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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吃力的抬手结印,想要放出狐火烧断那层符咒织就的怪网,却发现,身上的妖力不知何时竟散了个精光。
“没用的!”云宝挣扎着道:“这是炼妖阵,佛门捉妖的阵法,妖力越强,被吞噬的越快。。。。。。”
又是佛门!
我刚一愰神,便见那层光网缓缓的漫过了云宝的头顶,将云宝整个困在了网中。
那网越缩越紧,云宝挣扎着越变越小,头上的狐耳也露了出来,身后更是多出一条毛蓬蓬的银色狐尾。
那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傻傻的望着云宝,直到他人形消散,变成一只银色的狐狸。
“傻瓜。。。。。。”
随着一声低语,一个高大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云宝身侧。
他俯身抱起云宝,然后漫不经心的扫了我一眼。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是个英姿伟岸的男人,着一袭玄色绣云纹的剑袖直裾华服,剑眉星目,鼻直唇方,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让人观之忘俗。
只是,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睛里,此时却沁满了阴鸷,虽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瞥,但那眼中的凌厉与厌弃,仍清楚的印到了我的心底。
我眼睁睁的看他将云宝揽进怀里,然后举步欲行。
“你是谁?”我忙出声问道。
看样子是与云宝相熟的,可他究竟要把云宝带去哪里?
看那男人不耐的皱起眉头,我吞吞口水,装着胆子道:“你要带云宝去哪儿?”
“东荒。”
那男人淡淡的丢下这两个字,然后往前踏了一步。
眼前的虚空似乎被扭曲一般,一步之后,那男人的身影渐渐的变淡,然后缓缓消失不见了。
东荒。。。。。。
思及之前那句略带着宠溺的‘傻瓜’,我顿时醒悟过来----是麟夔!
竟是东荒神君到了!
只是,他眼中那抹厌弃是怎么回事儿?
我怔怔的想着,就听赖管家一声惊呼。
我抬眼望去,就见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我的身畔,一副见了鬼了的惊惧模样。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原本俯卧于地的红棉也被缠绕在光网之中,然后渐渐化原型。
一只硕大的蓝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网中,翅膀低垂,触角如柱,六只毛茸茸的腹足更是足有三尺多长,如蛇般蜷曲着,看起来很是骇人。
“蝴。。。。。。蝶!”
赖管家边喊边边哆哆嗦嗦的往外跑,却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檀木花架,他慌慌的伸手,搂住那一尺多高的青釉花盆,直晃荡了半天才将那花架稳当下来。
“这可是夫人最爱的淮南金桔盆景。。。。。。”赖管家心有余悸的将那花盆放好,一回头看到那蝴蝶,顿时又缩到了花架后头,然后声音发抖的道:“林姑娘,那红棉姑娘是妖怪。。。。。。”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护到到红棉身前,冷笑一声道:“还是云宝先现的原形,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
“云宝小公子是狐仙,有什么好怕的?”赖管家抖索索的道。
“狐仙?”我哼了一声:“明明都是妖。。。。。。”
心里更加认定,这赖管家是故意这般作态给我看的了。
我倒要看看,这老头儿究竟意欲何为。
见我一脸不屑,赖管家顿时急了:“林姑娘可莫乱说!狐仙怎是妖呢?那可是有灵性的仙家,在我们老家,可是家家都供奉着狐仙祠堂呢!”
看来这赖管家,是北地的农家出身呢!
曾经有只北地的狐狸到狐狸村落户,听那狐狸说,北地的农人视狐狸为仙人,他们家家供奉狐仙祠堂,以求家宅兴旺。
北地在容国极北,贫瘠苦寒。。。。。。不知道在和赖老头儿,是怎么混到盛京做上郎中令家的总管的!
听红棉说,郎中令可是京里有品级的大官儿!
见我半晌不语,赖管家小心翼翼的道:“姑娘?”
“有屁快放。”我不耐烦的道。
“姑娘可也是。。。。。。”
“仙家?”赖管家斟酌了半天才吐出这个词。
“是又怎样?”我冷哼一声道。
赖管家犹豫了一下,自花架后头转出来,冲我拱手道:“姑娘既然是仙家,如今落难,那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我这就去找我家老爷,求他放过姑娘!”
“回来!”
我唤住转身欲走的赖管家:“你可知道,你家老爷为何要抓我?”
赖管家顿时犯难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道:“老爷说,要用你的血给夫人治病!”
“可要怎么治?”
赖管家摇头:“小老儿不知。”
“那就把你家老爷找来,我要当面问个清楚!”我切齿道。
“可是。。。。。。我家老爷有恶疾,为了不染给别人,平日吃住都在舱底。。。。。。”
“那你们船上的船工呢?这么大的船,没几十个船工划不动的吧?”我冷笑一声道:“既然有那么多船工,那舱底,还能住得下你家老爷?”
