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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脸上俱是难以置信,这是怎么一种情况?高阶修士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啦?也许,面前的这个,有点傻?
铮!!!!!!
众人一愣,忙不迭开始用一种绿色的网状工具打捞,他们身下租用的法船紧随在君长宁身后,开始往海岸行去。
有了免费劳动力,两拨人再犯不着为区区小利翻脸,打捞魔晶之余嘻嘻哈哈插科打诨起来,目光似有若无的瞥过船头抱琴的少女,不敢多看。
少年包扎过胳膊上的伤口,一边随同伴一起打捞魔晶,一边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船头。
少女迎风而立,琴声铮铮,乌黑的发丝和玄色裙裳随风飘荡,在这个罪恶肮脏的地方独有一份清华洒逸,通身贵气湛然,让人不敢直视。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想。
旁边同伴见他这幅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若对方年龄再大一些,以阿逐的相貌,自荐枕席,说不定对方会愿意顺手将他收为小侍,看对方气质品貌想必出身高贵,当不介意多个端茶倒水的,奈何年龄着实小了些,阿逐这番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名唤阿逐的少年怔了怔,心知同伴看穿了自己心思,一时脸色青红交加,说不出是难堪多些还是失落多些。
站在船头一心除魔的君长宁自是想不到方才不情不愿的救美举动已招惹了一朵粉桃花,她冷着脸,一遍一遍的拨动琴弦,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畸形恶臭的怪物在她面前化为一蓬蓬黑烟。
两个时辰之后,君长宁望了眼不远处的灰黑色沙滩,冷淡道:“到了!”
言罢,她也不等这些人说什么,腾空一跃,便欲走人。说来说去,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些人会不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再次厮杀,她之所以出手,不过是因为恰好遇上,求个心安罢了!
“等等!”阿逐急急跑到船头大声喊。
“还有什么事?”君长宁莫名其妙,居高临下的看着船头的少年。
少年将那块被她掰了一块的魔晶递上,勇敢的直视她的双眼:“这个送给你!”他的声音有些紧张的颤抖。
君长宁微微勾了唇角,笑道:“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个!”
其他人也不禁低声嗤笑,这小子太不自量力了!
少年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凭添三分娇艳,他眼睛里透着认真和坚定:“请你收下它,将来有一天,凭借此物,慕容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轰笑,君长宁也笑了笑,随手接过扔储物袋里:“行,我等着你报答我!”她修为比他高那么多,将来若还混到需要他报答的份儿上,那还真是不如重新投胎算了!
她暗暗摇了摇头,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第四十七章 心惊()
回到问禅峰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她呼吸着清新洁净的空气,闻着空气中鲜花的香气,只觉一个多月来的疲惫倦怠横扫一空,诡异的有种再世为人的喜悦。
君长宁走在去往自己寝殿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巧可爱的脚印,仰脸望着伫立在路旁的巨大佛像,有色彩艳丽的鸟兽不惧寒冷,迈着悠闲从容的步伐来来去去,成了精的金鱼时不时跃出未结冰的湖面,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廊柱上雕刻的经文像是拥有了生命,在黑夜中闪过道道金光。
蓦然间,一道温热的气流从前方传来,修真之人的目力让君长宁很快发现来人是谁,她惊讶的迎了上去:“蓉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站在那里的正是白蓉。
她依旧一身如烟似雾的白纱,面容阴晴不定,直勾勾的看着君长宁,那眼神绝称不上友善,不过好在也没有杀气。
君长宁四下望了望,这里距离西殿不远,平常没在此处遇见过问禅峰的侍女,看来,她是专门等人的。
走得近了,她总算看清楚对方来者不善,心中一紧,硬着头皮问:“不知何事竟劳烦蓉姑娘深夜守候在此?”
白蓉用一种重新认识的眼神打量面前的少女,眼神清澈,身子因处在发育之时太过纤瘦,气质倒没有她的出身那般卑微,看起来竟还带着那么点清贵,能在禁忌海待这么久,想来心性也不错,总的来说并非独特到天下无双。她凭什么让无眠另眼相待?
一想起之前月无眠说或许可以找长宁试试时的眼神,白蓉就忍不住心酸愤怒,她比不了一个死人难道还要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君长宁看着她一瞬间狰狞扭曲的表情,心脏一跳,蓦地生出一股危机感。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要用眼神杀死她吗?
脑洞一开,君长宁萦绕心田的恐惧突然就消散了那么一点,她的表情也不由放松了些许。琢磨着,看就看吧!又不会少一块肉,更何况她也不怕冻!
“我等你很久了!”
白蓉突然出声吓了君长宁一跳,她一脸莫名其妙,迟疑着说:“蓉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蓉深深的看她,慢慢道:“冯琳被关进寒室已经十三天了!”
