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琳琅看了他一眼,自柜子下方取出一个盒子。这屋内所有的东西平日便被收拾得极为干净,故而那盒子也一尘不染。琳琅开了盒子上的小锁,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头赫然躺着一匹布。
那匹布看起来与其他布匹并无异常,和前阵子秦韵令挑去做绣品的那匹相比,更是天差地别,逐风并不觉得这样一匹布有何值得琳琅珍藏的地方。
琳琅与逐风认识已久,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她也不作任何解释,交代道:“你立刻派人将这匹布与桌上那封信一并送去给长歌,越快越好。”
逐风接过那盒子,拿了桌上的信,也不多问,立刻退了出去。
在逐风合上房门后,琳琅才深深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一下,提起笔,BBS· J OOyO o· N ET却又不知自己想写什么。
秦韵令走时的话给她提了个醒。
那绣品,是要上贡的。若到时不能如期交出尔西,那么闻家弄不好就会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若有有心之人想扳倒闻家,那这便是个好时机。
她左思右想,隐约明白了这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闻家的下人多数都只知道秦韵令来府上做客,却不知她到底来做什么。除去极为少数的几人,极少有人知道她那绣品是即将上贡的贡品。
现下她在闻府受了冷遇,会去的地方琳琅约莫也猜了个七八分。
若秦韵令去找府尹大人哭诉,那么这事便没完了——那绣品确确实实是在闻府被毁,她又认准了是闻秋所为,而闻不悔又坚称闻秋是无辜的。
这么一来,一切就成了闻家刻意为之。
如今的闻府,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暗里却不知有几拨人马在盯着。或善意,或恶意。
早在知晓李砚的身份后,她便知道她还活着这事迟早有一天将不再是秘密,可这一天来得太快了。
正如闻秋所说那般,少了一个闻秋,还有太多的人不愿放过她。
只要他们知道怡和还活着。
还活着啊… …
无论她多么不愿承认这个身份,事实却无法抹去。
“夫人—— 夫人——”
素衣的声音远远的自外头传了进来,下一刻,便见素衣冲了进来。
素衣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官府来了些人,将老爷给带走了。”
琳琅自思绪中回神,听了素衣的话,怔住。
手中那蘸了墨的毛笔停在半空中,墨汁在笔尖汇集,凝聚成珠,滴落在下方洁白的纸上。
一滴,两滴,化开,在光明之中晕出了一片黑暗。
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却又来得太快了。
第二十八 祸事
。
官府派来的人带走闻不悔时,虽说是客客气气的,有心之人却也不难看出那些官差眼中的幸灾乐祸之意。
在川州,闻家能在商场上立于不败之地,跟素日里与官府的关系极为融洽是分不开的。这些人虽说没少拿闻家的银子,可幸灾乐祸却是人的天性。
闻不悔到官府之后,连府尹万不全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衙役表面恭敬有礼地请进了牢房。
川州府衙的牢房内关押了许多犯人,这些人里有些是无辜被冤枉的,故而在牢房的大门甫一打开时,喊冤声便透过幽暗的走道传了出来。
那些久未见天日的犯人们见来了新人都忍不住探头看个究竟,有几个曾见过闻不悔的,更是在一旁咋呼了起来。
穿过幽暗的走道,闻不悔被领到了一个单独的牢房前,衙役打开门,便催促着不悔进去。
府衙的牢房极为简陋,虽说是独立的牢房,却也不大,里头乱七八糟地堆了些稻草,还有一张旧木板搭成的床,空荡荡地放在墙角。
而这样的牢房,在这地牢里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进牢房之前,闻不悔掏了一张百两的银票给那衙役,衙役见了银票,立刻眉开眼笑,迅速将银票揣进了怀里,待人的态度也好起来。
闻不悔在衙役收下银票后,道:“还请小哥帮我带个消息给我夫人,就说我很好,让她不必担心。届时她定当另有酬谢。”
衙役听到“酬谢”二字,忙应声道:“闻老爷说的哪儿话,这种小事小人定当好生为您办理。”
衙役又道:“闻老爷,请进去吧。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喊小的便是了。”
闻不侮点点头,进了牢房。衙役锁上了房门,在闻不悔的催促之下,找人往闻府送口信去了。
衙役走后,原本极为吵闹的地牢顿时安静了许多。
闻不悔打量了简陋的牢房一眼,举步到那木板上坐下。想的并非是怎么处理秦韵令这事,却忧起琳琅来。
大夫说过孕妇不能受刺激,平日里他都小心翼翼的。
他被人从家中带往府衙的消息定已传人了琳琅的耳中,惹她担忧是肯定的了。且看万不全对他避而不见的架势,这事没个几天是了不了的。
府中虽有素衣与管家在,他总归不放心。
官府与闻家素来友好,如今府衙来人把闻不悔带走了,闻府的下人再愚昧,也知道出了什么事。
正如闻不悔忧心的那般,闻府上下虽在管家的安抚下,各就其位,私底下却人心惶惶。
反倒是琳琅,自得知这消息后,一直都关在房中不作任何反应。
管家在琳琅的院落外来回踱步,见素衣自琳琅的房中走出,忙迎了上去,问道:“夫人可说什么了?”