“还有你家夫人,她既然病着,那舱底空气污浊,她又怎好去住?”
时至今日,我都没见过那赖夫人的真面目!
怕是那赖夫人赖老爷,都是你这老头儿杜撰出来的吧!我恶狠狠的瞪着赖管家----就连昨日在客栈偶遇,也定是这老小子提前安排好的!要不然,那么宽的门,他那儿子怎么就撞到我身上了?
对了,还有他那倒霉儿子,自那日一撞后就没见过他!
见我目光不善,赖管家楞了一下,然后忙解释道:“我家夫人就在这花厅隔壁!”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还有这船!”赖管家拭了拭额上的汗道:“这可是姜国进贡的车船,船底下有轮桨,只需三五个船工操控,这船便运行如飞!陛下念我家老爷护卫京畿有功,便将这船赐给了我家老爷。。。。。。”
见我眼神松动,赖管家冲我躬身一礼道:“姑娘若不信,我这便去请我家老爷到此!”
“那我便再此恭候。”我略带着戒备道。
赖管家闻言犹豫了一瞬,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我伸长脖子见他走的没影儿了,这才以指做笔,在红棉眉心虚画出一个古拙的符文。
望着那仿若新月的符文缓缓渗进红棉的额心,我长吁一口气,将掌心覆到红棉额上。
淡淡的雾气从我掌中氤氲而起,将红棉硕大的蝶身包绕在内,约莫一盏茶后,烟雾散去,地上已经没有了红棉的影子。
我顿时心安,然后便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天花板上一片跳动的烛影。
我傻乎乎的看了半晌,才明白,我依然处身在这楼船之中。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到河水拍击船舷所发出的刷拉声。
这是在哪里?
天已经黑了!这船应该在留仙镇靠岸才对,怎地听声音,似乎还在江心缓行?我倏然起身想要看个明白,却只是徒劳的抬了抬头,手脚却丝毫未动。
我惶然的侧头,这才发现,在这楼船花厅的青玉地砖上,不知何时多了四根石柱,而我,正呈大字状,凌空仰躺在这石柱中间,手腕脚腕上皆是手指粗的牛筋,将我牢牢地缚在这石柱上。
就这样悬空的绑着,也不知被绑了多久,这会儿一动才知道,手脚早已经失去了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使劲儿的拽了拽,那粗粝的牛筋绳扣纹丝不动。我正欲再试着挣扎一番,就听头顶有个清朗的声音道:“莫再徒劳了!你挣不脱的。”
我使劲的扭头,灯烛昏黄,偏就看不清那人是谁。
“你便是赖老爷?”我厉声道:“这般藏头露尾的,你是有多见不得人啊?”
那人却没生气,反倒缓缓的踱到了我身侧。
昏黄的烛光下,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子静静伫立。
眉似刀裁,鬓若墨染,悬鼻直口,气韵清雅,看模样,端得是个美男子。
只是。。。。。。
这个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的俊美男人,会是赖管家口中那个身染恶疾的赖老爷吗?
可若不是赖老爷,他又为何在此出入自由?
我使劲儿的昂起头,左右四顾,却没见赖管家的影子。
“莫看了,那赖老头儿,吃里扒外,竟想背着我放你离开,已经被我丢到江里喂鱼了。”
我心里一揪----那个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小老头儿,竟然死了么?
我审视着眼前的这名男子,见他眼神笃定,不似说谎的模样,顿时恼了,道:“你究竟是谁?”
“你不是猜到了么?”
男子轻轻地俯身,捏住我的下颚道:“我便是这赖府的主人,前郎中令赖永年----赖大人!”
“你胡说!”我羞恼的甩着头避开他的爪子,道:“赖管家说,他家老爷是告老还乡的京官,既然告老还乡,那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
那自称赖永年的男子淡淡一笑,道:“你倒还有些脑子。。。。。不过,不管你怎么想,如今你落在我手里,那便要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
赖永年说着粲然一笑,伸手捏住了我手边的石柱,稍一用力,便掰下一块儿石头来。
见他如此,我反倒不怕了。
黑毛老狐狸说过----恐吓,往往是因为心虚!
或许,眼前这名男子,其实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这般强大!
我定定心神道:“我姑且就当你是赖老爷----只是,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费尽心机抓我过来,究竟想做什么?”
“你终于肯问了。。。。。。”
赖永年索性在我身畔坐了下来,道:“其实很简单,我只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那血珀,早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极快的打断他的话道:“我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把它给弄丢了!”
“血珀?”赖永年眯起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