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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人扭头而视,见后面那人如此,想是心中不快,却是夜黑,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静待片刻,前面那人也不言语,又向前而行,在内间别院第六间房门前止身,伸手将那门轻轻一推。那门却是未拴即开,只听得房内鼾声如雷,除此之外再不闻其它声音。
前面那人轻手蹑脚进了屋中,在那鼾声之前定身,静身许久,不知他心中在思想什么,后面那人却立于门边不动。前面那人将身又向前行了两步,探身俯首,在黑暗中似要去看那床上酣睡之人面目,正将身前探,那床上之人却忽地手臂一伸,一只手掌已自罩在那人前额之上。
那跟在后面立身门边之人大惊,夜中寒光一闪,已将长剑执在手中。却听前面那人颤声而叫:“青峰哥。”
竟是卓辉朱声音。
他如此而叫,想必那床上所睡鼾声如雷之人便定然是杨青峰。
那床上之人却鼾声依旧如雷不歇,手上之掌却也依旧罩于床边之人额上不收。
那床边之人语音悲戚,说道:“青峰哥,你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愿。”
那床上依旧只闻鼾声。
又过许久,床边之人又颤颤叫一声:“青峰哥,你动手吧。”
那只手掌却倏地一收,床上鼾声也止,继而语声之出,说道:“你走吧,先前你我的兄弟之情一笔勾销,自今而后,我再若见的你行那叛祖背宗之事,便不饶你。”
床上那人声音所出,一听果然便是杨青峰。
卓辉朱却立于杨青峰醉卧床榻之前不去,又叫一声:“青峰哥,我……。”尚未说的出话,杨青峰声音陡起,厉声喝道:“滚!”
卓辉朱心中陡地一寒,伸手掩面,脚步踉跄,出了屋去,那后面相随之人也自跟了去了。
一连两日,扈尔汉皆是亲身相陪,盛情招待杨青峰,对杨青峰甚是客气,杨青峰虽见扈尔汉是满人,与自已言语却大是相投,扈尔汉称杨青峰为杨兄弟,不知不觉杨青峰也叫扈尔汉大哥。却至第三日一早,杨青峰尚自醉卧在床,扈尔汉忽地入到房中,对杨青峰说道:“哥哥我今日大汗相召前去议事,我已安排下人服侍兄弟,兄弟可在府中歇息,如欲去城中游玩,也可自便。”
杨青峰忙道:“扈大哥请自去,不必记挂兄弟。”
第134章 久别诉衷情()
扈尔汉又叮嘱身后的下人好好服侍杨青峰,方自将身而去。此时杨青峰虽是仍有醉意身卧于床,脑中却是再无睡意,寻思自己从长白山上绝境之地身出,本是要至此探听满人欲与汉人争战之形,适时将身相助,今却因玉录玳,身陷于此,去又不可去,如是身去,必是害了扈大哥,更是不可忍心弃了玉录玳,留她独在此地受苦,留又不可留,自己是为汉人,怎可在这满人营中留身,如今满人与我汉人有大起争战之势,自己断不可学了范贰臣卓辉朱之流行那毫无气节之事。只是怎地才可身去,又不连累了扈大哥,更是不知玉录玳此时心意如何。寻思了许久,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正在彷徨无计,忽地下人进来对杨青峰禀告,说道有玉录玳格格来寻。
杨青峰神情一震,忙将身起,梳洗尚未完毕,却觉身后疾风一闪,一条倩影直向自己扑来。
杨青峰不用去看,便知是玉录玳。二人紧紧将身相拥。前两日相见,虽是别离两年之后,二人再至第一次相见,两年之久的魂牵梦萦,自是心中难抑激动,却是在情形急危之中,二人心中之情不能尽显相叙,此后两日玉录玳皆是要来见杨青峰,却尽为大汗所阻,今日大汗召集众人议事,玉录玳方得间隙,待大汗身去,便急急来寻杨青峰。
二人相拥时久,杨青峰哎呀一声,玉录玳一惊,抬眼去看,也不觉哑然失笑,杨青峰刚刚身起,尚在梳洗,那牛角梳尚自别在头上,脸也未净,睡眼惺忪,却已去了两日之前衣衫褴褛的乞丐之形,一袭白衫衬的身形儒雅高洁,却不失挺拔阳刚,神彩犹胜两年之前的往昔。
玉录玳心中欢喜无尽。满人虽是豪爽,连同女人也不例外,如今却就在此屋之中倾述衷肠,表露分离之后肝肠寸断的相思之情也是不妥,玉录玳急待杨青峰梳洗毕,也不避嫌,将他手臂挽起,杨青峰知她是要领自己出外,忙给那下人说道:“我随格格身出,稍晚便回,如是扈大哥回来,请代我向他声言如此。”
下人道:“英雄自去,我家主人早上已是吩咐过,英雄如要外出,由得英雄便是,不用向我等言说即可。”
杨青峰自思,这扈大哥对我倒是十分放心,他越是如此,我之行事越要对得住他,不致使他身受牵连。
玉录玳牵了杨青峰的手去到街上,却也愣住,自思今日却去何处寻一处地方,可与青峰哥哥独处,倾诉别离之后的相思之苦?这抚安不是赫图阿拉,玉录玳身在那长白山一年多之久,为努尔哈赤派人寻了下山,直至这抚安城才只三月,对此地也是不熟,杨青峰更是茫然。
二人正在踌躇,却见身前忽地转出一人,折扇轻摇,脚踩碎步,身穿淡蓝长衫,脸色红润白皙,身形虽是不壮,却也显细瘦高挑,一幅闲庭漫步的富家公子之态,正是卓辉朱。杨青峰不由在心中暗想,先前我与这姓卓的一起,所见他为身伤所侵,满脸皆是憔悴痛苦之色,如今他身伤已愈,身形面色重复先前,却也是一个大大的俊俏之人,如若不是我与玉录玳相识在先,又在患难之中生了真情,玉录玳如是先见的他,说不定便会喜欢他。
却见卓辉朱眼光一扫,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在手中合上,面上故显惊讶之色,说道:“二位,怎地这般巧!?二位这是?”
