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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
错的是谁?
之前拼死拼活厮杀的战场在那道白光之下渐渐安静,直至彻底无声。
“禅熙君上有令,我等在此向修真联盟投诚,请收留我们打扫战场吧!”完成净化之后的问禅峰众人,有的已站立不稳,白蓉率众向联盟军帅旗行了个修真界流传下来人所皆知的大礼,无一丝防备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帅旗下,白景瞳等一干剩下的大能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谢兰雍拆吃入腹,如此奸诈阴毒,如此一来,那些修士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战斗下去?
如果谢兰雍站在这里,他会说,不,还有一个理由可以让他们继续,那就是仇恨!
剩下的人哪个没有亲朋好友死在这里呢,谢兰雍摩挲着手中的石蔷薇,衣袂随风翻飞,银白色曳地长发水银一般流泄在血色袍裳上,有一种冰冷的华丽,傲慢的冷酷。
“修真联盟人人必须参战,无有例外!”婆娑教的渡劫期大能冷冷的望着问禅峰一干人等,想坐等着占便宜?门都没有!
白蓉一行人姿态摆得很低,齐声道:“我等任凭吩咐。”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身上,婆娑教大能一阵气闷,冷声呵斥道:“来人,将他们分开来编入战队!”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
五千多人,分散开来差不多渗入到整个联盟军队,问禅峰的人个个灵力枯竭,态度又低,语气还很友好。
“抱歉,之前施法净化太累,不太中用,还请见谅!”
“麻烦你了,灵力用光了,有点站不稳。”
“太客气了,我尽量不拖后腿。”
“还要大家保护,我等真是,哎!”
、、、、、、
谢兰雍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切,他只给问禅峰众人下了两个命令。一是,净化完毕倒戈相向,二是,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问禅峰上的人,全是他从大民帝国皇宫里带出来的,那些拥有灵根却饱经世故,见惯了世态炎凉的年老嬷嬷太监最擅长的恐怕就是自保,谢兰雍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他冷眼瞧着所谓的修真联盟军战斗力剩余不足半成,意兴索然。
准备的那么多后手派不上用处,谢兰雍有点无趣。掐指一算,觉得当初说定十年,实在是太久了,也许,处理完这些杂事,他可以到凡世悄悄的看看自己的徒弟们。
白景瞳铁青着脸,站在帅旗下一语不发。
如果君长宁在这里,她会感觉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简直就是二战时期意大利军对德军的翻版。
敌对的话,一个师就能将他们全灭;中立的话,需要花两个师来看着他们;当友军的时候,需要费五个师来保护他们。
现在的问禅峰众人就是这种友军,该死的友军!
谢兰雍冷眼旁观,修真界,最厚重的是情,最淡漠的,也是情!
不管谢兰雍在修真界如何叱咤风云,作为他小徒弟的君长宁,此刻过得一点也不轻松。十四岁的少女,带着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大雪纷飞中露宿荒天野地,破旧的小庙里生着一团篝火,靠得再近都没有办法抵御寒风的侵袭。
绿缘哆嗦着看了眼闭目打坐的少女,打了个呵欠,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小姐,您离火那么远不冷吗?”
“不冷,”君长宁睁开眼,看他冷得直发抖的样子,起身走过来,将身上的斗篷递过去“披上吧。”蹲在火堆旁静默无语。
自觉低贱到尘埃里的绿眸少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圈红红的接过来,又给君长宁披上,声音受宠若惊到简直不敢置信了:“小姐你披着就好,我不冷,不冷,阿嚏!”
君长宁眉心微皱,再次将斗篷递给他:“我是修士,不惧冷热。”
看她不高兴了,绿缘赶紧接过来自己披上,慢半拍回过味来刚听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傻了,偷偷看眼少女面无表情的侧脸,越发自惭形秽,唯恐自己亵渎了对方的高贵,又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少女突然回头,声音平稳:“你不困吗?睡吧。”
诚惶诚恐的少年赶紧把脸埋在膝窝里,还没安静一刻钟,突然又抬起头,惊慌的望着君长宁,生怕她突然不见了似的,强忍着睡意:“不,不困,我不困。”不自觉向她挪了挪,绿眸里一片惶恐。
君长宁看他一会儿,微光一闪,一张躺椅出现在破庙里,她起身走过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睡吧。”
被这种仙家手段惊得目瞪口呆的少年,做梦一样一步一挪的靠过来,像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一样,伸手碰了下铺着棉被的躺椅又赶紧缩回来,抬头看见少女略不耐烦的眼睛,飘在半空的心一下子回到原位,脸色通红的爬上去,想搂着她的腰又有些不敢。
纠结了好一会儿,眼看少女已合眼睡去,他才让自己尽可能近的挨着对方,手里悄悄揪住她一片衣角,闻着身边令人安心的清香瑟缩着睡着了。
清晨,火堆早已熄灭,破庙里的空气很冷,君长宁双手枕在脑后,望了眼八爪章鱼似的钻进自己怀里,整个人窝在棉被里的东西,心里竟然没有很愤怒,平静的不可思议。
君长宁还有心情思忖,若是给人看见了,她这是什么名声也没了吧。想着想着,竟然还有点想笑。
哒哒的马蹄声远远响起,君长宁平静的拍醒了怀里的少年。
第七十七章 再见()
长得好的人,总是会有特权,比如,更多人的帮助。
何况是君长宁这种级别的。
贩布匹的车队好心的愿意载他们一程,君长宁不置可否,绿缘琢磨了下她的意思,觉得大概是默认,于是代为同意了,看少女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认为自己猜对了的少年暗自小小雀跃一番。
对绿缘来说,人的美丽天生就分档次。像君长宁这样的,就是最高不可攀的那一种,无关年龄和阅历,让人一看就生不起亵渎的心思,只敢远远膜拜。
而他这样的,就是最低级平凡的那一类,总是会引来肮脏的麻烦,仿佛吸引着苍蝇的秽物,搁在哪儿都让人闻得见那股子气味儿。
僵硬的拒绝了车队中几个男人的殷勤,绿缘几乎惶恐的探出车窗,对着骑马四顾的少女请求:“小姐,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骑马?”
