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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思虎先前见杨青峰不顾自身剑伤,奋起救了逃难人众,感激之中,对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举已是大为敬服,今又见他如此顾及江湖道义,更是钦佩不已,心知杨青峰身去长白山寻参之心已定。沉思了一会儿,对杨青峰说道:“英雄既是决心要去那长白山寻参,请听在下一言,此去于路当要弃了马车,骑马前行才好,马车行速太缓,又易招人耳目,于路恐是不便,骑马所行更疾;到了那长白山之处,只怕也已是雪漫天地,此时不要说挖参,即便是行路也是艰难,然而俗话之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英雄为人治伤千里而去,人参本是精灵之物,那长白山也是神山,山头有池,名叫天池,常年四季水盈不干,池内居有神兽,一十六道山峰环绕其周,每峰皆奇。在那长白之地有一传言,说那有一道山峰有梯连天,峰上有一处之地,冬天无雪,四季如春,其间奇花异草遍地,峭壁之上更有一棵千年大参,冬天也不枯萎,其时有人眼见,待要去采,却被一个怪兽所阻。那人回去约集了人手再去,却又再难寻到那处,正在彷徨,只见天池之中一兽忽地身出,将人都赶下山去。众人见是天池神兽护参,从此再不有人敢将身至。如是英雄能够寻到此地,只怕那千年人参可以寻到也未可知。”
杨青峰听葛思虎所说,便如神话一般,心中实是没有一丝实底,问葛思虎道:“依葛兄所听,此传言到底是真是假,能否可信?”
葛思虎说道:“实不瞒英雄所说,在下也曾为此去那长白山上探寻,无奈山峰实是太过凶险,以常人之力根本无力达至,是以那传说之地在下自是没有寻到,不过我见那长白山实是太过神奇,英雄是为人治伤所去,精诚所至,此传言成真也不一定。”
杨青峰听葛思虎所说,心中忽地一动,心内自责不已,心说杨青峰啊杨青峰,你怎可如此?一味心中疑惑,却怎能寻得千年之参为孱弱少年治伤?不管如何,当要尽力而为,才不会为自己心中留置不安。想到此处,对那葛思虎又是深深一揖,口中说道:“多谢葛兄指点,我现下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葛思虎见天色渐黑,杨青峰却说还要赶路,心知他去长白山寻参之心坚如磐石,自思做人当得如此,方不失英雄本色,又想刚刚那众军兵吃了亏,只怕还会再来寻事,当要速速将身离了此地才是。忙也抱拳对杨青峰深深一揖,说道:“英雄好走,就此别过,祝英雄此去一路顺风。”
葛思虎招了逃难人众正要离去,却听一直在一边静听二人说话的孱弱少年说道:“葛兄且慢。”
葛师虎回首转身,问道:“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孱弱少年说道:“刚刚听葛兄所说,有那天朝军兵不思国恩,贪得无厌搜刮百姓,实是可耻至极,不过据我所知,当今朝廷正欲除恶去疾,大力整治,只是疽久成患,一时难以有效,不知葛兄可否听我一言?
葛思虎道:“公子请讲。”
孱弱少年说道:“如今大明国势衰落,番邦小夷势起,窥我大好河山之心日盛,如那建州满人鞑子,不时侵扰我汉人百姓,偏我大明又有许多手执权柄之人贪图势利,罔顾百姓死活,尽行不义之事,激的许多人心生愤懑,朝廷有心治之,却是不能一时便将所有恶疾尽去,值此之时,凡我天朝之民皆要平心静气,不可以一时之气行事,给外夷可乘之机,不知葛兄心以我言所说如何?”
杨青峰耳中听了,心想这个孱弱少年,眼见是一个富家子弟纨绔公子之形,此言所说,意是要汉人同仇敌忾,在外敌之前不可自乱阵脚,虽是有心向大明朝廷之意,却也不是全无道理。
却听葛思虎说道:“若说形如今日这般守关军兵,不以保境护民,反倒欺压敲诈百姓,若是不使人心中生怨,也是不能,不过细思公子所说,确也如此,值此国家多事之时,我等各应摈弃私怨,以国家大事为重,维我汉人之威方是。”
孱弱少年说道:“如此之说,葛兄大是认同我之所说了?”
