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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代十二位大妖辅佐女娲平定了神魔之乱,肃清天地,重建秩序,然时光无情,时至今日,除了女娲飞升成仙,不死不灭,其他的大妖都陨落在历史长河中。但凡事总有例外,那位狐族远古,青眼九尾狐并没有陨落,史书上有关它的记载,最近的一次是六千年前,人、妖两族的第一次灭族之战,妖族领袖就是这位狐族远祖。这位大妖西至于空桐,登昆仑;北至于海,压龙牙之山;竖起的大旗被鲜血染成黑色,杀生百万,最后在东荒与道祖展开决战,此后销声匿迹。几千年来,所有人都以为它死在道祖手上,孰料此妖并没有彻底死去,而是被道祖分印在九州各地,处在不死不灭的状态。”
“妖族竟然想解开青眼九尾狐的封印?果然贼心不死。”
“哼,他们做梦都想一统九州,灭了我们人族。”
“狂妄自大,九州有神帝坐镇,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就是,即便青眼九尾重现人间,也不见得是神帝的对手。神帝的修为,比之当年道祖也丝毫不差。”
“这也不见得,妖族天帝可是神帝之外的九州最强,若是与青眼九尾狐联手”
老儒生压了压手,满堂议论声稍消,“道门可是道祖传下来的道统,岂是那么好应付的,根据我们得来的准确消息,妖族解印的第一条狐尾,就被道门给截胡了去。而后大真人张道一更是孤身涉险,深入东皇宫,竟将妖族大半年的心血给连锅端了,整整六条狐狸尾巴,一条没落下,全盗走了。”
茶客们轰然叫好。
“这其中肯定有咱们小老百姓不知道的腥风血雨,必然也有壮士牺牲,虽然那些无名至死都不为人念叨,可咱们都应该记在心里”说到这里,老儒生清了清嗓子,停顿几秒,茶客们凝神聆听,重头戏来了。
“啪!”
一声响亮的惊堂木中,老儒生开始娓娓道来:“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道门祭天大典那天,因果终于来了。因为有长江之盟的约束,又是一场突袭,所以妖族并没有发动大规模军队侵犯边境,但东荒妖族中顶级高手几乎全来了,此外还有三大妖皇之一的娲皇,若是算上整个道门,九州将近一半的巅峰高手齐聚在九老山。长江之盟后,最惨烈最宏大的两族之战,在道门祖庭拉开序幕。此战被我儒家史官载入史册,注定要流传百世。没有参与那一战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其中的一波三折,不管道门还是妖族,都是底蕴尽出,娲皇血祭祖先,请下女娲大帝法相降世。而我人族道门也不甘示弱,道祖法相紧随而至。古往今来,女娲与道祖是真正超脱轮回,飞升成仙的大能,孰强孰弱不可知。两位仙人交手,自然是难解难分。妖族有备而来,自然早就料到这种局面,那青丘国主婴姬以祖先狐尾为引,召唤来青眼九尾元神,远古大妖为女娲助阵,共抗道祖。”
“道祖在两尊大神左右夹击之下,法相瓦解,回归仙界,事后据道门弟子回忆,哪怕过了一年半载,仍然心有余悸。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然最终邪不胜正,在这大厦将倾之际,在道门生死存亡之际”老儒生忽然道:“你们猜怎样?”
“盘古!”
“盘古!”
茶客们异口同声,呐喊起来。
“没错!”老儒生一拍惊堂木,站起身来,情绪激昂:“九州历1911年,冬末,盘古真灵降世,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叫那妖族知道,人间终究以谁为尊!”
“盘古大神相助人族,这恰好说明我人族秉承天地气运,大势所趋。”
掌声如雷响起,茶客们情绪也被带动了,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这两年来,盘古真灵降世的消息传遍整个九州,最疯狂的时候,身在中州皇城或者东荒雄城,每进一家酒楼茶楼,必有说书先生在大堂感慨激昂,唾沫横飞,讲述同样的故事,同样的剧情,那就是盘古大神降世。
西域虽然消息落后了些,但也不是第一次听这则故事了,老调重弹了无数遍,可人们就是听不腻,听一次欢呼一次。以前茶楼酒楼的说书先生结束之时,都会选择神帝大败天帝,结下长江之盟的段子来做终结,但现在清一色换成了盘古大神降世。
“故事反复听了快两年,这盘古转世究竟是何人?”
“就是就是,每次都是一样的内容,就没有更多关于盘古真灵的消息了?”
“老头儿,你们儒家不是吹嘘儒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想走。”
“对,盘古转世是谁?不说不让你走。”
茶客们欢呼之后,情绪没有平静,反而更加炽热,老儒生本想光荣身退,结果满堂气氛热烈,看架势是不可能轻易让他走人了。
雅间内,澹台吟月幽幽道:“女娲、道祖、盘古就像两个世界一样。距离我们太过遥远。对我而言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不甘,在仙人眼中就是微不足道的尘糜吧。”
我不在江湖,江湖却有我的传说。
楚望舒闻言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知道的越多,烦心事也就越多。夏虫不可语冰,但它们一生都过的无忧无虑。傻子也很好,因为傻子没有烦恼。”
澹台吟月捋了捋鬓角发丝,娇嗔道:“公子真不会安慰人。”
顿了顿,眨巴着水汪汪的碧眼,“公子才情不凡,绝非池中之物,你知不知道这盘古转世是谁?”