有一瞬间,绿缘似乎在少女没有表情的脸上看见了一丝不悦,但还没等他想清楚,少女平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好吧。”尽管没有丝毫热情,但让人特别安心。
绿缘感激不尽的在少女的帮助下爬上马背,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梦中放肆过头的姿势时,已吓得战战兢兢,所幸小姐不怪罪,他也该知道收敛才是。
马匹一动,坐立不稳的少年一个趔趄,赶紧搂住了身前之人的腰肢,回过神,脸色刷变,僵得一动不敢动。
君长宁垂了垂眸,微微深吸了口气,安静道:“不用勒那么紧,不会掉下去的。”
“是、是是、、、、、、”少年诚惶诚恐的松了手,又不敢不抓,只得悄悄揪紧了她的衣角,连呼吸都尽量放平缓,生怕让身前的少女感到不适。
车队里的人都在暗暗揣测他们的身份,最被认同的一个说法,是帝都的世家贵女外出游历,带着自己的暖床小侍。
作为东家的李老板则另有一番看法,他觉得这位君小姐和这个绿眼少年之间的差别差别应该更大,不然,谁家小侍面对伺候的小姐会卑微到恨不得萎顿到泥土里去亲吻对方的靴子?还生怕对方一脚踹开他似的?在本身拥有那样一副容貌的情况下,未免恭谨敬畏过头了。
于是,李老板的态度更加殷勤周到了,当然,他讨好的对象是君长宁,手段也更加不着痕迹,让人如沐春风。
于一个野心不小的商人来说,哪怕没得到什么,和贵人结一个善缘也是物有所值,他发现了,那少女举止不经意中流露出的礼仪习惯,和他幼年被祖父带领见过一次的帝都顶级世家子很像,甚至更加庄重从容,还有那身看似素净的衣服,他李家是做什么生意的,那料子花纹可是贡品,大民谢氏皇族专用!
李老板怀着某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露出一抹尔等皆凡夫俗子的微笑,捋捋胡子,沉下脸喝叱其他人的窃窃私语,转头吩咐厨子端给君小姐的午膳务必尽善尽美。
丝毫不知自己被神化了的某人拒绝了李老板的邀请,执意要住客栈,李老板不敢强求,识趣的摆出了萍水相逢热情好客的姿态,恭敬的离开了。
绿缘捧着李老板赠送的布匹不知所措,君长宁打量了下房间,觉得还算干净整洁,于是吩咐他东西放下去开两间房。
新年尚未过完,客栈生意清冷,君长宁想在这里多逗留几天
绿缘捧着一袋金元,咽了咽口水,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君长宁回头:“怎么?”
期期艾艾的看了她一眼,绿眸少年吞吞吐吐道:“只、只开一间房行吗?我、我睡地板就好,真的!”说完,眼巴巴瞅着少女,猫眼似的绿眸跟撒娇的狗狗一样,波光闪闪。
“我不会一声不吭把你丢下的。”君长宁几乎要叹气。
少年一急,慌忙道:“不、不是,我、我怕、、、、、、”
具体怕什么他没说,但君长宁如此迟钝也猜得到,光看与车队随行的半天那些在少年身边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她也没法说你太多心了。
仙家手段,纵使绿缘住她隔壁,只要她想,一瞬间出现在他身边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些没有办法解释给一个凡人听,他们无法想象,自然心有不安。
夜晚同床共,不,两个枕头,君长宁望着糊了木质隔板的房顶想,前世那么开放的社会风气她过得跟苦行僧似的,今生活在古代,她和一个堪称陌生人的少年睡在一块,并且还将继续睡在一块。
是这个世界改变了她?还是她原本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