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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扯了扯唇角,径自走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
高大身形遮去了男人的神情,贺莲站在身后只是听到他低沉性感的声音缓缓传来。
“记住你的承诺。”
唔……
这回惨了,因自己的一时好奇心,把她回程之路给耽误了。
好奇心害死猫,不就是个男人吗,多好看的男人她没见过啊!
心里这个悔啊,瞧着他摸索着自己脖颈寻找人皮面具的边缘,贺莲的小脸儿也忍不住直抽抽。
“停!”挣扎之下,小丫头还是掐灭了胸中那股好奇的小火苗,“我不想看了行吗?”
“晁国太子妃就是这样做人做事的?”
被男人上升到国家荣誉这么一呛,贺莲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愁人。为难。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思量之下,贺莲太子妃殿下决定——
不然就先给皇上他们去封信,就说以太子妃身份出使东岳国,正好调解一下两国最近僵持的关系。
瞧这理由多伟大,贺莲都被自己的献身精神感动了。
掐起小腰,小丫头痞痞地挑挑眉,“好啊,就给本宫瞧瞧你的真容,如果长得太抱歉可别怪我嘴巴太刁钻。”
嗤——
淳于再次忍俊不禁,他没意识到今日心情颇佳,甚至笑了两次,同在客栈那晚心情一样的好。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在冒险,除了飞雪宫的人没人见过他的真容,这无疑是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人面前。
尤其,对方还是敌国的人,有着尊贵的地位,一但将他的秘密泄露出去,引起的可不是杀身之祸那么简单。
然而,指腹在脖子下搓动的动作却越来越坚定,从柜子里拿出药水,一点一点将脸上的面具揭下来。
心脏噗通噗通猛跳,贺莲目不转睛盯着宫主侧脸,甚至比那将要暴露自己的男人还要紧张。
好笑,她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啊,长得好看赖看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手心冒汗,心脏狂跳。
还有一丝自己不知道的期待在里面。
男人的银发泛着柔和的光泽,时而跑到前面,妨碍了他的动作。
见状,贺莲小狗腿儿地走过去帮他把长发撩到身后,下意识的动作,像极了训练有素又有眼力见儿的粗使丫头。
靠!是不是小时候伺候人伺候惯了,她这是做什么呢!
把小手背到身后,刻意跟男人保持一定距离,不得不说,他的身上仿佛安了一个强大的磁场一般,视线意识都会忍不住被吸引,而忘记自我。
这就是气势,这就是气场,贺莲发自内心叹服。
不过,嘿嘿,贺莲心里一笑,刚才摸到他头发,那手感真好啊。
“你平日用什么洗头发?”
“?”
男人不解地从镜中瞄了贺莲一眼。
“咳,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羡慕你的头发,很顺滑。”
他能说那是天生的么!
如果说出来小丫头会生气吧。
于是男人仍然保持沉默。
下一刻,当人皮面具撕下之时,贺莲已经顾不得生气了。
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不同于晁国地域男子的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刀削的下巴,深邃的五官,鼻正唇薄,一双如鹰凖的浅棕眸子,锐利,充满自信,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那张脸,硬朗中不失妖魅。
那张脸,衬托男人如神祗般尊贵的气质。
那张脸,绝对堪称第一美男子,与姬姬并列。
之所以并列,是因为他们二人的俊美完全是两种风格,姬姬是中性如女子般的柔美,淳于是属于男人硬朗之美。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贺莲看傻的原因这张脸是埋藏在她内心一直不敢去回忆的一张脸,日子越久掩埋得越深,曾一度以为她已经忘记了,如今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颊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膛目结舌,本能的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啊——!这是她老公!~!
熏!
震惊过后,内心狂乱咆哮,头皮发麻。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老公怎么会出现在这?
可又有什么不可能,连眼镜男凯希都出现了,她曾经还打趣的自嘲过没准他老公也会回来看她。
只不过打趣和真想始终是两码事。
这,这,这太可怕了!
潜意识支配着她颤抖的双腿疯狂逃离,奔出寝殿,漫无目的的,没有方向的狂奔。
等精疲力竭,噗通一声趴在雪地里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跑到了半山腰。
周围除了黑暗便是呼啸的风声,雪地冰凉,却不觉得冷,她足足趴在地上半个时辰也缓不过来劲儿。
她老公来了,那个是真的熏吗?还是只是样貌相同?还是和郭希一样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
贺莲想不通这么玄幻的事儿,也不想去想通。
她一直在纠结,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想逃而不是扑上去抱住他?
这不是她上辈子深爱,而且是唯一爱的男人吗?
还是说,她变了……
变得已经不是原来爱着熏的她,变得无法面对,无颜再去面对熏——她的老公。
不知不觉,心头一酸。
两道热流滚落,视线随之模糊。
翻转身,大字型躺在雪地上望天,晴朗的天空,繁星若唾手可得,伸出手,拳头一握,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道高大身影遮住了繁星,那人就像神抵一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飘逸的银发,精致妖娆的脸庞,美轮美奂,无可挑剔,那曾经封锁的情感一瞬间涌了出来,竟是有些头晕目眩,仿若他周身被霞光笼罩,只要一与他碰触整个世界将会崩塌,再一睁眼已是回到现代。
大掌覆住了小拳头,冰凉不带一丝温度,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你怎么了?”
