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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会伤了她。”
好在景姮并非爱苦恼的孩子,虽对琳琅的话半知不解,却在她的低哄下停止哭泣。
“闻夫人?”楚恒的视线落在琳琅身上时震惊得瞪大了眼,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谁或多或少都是如此反应。
琳琅碰触到他的目光,大方地朝他轻点头,随即视线越过楚恒落在了楚敛身上。楚敛位高权重,总少不得一些人借故上门攀交情,故而自方才起就不曾去注意琳琅主仆几人.见她盯着自己遂看了过去,这一看怔住,回过神后慌忙拖着楚恒欲跪,却被琳琅拦了下来。
左相楚敛是两朝元老,自先帝起便官拜左相,对于当年的怡和公主虽不常见却也不陌生,如今的琳琅虽添了几分成熟风韵却并无多大不同。既认出了琳琅,便知那小娃儿是常安公主。
当街遇上了如今深受圣宠的怡和长公主和常安公主,楚敛当真是吓了一跳。他正要开口,却听琳琅慢悠悠说道:“我既微服在外,大人自不必多礼。长歌、逐风,你们还不见过左相?”
长歌和逐风这才I上前与楚敛行了礼,楚敛见状亦回礼。他老谋深算的视线在琳琅与素衣之间转了一圈后,道:“夫人既与我们素衣相识,何不上楚府一叙旧情?”
楚恒与一旁的素农一样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些疑问只有楚敛能回答,可惜此时楚敛无心顾着他们。
琳琅正欲开口,忽听身后有人又急又气,道:“阿姐,你可让人好找。”
她回了头,只见恒凌领着府中几个侍卫匆忙迎向她。
楚恒与父亲同朝为官,虽从未见过怡和公主,对于嫁入将军府的恒凌公主却不陌生,恒凌的话有如一道天雷劈进他的脑海,让他不敢相信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昔日川州闻府的夫人竟是如今大名鼎鼎的怡和长公主,连带扶着素衣的那只手也不自觉地用了力,让素衣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臣拜见恒凌公主。”
楚敛领着儿子儿媳欲行札,恒凌这才注意到他,淡淡扫了他一眼,道:“原来是左相大人,不必多礼了。”
随即转向琳琅,道:“宫里来了人说你早早便出宫来将军府了,我在府中等了许久不见人,怕出了什么事急忙带人出来寻阿姐,原来阿姐是在路上遇到左相了。”
素衣再迟钝,这会儿也多少知道琳琅身份之贵,她身旁的玉满更是吓白了脸,生怕琳琅怪罪。
这边恒凌的大举动已然让街上的行人开始侧目,又见前头任子衡领了人匆匆忙忙地靠近,有不少人认出了任子衡,如此一来惹出的动静就更大了。
琳琅抱着景姮远远地看他一步步来到面前,那恍若隔世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虽数年一晃眼就过,他与从前却无多大改变,经过数年战场的洗礼,原本的锐气磨平了,却越发的坚韧。
这个人,曾陪她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年少时光。
她人生最初的十几年里,笑有他,泪有他,若非有缘无分,那如今姮儿该是她与他的孩子了。
可,世事无常不是吗?
任子衡最终停了下来,在离琳琅三步之遥的地方。
越想靠近,却越是无法靠近,有时仅仅一步也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又何况是三步?
恒凌了任子衡一眼,朝琳琅说道:“阿姐,我们先回吧?”
琳琅朝她点头后转向素衣,道:“素衣,当了娘的人,切莫像以前那般莽撞。”
见素衣含泪点头,她又与景姮笑道:“姮儿,快与你姑姑道别。”
景姮像模像样地朝素衣咿咿呀呀,惹得素衣忍不住笑开。
又与楚敛道别后,琳琅主仆便跟随将军府众人朝将军府的方向而去。随着他们走远,路上停下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新散开,独留楚家人依旧站在原地。
“恒儿,你方才唤怡和长公主闻夫人?”楚敛问。
“爹,那真是怡和长公主?”楚恒仍有些不敢相信,而素衣更因楚恒的话而呆愣。
嫁到燕京这么久,多多少少都听说过这位公主,谁能想到她竟跟在这位公主身边伺候了多年?
“方才那情形你也见了,还能有假?”楚敛看了楚恒一眼,视线落在素衣身上,心下暗道回府后要吩咐府中上下多多关照儿子的这位妾室。自川州闻府一夕俱毁后,少了川州首富撑腰的她在府中多多少少受到些排挤,他原先也不甚在意,但方才长公主的话让他不敢再看轻她。既有常安公主唤她一声姑姑,从此怕是连他也要给她几分薄面了。
楚敛不再理会其他人,兀自迈开步伐坐回了轿中,一声令下后轿夫便起轿回了左相府。
轿帘压得极为稳妥,反倒让轿中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楚敛的思绪百转千回,极其自然低想起了早些时候那个关于秋家人的传闻,传闻秋家人曾出现在川州闻府。
彼时他亦派人去打探过,更曾监视过闻府,却一无所获。而今闻家夫人活生生站在了他的而前,却有一个天下极贵的身份。
川州那一座小小的闻府,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两朝为官,从前便见识过这位公主的能耐,与当年的盛气凌人相比,如今能够藏拙的她更让他不可小看。
怕是又要变天了!
