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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个人的生活让她放松下来的同时,很多不必要的习惯能省就省。像是头发,她已经很久没有梳扎起来,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
不似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两年的时间,终于让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紧张和戒备放松些许,犹如一块玉胚好不容易磨下一丝表皮。虽然离全部开解还很远,但总算看见了一线曙光。
晚上,映着漫天烟火,她独自回到小院。坐在那张冰冷的硬木床上,她没有想明白自己回来想要做什么。
放开了的神识很清楚的看见一群少年男女就在不远处的溪水边放烟花。君长宁犹豫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来到人群边上。
烟火照耀在一张张无忧无虑的笑脸上。他们中甚至没有一个进入炼气期。那些女孩子们看起来都有刻意打扮过,哪怕条件不够,也尽量穿戴整齐,别上头花。男孩子们要粗心的多了,只是在吃喝上准备的足足的。
粗糙的烤肉架在自制的木架上,浑浊的米酒小心翼翼的分在每一个粗瓷碗里,每人轮流着去点燃烟花爆竹。有那口齿伶俐的讲了笑话,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不小心将碗里的酒水洒在篝火上,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君长宁站在阴影里,认真的看着他们。
有个调皮的小胖子看见角落里有人,热情的朝她喊道:“你站在那里干嘛,怎么不过来和我们一起玩?”
被他一喊,其他人也好奇的瞅过来,不明白到底谁在那里。
君长宁捏了捏手指,努力牵出一抹笑容,缓缓地走到他们旁边,不自在的蹲下来,其他人立马给她让出一个位置。
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君长宁开始后悔自己的到来,破坏了他们热闹开心的大年夜。
“你、你叫什么?我们怎么都没见过你?”还是先前喊她的小胖子先开口,他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她的样子,红通通的脸颊,低头往火堆上添柴火。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看她的目光不自觉带上敬畏好奇。
气氛总算轻松了一点,君长宁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笑道:“我来得比你们早,讲道堂的课早就能背下来了,平常都在山上,所以你们就不认识我啦!”
其他人原本被她容貌气度震慑,此刻见她丝毫没有架子的跟他们坐在一起,顿时生出些许亲切。有那心直口快的问道:“那你进入炼气期了吗?”
“进入啦!”君长宁笑着接过一碗米酒,坦然道。
“可以教我们吗?”嘴角有颗痣的小姑娘一开口,气氛又是一阵安静。她似是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冒昧,有心想弥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时急得眼圈都红了。
君长宁笨拙的拍拍她的肩膀,歪头笑道:“好啊!”
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小姑娘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将烤的最好的那块儿肉给她,连自己分到的那一小碗米酒也倒进她碗里,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君长宁看看她油乎乎的嘴唇,又看看自己碗里的米酒,怀着悲壮的心情一饮而尽,大大咬了一口烤肉才把那股子想吐的恶心劲压下去。
其他人争先恐后的想要讨好她,君长宁赶紧开口:“我不能喝太多酒,嗯,咱们现在就开始吧!炼气期其实跟资质没什么关系,按讲道堂夫子说的修炼就好了,你们哪儿不懂啊?”
“夫子讲的,听不懂啊!”一个瘦小的男孩子抓耳挠腮,一脸茫然。
其他孩子们齐齐点头,郁闷又期盼的望着她。
君长宁恍然大悟。入道峰的孩子都是出自贫寒人家,莫说读书,大字不识一个也再正常不过。讲道堂的夫子讲课时满口之乎者也,连君长宁刚开始听也颇感吃力,更何况这些往上数八辈子家里都不一定出过一个读书人的穷娃娃。
弄清了根源事情就好办了。君长宁用最好懂的语言将修炼方法讲述一遍,其他人按她说的一试,果然有所悟。
入道峰这一期的弟子竟有十多个成功引气入体,乐得入道峰主笑逐颜开,亲自送他们去进行接下来的试炼,面对其他峰主吃惊的目光很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些对于很快将第一次为人师表经历抛诸脑后的君长宁来说毫不重要。她在大年初三的时候又回到了藏书阁,继续过习字、修炼、吃饭睡觉的日子。
小乌龟安生的趴在她的脚背上,冷淡的看着它的主人偶尔拿一本诗词念给它听,不感兴趣的把头缩进厚厚的龟壳里。
对于宠物毫不给面子的行为,君长宁愤怒之后发现自己没有想把它丢掉的冲动,于是,欣慰地觉得自己果然成长很多,一边敲着龟壳一边心酸。
当藏书阁的周围再次开满野花,君长宁接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有关苏茗,一个有关自身。
第二十八章 奇怪()
苏茗外出历练,好似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修为一下子涨到练气大圆满。卫轻烟说这个的时候,语气中很有几分羡慕。
君长宁满脑子都是另一个消息。太和宗掌门白景瞳下令,未满三十岁所有练气大圆满弟子必须进入试炼山,名列前茅者大有奖励。
命令很模糊,唯一清晰的一点就是强制参加之人不得违令。对于没什么上进心本想等到十岁之后再行拜师的君长宁来说,最无奈的也是这点。
“你说,她到底得了什么样的大机缘啊?喂、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卫轻烟不满的推推君长宁的胳膊。
君长宁坐离她远一点,一边拿食指敲击龟壳,一边敷衍:“她得了什么机缘关你何事?努力修炼才是正道!”掌门为什么会下这么奇怪的命令呢,难道是为什么大人物选弟子?如此想来未免太过荒唐。修为较高的修士又怎会缺少徒弟!她下意识把这个可能抹去。
前世养成的坏习惯,君长宁很自然的将事情往阴暗一面猜。什么杀人祭献采集魂魄炼制阴毒法器之类的,怎么恐怖怎么想。然后把自己吓得脸色发白。
卫轻烟大大的圆眼睛眨了眨,刚想反驳,又看君长宁脸色不对。她紧张的问:“你在想什么?怎么了?”难道苏茗的机缘有什么问题?
