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
几个属下一鞠躬,随后把车子推到梁九霄指定的位置,而后在一旁等着那些家丁把车子推走。
梁九霄带着银子和人到达祥记当铺后询问儿子,掌柜的一愣,哈哈大笑道:“梁老爷真会开玩笑,刚才您的二儿子不是已经把银子拿来,人早放走了。”
“二儿子?玄睿?”
梁九霄一愣,这又是怎么回事?
高鼻深目的掌柜道:“对了,梁二少爷临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一声,如果要是来了,说他在桃山上等你。我还有事,先不奉陪了。”
梁九霄的脑子有些乱了,看着掌柜的重新回到柜台后算账,还让人给他上茶,这样和气的样子,这样看来这次风波是过去了,可是玄睿怎么插了一手?
不过儿子在他手里,他不能不去。
掌柜的儿子看梁九霄走远了,悄悄回到爹跟前道:“爹,他人走了。”
“走了?走了好。”
掌柜的一边算账一边对儿子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把那位二少爷送来的一千两黄金给我送到家,藏好了。”
祥记当铺墙后,站着一位绝色女子,细看一下,竟然是中毒刚刚恢复的雪辉。
“没看见。”
被雪辉差使的一个小学徒走到她跟前摇了摇头道:“我把他们都支出去,大概看了看,银子上没有你说的那个痕迹。”
“没有?”
雪辉有些意外,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她把十两银子给了小学徒后,慢悠悠的往慕容家里赶去。
梁九霄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梁寻昭居然会被玄睿五花大绑起来,而且还是被捆在柱子上,嘴巴里塞着不知从哪找来的白布条,呜呜叫着。
“玄睿,你这是干什么?”
梁九霄心里一痛,立即上前欲动手把儿子解开。
“慢着,我出了六万两银子,难道是白给的吗?”
玄睿道:“至少应该见你的诚意才对。”
梁九霄心里一动,险些大笑起来。搞了半天,他拐了这么个大弯,居然图谋的是这个?
被沁儿拦着,梁九霄几次都无法摆脱她,最后索性放弃,坐在玄睿的对面。
“你想知道什么?”
“我娘为什么会嫁给你?”
———
“我若是不说呢?”
梁九霄好笑的看着好像志得意满运筹帷幄之中的玄睿,冷笑,因为他的愚蠢和自作聪明。他自以为聪明绝顶,精于算计,天底下没有他算计不了的人,没有他算计不了的事,却绝对料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会应在自己身上吧。
聪明一世的玄睿,终于有一次脑袋发昏,踏进了他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玄睿指了指身后的梁寻昭。
“你最好别逼我。”
“你只有这一个儿子,出错了,可没有替代。”
玄睿静静地看着眼前梁九霄面庞的变化,由怒气,转为沉思,然后有所松动。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开口的时刻。
“其实,说出来,对你没有好处,这话,我对锦儿也说过。”
许久,梁九霄终于开口,犹豫着看着玄睿和沁儿姐妹俩,道:“确定要听吗?”
回答他的是两个上下摇动着的头颅。
“很简单,因为当年,你外公的灭门之仇,就是你父亲玄林所做。”
原本寂静的山上,在听到梁九霄的话之后,变得更加静,死寂一般的静。片刻后,苍白着脸的沁儿颤抖的问道:“你胡说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我娘还要嫁给他?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梁九霄一愣,听到沁儿口中的“她”?难道他们已经见面了?什么时候?
梁九霄没有急着回答沁儿的问题,而是细细回想了一下当初他们二人离开豫州时的情景。
当时他们是跟着冯丰要回天一庄的。哦,对了,玄竹韵不是和他们一起离开的吗?难道他们在天一庄的这段时间里,玄林已经在女儿的引领下,和他们两个相认了?所以他们才会着急跑回来确认?
也对。玄林和他一样,只有一个儿子。即使他不急,那些族里的长老们恐怕也不会愿意看到唯一的继承人流落在外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然是万事都比不上玄睿重要。
“因为当时,你表哥还在他手上。”
梁九霄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丝毫没有注意到沁儿越来越苍白的脸庞,越来越发抖发颤发冷发软的躯体,她因为一直站着,所以勉强靠在亭子上的一角柱子上,可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撞击着她的心灵,大的已经超出了她能够承受的范围。心,渐渐冷了,好像从心口那里破了个大洞,外面的呼呼寒风趁机从这个洞里刮着,在她的心口,在她身体里所有的器官和血管里刮过,很快就冰冻了她的心。她几乎撑不住身体,一寸,一寸,一寸,一寸地往下滑落。情绪几乎崩溃。
玄睿是坐着的,状况还好一些,他依旧冷静的和梁九霄对视着,一直在盯着他的眼睛看,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观察着他的情绪变化。虽然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什么打击,可是梁九霄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能够听到他紧握拳头指甲挤破皮肤血液流出来的声音,能够看到他由于过于紧握拳头,手背上那些血管,清晰可见,微微颤抖的手。
真相()
“慕容家满门被灭,只有慕容渊一个男丁,你娘,能不答应吗?”
