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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卿可以让红线停下,但确不能让韩先停下脚步。
一身血焰立与空,而一双血眼更直直的落在和卿苍老的面上,韩先一定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恨过他,目光之中光芒又一次闪烁而起。
裂纹的爪牙顿时朝和卿扑了过去。
‘嗡、嗡’
裂纹汹涌之时,红线的身形以动,直接出现在和卿的身前,身躯上更是红光涌动刺目,和卿解‘错’可以让自己停下,但是性命危亡之时,自己一定要在他的身边。
韩先目光所发裂纹是魔鬼的爪牙,而从红线身上所炸裂出来的红光就是神的光辉,但这时确显的有几分无力,已是节节败退。
魔鬼在前进,而神并没有完全放弃争斗。
道道红光极力的为自己与和卿支撑起生存的空间,可魔鬼无处不在,更是无物不破,就连红线所撑的红光之中,都有细小的裂纹浮起。
红线曾经是神明,但是斩了半片魂的人,如何还能与被‘妖刀’控身的韩先争斗,一招之下,高下立分。
红线看的见自己的处境,但看的见此刻韩先的状态,他还能称之为‘韩先’吗?
血眼之中是过分冷静的癫狂之色,而那张面确是血色缭绕下的阴晴不定,这是韩先挣扎下的顽强。
心中已是悲苦,如不是自己他怎会受如此苦难。
“弟,醒醒吧。”
红线一声轻唤,已放弃了一切防卫,身上的红光立时消失,那魔鬼裂纹在无隔绝之力,空间寸寸裂纹中血光衍生,顿时和卿与红线就如同立身于碎片世界一样。
而裂纹血光更以在他们身上浮起,但是和卿苍老的面上确浮出几分洒脱之色,如果自己真的可以这么死,那一定是长天的照顾,至少不用背负良心的谴责。
而红线的面上也同样如此,自己如何肯离开身后这心中至爱,早就许愿‘不分离’的誓言,而现在韩先的魔鬼裂纹何尝不是一种变相成全。
死同冢,不是生的恋吗?
“啊,姐杀”
韩先一声历吼,俩道血光从目光当中直射而出,落入黑沉的云团当中,而这声吼也断了和卿的洒脱与红线的成全。
这声‘弟,’让灵魂迷失的人模糊的感应到方向。
红线的目光一分光芒闪过,直落韩先的心口,面上顿时一惊,说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灵魂,这具身躯为什么只剩下一团血?”
和卿那双老眼同样符光四溢,口中轻声说道:“会不会是心口上阴蛊之祸。”
“不是它。”
和卿与红线面上一惊,而韩先的身边,一道身影模糊的浮现,这人不是妖又将是谁,摇头叹息道:“恕我不能道尽其中原委。”
红线面上微怒,但和卿以率先说道:“可有解决之法?”
惨淡的颜色以在妖的面上浮现,神情尽是落寞,低声说道:“血,靠的只有自身。”
红线的目光在韩先的身上扫过,那份好不容易挣扎来的模糊清明,以有崩溃的势头,目光以冷,到底是生与天之人,主意以生,低沉的说道:“血亦可以封。”
语惊梦中人,但妖是清醒的。
而和卿苍老的面上顿时浮出一丝曙光之色,目光在满地瑟瑟发抖的残魂身上一扫,低语道:“亦可封。”
念头起时,心意以决。
和卿微微踏前一步直接越过红线,低声说道:“我有一法,借玮山魂种入韩先心口阴蛊之中以压他身中血的异动。”
俩全凄美啊!
几乎又要成为傀儡的韩先没有抗拒的权力,而妖深刻的明白血的力量,这漫天魂有用吗,也许正如和卿所说的那样可以的压制血的异动吧,但这一定是暂时的,现在的妖应该已经明白了,并不是韩先不够优秀,而是他的修为实在太弱了,那种子确在他心中发芽了,这一切都应该怪自己。
和卿的目光又一次扫在红线的面上,笑容轻轻浮现。
而身躯上以浮现出点点光芒,那张脸在无苍老之颜,他正直热血年少,手轻抬,隔空对着韩先心口雪花状阴蛊一吸,而就自行飘落飞于和卿的面前,而手上刻画不停,丝丝光芒闪烁不止,突然破败的玮山轻轻一颤,而阴蛊符文以静静的在和卿的面前沉浮,但其中确有几分空洞确无法掩尽。
此人虽是少年郎,但是符文成型之时,身躯就已成风中幽影,并不是他不想填补这空,而是在无力为它坚强。
红线手中轻轻而动,红光悠悠而出,落在符文上,夫君的缺,身为妻应为他补全,此时阴蛊符文在无半点空洞之意。
雪花通透晶莹,以自主的飘浮以空中,道道光芒飘荡而出,那些匍匐在地的残魂,皆尽在颤抖,无疑活了万载的他们还不想死,而这份不想确无法止住魂魄飘入符文之中。
这就像是一个吞天的漩涡,将林中骷髅鬼魅,将水中痛苦不屈,将墓陵英雄之身全部吞噬其中。
一道道身影,一张张面孔在晶莹雪花之中左突右窜,但就如万载的努力一样,只能困守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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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红线·终散了()
对吗?
