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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柄赵正两人身上同时大寒,不由得退后几步,看沈灿若时,见他脸色一霎时变得很是苍白,根本无有一丝笑意。
沈灿若霍地从土堆上站起来,转了几转,环顾四周,只见四围荒凉,衰草遍地,远处近处朦胧的土堆此起彼伏,却不是坟茔是何处,偶有几点星火在空气中漂浮不定,此时正当夜色迷离之时,更增添了几许令人心悸的凄凉。
三人心中大叫苦也,方才一路的走来,心思全搁在了沈灿若惟妙惟肖的往事之中,是以完全不管脚下是何处。
那笑声还在三人四周盘亘,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在三人的耳际间肆虐着,却又捉之不住。
那笑声再笑片刻,赵正忽然听出了一些熟悉的味道来。
久违了的熟悉!
石之纷如!
没错,正是石之纷如的笑声。
笑声在夜色中蔓延着,赵正都能听到自己的头发颤颤地抖动了。
这一处荒坟此时才显现出诡异的气象来,但是更诡异的却是……
三人张皇失措中,竟然发现这墓地竟没有一块墓碑。
这里竟是一片乱坟岗!
乱坟岗!埋葬的不是无主的孤魂,便是惨死的短命之人,此处不但阴气极重,而且怨气也极重。
速速离开此处,三人的心思是同样的。
然而正在这时,忽然铺天盖地从空际飘飘荡荡地落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的东西来。
趁着微微星光,可以看出那飘落之物每片都如巴掌般大,簌簌扬扬的,忽然空中出现这许多,竟不知是何所从而来。
眨眼间,大白片便已落至头顶,三人抬头观看,只见白片竟是纸质之物,每片上竟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那奠字歪歪扭扭的不似人的手迹,中间的那部分勾画的分外的突出,竟如挤眉弄眼的人脸一般。
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大白片源源不断地飘落下来,沈灿若叶无柄知道此物邪门,挥舞着身子不是将落下的纸片扇开,便是躲开来,不要纸片碰着身上,唯有赵正不知好歹,还一个劲地瞅眼细看,
但是奇怪的是却并不落在赵正身上,飘下来时都远远地朝着他身侧飘落,徐徐落地。
落地的一霎间,都噗地起一团火,然后便化为了灰烬。
沈灿若叶无柄这时已是十分的狼狈,大白片如落叶般纷纷地向他俩身上洒下。
沈灿若旋转着身形,有好几次都甫甫地被纸片沾上,总算他动作灵活,虽然狼狈,但总算躲了开去。
叶无柄上身还被缚着,跳跃腾挪,尽十分本事地躲闪着。
奇怪的是纸片并不像赵正身上飘来,即便是落得离得仅有咫尺之远,也顺势的斜斜飘落,仿佛赵正身上有什么东西排斥这些纸片一样。
赵正不知这场纸雨究竟有什么害处,他们为何那般的害怕躲闪。
忽然只听闷闷的一声惨叫,叶无柄瘫倒在地,背上冒出了缕缕白烟,沈灿若知他受了这怪异纸雨的攻击,自己更加加倍的奋力起来,脚踏罡步,斜三正六,却是始终都无法迈出纸雨落下攻击的方位,不知是累还是惧,他已满头大汗,豆大的水珠子潺潺而下。
赵正见叶无柄痛苦的叫声,心中不忍,便过去助他,这时叶无柄已从地上再次跃起,但仍免不了身上扔被纸片击中,纸片钻肉灼骨,一缕缕的白烟一股入鼻不堪的腥臭之味。
赵正也看出这诡异纸片的厉害,奔过去护住叶无柄,向着手忙脚乱的沈灿若喊道:“沈兄,你的鞋子威力极大,此时何不脱鞋助战?”
沈灿若苦着脸,他的鞋子哪有那样威力,刚才只不过是兴之所至随口瞎掰,但仍不肯扯破,回应道:“你看我现在有脱鞋子的余力吗?”
便在此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叶无柄,忽地踊身一跃,撞至沈灿若身前,沈灿若正全身心望空御敌,猝然不防,而叶无柄这一撞之力甚大,竟然给撞了个正着,平平便栽倒在地,
叶无柄伸出右臂便去脱沈灿若脚上鞋子,此时的空中正奠字大将,变幻的异常的庞大,嗤嗤嗤嗤四声,沈灿若前胸中了几片,叶无柄伸出的右臂亦是中了几片,白烟起处,散发出了焦臭的味道,两人皮肉顿时焦烂,叶无柄右臂颤了几颤,咬牙向着赵正喊道:“快来助我脱鞋。”
第74章 鞋子()
眼下惟一的脱险之法便是靠沈灿若威力极大的鞋子了。
沈灿若见两人这般打算,痛苦之中苦笑摇头,“他撞我原来为此,今次可是难逃厄运了。”
赵正不负所望,两步赶来,双手径向沈灿若脚上取下鞋子,沈灿若此时无丝毫抵御之力,任由赵正将他的两只鞋子扒了下去,赵正握些在手,反手向着空际袭来的纸片打去,两只鞋子在空中打了个弯,并不见发挥出什么威力来,径直落向了地面,安安静静地掉在了地上,如同鞋子一般。
赵正叶无柄原以为沈灿若威力极大的鞋子一出,妖氛定然被全数打破,没想到鞋子竟然这般无能为力,
原来沈灿若的鞋子并无任何效用。
他们巨大的希望顷刻间变为了巨大的失望。
赵正失望之余大惊失色,脸都一下煞白了,这般神奇的鞋子连海中精怪都能威慑敌住,在地上竟一点效用也无?
