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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体所有的力量又让力量更加强大更加狂躁的输出,在这样的状态下,剑挥的更快,钩子的威势也越猛。
只是有些人即使在那里站着不动,也要比这些人强。
陈玄还没有出手,护龙卫当然也有护龙卫的尊严。
李劭祺,也就是那个出风头的少年北关李劭祺,这个时候出了厅堂,他的背后,正是那些人如恶鬼一般冲向方丰胤的场面,多像一副画啊,画中的方丰胤也曾是少年,李劭祺现在正是少年。
李劭祺推开紧闭着的大门,这个门没有被锁,他将这个门,大大的开着,开到了仿佛这只是一个门洞的地步,拔出剑来,将里面的外面的锁子链子全部砍断。、
少年终是少年,若是方丰胤今天从这个门走出来,又何必担心那些死人会还魂来将大门紧锁,耽误方丰胤离开的时间。
但是这也是少年可爱单纯的地方,少年,无邪纯真的少年。
方丰胤真的从这个门走了出来,身旁跟着马二娘,衣服上没有半点血迹,窄袖里衣淡色,衣带系了起来,是马二娘系的。
那些人冲过来的时候,马二娘很紧张,她的马鞭只打过贾猴子,打过附近的混混痞子,马二娘的手里也都是汗水。
可惜,方丰胤站着不动,出枪依然很快。
梅花似落而非落,似动而非动,傲立风雪的寒梅。
‘为君舞’枪头现在插在地上,方丰胤距离陈玄不过五步的距离,倘若现在枪被提起,只要轻轻的横着一划,这陈玄便就是枪下亡魂了。
方丰胤没有说话陈玄自然也没有说话,唯独马二娘重重的吐了口气。
方才冲过来的那几人,正是在浑身气力最鼎盛的时候,被刺穿了胸膛,他们无论是高是矮,当时无论是左是右,均被一枪刺穿了胸膛。
血顺着枪头向下滴落,那几人胸膛上的伤口形状不正是落下的形状方向大小均不相同的梅花?
梅花似落而非落,似动而非动,非是不落,非是不动,实是落无可落,动无可动。
陈玄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传出来,却又不似是他的声音,七年前挑断的脚筋,即使续接了,也从此一瘸一拐,离开,如何能离开。
陈玄说道:“好枪,原来这就是梅花六刃枪。”
人在生命垂危之际究竟有多少人能有拼死一搏的勇气?
陈玄若是当时随着众人一起冲上去,也不过是方丰胤多出一枪,地下现在多倒下一个而已。
陈玄巅峰时期在此时的方丰胤手里或许还能撑着逃走,但是现在,他已经永远回不到巅峰的时候。
方丰胤看着陈玄慢慢说道:“就为了今日,被灭满门,挑断脚筋,隐藏七年。值得吗?”
陈玄苦涩的说道:“自然是不值得,这东西能有多重要,如何能比我的孩子重要。”
方丰胤说道:“你有孩子?”
陈玄眼睛里有点发红,像是流血像是痛苦:“在下一家二十七口,父亲已死多年,母尚在,下有三个兄弟。”
陈玄忽然吼道:“我的儿啊,他还不足满月。”
头发有些散乱了,陈玄自知下场,反而不顾及方丰胤,将手上的兵器脱了下来扔到地上,用脚用力,十分用力的踩着,黄金上面的倒刺扎进靴子里面,扎进了脚心或是脚掌。
身体上的痛此时让陈玄略微快活了一点。
那么,人在生命垂危之际究竟有多少人能有拼死一搏的勇气?
答案是没有,有时候一辈子也是公平的,将要失去才会珍惜,不到最后时刻,谁会珍惜。
方丰胤看着此时的陈玄,默默无言。
陈玄本是皇宫护龙卫,到地方官等一品,平日里也享一品俸禄,职责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保卫皇帝的安全。而护龙卫只有世袭罔替,唯有对皇帝耿耿忠心的人才会成为护龙卫。
陈玄说道:“在下陈玄,那少年说得好,陈玄,曾玄,曾经是,自然今日起不再是。”
陈玄笑道:“浴血龙枪方丰胤,方少将军,天下难得的方丰胤,可惜你来晚了,江湖上传来消息时我早已将那东西运走。我陈玄,没有愧对我陈家列祖列宗对陛下的恩情,我陈家这笔账,今日算是还上了。”
方丰胤收起了枪,枪上的血也早已滴的干干净净。
陈玄在这里,今日这一切,不过拖延时间而已。
陈玄慢慢向唐澄那里走过去,一瘸一拐的走着。唐澄早已死在那陈玄手下的人手里,那些人也曾是双绝门的人。唐澄不是方丰胤,何况,年老至此,还未辞世已是幸事。唐澄,双拳难敌四手,终究是死在了那些弟子手上。
朝廷究竟给了这些人什么好处?
