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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如此想着,脑子里竟不由自主地冒出那天父亲对他说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帮助傅氏帮助傅占霆,但条件是,你必须离开傅佳音。”
看来这个黎菲菲确实很会来事,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已经把他家里所有的人都降得服服帖帖的,就连谈管家也时常对她赞不绝口。
这样一来,他请求母亲重新接受傅佳音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气氛忽然变得沉闷,楚放紧皱着眉看了眼窗外,好在已经到了家门口。他将车一拐,驶进车库里。
连薇一路跟着他进了书房,隔着窗户看到隔壁阳台上女人的衣服时,她不觉冷了语气:“你还跟她住在一起?”
“嗯。”楚放知道她早晚都会知道的,不过,他也正想让她知道。
连薇的脸色于是变得更难看了:“她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她的病好不好很重要吗?”楚放直接回嘴。
“当然重要,她的病既然好了,就不该再留下来耽误你了,”连薇昂起头,说的振振有词,“要不是她连累你,你又怎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遭那么多的罪,她就是个灾星。用生病当幌子骗了你那么久还不够,现在菲菲都已经帮你拆穿她了,她居然还死赖着不走。”
听出是黎菲菲给她打了小报告,楚放的语气也在不觉间加重:“妈,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她的,怎么现在就——”
连薇哼了一声:“以前是以前,以前她是童佳音,现在她是傅佳音。能相提并论吗?”
楚放有些不耐烦了:“就算她姓傅,那又怎么样?”
连薇睁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看着他说:“你瞧她多会骗人呐,当年筠果的妈妈就是这么骗的你爸爸,不但让你爸爸几乎毁了自己的家,连前程都差点毁于一旦。这个傅佳音就更不得了了,她不但会骗人,她还坐过牢!”
就知道她会提这些,楚放闭了闭眼睛:“她是被冤枉的。”
连薇见儿子这付“死性不改”的样子,干脆放了狠话:“我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不能接受她做我的儿媳妇,现在不接受,以后也不可能接受。”
知道跟她没办法说通,楚放转身就想走出书房,连薇却又叫住他:“你给我站住,我问你,那个黎菲菲有什么比不过傅佳音的?你给我指出来?”
他只得站住,面无表情。
连薇叹了口气:“说呀,今天不说不行,我跟你爸可是都很赞成你跟黎小姐的。”
楚放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她也许什么都好,可我偏偏不喜欢她。我已经认定了,傅佳音是我这辈子的唯一想娶的人,谁也改变不了。”
他说完,又跟连薇僵持了一阵。可他们彼此实在是意见不合,他终于决定放弃,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下楼时楚放发现沙发上放着几个购物袋,大门也开了一个缝。
本能地感觉到傅佳音似乎刚才来过,他的心蓦地一跳,想也不想地追了出去。
*********************************************************************一直到走进地铁站时,傅佳音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像是被风迷住了般,那么得蒙昧不清。她抬起手,轻轻揉了下,眼泪却更加不可收拾地流下来。
“我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不能接受她做我的儿媳妇,现在不接受,以后也不可能接受。”
连薇的话犹如魔咒般,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盘绕,又像是带着刺的藤蔓,深深地扎进她的心口,让她疼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烧着一般。
但她知道,哭泣不能改变她的命运。她低头,望望自己的手,心想命运之神为什么总是如此残酷,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而易举地就摧毁了她的幸福,而她,却根本无能为力。
尽管还没有到下班高峰期,地铁上依旧挤得厉害,傅佳音被人群反复推搡着,心疼混杂着头疼,一会儿连胃也翻涌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站,她直奔地铁站的厕所,扶住瓷砖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吐完了还是觉得难受,她疲惫地倚靠在墙壁上,没来由地就想到自己上个月例假并没有来。
眉头蓦然间一跳,傅佳音轻轻咬住唇,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翻江倒海起来。
而就在这时,楚放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还没来得及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楚放会找自己,他已经不容置喙地约她在站口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了。
到了地方,楚放就从兜里拿出一个浅金色的锦盒,他在掌心里握了一握,才放到傅佳音手上。
傅佳音不明所以,同时心里又有点忐忑,而楚放却让她打开来看看。她咬了咬唇,轻轻掀开了盖子,里面竟是一枚镶着粉钻的钻戒。
粉钻的质地璀璨而清脆,在灯光下带着粉粉的雾感,十分Lang漫别致。
傅佳音的心却蓦然间一抽:“给我的?”
