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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葛长青心潮翻涌,低垂目光,转而望向神情呆滞,目光空洞而立的楚望舒,震惊、茫然、兴奋、激动、惊惧各种情绪在他心里不断交替,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这一年来受他无数次礼拜,不知道我还能活多少年!
冲虚冲和两个老道忽然老泪纵横,“竟是盘古大神,道门有望,人族有望!”
道尊虽然有所察觉,但不能肯定,直到盘古法相降临,才明白自己所料不差,难怪太乙师弟讳莫如深,始终不肯透露楚望舒的真实身份。从古至今未曾出现过混沌体,世人对它一无所知,在楚望舒出现之前它是存在于猜测中的体质。但当它真正展现在世人眼前时才明白,可怕的地方并不是体质,混沌体不过是附带品而已,这小子是盘古真灵转世!
道尊瞥了眼恐惧的无以复加的吞天妖皇,哂笑一声。面朝盘古法相,在虚空中跪拜,这位道门至尊,拜天拜地拜道祖的仙级高手,竟是热泪盈眶:“道门东岳,拜见盘古圣神!”
声音如惊雷震耳,滚滚传开,摆明了是刻意为之,要让道门所有人都听到,把绝望的气氛一扫而空,从振旗鼓。
原本有人以为是神帝赶来支援,见到法相之后又开始猜测,都惊疑不定,唯恐这尊法相又是妖族整的幺蛾子。
可道尊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惊呆了,人族也好,妖族也罢,包括隐隐猜出真相的吞天妖皇!
“盘古?哪个盘古?”有人茫然道。
“不知道啊,九州什么时候有一个叫做盘古的强者?”
“如果没听错,道尊祖师刚才说的是盘古圣神?”
“无量天尊,是那个盘古?”
“能称圣神的,还有哪个盘古?”
“那尊法相,是盘古大神”
沉寂了几秒钟后,无数人跪伏在地,高呼:“拜见盘古圣神!”
数千道呼声此起彼伏,像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潮,四面八方,漫山遍野。
妖族强者此时的心情,大概就是先前道门弟子们见到女娲降临时,满满都是绝望。
盘古是世间一切的起始,是源头,是太初,也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混沌神祇。它的威严和光辉,胜过女娲道祖,胜过伏羲儒圣。胜过古往今来任何一位大能。
“仙凡永隔,跨界者,斩!”
盘古法相抬起双臂,混沌之气汹涌而至,凝聚成一柄模样怪异的巨斧,这柄斧曾经开过天地!
一斧劈下,强烈的光芒充斥整片混沌虚空,众人只觉眼睛刺疼酸胀,泪水狂流。
女娲法相抬起双掌,似是想要抵抗,但接触到巨斧落下来的光芒,手掌便如同春雪消融,而后是百丈法相直接破碎。
三清殿!
娲皇眉心忽然裂开一道血线,她骤然睁开眼睛,惊恐和不甘凝固在脸上,妖艳的红唇张了张,但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血线迅速蔓延全身,她似乎被无形的利刃从眉心处一直往下,连带着元神,切成两半。
一缕和煦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拨云见日。
盘古法相缓缓散去。
混沌散去。
乾坤朗朗,天地清明。
九老山的两族强者沐浴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竟是恍如隔世!
密林!
商景元拾起落在地上的青铜剑,剑气勃发,将一头狼妖斩首,鲜血喷溅。他环顾木愣愣的同门,朗声道:“到我们反击的时候,道门永存,人族永存。”
符箓派弟子如梦初醒,喊杀声响起,战火再次点燃。
碧霄峰顶!
李妙真扬起墨雪,剑尖指向天穹,大声道:“诸位同门,拿起你们的剑,跟我一起驱逐妖族!”
“驱逐妖族!”