“后来呢。”
玄睿努力让自己平静,平静下来,可是他的嗓音,仍然带着淡淡的悲伤,绝望。梁九霄的话,他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
“后来,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你娘趁机带着你和慕容渊逃了出来。遇到我,就这样成亲了。”
梁九霄就如水往高处流似的平静的叙述着当年的过往,过往,他曾经想要忘记妻子属于其他人的过往,却在这一刻,不得不从自己嘴里吐露出来,心底,对玄睿的憎恶和恨,更生一层。
“我不信。”
玄睿咬牙切齿的瞪着梁九霄,死死抵抗。
“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娘。不过我想,还是不要告诉她吧。我怕她受伤。”
说完,梁九霄起身,解开儿子的绳索,施施然的离开。
只剩下兄妹二人和远处躲在僻静处的慕容家的侍卫保护着他们。
现场,只剩下玄睿和沁儿,脸色苍白,似死绝了一般的气息,一坐一卧,彼此之间一言不发。
“哥,我不相信。”
半晌,沁儿抹去了泪,在玄睿还未回过神之前,飞奔到梁家去找母亲对证。
玄睿想拦,他是可以拦住的。可是,现在的他,由于悲痛伤感,情绪几近崩溃绝望,他坐在那里,挪动一下都没有,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山,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心情,他的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干净。他只想就这样坐着,坐着,一直坐着,谁也不要理会,谁也不要管,就这样坐着,直到死,对她而言,才是个最好的选择。
“娘,你告诉我,告诉我啊。他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飞奔到梁家,沁儿立刻找到娘亲,死死抓着她的衣裙,跪趴在地上,眼泪,就像一串又一串穿着汤圆。
慕容氏先前被女儿泪流满面的样子吓坏了,正要问她谁欺负了她,不想迎头就被女儿追问家族被灭之仇的真相。
如果她还有理智,如果她还保持着刚强,她一定会知道怎么办,会怎么安慰悲伤的女儿,把这件事平安的压下去。
可是她没有,当她再一次听到玄林那个名字,当她再一次被人提起家族被灭的惨状,她突然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卑怯懦弱的软弱了下来。
她像被秋风吹落的一瓣花儿,无奈飘零,在空中打着旋儿,软软的身体倒在了地上,瞬间,泪如雨下,一言不发,任由着女儿苦苦的拉着她的衣裙,哀求着。
她不再看女儿,也不再看任何人,只是独自一人沉浸在悲伤里。
如果不是她,玄林会狠心的灭了自己的家族吗?原本两家该是毫无瓜葛的,她是罪人啊。
这种负罪感一直像魔鬼一样缠绕了她半生,毁了她的半生。它就像如影相随的箭,狠狠插在她的心脏,她的骨头里,一下,又一下,不停断的插进去,她甚至可以听到那血肉扑哧噗嗤冒血的声音。
现场,瞬间大乱。
等梁锦然听到信儿赶到时,才发现母亲和姐姐,两个人,都傻了。
无论怎么叫唤她们的名字,她们都没有任何反应。用银针扎她们的痛穴,掐人中,惯汤药,都起不了一点作用。
一个赛一个的流泪,一个垂头不语,一个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她一急,立刻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最快的马,一打马,不顾照顾马的小厮的拦阻,一溜烟,飞快的去慕容家求表哥帮忙。
“表哥在哪?”
梁锦然冲进大门,迎面撞见慕容离,立刻焦急的问道。
“主上在书房。”
还未等慕容离问清楚,他只觉得一阵旋风从自己面前刮过,徒留下慕容离傻站在那里想,跟着小姐就是不错,才半个月的时间,居然进步就如此神速。
俩人骑着马匆匆穿过大街小巷,一路上全跳着近的道路走,为了赶时间,俩人快马加鞭从人群中,从市集中,从桥上,甚至从穷苦人家低矮的篱笆泥巴墙上横穿,闹得一路上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只一刻钟的时间,慕容渊和梁锦然就赶到了梁家,甚至性急的不顾小厮的阻拦喊叫,直接骑着高头大马闯进了后花园,一路上人人退避,人人躲藏,马蹄急的把很多白石地砖都踏出了裂痕。
到了后花园,慕容渊迅速跳下马,把马鞭随便往地上一甩,就冲着姑母和沁儿奔了过去。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