将军府的景物虽比不上皇官,放眼燕京城内亦少有对手。亭台阁楼的布局颇有几分江南水乡特色,却又充满了北方园林的棱角分明,园中的花团锦簇更是让整座府邸染上了几分秀美。
这府邸,琳琅自是不陌生的。
当年这座将军府,本是为她与任子衡的大婚而新建的,若非那场意外……琳琅霍然回神,见本在前头领路的恒凌已然停下脚步看着她.神情有些不悦。
“阿姐,我与你说正经话呢,”恒凌道,“你与姮儿在府中小住几日可好?”
琳琅见她满怀期待也不忍拒绝,想了想,道:“好吧,你寻个利索的人送个口信回宫,省得阿珣担心。”
恒凌当下就笑逐额开,道:“我就知阿姐也想我了,珣哥不让我进宫,我这会儿可以不让阿姐回官了!”
说完便唤来总管,让他去送口信后欢天喜地地领着琳琅一行人去了厢房。
走在身后的琳琅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口气,若非不忍拒绝恒凌,她定不会在这将军府小住。
当然,不管琳琅如何郁结,他们一行仍是在将军府暂住了下来;府邸上下都知来了贵客,来往的仆役较之往日也更加的规矩。
待一切都安顿好后,天色也渐渐晚了,府中里里外外都挂起了灯笼,显得十分亮堂。恒凌腻在琳琅房内逗弄景姮,长歌在一旁弹琴,逐风一直守在门外,琳琅则坐在一旁笑看着她们。
不多时云裳便来提醒说到了用膳时辰,恒凌一手抱着景姮一手挽着琳琅前往膳厅。
琳琅原以为会与任子衡不期而遇,用膳之时却并未遇到他。恒凌并未问起他的去向,琳琅亦不多话,一顿饭吃得不温不火与平日并无多大的区别。
入夜之后的将军府灯火摇曳。景姮这一日折腾累了,早早便开始犯困,琳琅则在一旁轻缓地哄着她入睡。长歌尚未去休息,仍在琳琅屋中陪着她。
待景姮一入睡,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琳琅与长歌对视一眼,长歌便去开了门。在守卫森严堪比皇城的将军府内不必担心有小贼敢擅闯,加之逐风在,无须担忧。
琳琅见恒凌进来,笑道:“是离离啊,还不歇息?”
“阿姐,晚上让我睡在你这儿吧?”恒凌上前坐到了琳琅身旁,像个小姑娘那般撒娇。
琳琅低头看了怀中的恒凌一眼,见她一脸坚持,便允了。景姮在琳琅怀中已然睡熟,长歌见状上前抱了景姮便退了出去。
待门一阖上落了锁,恒凌脱了外袍率先上了床,琳琅却拿起了早些时候自将军府书房里拿来的《大毓图志》看了起来。
恒凌侧卧在床,单手支撑着望向不远处看书的琳琅,不知瞧了多久,忽然问道:“阿姐,你很怕看到他吗?”
“嗯?”琳琅最先不明白她在问什么,随即反应过来,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装傻,道:“离离口中的他,指谁?”
恒凌哼了一声,道:“任子衡。”
她说得如此直白,琳琅只好叹气,道:“离离,你们夫妻一场,怎会如此生疏?我记得从前你都唤他任哥哥的。”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恒凌眼眯了眯,又问:“阿姐,那左相府与你有何渊源?”
琳琅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反问道:“离离你久居燕京,对楚恒可有了解?”
恒凌讶然,“可是左相府的楚恒?”
“正是。”
“只听说左相公子才貌出众且家有一妻一妾,此外并无多大了解。倒是他夫人曾在宴上见过几回,还算得体。当年父皇为你择婿,他也在名册之上,彼时你说左相其人野心极大,因而动手将他从册中抽离,现下怎么就问起他了?”恒凌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蓦然叫道,“我这倒想起来了,楚恒那位妾室据说出自川州闻府啊。”
她话音刚落,忙停下来。自川州大火之后,所有人都默契地不说起川州闻府,此番她无意之间脱口而出,怕是触动了阿姐的伤心事了。
背对着她的琳琅背影晃了晃,随即归于平静。恒凌有些难受,轻声问道:“我让阿姐伤心了吗?”
屋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入耳的唯有书卷翻页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琳琅轻笑出声,道:“离离你还小。”
虽早早嫁做人妇,却仍是小孩心性。
恒凌闻言不置可否。
在书册快要见底之时,琳琅轻缓开口,语中夹杂许多的感伤,道:“离离,父皇的忌日要到了呢。”
床那头恒凌的眼睑掀了掀,手不知不觉紧握,末了又松了个透彻,低低叹息道:“是啊……这么一晃,就过了九年了。”
二人都想起了永乐帝,年少时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的威严男子。
烛火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将琳琅的影子拉得老长,随着烛光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有些不真切。恒凌盯着她的背影瞧了许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又过了好—阵子,施施然有了倦意。入睡之前,她道:“阿姐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想父皇母后,也想你。从前我以为这天下再大,也不过就是头顶那片天,阿姐就算嫁碍再远,也不会出了这燕京城,可是有天一觉醒来就发现什么都变了,身边最亲的人就剩下珣哥。
后来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