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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还冷冷扫了逐风一眼。
逐风一僵,微微低下头去。
这场意外一发生便引起了街上行人的侧目,又见当事人相貌不俗,纷纷用看好戏的心态往他们那儿瞧,偶有几个碰触到景珣冰冷的眸子,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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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紧箍的有力臂膀加之路上行人的侧目让琳琅略有些不舒坦,她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试图挣开景珣的怀抱,不想景珣却揽得愈发的紧。
景珣将琳琅整个人抱进了怀中,下巴顶着琳琅的头顶轻轻蹭了蹭,早已敛去方才的冰冷,像个小娃娃般委屈道:“阿姐,方才当真吓到我了。你若有什么闪失,我又当如何是好?”
“阿珣,我下次定会多加小心。”琳琅闻言心下一软,也不再挣扎,“倒是你,怎么出宫了?”
“你竟还希望有下次?”景珣脸色微微一变,被他紧锁怀中的琳琅丝毫不曾察觉。稍稍敛起了那些不必要的情绪,微微将琳琅推开了些让她直视他,温和一笑,道:“阿姐出来这么几日,玩也玩够了,该回宫了吧?”
琳琅对上他的笑容,对视了片刻败下阵来,无奈道:“自然。只是姮儿还在离离那儿……”
见琳琅担忧景姮,忙道:“今日出宫本就为了迎阿姐回宫,姮儿我已派人接回去了,阿姐不必担心。”
琳琅对他的举动又好气又好笑。率先把景姮接回宫去,不正是打定了主意今日定要让她回宫么?可看着景珣无辜的眸子,她又气不起来。因又顾虑到他的身份,只好催促道:“既是如此,我们这便回去吧!”
景珣听了,顿时开怀,嘴角的笑靥愈发深,极为自然地牵着琳琅的手。
琳琅下意识扫了四周一跟,方才那白衣公子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全然无迹可寻。她叹了口气,任由景珣拉着自己离开。
谁也不曾察觉刭不远处的茶楼厢房里,有人倚窗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后捏碎了上等的瓷杯,碎片嵌入肉中,血滴在地上,一滴又一滴,却闷不吭声不发一语。只有座上举杯饮茶且笑得极为妖艳的男人笑得愈发的欢快。
这世上有什么比看别人痛苦来得快乐呢?
当马车自皇城中门而人,外头的一切似乎都被抛到了脑后。
琳琅刚一踏进飞鸾宫,一直哭闹的景姮见了她便安静下来。随后进来的景珣见了不由笑她长大后会像糖一样黏着琳琅,琳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当年你与离离也是这般黏着母后和我呢!”
景珣但笑不语,在飞鸾宫内喝了杯茶后便有内侍匆忙求见,他便准备离开。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脸上却少了平日的温和笑意,道:“阿姐,过几日便是父皇的忌日了?”
“我记得。”琳琅轻拍景姮背部的手停了停,又有一下没一下地重复了起来。她低头死死地盯着景姮,不敢移开视线。
脚步向外移动的声音陆陆续续传人耳中,就在琳琅以为景珣已经离开的时候忽听景珣开了口,问道:“阿姐,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景珣站在门口等了许久,就在他以为琳琅无意回答这个问题时,只听琳琅声音平缓面色如常地回道:“我想不想知道,似乎并不重要。“
她的话让景珣怔了怔,随即弯了嘴角。内侍战战兢兢地靠近,再一次踢醒景珣,他这才无奈地离开了飞鸾宫。
景珣走后,琳琅抱着景姮坐在殿中,低声哄着她,思绪却早已飞远。呆呆坐了好一会儿,琳琅忽然想起那小乞儿给自己送的东西来,而逐风尚未回宫,她便坐在那儿枯等了起来。
待长歌与逐风归来,已是傍晚时分。
琳琅将景姮交由乳娘照顺后便转身进了寝宫,并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一进寝宫,她便直奔重点,道:“逐风,将那东西取出来。”
逐风上前将一直背着的包袱放在桌上,用佩剑割开了包袱上的死结,终于见到了里头那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与逐风先前的猜测一致,那确实是幅画卷,雪白的卷轴用金色的丝线紧紧系住,他取出画卷递到了琳琅面前。琳琅伸手接过卷轴,解开用丝线绕成的活结,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画卷。
那是一幅极美的画。
桃树之下,身着白衣的男子席地而坐,琴置于膝,举手投足之间那衣袖似是要随风翻飞,飘然间恍若谪仙。画中人的脸上那犹如藤蔓般爬满半张脸的金色面具在桃色之下丝毫不显妖艳,反而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也不知画者为谁,一笔一画无不将画中景物描绘得栩栩如生。
琳琅的视线胶凝在画上,心头说不出的狂喜——