玉录玳面上不喜,自将头偏去一边不去睬他,杨青峰与玉录玳一起,心情大好,此时眼见卓辉朱,也是心中陡地起了不悦,面上现了愠色。
却见卓辉朱娥眉一展,便似大悟一般,口中说道:“哦——,我知道了,这是俏妹妹寻了情哥哥去私会,却寻不着那相会之地吧?这可得寻一个又隐秘又安全,又不会为人打扰之地,唉,这种地方可是难寻的很哦!”
纵是玉录玳性情豪放,听卓辉朱说得如此露骨,面上也自一红。
杨青峰面上变色,便要发作。
却见卓辉朱唰地一声又将手中折扇撑开,说道:“要寻这种地方嘛,我倒是可以相帮二位,保证找的那地儿又安全又隐秘,二位想如何便如何,决不至有人打扰,我可是看在先前的情义之上才出手相帮,二位可不要不领情,有的人还不一定心中记得先前身在一起的生死之情呢。”
杨青峰听他所说,鼻中‘哼’的一声,心想这姓卓的自己行那卑鄙龌龊之事,却还倒打一耙,他如此说自是讽我心中不记先前与他身在一起之时的生死情义,却不想他自己行了何事。
却见卓辉朱将身一转,自向前而走,口中一边说道:“如要寻的那无人打扰之地,便跟我来。”行了三五步,见玉录玳与杨青峰兀自身立不动,又说道:“我可是设伏得有机关算计于那处,你二人如是害怕,便不要随了我来。”
一句话所出,杨青峰大怒,心思你便是伏的有万千毒谋机关,我也不怕,我倒是要看上一看你有何种手段。当下一手拉了玉录玳,自己将身在前,护了玉录玳跟着卓辉朱便行。
卓辉朱见二人跟了身来,洋洋自得,自在前一摇三摆,手中折扇挥摇不止,大摆富家公子之道。杨青峰在后心中恨的牙痒,自思待时到了那处,待你机关使出之时,我便决不手软,正可将老账新账给你一并算得清楚。
卓辉朱在前过了两个街口,忽地转入一道十分繁华的街巷之中,街边尽是客栈酒楼。他自在一座门面装饰极是考究的酒楼之前止步停身。
杨青峰抬头一看,见那酒楼招牌之上写着‘留仙楼’三字,下面尚有小字似是题的有诗,杨青峰探目正要去看,却听卓辉朱将手中折扇又是啪地一声合上。杨青峰心中不由又是哼的一声,心说你这人除去卑鄙龌龊,所余便是能装,如此之能,只怕天下所有人也是不及得你。
却见酒楼之中伙计听了声响,忙将身出,躬身哈腰,一迭声说道:“欢迎各位光临,快快请进!”掌柜的见是卓辉朱,忙也离了柜台,一脸谦笑来迎。
卓辉朱却又唰地一声将折扇撑开,也不顾那尚在一边曲腰躬身的掌柜和小二,将折扇自在胸前又摇了几摇,方始抬脚踱步,却将身上了楼梯,去于二楼,又向左一拐,在最边角一间雅间而入。
杨青峰见他轻车熟路,心想果是如他所说,这内中定是布了机关,一只手将玉录玳护在怀中,以身而护,另一掌蓄满劲力执于前胸,只待有异,便即出掌。
卓辉朱入到内中,自去桌前坐定,杨青峰也自入内,拉了一把坐椅,让玉录玳先坐了,自己才将身紧靠玉录玳落身。那卓辉朱眼中见的,似是心中妒心又起,手中啪地又将折扇撑开,口中讥笑,说道:“哟,这还没过门呢,也不害臊,也不避嫌,玉录玳格格,我可是你前夫,先前我对你那么好,也不曾见你对我有过如此依恋,我都不知眼前这个没脑子的人,除去武功,我有那一样不及得与他。”
玉录玳终是心忍不住,说道:“无耻,简直是无耻至极。”
卓辉朱又是呵呵一笑,一幅嬉皮笑脸之状,说道:“无耻?你是说我无耻比不上他?这个,这个倒确实如此。”
杨青峰与卓辉朱先前在路上相扶相携而行,其间所历许多生死之事,虽是卓辉朱如今所行为杨青峰不齿,那一段在路上生死相护之情却是难以在心中挘ィ缡腔蛔髌渌耍钋喾逅挡坏迷缡且桓龆馍土烁缃窦蹲煲沧匀塘耍南肴缡悄闼A斯罴坪ξ遥悴蝗哪悖サト绱艘簿桶樟恕P乃淙绱酥耄嫔先聪植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