将她拉起,望着她,眸中沁着一汪深情。
撕下面具,似乎将男人心的枷锁同时打开,不再掩埋内心真正的情感。
不敢再与他慑人的眸子对视,贺莲低垂了眉眼,她,变成了沉默的那一个。
出于男人的自信,他以为小丫头被他的惊人美貌所震慑,对她的反应没有多想。
犹豫之下,他没有松开大掌,拉着她的小手,在半山腰上散步。
男人看起来依然冷情凉薄,平直双肩上似有什么压着,紧绷的身躯给人舒展不开的感觉,难道他也跟她一样紧张吗?
他走在较前的位置,吹过来的衣摆卷着她的腿儿和她小仙儿的白袍交缠在一起。
两世的牵绊,无声的默契,突然将他们拉近,不自觉的仿佛他们生来就该认识,就该走在一起,就该这样手拉着手彼此属于对方。
“我再留飞雪宫一段日子,等你的朋友康复再一起上路。”
好听的声音夹杂着风声显得悠远绵长,如一道神旨令人无法拒绝。
心飘了,魂飞了,那要回晁国的坚定意志顷刻瓦解。
曾有那么一瞬,她想跟着这个男人走,义无反顾,无论他去到哪里,她都会跟着,因为他是她的夫。
然而那一瞬念头闪过之后,紧接着涌上来的便是那排山倒海般的愧疚感。
追随两个字,是否她是否还配得起?
……
……
等再回到山上时,天已经见亮了。
除了男人说了那两句话外,期间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如此诡异的交流,贺莲竟然不觉得不自在,反而庆幸男人的内敛不然她不知道如何处理两人之间陡然转变的关系。
一张脸,足以改变她的世界观,这男人是有何等神力。
淳于送她进了寝殿,变得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她,这让她回想起为她温暖一路的坚实胸膛。
莫名的归属感,无法解释的安全感,原来皆是源于真实的那个他。
熏也是个冷酷的人,然而与他相处太久,在她面前和对外人是完全两种样子,以至于让她忘记了熏冷酷的一面。
“你还没有对我的样子作评价。”
“啊?”
淳于轻笑,好看的脸上笑容很迷人。
轻叹,还是真实面貌好啊,整日看那张不好看的脸皮,连个表情都没有,真真是折磨。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你刀子嘴的大力品评,是死是活,尽管来吧。”
呦呵?
沉闷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开了半边天窗亮堂了不少,想不到这位哥的幽默因子还是有的。
抿了抿樱唇,贺莲琢磨着该不该让他自满。
瞧着那双充满自信的眸子,贺莲邪恶的小念头冉冉升起。
“一般吧,比我期待的有些落差。”
神情一滞,贺莲此番话与男人期待的评价一样有些落差。
可以说,有一点审美的人都不会说出这种没水平的话,冷眸一眯,一丝威胁划过——
“打住!”贺莲直视他浅棕的双眸,如今的冷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水上的薄冰,一击即碎,已是构不成任何威胁。
“没你这么做人的,听到不好听的就用眼神吓唬人,以后谁还敢说真话?”
“我是威胁你把真话说出来。”
“嘛意思?觉得我评价不合理了?”
奇怪,两人之间略显哀伤的气氛陡然不在,竟还能玩笑般的斗上嘴了。
男人剑眉一挑,“的确有失公允。”
好吧,败给这个自信心爆满的家伙了。
“神经病,既然你自己知道,为何还要问我的评价?”
“尊重。”
啊呸!
说得好听,不过是想从她嘴里听到赞扬往他满得塞不下的自信心口袋里再撑破一分。
她又不是算命先生,说不出他想听的话。
……
男人是带着笑容离开的,这种感觉很奇妙,原来冰川真的会融化,冰块脸也是会笑的。
记忆中的笑容,令人动容,这一晚上,贺莲也睡了一个好觉。
自从把乔幺从寒冰洞里接出来,小子以奇迹一般的速度好转,显示第二天便恢复了血色和正常的呼吸,又过了一日人便苏醒了,第三天竟是可以下床简单的走动了。
不得不让人感叹飞雪宫的神奇,简直是与上天连通的驿站,生老病死,来到这里便凝结在此刻,变为永恒。
“乔幺,老大从你那学到了点真传。”
扶着乔幺在屋子里走动,贺莲有一搭无一搭地跟他聊着。
乔美人仍显憔悴的俊脸一凝,不解地问:“什么真传?”
“偷东西啊!”
尴尬地扯扯唇角,偷东西拿出来炫耀始终有些不好意思。
贺莲拉他走到柜边,拉开抽屉,“你看,全是我的战利品!”
“哇!”一双上吊的凤眼瞪得溜圆,“老大,你太厉害了,怎么偷的?”
哼~!贺莲傲娇地挑了挑眉梢,神秘兮兮地不回答。
其实她是不想告诉乔幺是人家有意放水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