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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不一的小巷石板路上走着,
安静的四周,回荡着他脚步的声音,可能是幸运,或者也是命运,安德烈古安穿过这段巷子只花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
但为了确认身后确实没有人,安德烈古安却在街巷内待了足足30分钟,
在再次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安德烈古安才极为小心谨慎的走出街道狭小的出口,黑暗的世界一下亮了起来,明亮的光线,甚至让安德烈古安感到一种炫目的晕眩
“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就在他心里响起这个声音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些低微的细琐的声音,他还没得及转头,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后被一个坚硬而锋锐的东西抵住,寒意逼人,那种锋利的感觉让安德烈古安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不要动,否则就捅死你!“冰冷的声音传来,几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人像幽灵般从街道四周的幽暗处靠过来,其中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
“安德烈古安?“年轻人拿起一张画像,神色凝重的问道,冷酷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寒意
“你是谁?“安德烈古安回望了一眼,他知道自己躲不掉了,那张画像画的非常传神,绝对不是一般画家的手笔,就是不知道是谁,竟然如此浪费来画自己这样一个过气的贵族
这时,他也借机看了一下问话的年轻人,这是一个身上穿着偌德服饰的年轻人,红色的便帽,帽上垂下一缕长绺的蓝色丝蕙,虽然他的脸上有些苍白,但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像是具有穿透力一样,让人感到一阵心里发慌,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一只被猫盯上的老鼠,
但在安德烈古安这样的老手面前没用,安德烈古安的目光最后定在年轻人的腰上,瞳孔微缩,那里插着一把锋利的短剑,外面用一条华丽的长布带挡住,但短剑剑柄上的战斧标记,表明此人不算拥有军职,而且最少也是一名中队长,这样的人怎么会来绑架自己?安德烈不懂,但也猜到可能跟今天的事有关
“你们是军队的人!”
安德烈古安试着身体微颤,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他无法相信,偌德的军队竟然这件事也参与了进来,难怪那些家伙大言不惭的说整个京都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这个后果太可怕了,偌德的军队一向都是忠诚的代名词,
这到底是怎么了?安德烈古安搞不懂,为什么短短的几个月,曾经为了荣耀能够慷慨赴死的偌德战士,怎么就堕落成这样了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有军队的帮助,那这些人叛乱成功的把握会很大,但这样也更加表明公主殿下的处境非常的危险,没有了军队的支持,仅仅凭借公主的威望,根本无法取得决定性的控制权,
很多人都知道现在的偌德京都,就像一个暗流涌动的冰层,在亡国的命运前,不少的偌德京都豪族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而且这样的命令几乎都下达到每一个家族弟子,所有的人都不准站出来,谁也不知道猎鹰王朝会如何处置他们,
但是依据以前的经验,只要在入城时没有遭受反抗,猎鹰王朝的军队一般也不会对城内的贵族展开残酷的镇压,据说帕拉汶就是如此,
城内的大部分贵族甚至在一个月内连猎鹰军都没见,只看见城头上降下芮尔典的黄金狮子旗,然后再缓缓升起一面猎鹰王朝的旗帜,接受帕拉汶的猎鹰军队,直到一个月后才进城,
在安德烈古安身上搜查了一遍,这名年轻的军官向几个部下喊道“把他的眼睛蒙上”
“你们是那个军团的?你们想要干什么?”安德烈古安嘴里一边大喊,一边奋力的挣扎,老迈的身体终究还是无法抵抗住几个年轻人的压制,最后在肚子上被狠狠的揍了一拳,他感觉自己的胃部猛烈的抽搐,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差点让他昏过去,
鞠楼成团的安德烈古安被蒙上眼睛,在几个人的推嚷下押上一辆停在路旁的黑色马车,在上车后,安德烈古安听到车内有人说道“波古大人,要不要让这个老家伙闭嘴”
“不用,堵上就行,这可是大人请点的!”这似乎是那个年轻军官的声音,马车在半个小时后,缓缓驶入一座满是青藤缠绕的庭院,
安德烈古安感到自己再次被人从马车上推下来,因为太突然而立脚不稳,在冰冷的地面上再次跌了一跤,
“快点,把他扶起来!“他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的正面响起,很熟悉,似乎在那里听过,又似乎很陌生,感觉就像是触动了心中的一根弦,
“波古,你们怎么能够对亲卫长大人如此太失礼呢!“一个威严的老者身影从年轻军官的正前面走过来,看见他亲自迎出来,几个年轻的偌德军官连忙立正身体向这个老者经历,眼中和脸上都是无比的虔诚,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还能够拯救偌德的只有这个老人,在他那消瘦的肩膀上,和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到的苍老憔悴的身体内,拥有一个属于真正偌德战士的心
