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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是尝到了给赵正跑腿的甜头,所以今天又来罗唣。
赵正不理会他,归于我一点也不介意,反而是张家长李家短地一个劲絮絮叨叨起来,也不管赵正爱听不爱听,他反正是说个没完没了。
赵正毕竟是善良之人,虽然自己心情不好,但架不住牧童这样的套近乎,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没见你牵青牛来?”
赵正这一问,又打开了归于我的话匣子,他说道:“别提了,我辛辛苦苦地放了几个月牛,那个佃户才给我五十几文,我跟他争辩了几句,他竟然打我,我一气之下,便跑了出来,没想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赵东家,你可是我的福星呢,你家有牛吗?我可以白给你放。”
赵正摇摇头道:“没有。”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会白给我放牛。”
归于我眨眨眼睛道:“你是好人,跟别人不一样。”
赵正听牧童夸奖自己,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归于我道:“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卧病在床,每天我侍候她吃药,现在连药都买不起了。”
赵正听了很是伤感,忙回去拿了十文钱递给牧童,叫他回去用度。
归于我欢天喜地去了。
再有好几日没有来。这日赵正睡到半夜间忽听得外面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他模模糊糊地站起身来,推开门看时,却见三四个人影正在一间房子外不知干什么,那人影听到了开门声,望见赵正正推门而出,吓的四散开来,往林子外钻去,赵正这时知道是有贼人来了,自己心里也害怕,壮着胆子叫了一声:“站住。”
那几个人影跑的更快了,转眼就全跑出了浮寿岗。
赵正出来时,那伙人已都跑的无影无踪了,他心头扑扑乱跳,折回去看可曾失窃了什么东西,见门锁尚还完整,看来贼人没有得逞,幸好那边的房子都用大锁锁着,门锁还完整无缺,没有被贼人撬坏。
赵正因为离的远,又在深夜,没有看清那几个人的面貌,但现在细细回想起来,那几个人全都个头不高,似是孩童般的年龄,他摇摇头,不知所以。
第二日,他突发奇想,做了一个草人,这里所在蒿草满是,做个草人来不费吹灰之力。
草人做好后,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像人,但足足有两个人那般的大,四肢皆有,在晚上摇晃起来,也有模有样的。
他的心想是这么想的,说不准那伙贼人某一天晚上还会再来,到时等他们开始撬锁时,自己偷偷溜出大门外,晃动草人,一定把他们吓跑。
他虽然不知为什么贼人会光顾这野外荒地,但既然一次没有得逞,必然会有第二次。
果不其然,就在第三天晚上,赵正睡梦中又听得细细碎碎的声音,他这次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偷偷地出了后门,从后门绕了一个大圈子,绕到浮寿岗的前面去,他从那儿的乱草中挖出日间藏好的草人,立起来,自己蹲在地上,不动声色地摇了起来,浮寿岗的广场石柱上有玉石照亮,这时赵正摇动草人,草人长长的影子映在地上,拉着长长的,让人看见后确实有被吓一跳的感觉。
赵正使劲地摇着草人,草人发出呼呼的声音来,那几个贼人初头还专心致志地撬锁,后来听得有声响起来了,都不自觉地向这边看来,不看时还尤可,看了时只吓的魂飞魄散,只见不远处出现一个瘦长长的身影,四肢长大,正朝着他们摇晃而来。
几人大叫鬼呀,纷纷如没头的苍蝇般乱窜起来,但赵正已将浮寿岗的大门把住,他们只有向着其他方向而逃,而其他方向都种满了树,从其间逃走,免不了要被树枝树干阻挡。
他们这一惊叫,赵正听出来了竟是小孩的声音,他心里暗自叫一声惭愧,原来这贼人都是一些小孩。
望着那几个小孩四处逃窜,他举起草人便追过去,一个小孩看见长人忽然变成了两个,而且朝自己走来,吓的啊地大叫一声,竟昏了过去。
赵正心叫不好,可不要因此把人给吓坏了,他丢掉草人,去扶那个小孩,其他的孩子趁机都从大门上逃之夭夭,竟都不顾那个小孩。
赵正过来看时,只见那个小孩也只不过是十来岁的模样,面黄肌瘦的,穿的衣服破破烂烂,一看就知道是穷苦人的孩子,赵正摇晃了几下,那小孩才悠悠醒转,见自己躺在地上,知道自己被人抓了,一骨碌爬起来,额头上满是汗,叫道:“大叔不要报官,我全说,我们同伙有耿喜儿、毛二蛋、归于我……”
赵正一皱眉,“归于我?”