什么?君长宁双眼蓦地睁大,盛满错愕不信。她愣愣的看着白蓉,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
似是生怕她不明白其中利害,白蓉慢慢道:“曾有金丹真人入寒室三月,出来后筋脉俱断,道基被毁。冯琳也只不过筑基初期巅峰的修为,已进去十三天了。”
君长宁倒抽一口气,颤声问:“大师姐为什么会被关进寒室?”
“禅熙真人下的命令,关三个月。”白蓉意味深长的扫她一眼,着实弄不明白她有什么特别,比起另外三个各有所长,她应该是最寡淡无味的一个!
“原因?”君长宁急急道。
白蓉唇角一抿,硬邦邦道:“不知道!”言罢不等她再问,瞬间消失在原地。
“哎、喂、等等!、、、、、、”君长宁追了几步,停下来,只觉毫无头绪。
想了想,她折身朝后殿冲去,既然是师尊下的命令,那也只能去求他老人家,也不知大师姐现在怎么样了,一想起白蓉所说就连金丹真人也没法在那寒室熬过三个月,她的心就揪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没头没脑的冲到后殿大门,她看着门匾上“清心殿”飘逸潇洒的三个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身体比意识更早一步清醒。
她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抠出血痕也没察觉到,她深吸一口气,想想寒室里的大师姐,那是在她害怕时温声安慰,在她哭泣时帮她擦眼泪,在她昏迷时不眠不休照顾的人!那是她们闲暇时一起聊天说笑弹琴唱歌的人!那是一个气质高贵笑容明艳的人!
筋脉俱断?道基被毁?作为一阶修士最残酷的惩罚莫过于此,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在大师姐身上!
她屈膝下跪。
“弟子君长宁求见师尊!”
“弟子君长宁求见师尊!”
“弟子君长宁求见师尊!”
、、、、、、
君长宁从没发现问禅峰的夜是如此寒冷,仿佛重生以来这三年多生命中所有的凉在这一刻集中起来,汹涌着淹没了她,冻得她脸色青白,牙齿打颤。
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雪,碎碎的,零星的反射出点点光芒,她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殿门,小半个身子淹没在积雪中一动不动。
她想起前世站在教学楼走廊上看雪的自己,十一二岁的年纪,梳着马尾辫,脸颊冻得通红,手指红肿,固执的不肯回到教室里,其实并不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就那一刻愿意拥抱寒冷,品尝刺骨的凉和痛。
跪在雪窝里的膝盖和小腿早已没了知觉,她的眼皮已结满霜雪,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再无可以动弹的部位,恍惚中,君长宁以为自己会等到地老天荒。
那扇门终于缓缓开启,漆黑深沉的大殿中一豆晕黄灯光映出那道生杀予夺的血色身影,遥远的、模糊而又矛盾的清晰。
君长宁又惊又喜,想冲上前,却一下子跌趴进厚厚的积雪中,摔得狼狈不堪。
此时却已顾不上这些,她慌忙运转筋脉中灵力,后知后觉的发现之前一直自动运转的灵力竟不知何时停了,若是以往她定会兴奋不已的弄个清楚明白。
但此时此刻,她只是诧异了一瞬,注意力很快挪到如何求得师尊放出大师姐上面,她抖落身上的雪花,努力控制自己做出青木姑姑教导的样子,不疾不徐的走进清心殿。
少女身姿笔直(有点僵硬),面带微笑(嘴角有些颤抖),双手交叠(握得太紧关节都泛白了),优雅轻盈(身上穿的是什么,破烂么?)地走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触地,声音嘶哑的开口。
“求师尊对大师姐网开一面!”
谢兰雍眸光不明的看着她,淡淡道:“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弟子不敢,只是请求师尊念在师徒情分上,从轻发落!”君长宁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卑微,她在这一刻将自己放在尘埃里,只为换取面前之人一丝怜悯。
“你可知她所犯何错?”谢兰雍漫不经心的开口,随手拿起桌案上的竹简翻看。
君长宁心中一紧,耳边听着翻动竹简的声响,只觉得心脏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掩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下大腿,将那莫名其妙的紧张压下去,清声说道:“弟子不知,然自相识以来,大师姐性情宽厚秉性良善,绝非莽撞无礼之人,亦非藏奸纳垢之辈,不论所犯何错,必是情非得已,情有可原,还望师父明鉴!”
“不论所犯何错必定情非得已情有可原?”谢兰雍扬眉重复君长宁的话,无声冷笑,还自相识以来?你们才相识多久!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下面跪着的少女,抚在榻沿的手指越收越紧,突然拿起竹简狠狠掷在她面前,崩裂的线绳将她脸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看着那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