是他。
阿无,你当真还活着。
第四十六章 祭奠
因先帝忌日临近,宫里又忙碌了起来。
到了忌日前一天,驻守在西北的陈王景霖抵达了燕京城。他一踏进燕京便马不停蹄地拜见景珣。宫里消息传得快,不多时几乎几宫的主子们都知道了这事。
先皇在世时后宫虽有子嗣却并不多,细数起来也不过公主七人,皇子八人,除却早逝的几位皇子、公主,如今在外而能回来忌丧的也不过陈王景霖一人。
陈王之母连嫔原是宫中宫女,后来蒙了圣宠,一举得男,在后宫中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地位,永乐三十八年先帝去世后,连嫔抑郁于心,没过几日便随先帝去了。待景珣继位后,感念其母之德,倒也善待于他。
景珣年幼时除了琳琅与恒凌,极少亲近其他兄弟姐妹,也曾因母妃不得宠而受其他兄弟姐妹欺负,却不得不承认,当初景霖并不曾欺辱于他。他看着跪拜在地的景霖片刻,便让他起了身,更是赐了座。
屏退了内外后,景珣笑道:“这儿就你我兄弟二人,皇兄无须拘谨。”
景霖亦点头称是,但却不改恭谨之气,尊卑分得极为清明。景珣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勉强,话了些家常,又问起了陈王妃,景霖也都一一做了回答。
末了景珣道:“你这一路奔波劳累,且回去歇着吧。”
景霖忙道:“皇上,臣母与宫中曲侍中有结拜之谊,自嘉庆元年离京之后便无缘再见她,可否准许臣……”
“曲侍中也算得上你之姨母,自然得见。”景珣笑着唤来内侍为他领路。
景霖见此,也便跪安了。
领路的内侍对景霖极为恭敬.他带着景霖去了曲莲的住所却未能找到她,后有宫人回话说曲莲正在飞鸾宫。
“陈王殿下,要不您先往这儿小憩片刻,待奴才去将曲侍中请回来?”内侍笑问道。
景霖婉拒,道:“我亦有些年没见到大姐了,既然回了宫,自是该去见见她。”
内侍见此也不再多话,领着他便去了飞鸾宫。
景霖到飞鸾宫时,琳琅正与曲莲下棋,而长歌则抱着景姮在一旁观望。
听是陈王求见,琳琅下意识看了曲莲一眼,见她满怀期待,便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
景霖进了屋,见到曲莲心下欢喜,朝她轻点头后朝琳琅笑道:“大姐,好久不见。”
“多年不见,你倒与从前无多大变化。”琳琅命人上了茶,边笑边落了子,吃掉了曲莲大片的黑子,将她逼入困境。
景霖视线落在长歌手中的景姮身上,道:“可是小景姮?”
琳琅笑着点头,得了允许的长歌忙将景姮抱到了他面前让他瞧上一眼。又两子后,琳琅毫无悬念地赢了曲莲。琳琅与景霖并不算亲厚,寒暄几句后,琳琅念他许久未见曲莲,定有体己话要说,留他小坐了片刻后便让他与曲莲一道离去。
琳琅自长歌怀中抱回了孩子,目送他们离开后回头问长歌:“你觉得如何?”
“有待观察。”长歌望着那方向思索。
琳琅不置可否,想了想又道:“明日便要去忌丧,你且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吧。”
长敢看了她一跟,又想起了妩歌,不发一语,转身便走了。待她走后,琳琅挥退了左右官人,想着明日,心下百感交集。
景姮忽然扯住了琳琅的发梢,乐呵呵地笑开,露出了刚长出不久的新牙,说不出的可爱。琳琅将视线移向她,那笑容像是会感染般,惹得她也笑开来。
待笑过后,琳琅却又忍不住低低叹息了一声。
次日一早,宫人们便利索地备好了出行的辇车与必需品。出行忌丧不是什么秘密,故而随行的侍卫极多,加之得以随侍的女官等人,队伍十分浩荡。
后宫得以随行的主子独皇后霍妩一人,其余女眷对此十分眼红却也无可奈何。景珣自是与皇后同坐—辇,琳琅与恒凌共乘一车,景姮年幼托于乳母带去,而陈王景霖与任子衡则骑马随侍于侧,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前往距燕京城三十余里外的献陵。
献陵为永乐帝陵寝,建于风水宝地,最初葬的是先皇后霍媛,永乐帝临终遗言与皇后合葬,故而有了今日的献陵。先皇后一生勤俭,故而献陵原身极为简陋,后到嘉庆帝景珣继位,于嘉庆三年修葺了一番,秉承了先皇后勤俭之意,却比原先更要耐风耐雨。
自皇城到献陵,足足用去了半个时日,到时已是烈阳高照。
献陵东三里建有感应寺,寺中主持知道皇帝要来忌丧,早早便领着寺内一千僧侣与守护皇陵的卫氏一族等候在大门口。
一行人在感应寺用了斋饭,琳琅一行便上献陵去为先帝上了香。白玉石堆砌的墓碑在细心照料下虽经历多年的风吹雨打,仍旧洁白如新。
记忆里犹是父母亲善的模样,却早已时过境迁。琳琅站在陵前不免又想起了往日种种,最后通通化为一声叹息。
父皇,母后,我回来了。
祭拜了先帝之后,琳琅在景珣的允许之下便与长歌、逐风一道朝献陵不远的一座比献陵稍小些的陵墓走去。
这同是白玉堆砌的陵墓里,长眠的是秦妩歌。外人本没资格进入皇陵,自琳琅归求后景珣为了给她正名,昭告天下当年去世的人为琳琅身边的女官秦妩歌,并封其为长乐公主,也未再将她的陵墓迁出皇陵。
长歌摆上酒食,又上了香,燃起了火炉,陆陆续续烧了许多她曾喜爱的东西与她,泪却随着那动作自眼角滑落,滴在纸上,开出一朵朵泪花。
她终于能够进入皇陵为妩歌上一炷香,为了这一天,她足足等了九年。九年的时间或许说不上长,却是妩歌与她相伴时日的一半之多。
这么多年来,不单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