老者让人扶起地上安德烈古安,然后亲自用手将安德烈古安的遮眼布摘掉,剧烈的阳光让古安德烈古安的眼睛难以适应,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能够清晰的看见眼前的人,
他的身体微颤了一下,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和惊诧,亚格菲顿亲王!不错,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人物,
“怎么?很意外吗?难道见到老朋友就是这个表情?“
亚格菲顿亲王看着目瞪口呆的安德烈古安,长满白胡子的苍老嘴角咧了咧,用手亲切的重重的拍了拍安德烈古安的肩膀,目光炯炯有神的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看安德烈古安,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三十年了,时间果然是所有英雄的最大敌人,当初我们这些亲密的同伴,为了一个女人而翻脸,现在一切又从新回到了起点,只是亚格罗尔克死了,我也老了,只有你这个愚笨的家伙还是这么有活力,记得当初还是你亲自将我送出京都的,从某种情势来说,我还应该感谢您,是你救了我,也是因为你出面,亚格罗尔克才不便于在路上动手,否则,我也可能会落到像其他几个在半路被杀掉的王子那般的下场。。。。。。。。。。!“
“亲王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安德烈古安脸色发白,他出声打断掉亲王的唠叨,以他对于亲王的了解,这个看似平凡而荒诞不羁的面容下,拥有的却是一颗丝毫不逊色与亚格罗尔克陛下的野望之心,此时此刻出现在偌德京都,无异于在这个暗流涌动的冰层下,猛的架上一把能够燎烧一切的大火,
当初亚格罗尔克将其调离京都,并一直都将其监管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比如每年一次的月归,那一次不是杀机重重,只要稍有异动,随行的士兵就会将亲王就地格杀,就算是这样的控制,也还是让其在京都布下了一张张看不见的网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你是要去王宫吧?很遗憾,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亚格菲顿亲王向身后的几个护卫挥了挥手,让他们给安德烈让开一条道路,刚才那名年轻人则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枚银质的挂坠,然后在安德烈古安的面前晃了晃,
“安德烈妮安!“
瞳孔一缩,安德烈古安的双眼鼓起,紧紧盯住年轻人手中的挂坠,脸色顷刻间变得煞白,那咬牙切齿的摸样,就像恨不得直接将这名年轻人生吞活剥,那是他独生女儿的吊坠
“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安德烈古安猛力的像要向亲王冲去,几个身高马大的护卫迅速压制住他,数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也显露出来,
“不要伤害他!“亚格菲顿亲王向几个部下挥了一下手,拍了拍安德烈古安激动的肩膀,冷笑了一声才说道
“亚格罗尔克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他总是在关键时刻有人帮助,当年那个女人帮他登上了诺德的王位,现在他死了,还有你这样的人帮他,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但我希望你能够为你的家人想一想,
多么美丽的小姐啊,要是那颗美丽的头颅像花朵一样被人折断,那绝对是一件让人无比遗憾的事,
其实无论王宫还是酒馆都有我们眼线,就算你真的去了,我也有办法让你在见到我那个倔强的侄女前闭上嘴!”
“你。。。。。。“安德烈古安狰狞的脸上满是骇然,他没想到亚格菲顿亲王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如此强大的地步,三十年的时间,真的能够让一个当初光明的如同太阳般的偌德勇士,变成现在这样一个肮脏不堪的阴谋家吗?
“呵呵,如果一个对手对你惦记了三十年,还时刻都琢磨着是否要杀掉你,那你也会变跟我一样的!“对于他骇然的目光,亚格菲顿亲王脸上尴尬的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缓缓道”知道什么叫一生的对手吗?就像亚格罗尔克对我每天早上吃什么都要询问一遍,我同样也很清楚他晚上在哪个女人那里过夜,这就是默契,
对手的默契,
亚格菲顿亲王声音停了停,目光深邃的看向远处的天空,目光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相信,当亚格罗尔克决定以自杀来挽救自己的名誉和尊严的时候,他也一定想到了,我会在他死后会京都回来接管这一切本就属于我的东西!他认为偌德没有希望了,但我要让他知道,偌德还有希望,偌德从未屈服!”
安德烈古安再次被蒙上眼睛,然后被送出来,几个偌德军官将他安置在城西南的一栋别墅里,这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窗外空气清新,风景如画,但是安德烈安古可没有心思去欣赏,
他的目光不时扫过站在门口的卫兵,防守严密,巡逻队每十分钟来回一趟,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出去的机会,这栋别墅本就是有机密用途的,他曾经来过这栋别墅,这是王国军务部的产业,因为亚格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