老儒生不断作揖,干笑道:“诸位就放过老头儿吧,老头儿不过是个说书先生,与大家一般无二,哪会知道这盘古转世是谁,不管是道门还是皇廷,都对盘古真灵的消息讳莫如深,咱们市井百姓呐,也就茶余饭后胡乱猜一猜,也许是那天纵奇才的苏星斗,也许是当代道尊,也许是某位名不经传的人物亦或者并非盘古转世,而是盘古散落在天地间的真灵被道门以特殊秘法召唤而来。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茶客们并不满意,但也没有继续强人所难,没人指望一个说书的老头儿给大家解惑,只是发泄一下不满情绪罢了。
“当然知道。”楚望舒笑道。
澹台吟月美眸绽放光彩,不由的挺直了腰背。
楚望舒悠然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公子真会开玩笑。”澹台吟月掩嘴,咯咯娇笑。心说你要是盘古转世,我就是女娲转世。这话她不敢说,怕惹这个冤家不高兴,一巴掌拍死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两百二十四章 澹台家的秘密(第一更)()
日渐西移,楚望舒带着澹台吟月离开茶楼,他又变了一副面貌,苏云的外貌俊朗中偏向阴柔,典型的中州俊哥儿的形象,而他现在的身份是澹台皓月,多了一些西域人的粗犷和阳刚,脸庞线条分明。
两人骑乘龙马狂奔在城中主干道,澹台吟月趴在马背上,颠簸的脸色惨白,望向楚望舒的目光既有幽怨,又有敬畏。
茶楼雅间之中,澹台吟月把澹台家的情况、人物事无巨细的介绍了一遍,重点描述澹台皓月的行为举止,生活作风,前者还好,楚望舒与他相处了一个月,模仿起来不难。但一些生活上的细节,非亲近之人不可能熟悉,好在澹台吟月和她那个名义上的兄长生活了二十几年,更有过无数次床笫之欢,了如指掌。
澹台吟月惋惜道:“奴家原以为在劫难逃,一心等死,没有心思再去剥澹台皓月的面皮,现在却成了唯一的破绽,哪怕乔装易容再相像,与本人终究有些不同”
她话刚说完,就看见楚望舒脸上肌肉挪动,眉毛变浓变密,下颌骨微微朝外扩张,颧骨也凸起,连瞳色都变成浅灰色。这张脸她太熟悉了,熟悉的刻骨铭心,赫然就是澹台皓月。
澹台吟月的心情唯有震骇二字可以形容,易容术不稀奇,行走江湖谁不会点易容术,最上乘的易容术可以伪装的与目标对象一模一样,但绝对不可能凭空变化。这已经不是易容术的范畴。她毕竟是豪门贵族出身,眼光见识还是有的,单单是这一手,只怕不是练气境那么简单了。
心中惊讶还未褪去,又听楚望舒淡淡道:“最大的破绽不是面孔,而是我们,连客卿袁力都死了,你这个练体巅峰的反而毫发无损?”
二话不说,一掌拍在澹台吟月胸口。她当时就鲜血狂喷的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立柱上,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楚望舒怀里。
“不能让人看出是新伤,所以我稍微处理了一下,让你五脏伤势反复裂开,修复,最后呈现苦苦支撑不及时治疗就回天无力的情况。”楚望舒把她搀扶起来:“所以快点走吧,你要油尽灯枯了。”
澹台家的府邸在大宛城东部,它背靠穿城河流,房舍连绵,西域缺石料,但府邸的外墙石基却有六尺高,俱是材质上佳的青石。
澹台府大门外,两骑匆匆,龙马嘶鸣着在门外的石板路上停驻,楚望舒踉踉跄跄下马,本想第一时间去抱澹台吟月,刚迈出步子,便见澹台吟月朝自己摇摇头,然后体力不支的摔下马。
澹台皓月天性凉薄!
他大步奔向府门,门口守卫诚惶诚恐的迎上来,“大少爷”
楚望舒摆摆手,神色匆匆道:“去通知家主,商队途中遭遇变故。把三小姐送回内院,叫府上最好的大夫治伤,快去。”
他头也不回的进府。
出发之前,澹台吟月给他画过澹台府简易地图,标注过府中重要人物的院落,当然也包括澹台皓月。楚望舒一边分辨方向,一边观察澹台府的格局布置。作为大宛城屹立百年的豪门贵族,澹台府庭院森森,青苔蔓延,尽显百年世家的沧桑与底蕴,论规模不比牧野成楚府差,在地广人稀的西域,府邸面积甚至更甚一筹,但房舍院落,回廊花园之类的建筑不如东荒精致。中州人骂东荒人蛮子,东荒人骂西域人才是蛮子,西域人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