“你说掌门为什么下达这么奇怪的命令?”君长宁下意识问道,觉得自己很危险,难道要逃跑吗?太和宗势力范围如此之广,她能跑到哪儿去?
卫轻烟松了口气,满不在乎的说:“这个啊,我倒是听过那么一点传闻。据说是某一位长老拜托掌门帮忙挑选几名弟子,以便传下自己衣钵。”
君长宁呆了呆,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下脸颊微微红了红。心下羞愤欲死,暗骂自己是个白痴,这种昭示天下的命令就是有危险,那危险也绝对有限!她竟然、、、、、、
把乌龟抱在怀里,君长宁顶着卫轻烟的目光,不高明的转移话题:“你刚才是说苏茗吗?她是她,你是你,别老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多想想自己!”手指摩挲着粗粝的龟壳,不自觉的拨拉一下它短短的四肢。
“你说的也对!”卫轻烟顺从入流的接道:“其实,我就是有点担心她。她的性格有些时候很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像我这样性格的女孩。”无论怎么说都是亲人,她不想看见有一天苏茗得罪了真正的天之骄女,然后落得下场凄惨。
君长宁目露惊讶,像她这样的,讨厌或是喜欢,那都是一辈子的事儿。哪成想卫轻烟竟还会为苏茗担心,她可不觉得苏茗会领这份情。想了想,她犹豫的说:“每个修士走到最后,身边陪伴的亲人都会越来越少。你、、、、、看开点吧!”疏不间亲,她只是个外人,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卫轻烟走后,君长宁采了些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站在悬崖边上发呆。
褪去了对自身安危的担忧,她并不很在乎结果。她虽是个七岁的练气大圆满,但对于太和宗这种高门大派来说,并不算罕见。太和宗里,天生道体都有好几个,那才是修炼所需的最佳资质。
集合的那天,君长宁夹在试炼山几千人潮中一点不显眼。半空中一道巨大的金色石门若隐若现,连一句提示都没有,他们便被晕头晕脑的赶进去。
颇有些感到人格受辱的君长宁,气愤还没来得及表现在脸上,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渐渐消散的迷雾后,仿佛默剧似的上演着一幕幕悲欢离合。故事很现实很感人,观众却只有她一个,君长宁有些不自在,像是个迫不得已的偷窥狂似的。她想移开目光,却在下一秒改变了主意。
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和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故事发生在一个翠绿小山下的湖边,湖边有一座精致的木楼。
他们过着与世无争的悠闲生活,男子练剑,女子弹琴。很明显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是凡人,因为从头到尾,食物这种东西就没有出现过。
君长宁仔细观察中,发现男子的脸上始终隐藏一丝很深的忧虑,而女子完全沉浸在幸福里。
根据湖边草木变化,在一个初春的早晨,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不知是男是女。
三天后,男子不辞而别,女子苦苦等候。
又过了三天,男子回来,带回来一大堆生活用品,女子破涕而笑。
不到一个月,先来一拨人,不知如何制住了男人,将女子毁容斩杀。正欲带走男子之际,另一拨人出现,双方不死不休,男子在争斗中死去。
那个孩子不知所踪。
直至最后一刻,君长宁才看清楚女子的脸。与她这具身体足有八分相像。
自始至终,君长宁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她琢磨着,恐怕这就是原身的身世之谜啦。只是,掌门到底是要做什么呢,这是幻阵吗?考验什么?
眼前重新被迷雾覆盖,君长宁动动胳膊动动腿,没费心思找出路,灵力无法运行,她也懒得白白消耗体力。
想起昨天晚上睡得晚,她双手往脑后一枕,惬意的闭上眼打盹。反正总会将他们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