“师父啊师父。”
陈玄边走边说道。
方丰胤转身同马二娘走了出去,脸上不见悲喜。
陈玄在知道是方丰胤来这里的时候,或许就没想过他能活着离开,或许,天地之大,也已经没有了他存活的意义。
第26章 少年心事()
李劭祺出了山门自然是下山而去。
自古上山容易下山难,李劭祺这才方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诸位可还记得当时方丰胤砸开门之后,跑出去的那些人?他们现在没有一个逃出去,最远不过刚刚下山而已。
李劭祺发现的最后一个人,距离村镇口不过百八十步的距离。这便也罢了,但为何这村镇里竟毫无一人。
难道那些之前在山上摆摊的人也都是和这些贪生忘死的人一个下场?李劭祺不过刚刚从家中走出,这江湖之大,对一个懵懂未知的人的回答,便如此应接不暇吗?
李劭祺手又放在了剑柄之上,手上又滋生出一些又一些细汗。脚步轻轻,动作轻轻,村镇门口的石楼下,青绿色的石头上面,干干净净。
注意到这一点,李劭祺的心头便放松了一下。
这里有人坐过,同前几日里有人坐过一模一样。他曾在这几天偶尔下山时见过这人,戴着大大的斗笠,在门口等着村镇的人收摊回去。
李劭祺看了看天色,现在也的确到了收摊的时候。当然,什么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他的手还放在剑柄上,只是细汗少了一些。
李劭祺慢慢的走进村镇,一切还是人们生活的模样,只是村镇的那条引以自豪的唯一的一条石头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风,此时静静的吹来。当然,这座小村镇也只有这一条路。欲去双绝门,只此一条路,若不然,这里也不会有个小村镇。
各家的门窗都紧闭着,没有任何声响。
‘咯吱。’
李劭祺‘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挥剑就向后面挥砍,十几年的功夫此时都变成了最普通的挥砍,伤是可伤人,可终究伤不到人。
原来是脚下踩碎了什么东西,并没有什么人。
方丰胤此时刚刚带着马二娘出了双绝门,两人站在双绝门前。方丰胤看着双绝门的牌匾,久久不说话。马二娘出声道:“丰胤,你要的东西是什么?”
方丰胤扭头看向马二娘,温柔地说:“二娘,没什么,不过是受人之托,来取一个册子而已。”
马二娘说道:“那,如今怎么办?”
“二娘,没事,不需担心,受人之托罢了,忠人之事已经尽了我的本分,与那人说说便是。”
“好。”
马二娘忽然扭扭捏捏了起来,说道:“丰胤,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方丰胤一笑,说道:“二娘,说吧,有什么不可说。”
马二娘说道:“其实我还有个义父。”
“义父?”
“是。我此次随,不,追你出来,还没有与我义父说。”
马二娘顿了顿接着说道:“义父交待我的事,我也给抛在脑后了。”
方丰胤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那,你是要回去了吗?”
马二娘点了点头,看向别的地方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方丰胤方才出声:“是什么事,我帮你做,是否,可以?”
马二娘说道:“也不是什么事,只是,义父给我留了东西,差我好好待在店里,等有一天,有人来取这东西。”
方丰胤正要脱口而问出是什么东西,却忽然想到这是否有些不太合适,马二娘好像看出了方丰胤的心思,说道:“丰胤,可还记得我那马鞭。”
马二娘将马鞭拿了出来。
“这马鞭其实不是马鞭。”
方丰胤有些迷惑了起来,马鞭不是马鞭,二娘是要考我白马非马吗?
马二娘接着说道:“这其实是义父偶然情况下培育出来的一种虫子,天下只有三只。义父称它为夺命虫。”
方丰胤接过马二娘递过来的马鞭,任如何看,这依然是一个马鞭。马二娘接着说道:“义父也只培育出三只,世上现在应当是只剩这一只了,这种虫子被称为夺命虫,并不是夺别人的命,而是夺自己的命。”
方丰胤这下有点听懂了,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马鞭是夺命虫,方丰胤说道:“所以这其实是救人的药了?”
“对,义父说只要这人尚有一息尚存,这夺命虫便能使这人起死回生。”
方丰胤将这马鞭甩了甩,转了转,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又将这所谓的夺命虫放回到了马二娘手上,马二娘收了起来。
“丰胤。”
方丰胤看着马二娘。
“丰胤,其实我从前的装扮,从前的行为都是义父教我的,义父才是客栈真正的主人,义父说我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掩藏好自己,照义父所说所做,我看着店也没有什么麻烦。猴子和蚂蚱都是义父的徒弟,蚂蚱是师兄。”
方丰胤带着笑看着马二娘此时的小女儿姿态。若是甄蚂蚱、贾猴子二人来此,哪敢相认这是他们的老板娘,这与从前的她判若两人。
其实也或许这才是真实的马二娘。
方丰胤示意马二娘不必说了。
“二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