难道是妖魔太过去强大的原因吗?
当此之时,沈灿若抖被偷袭摔倒,恼羞成怒,一个鹞子翻身立起身来,不顾纸片袭来,挥掌便向叶无柄击去,这一反击叶无柄更是想知不到,胸部硬生生地受了一掌,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这时嗤嗤声再起,他的肩背又被炙了几片奠字。
叶无柄顺势刷刷退了几步,举起右臂格挡,趁势反击。
赵正见他俩内杠,却是无能为力。
此时的远处,却有一双眼睛安静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三人,那双眼睛隐在更黑的黑暗之中,默然不动地注视着这一切。
三人在鬼火缭绕的妖氛之中,手足无措,任由摆布。
逾时,奠字的大纸片渐渐散尽,却听得乱坟岗上有沙沙的声音缘地而起,天也突然之间变得黑黪黪的,赵正只觉自己头顶忽然有一股大力冲出,发根被挣得生疼,似乎满头的头发就要被连根拔起。
接着,头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晕乎乎的黑色影子,细辩之,似是一人盘膝而坐。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坟地中也忽地出现许多散漫的影子来,各个摇摇晃晃的,似欲跌倒,却又挺立不倒,只是歪歪斜斜的摇晃着,脚不沾地地飘来飘去。
这些影子在黑黪黪的夜色中分外的显得黑的浓重,似是活了的阴灵,在人间游荡。
见此情状,赵正的恐惧已达致了极点,抖抖索索地不知如何是好。
沈灿若已看出此时情景与当日初遇赵正叶无柄之时所见情景一般无二,正是妖魔练形之境,他此时恍然大悟,深愧误解了赵正叶无柄两人是妖,岂不知石之纷如正是赵正随身带着的。
他今日身上并未带着任何制妖法宝,原来只不过想守株待兔,从赵正那里拿回自己的捆仙绳来,现在可真是噬脐莫及,想想自己一身汇聚了普天下最最神妙的七件法宝,却要再这乱坟岗中束手无策,真是窝囊的无法言表。
他此次进山,未防万一,只带了一件捆仙绳,而将其它六件法宝都藏匿于他处,没想到捆仙绳被老人家拿了去,他此时身无外力相助,要对付妖魔可真是难比登天。
此时他才深恨自己多年来学艺不精,以至于危急关头,谁也靠不住,一个赵正一个叶无柄,光瞧摸样,就比不上自己。
再过逾时,忽地当地一片狂风扑起,卷得地面沙石游走,阴风瑟瑟之中,坟间人影愈聚愈多,有些人影摇摇晃晃的似乎顷刻就要与三人口鼻相触,但又忽地远离,亦是摇摇晃晃。虽然近在咫尺,却是瞧不清摸样,只是阴森森的恐惧不时地敲打在三人心上。
沈灿若叶无柄早已面如土色,浑身汗毛直竖起来,欲待拔腿而逃,双腿如被塑住了一般,竟是拔足难行。
阴风盘旋之中,生出一股绝大力量来,挣得人摇摇欲坠,却是摇中难倒,脚掌如生了根一样。
却在这时,沈灿若竟突然眼睁睁地看见自己身体里要脱出一个人影来,半个身子的阴影已从自己的前半身伸了出去,要与自己的身体分离。
他吃一大惊,脑中如闪电般划过:不妙,妖魔正炼摄魂大法。
他微一慌张,随即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肝藏魂,肺藏魄,肝开窍于目,肺开窍于鼻,眼目鼻守在心中,使之收摄魂魄,凝神不多时,他的心神稍稍稳定了一些,但绕是如此,仍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向着自己的身体斜斜而倾,努力地往出挣脱,要挣脱出他的身体。
沈灿若情急之下,狠狠一咬舌尖,剧痛之下,心神一振,向外脱出的东西复还本位,沈灿若微一吐纳,意守丹田,努力地把持住意志,与愈来愈强的外力苦苦抗争,不使魂魄溢出肉体去。
叶无柄本非人身,被阴风扯拽的七荤八素,却是无有魂魄可摄,只是苦了肉体,在坟地间被蹂躏的东倒西歪。
赵正先前因误食神药,邪无以入,是以不管外面如何的翻天覆地,却是对他体内一点也侵蚀不得。
这样就只是苦了沈灿若一个人,他苦苦地支撑着,却总觉邪气总是太大,自己总有些力不从心。
周遭人影渐渐乱灭,三人弥漫在了一篇浑浑噩噩之中。
半空中的那个人影耀武扬威,似乎与地上的阴气融成了一片,地上斑驳的人影徐徐地被空际的黑影所侵蚀,各各被其吸取,渐渐融入了其中。
赵正叶无柄被阴风扯拽的站立不稳,摇摇曳曳的如在大海小舟之中,空际的黑影愈来愈快地吞噬着地上的影像,而他自身的颜色也愈来愈浓重,愈来愈显现出真晰的棱角来,此时的形象,宛如一个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