“夫人只说,待会儿府衙那边若有人求见她,直接带到这儿来。”素衣担忧不已。
两人在外头正合计该如何是好时,屋内忽然传出琳琅的声音。
“素衣,你进来。”
素衣与管家相视一眼,匆匆忙忙进了屋。
进了屋,素衣走到琳琅身旁,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琳琅正坐在书桌旁,手中笔尖滴落的墨汁已不知毁了几张白纸。她抬起头道:“你去准备份厚礼,待会儿随我去见见万夫人。”
素衣闻言,忙点头称是。
她刚要走,又被琳琅唤住。琳琅瞥了门口一眼,道:“管家在外头吧?让他进来一下。”
素衣忙退了出去。
待素衣到了外头,管家却已经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素衣看了看四周,忙四下找了起来。
从一个丫鬟口中问到了管家的去处,素衣忙不迭地朝大门的方向寻去,不久便和管家遇了个正着。
素衣忙道:“赵伯,夫人让你去见她。”
管家听了,道:“我正要去见夫人,你先忙去吧。”
素衣点点头,瞥了管家身后的人一眼,也没多问什么,便走了。管家则领着那人朝琳琅的院落而去。
管家带着的那人正是府衙大牢看门的衙役,此次是依了闻不悔的话特地来报信的。
自然,也是冲着闻不悔那句“夫人定有重谢”而来。
闻府的大宅平日里门第森严,外人不易进来。这衙役第一次来,免不了四处看。又因他是来府上报信的,管家待他也礼让了三分。
到了琳琅的院落后,管家让他在外头候着,自己则先进了屋。
琳琅正要开口,管家却先了一步,道:“夫人,官府来人给您报消息来了。”
闻言,琳琅忙放下手中的笔,淡淡问道:“人呢?”
“门口候着呢。”管家道。
“快让他进来。”琳琅欲起身,又想起自身的不便,只好按捺下心中的急躁。
管家BBs.jOOyOO.nEt忙让那衙役进了屋,那衙役进门后,扫了四周一眼,心下暗暗感慨闻家不愧是首富,光这屋内的布置就可以让寻常人家过上一辈子的好日子了。
“小的见过闻夫人。”衙役收回视线,笑道。
“这位大人辛苦了。”琳琅让管家备了座,管家出去让丫鬟备茶水。见了衙役,琳琅一直都焦虑烦躁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既是有人来报信,那便说明他暂时还是无恙的。
那衙役入了座后,本以为琳琅会急着问他话,不想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琳琅开口。好一奇地抬眼偷偷打量起琳琅来。
川州城里,大小人家都知道闻夫人琳琅原本只是个奴脾,不过这种富贵人家的夫人平日都什么出门,见到的机会也不多。
今日得以一见,却丝毫不觉得她能与奴婢挂上钩。那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岂是平常人能有的?
门外管家领着丫鬟进了屋,丫鬟上了茶点又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那衙役没忍住,先开了口,道:“夫人,闻老爷让小的给您带话,他一切安好,您大可放心。”
琳琅闻言,心下暗暗一喜,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自他被带进府衙后,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她将管家唤到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后,管家立刻上前附耳对那衙役轻声低语了几句,让他跟自己一道去账房那儿领赏银。
那衙役听了后,忙朝琳琅笑道:“夫人,小的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
琳琅点头,吩咐管家送他出去,那衙役便随着管家走了。
管家带上门后,屋内又恢复了一室的宁静。琳琅等了一会儿后,管家再次走了进来。
琳琅见了他,问道:“可准备好了?”
“回夫人,是的。”管家道,“轿子已经在门口候着。”
见琳琅颔首,管家唤来了丫鬟,丫鬟们小心翼翼地扶着琳琅朝大门口走去。
到了大门口,素衣已经站在轿子旁等着,轿子后头跟着的丫鬓、小厮手中拿的都是准备好的礼品,琳琅的眼扫过小厮手上的东西,颔首之后放下心来。
上了轿子,一行人一路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快到府衙衙之时,几个丫鬓被留在了府衙附近的一间茶楼之中,琳琅只带了管家与素衣前去求见府尹万不全。
正如琳琅之前所想,万不全以公事繁忙为借口将琳琅给挡在了门外。
一开始,琳琅便知万不全不会见自己,却又忍不住想试一试,不出所料是失望。
失望归失望,这个当口,早先让素衣准备的那些厚礼自是有了用处。
万不全这方行不通,自然就往万夫人处下手。
从前万夫人开茶会之类,琳琅都在受邀之列,虽不甚喜爱这些富家夫人的聚会,却也次次必去,与万夫人倒也有了几分情分。
虽说闻不悔如今进了这府衙大牢,但是闻家川州首府的实力摆在那儿,万夫人当官家夫人也当久了,一些浅薄的道理还是懂的。如今见了琳琅,以后若是闻家无事,也算是给自家留一了条后路。
故而,一听到琳琅求见,万夫人便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