那小孩一怔,“对对,这归于我是和我们同样大的一个小孩,他告诉我们这里的一个房子里有满满的一房子的铜板,说这里没人住,才叫我们来拿的。”
赵正一听,怒气上升,这归于我真是太可恶了,小小年纪便恩将仇报,怎么好心接济他,没想到他……
赵正道:“他今晚有没有来?”
那小孩不知赵正为什么会突然对归于我感兴趣,胆子也大了一些,说道:“他白天还得给王佃户家放牛,所以不能熬夜。”
赵正记得归于我说他不给放牛了,忍不住问道:“他不是说佃户打他,他不给放牛了吗?”
那小孩脱口而出道:“没有啊,李佃户对他很好,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还经常给他买吃食。”
说了之后,道:“大叔认识归于我?”
第431章 宁静()
赵正没有做声,听了这些话仿佛是受了愚弄一样,忍着气继续问道:“归于我还有个七十岁的老娘?”
那小孩又脱口而出道:“大叔,归于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就是有老娘,也不可能七十岁啊……”
赵正听了脑中一阵眩晕,归于我竟然处处骗自己,而自己一个大人却被一个小孩子骗的信以为真。
他气呼呼的,一时竟有些缓不过神来。
他颓废地站起神来,挥挥手,让那个小孩走,那个小孩见赵正不再追究,从他身侧蹑手蹑脚地跑开了。
赵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颓废之极,心里也伤痛之极,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连小孩子都这么的奸诈可恶,寿儿也是小孩子,可是他从来也没有说过一句谎话的。现在自己最亲的人一个一个离自己远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即使躲在这荒僻之处仍免不了受到这个世界的伤害。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到底是这个世界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原因。
他此刻非常怀念在浮寿山时的日子,可是现在浮寿山已经没了,浮寿山上的亲人们也已经没有了,他的怀念变的空空落落的了。
他就那样蹲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寂感在他身上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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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的时候,赵正竟出乎意料地发现了归于我又骑着青牛出现在了这里。
赵正一霎时就想爆发出来,骗了我,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简直是厚颜无耻。
他没理会牧童。
没想到那牧童竟像没事人一样,清清脆脆地打招呼道:“赵东家好啊。”
然后就把青牛拉在一边吃草,自己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看起书来。
赵正简直要气的吐血了,这小牧童简直是……
昨天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现在竟然能这样的镇定……
简直是……
赵正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容这个小牧童了。
赵正的愤怒也简直要无法抑制了,但他还是知道对一个小孩子发火那是没必要的。
隔了半晌,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向归于我道:“你不是不放牛了吗?”
归于我一骨碌跳起来,叹口气道:“唉,我也不想放啊,可是那佃户再寻不到合适的放牛娃了,答应给我多付钱,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撒谎还一点儿也不脸红。”赵正心里愤愤地想,“难道他还不知道昨晚他伙伴们偷窃失算的事,或者是那个小孩回去没跟他们说他全招了的事情。”
赵正有心要揭穿他的同伙偷窃的事情,但心里想想还是算了吧,昨天那个小孩坦白的事情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一说,他们一定会打骂那个小孩的,
赵正想着这些,摇摇头,算了,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的,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但他心里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小牧童,小小年纪,行事竟然沉着冷静,而且应变极快,自己年纪远远比小牧童要大上几倍,但是自己却根本在这上面比不上他。
想到了这些,他的气愤反而是消减了许多,心里也不怎么愤怒小牧童了。
他本想揭穿小牧童是孤儿的事情,但现在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
这也许是他心里太善良的缘故。
他本想从此以后不再理会这个小牧童,可忽然想到什么,这个小牧童机灵而又圆滑,自己不正可以让他帮自己打探一些消息吗?
他记得师父在遇难之时要他带着寿儿去琉璃宫,可是后来他多方打探,也不知道这琉璃宫在哪儿,师父又与琉璃宫有什么瓜葛,归于我一直在新商镇居住,天南地北的人来人往的,让他去打探打探,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赵正当下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归于我,归于我毫不犹豫地满口应承,但眼睛还是老往浮寿岗里面扫。
赵正知道他的意思,点点头,道:“进来跟我拿些报酬。”
昨晚之后,赵正已将牛头妖给他留存的钱物都妥善保存起来了,在原先放钱的那个房子里只放了一些应急的钱和杂物。
赵正拿钥匙打开门,有意地让归于我看看这房子里放着的是什么,归于我往里面一看,放的都是一些修建房子剩余下的木板木条,以及梯子之类的东西,里面毫没有一些值钱的东西了,赵正随手从墙上拿下挂着的一串铜板,拆开绳索,数了五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