楚放点点头:“刚刚才买的。我知道是仓促了点,但也总比没有好。”
傅佳音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地问:“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
“一个男人送给一个女人钻戒,只可能有一个意思,”楚放看着她,眼神专注而认真,“佳音,嫁给我吧。”
傅佳音一下子懵了,她将唇瓣咬了咬又咬,很想说出我愿意,可是方才连薇的话却让她如鲠在喉,再也发不出只言片语。
楚放的脸色渐渐沉下去,他握住她的手:“难道你不愿意吗?”
傅佳音低眸,轻轻抽出他的手,像是用尽了今生所有的力气:“我是个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的杀人犯,这辈子都不可能抬起头来,更没有信心能得到你妈妈的认可。我……”
“你这是在拒绝我。”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求婚与反击
傅佳音低眸,轻轻抽出他的手,像是用尽了今生所有的力气:“我是个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的杀人犯,这辈子都不可能抬起头来,更没有信心能得到你妈妈的认可。我……”
楚放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能看进她的心里:“你这是在拒绝我。”
傅佳音却避开了他的目光,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无疑是爱他的,她渴望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渴望一根稻草般。可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女人,那个女人聪明而磊落,成功地占据了楚家所有人的欢心。与她相比,自己就像一件千疮百孔、又拿不出手的二手衣服。
中国人最看重家庭,任何人都不可能脱离群体而独自存在。这辈子,众叛亲离的感觉傅佳音已经尝的够多,她又怎么不明白其中的辛酸?
一想到这个,傅佳音的眼泪几乎要涌出来。可是终究没有哭,只是难堪地笑了笑:“我不想你为难。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让我找到让你妈妈重新接受我的方法。”
“好,那我就等你。老天爷在我们之间横下那么多的障碍,我们都一一跨过去了,我相信,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楚放直起身子,目光像是温柔的泉将她包裹起来。傅佳音望着他,他不急不怒,一双眸子润泽温柔,让她突然之间就安定下来,也是这突然之间,方才的那一番推辞之词也都变成饿肺腑之言。
是的,她一定要让他妈妈重新接受她。就算不为了她自己,也要为了楚放,她这一生都在努力地争取着幸福,却又一次次地被幸福戏耍。这一次,她一定要坚定下来,为自己的人生做这最后一搏。
她正在下决心,这边,楚放却突然接了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谈管家:“楚先生,您父亲让我告诉您,上次你拜托他调查的那三个人,已经有答案了。”
楚放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你说。”
谈管家说:“他们的背后指使,不是丁湛予,而是傅歆雅。”
眉头蓦然间一皱,楚放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傅佳音,才侧过脸淡淡地说:“好,我知道了。”
“要不要替傅小姐起诉傅歆雅?”谈管家又问。
楚放断然说:“暂时不需要,这件事情你继续留意,必要时记得留下证据。”
“是。”谈管家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领命后挂了电话。
楚放接电话时往一边站了站,傅佳音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是从他的眉宇间隐隐瞧出丝端倪,于是问:“怎么了?”
“没什么,”楚放情不自禁,在她的粉额上亲了亲,“也许,让我们重新在一起的机会就要来了。”
***************************************************************周一一大早,傅氏大楼的人事部经理就接到一个电话。
接下来,傅佳音便十分顺利进入了傅氏下属的服装公司,担任总设计师一职。由于她赢得了时装设计比赛,身份又十分微妙,因此,对于这个人事决定,公司内几乎毫无争议。
只是自她踏入傅氏的那天起,从未太平的公司内部又偷偷传出一些流言蜚语。有人说傅占霆重病堪危,傅氏大小姐要借此机会绝地反击,重新夺回对傅氏的继承权。也有人说,傅佳音是痴心不改,想近水楼台再度赢回前夫的心。尽管众说纷纭,可傅佳音进公司后不但一直默默无闻,除开几次总部例会外,她也从未如众望所归般地,跟丁湛予有任何的交集。
因此渐渐地,大家都几乎要忘记傅佳音的存在了。
丁湛予却始终无法忘记。
傍晚,夕阳在傅氏对面的楼顶上,留下一道缱绻的光晕。
丁湛予停下手中的工作,良久地凝视着那片倾城的明亮,直到下属开口说话,他才惊觉自己失神。
他轻咳一声,问:“如果我们做出让步的话,结果会如何?”
今天上午的时候,一直和茵家有合作往来的大客户召开紧急董事会会议,推翻了和傅氏的进一步合作,因为他手里多了一份其他公司提供的方案和报价单。
方案与傅氏可谓是大同小异,但价格却比傅氏便宜了百分之十五,所以对方决定舍弃傅氏。这样一来,傅氏这半年来的前期准备就统统泡汤了。
对于此事,下属似乎也觉得头疼:“我已经跟对方公司提出,愿意把价格降低百分之十,但是对方也丝毫没有跟我们签合同的打算。因为其他的公司几乎在暗中达成了共识,故意把价格下降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