葛思虎说道:“公子所说在理,自是心中可认。
孱弱少年说道:“多谢葛兄能在心间认同我之所言,不过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说,依在下所想,刚刚那一众可恶军兵,即便杀光,也不足为惜,不过又细细寻思,今葛兄取了他们所执兵器,如若有鞑子来攻,诸军自是无可抵挡,所折却是我汉人之威,是以在下心思葛兄尽管领了众人尽去,但且不可取了他众军兵器,如此大是不妥。”
葛思虎一怔,面色大是为难,不由将眼看向杨青峰,此时他早在心中将杨青峰当作甚可信赖的英雄。杨青峰却也不知该是如何为好,孱弱少年所说也是有理,但若乡民手无兵器,那百总眼见不是善义之人,如是再要寻来,却又如何抵挡?葛思虎想了一时,却终是让众乡民将所取兵器尽置于地,转身欲去,却见孱弱少年又从身上取了一只铜牌,送给葛思虎,说道:“葛兄如不见弃,此去可至河北保定府中,将此信牌交由保定知府吴道安大人,他即知葛兄由我举荐,在那许可获一份官差,即可保的衣食有着,也可为国效力。
葛思虎谢了,拿了铜牌,和一众乡民向京师方向自去。
眼见天色暗黑,杨青峰心神焦虑,暗想时间急紧,想要乘黑赶路,那马车却是不能行走夜路,如葛思虎所说,出到关外行走,须得弃车骑马,自己心中也是早欲如此,坐车虽是安适,行走却慢,然而一时之间却又去哪里寻那可骑之马?与车夫相商,欲求他那拉车之马,车夫却是不肯。杨青峰大是无奈。孱弱少年知杨青峰心中所思,对杨青峰说道:“杨大哥不需焦虑,今晚且在此地歇息一晚,明日去到山海关,保你有马可骑。”
第29章 初见鞑子()
孱弱少年招呼车夫,将那乡民所弃刀剑尽都拾起放在马车之中,杨青峰心中早是寻思孱弱少年身份非是一般,却也不知他将刀剑收起意欲为何。
第二日一早,车夫赶了马车载了杨青峰和孱弱少年上路。此去山海关只四十里地,天晚即可到达,一路之上鲜有人迹,车夫眼见此地驻守官兵贪得无厌,又听葛思虎言说满人鞑子凶残,此地虽是尚在关内,却也时有鞑子绕了长城进关劫掠抢杀,心中早生惴惴,暗自庆幸杨青峰说出了关外便即自行骑马,自己便可回转京师,逃离这万分凶险之地。
三人从早上行到中午,看看离那城关渐近,宏伟城墙已是隐隐在目,三人心内都在欢喜,却忽见身旁远处起一道尘烟,一队马骑急向这边冲来。
杨青峰见那马队骑行甚速,马上之人尽是手中高举马刀,寒光耀目,心知来人心内定是不怀好意,连忙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往稍高之处。车夫早吓得手足无措,杨青峰自下车去牵了马缰,将车拉去高处立定,让孱弱少年居身车中不动,见车夫浑身瘫软实是可怜,便让他也自去马车车轿之中藏躲,自己却取了车内一柄长剑,立于马车之旁,背上斜背大刀,手内执定长剑,身矗高处风中,虽胸前剑伤还自隐隐作痛,却已无心顾及,神态甚见威然。
那一队马骑驰近,见杨青峰之形不是好相与之人,便即环伺而立,将马车团团围住。杨青峰见他十多骑来人尽是身穿裘皮,短衣短裤,外又套皮革护心坎肩,尽是豹眼环眉,面目呈凶,不似中原汉人和善之面,也不知是何方之人?正要出声喝问,却见孱弱少年从马车之中探头而出,说道:“青峰哥小心,这群人多半便是葛思虎所说辽东建州鞑子,凶狠彪悍,青峰哥切不可大意。”
杨青峰还未说话,却听那为首之人已自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我建州之人,个个俱是洪巴图鲁,声威震天,即便在于此地,距我建州已有千里之遥,这些软弱的汉人蛮子见了也自心惧,可是痛快至极!”将手中之刀向杨青峰一指,说道:“既知我等威名,还不快快留下财物马匹,自缚了臂膀,胆敢藏了一丝一毫有用之物,便要了你狗命。”
杨青峰听他可说汉话,自报门户果真便是建州鞑子,心中已怒,又听他口气甚大,服色装饰可谓粗俗野蛮至极,却称汉人为蛮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想我天朝汉人温文儒雅,虽爷爷我是张狂了一些,可也比你们这般蛮人斯文帅气,心想至此,不由哈哈大笑。那人听的杨青峰笑声,神情甚是倨傲,在关外早已见惯许多汉人媚谄陪欢之态,这人竟敢如此,不觉大怒,拍马舞刀,刀锋向杨青峰当头劈下。那人虽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杨青峰足立于地,却是甚为轻便,不慌不忙,眼见那人疾冲而至,刀落头顶,只将身一闪,绕去马尾,那人不及转身,杨青峰身起处,剑尖直指那人背心。杨青峰先前听得许多人言说鞑子之恶,手下便不存怜悯之心,向那人后背一剑插去,却是心中一惊,原来那人身穿皮制护心十分坚硬,杨青峰本是有伤在身,气力不足,这一剑竟是插不进去。那人不由得意,四围之人也是哈哈大笑。杨青峰反应极快,一剑不进,身不及下落,手腕一翻,那剑直向那人脖颈削去。杨青峰是何等精明,见那剑插不进敌人背心,便知敌人那护心之处置得有极是坚硬之物,眼见那人脖颈之处无物环护,手腕一翻,剑锋已是削向那人脖颈之处,那人还在大笑,却不料一剑断了喉管,连同脖颈一半斩断,人不及倒下,一股鲜血喷出。杨青峰剑尖在他马臀之上一点,那马吃痛,向前疾冲,拖了那人尸身,一道烟向外疾奔而去。四围之人还在忘形得意大笑,只在一眨眼之时,却见情形陡变如此,狂笑之嘴大张不及合上,瞬时俱是僵做惊愕。
此时却见前方烟尘又起,又一队马骑只向此处冲来,那马上骑者明盔明甲,也是手中齐举刀枪。到了近前,却是明军,杨青峰认出领头之人正是昨日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