错吗?
红线笑了,那脸上落寞的笑容,以及目光落在和卿兴奋面上的复杂颜色,是对的无奈,更是错的无力。
这是一个知心而又痴心的人。
红线的知心,理解和卿为什么兴奋,因为符成之时,他心中负担以了去大半,终于万载之前在玮山种下的祸端可以在自己手中止住了。
但更是因为这份痴心,更能理解和卿的解脱是建立在韩先的痛苦上,谁愿意背负万载的痛,谁愿意一直同鬼魂常伴,谁愿意自己的耳边一直缭绕着鬼哭狼嚎?
可这一切的,一切。
韩先这个被‘妖刀’控制心智,模糊方向的人都无法亲身自选。
这又多么可笑,这一次韩先依旧即无奈,又十分可怜的接受命运的安排,那饱受血热折磨的灵魂一定看见了,那在自己身前散发着丝丝寒气的东西。
痴痴的人对他渴望吗?
韩先血红的目光盯在阴蛊符文的晶莹之上,原本消失的心跳又一次在胸膛中激烈回响,那张被血气扭曲的面居然安静了。
那双安静的目光可是看见通透雪花之中,那个叫‘韩先’人儿,一丝笑容浮起,一定是庆幸的,还好自己没有完全将他遗忘。
残破的玮山有多静,而这残破又有多冷。
静到和卿可以听见自己已成幽影的身形在丝丝溃散,而又冷到本就冰凉的自身在慢慢的化为虚无。
头颅微转,目光又一次落在红线的面上,一丝淡淡的笑容在那张英俊的面上浮现,原来泪花闪动的笑容才是最美的脸。
此刻还能说什么?
和卿那张流泪的面,以忘掉了一切,更忘掉了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而他的泪水更渴求红线可以同自己一样无情的忘掉一切。
毕竟这一次自己又要忘掉承诺了,毕竟自己是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
和卿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在晶莹阴蛊上之时,一定也从中发现了自己的面,笑容一直没有改变,心中叹道:“原来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他一定虚伪,因为那双几乎已经虚无的手正,托着阴蛊一步步的向韩先的心口靠近。
他一定很虚伪,因为这颗虚伪的心明白这所做的将是何意,这是将自己所犯得错,转嫁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而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的人,确哭着,又笑着想完成一切。
“卿。”
和卿的泪眼、和卿的笑脸都轻轻一震,接近蒸发的他明白这是谁的呼唤,但是他不忍回头,也许那是一张谴责的泪眼,最美的容以记心中,长眠有她相伴足以,她容不见也罢。
泪水真的在红线的面上涌动了吗?
没有。
也许她真的忘掉了这个已经死了的人,浑身的红正慢慢的退去,月色长衣以重新盖在身上,面又一次如月宫仙子一样清冷,不忍尘埃。
“卿,让他自己选吧。”红线轻声说道。
凤冠霞帔可蜕,但是心中的人确不能如衣服一样化成飞灰,到底不能忘,此时红线一定不是在尊重韩先的选择,而只是想减轻和卿的内心负担。
和卿托着阴蛊雪花的手虽然停了,可痴傻无神的韩先确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韩先一定是在雪花的丝丝微凉中找到了心的方向。
红线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指轻砰,韩先自己选择了命运的蛊惑,将阴蛊重新种在身上。
手指触碰之时,雪花阴蛊就成点点晶莹光斑,被风吹,更是韩先自身燥热肌肤的吸引,如美丽的蝶,更似噬心的鬼,重新落回心口肌肤上。
“啊”
有多凉,让原本滚热的心腔几乎凝结,原来从极热中脱离出来并不是痛快的享受,因为迎接韩先的确是极冷的寒,而这声嘶吼一定不是在感谢和卿的狡诈救命之恩,那是因为阴蛊落身之痛。
“嘶嘶”
无暇晶莹的雪花阴蛊种在心口肌肤上,更是扎根在韩先的心灵当中,这与血相融的是万载以来无数生魂的怨气。
缭绕血热的面颊上一丝丝黑气就如同魔鬼的火焰一样在升腾,‘妖刀’的血怎会示弱,韩先的目光之中丝丝光芒又起。
但是毁天灭地的神奇还没有完全发出,那丝丝光芒中就加杂着点点黑斑,而韩先也随着黑芒而慢慢平静下来。
妖的目光落在韩先的面上,口中低声说道:“成功了吗?”
和卿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看见,韩先痛苦的面上炙热血色同魔鬼的黑色都一分分的退去,无疑它们都奈何不了对方,无疑它们都选择再次蛰伏。
但妖的心中十分的明白,自己有多么自欺欺人,那‘妖刀’怎会折服与区区鬼魄呢,现在暂时的退确只是因为这具躯体中来的不该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