几十道遁光从山巅冲起。
九老山又一次化为血腥战场,但这次道门众弟子杀意高涨,气势如虹。同门的牺牲,师长的陨落,化作他们反击的动力。
“走吧。趁着还没被清算。”葛长庚搂着脸色惨白的婴姬。
“我不甘心!”婴姬说。
“别被一时的胜负迷了眼,输了一场战争,但我们得到了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葛长庚说:“比如,盘古真灵降世的消息。”
“他是谁!”婴姬声音有些颤巍巍。
“我心里有几分猜测,不过还无法确定。走吧,狐族没什么损失不是吗,远祖的狐尾也到手了,今日之后,才是妖族问鼎九州的开始。”
葛长庚抱着她跳进青铜大鼎,神农鼎拖曳着绚烂的尾光划过天际。
九州历1191年末,盘古真灵降世东荒,娲皇陨落,九州震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两百一十一章 游子(第三更)()
六月里,骄阳似火。山风扑在脸上都带着一股沉闷灼热的气息。林莽苍苍,绿叶碧油油的反射着绚丽光晕,微微卷曲着,风拂过,林海起伏。山野小径,苏星斗缓步而行,他穿过平原,渡过大河,翻越一座又一座荒山,终于踏入了久违的故乡。
从十岁那年离开故乡,不知不觉已经九载光阴,九年时间里,他从少年变成了青年。脸庞棱角渐渐分明,眼神渐渐坚毅,是能独挡一面的大人物了。就在半个月前,他成功踏入真人境。
距离妖族进攻九老山已经过去一年半载,半年前他辞别掌座师尊葛长青,下山返乡,苏星斗给出的理由是替楚望舒送东竹尸骨回乡。因为水研姬说不能让这个丫头客死他乡,一定要把她的尸骨送回去。于是苏星斗毛遂自荐表示自己来搞定这件事。其实水研姬不知道,苏星斗和东竹是同乡。
苏星斗的故乡同时与东荒南疆交壤,往东就是人族地界,往南则是妖族地盘。长江不流经这里,所以它其实是人族与妖族缓冲地带。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像在夹缝中寻求活路的蚂蚁,纵横九千里的地界,混居着妖族、人族、蛮夷。更有诸多凶兽出没。因此这里的人族民风彪悍,能征善战。
前方已经没有路了,杂草丛生,荆棘遍布,苏星斗只好御风飞行,不然他找不到下山的路。这半年来,他坚持脚踏实地的步行,鲜少御风飞行,久而久之,身上就多了一股稳重的气质。用楚望舒的话说,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家伙已经睡了一年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可怜了他娘这一年来天天以泪洗面。苏星斗在心里叹了口气。
视野骤然间开阔起来,远处有一片依山而建的村落,村落外是紧挨着的田野,田野里是种满了庄稼,不过都已经枯死了。
苏星斗落在村庄外,还没靠近,风已经把刺鼻的腐臭味送进鼻腔。他皱了皱眉,走近村庄。
这座村庄已经没有活人了,黄泥房舍坍塌,鲜血在墙上变成黑褐色的斑痕。房舍外的路上随处可见尸体,一群碧眼鸠鸟正在啄食腐尸,扑翅争夺,苏星斗一靠近,就拍动翅膀跳开。
沿路挨家挨户的看过去,有的尸体已经只剩骨架,有的被野兽啃食的不成人形。尸体上看不出什么线索了,但从坍塌的房舍,践踏的凹凸不平的地面,以及村外枯死不久的庄稼,这场屠杀不过超过两旬。
死亡在这里是不变的主题,人杀妖,妖吃人,期间还有蛮夷来凑热闹。不过这里是靠近人族地界的大后方,妖族屠杀本不该波及到这边。苏星斗一点都不惊讶,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
短暂停留后,他继续上路。依然是一步一脚印的走着,时隔多年,重返故乡,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又有一丝犹豫,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
又行了半日,依然没有人烟,这里人口本来就稀少,但路上碰到的几个村庄,无一例外都被屠戮一口。直到他拐过一座险峰,看见平坦辽阔的平原,也看见了平原中厮杀的两队人马,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队人马和一头凶兽。
百余名骑乘龙马的悍卒策马穿梭掠阵,有的披着皮甲,有的披石甲,武器也有刀有剑有枪有矛,像一对临时组建的杂牌军。唯一的共同点是头顶插着鲜艳的雉鸡羽。为首的将领披挂青光闪闪的蛇鳞甲,挥舞一丈出的青铜大刀,虬髯满面,面容粗犷。
“雪族的儿郎,这孽畜吃我们族人,毁我们庄稼,短短一个月便将我族心血毁去过半,今日不诛杀此獠,我们如何对得起父老乡亲!为了族人,死有何惧!”
众战士轰然应和,然后前仆后继的被那只怪物吃掉。
这支杂牌军围杀的是一头豚兽,小山般庞大的身躯,浑身长满钢针似的鬃毛,獠牙森森,四肢短小,好看上去笨拙,实际上也是这样。它任由骑卒挥舞刀剑劈砍在身上,大多数刀剑都无法破开它坚韧的外皮,偶然有刀刃破开体表皮肤,鲜血溅起,它就立刻竖起鬃毛,把那人扎的千穿百孔。除此之外,就是有条不紊的进食,进食很有节奏,每三息吞一个骑卒,连人带马一起吞入腹中。
与其说是围杀,真不如说是飞蛾扑火。双方差距太大,虽说这里的人族骁勇善战,但单兵实力还徘徊在练体境,豚兽不是妖族,它是凶兽,是太古神魔的后裔。而今九州大陆很少见到凶兽,在人、妖两族的剿杀之下灭族七七八八,但在这种两族实力薄弱的地方,凶兽找到了生存的空间。
为首的将领怒了,眨眼间手底下精锐悍卒死了十几个。他驾驭龙马朝着豚兽冲锋,相聚十几丈的时候,一跃而起,青铜长刀劈下一个凌厉的圆弧。
“噗!”
长刀劈开鬃毛,劈开坚硬外皮,嵌入豚兽头骨。
剧痛使豚兽发狂了,它大多数时间又蠢又笨拙,只知道不停得吃东西,可它骨子里有着凶兽共同的暴戾。豚兽发出嘹亮凄厉的吼叫,脑袋一甩,就把他连带着长刀一起甩出去,弯曲尖锐的獠牙贴紧地面,短小的四肢爆发恐怖的力量,它奔跑起来,地面轰隆隆震动。
“保护族长!”骑卒忠心护主,但没卵用,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