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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一阵,在几名亲兵的掩护下,他从城楼上跑了下去。
他向身后的亲兵喝道:“你们不要跟着我,去城楼上防守,多个人多份力量!”
亲兵们双眼含泪,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而去。他们在战友的尸体上翻找并未损坏的弓箭,仰天盲射下去。
哥斯北的奔跑速度很快,仿佛一秒都不能耽搁。他快步来到城堡主府,也顾不上那么多礼仪,在弗里加昂面前单膝跪下。
“陛下!诺顿不行了!”
弗里加昂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但从外表上看去却仿佛是个六七十岁的老者。闻言,他并未惊慌,而是深呼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低声道:“起来吧!”
弗里加昂的镇定让哥斯北非常难受,他宁愿国王对他一阵大骂,或者直接把他拖出去斩了。他的心已经死了,早在身边的士兵们一个个死去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此时身边传来宰相科丹斐尔的声音,“哥斯北大人,诺顿城墙坚固,就是南方的曼城也未必比的上。这才几天时间,你怎么就守不住了?”
哥斯北淡道:“诺顿的败,是敌人用血肉铺就出来的。我们守军五千,现在已阵亡二千,但敌人也付出了三千人的代价。丹妮丝这个狠毒的女人,她根本不在乎士兵们的生死啊!”
“而且……他们的重型投石车已经向诺顿开来了。我敢打赌,只要重型投石车一道诺顿脚下,不出一个小时,城必破。”
放肆!
科丹斐尔怒了,来到哥斯北面前,怒斥道:“哥斯北!你居然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好放肆!”
顿了顿,科丹斐尔转过身,喝道:“来人呐!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拖出去斩了!”
砰砰!
弗里加昂一扫,那有两百多年历史的茶杯便在地面上化成一团碎末。
“老子还没死呢!”
国王发怒,众大臣都纷纷跪了下来。
弗里加昂怒气腾腾的瞪着科丹斐尔,喝道:“宰相,我知道你和哥斯北一直不和。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怎么还想着这些除出异己的思想!”
科丹斐尔吓的浑身直哆嗦,不停的点着头附和道:“陛下息怒,息怒……”
哼!
弗里加昂伸手去端茶杯,这才发现原来早已被自己打翻了,他心头又是一阵怒火,在茶几上狠狠一拍,按红木茶几居然四分五裂,可见这国王当年也不是等闲。
宰相趁机急忙说道:“这都怪那爱樱王国的人呐!我们已经答应成为他们的要求了,可他们还不来营救我们,我们上当了呀!”
弗里加昂沉默不语。
哥斯北急忙道:“陛下!炎国王年轻有为,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先拿下爱樱城,又攻占天城,最后连洛梅达克也被他轻易收复了。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是单单的勇武,他一定是个诚信并且弄得道义之人,他一定会来的!”
“哼!”科丹斐尔又瞪了哥斯北一眼,道:“尚书大人,话不要说的太早了!一个星期前我们就收到天城发来的急报,但现在过了这么久了,他们为什么还没来?我看……是炎那混蛋反悔了!他和云天城本就是同盟,这是阴谋,这是他们串通好的!”
科丹斐尔转过身,作揖道:“陛下,以臣之见,您还是赶快退回挈里森吧!我们还有三千将士,定能突围成功!”
哥斯北想了一会,也上前一步,作揖道:“陛下,臣也这样认为。只要陛下不倒下,我们就还有机会,放弃诺顿,先退回挈里森吧!”
科丹斐尔斜了哥斯北一眼,趁机道:“连尚书大人都这样说了,看来你也是不相信爱樱军会来救我们咯?”
“不。”哥斯北坚定的说道:“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大局,为了保证陛下的安全!”哥斯北向弗里加昂的方向拱拱手,“但我依然坚信爱樱军一定会来营救的,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问题?”科丹斐尔讽刺道:“等诺顿被夷为平地了,他们再来又还有什么意义呢?哼!我可没你那么天真。”
哥斯北不再理会科丹斐尔,面向弗里加昂,道:“陛下,请撤吧!”
弗里加昂负手而立,来回颠了几步,最终背对众臣,道:“我不走。”
众臣顿时一惊,面面相觑。就连哥斯北和科丹斐尔这俩个死对头,也忍不住互望了一眼。
“虽然我不清楚云天军屠城是否属实,但我们已经死去了很多人民,牺牲了很多英勇的战士。挈里森的居民比诺顿要多上许多,但城防和兵力却完全没有诺顿坚固,如果诺顿都破了,挈里森又怎能保的住呢?”
弗里加昂挥挥手,道:“你们都走吧!带着三千士兵突围,回到挈里森,然后把挈里森献给炎,只要挈里森受到了爱樱王国的庇护,生活在那里的居民们就会免除战乱了。”
弗里加昂的声音突然变得落寞,道:“诺顿受到战争的侵踏,让如此之多无辜的人丢掉性命,让如此之多的家庭四分五裂。这是我的罪过,我要留在这里,和诺顿共存亡。”
陛下!
哥斯北沙哑的哭声顿时响起,立马跪下来,大声求道:“陛下,请您三思啊!”
下一刻,众大臣都纷纷跪下,齐声道:“陛下,三思啊!”
弗里加昂依然不改初衷,背对着他们,道:“这是我命令,难道你们想要违抗吗?我不走!”
“拉斯维佳尔本就是个小国,而我连一个小国都治理不好,又有何面目在这世上苟活。你们走吧!不必多说,要知道,我现在还是个国王,违抗我的命令的,我还有权斩了你们!”
失落之中,弗里加昂又带着阵阵威严。
“是……”众臣这才不约而同的答道,徐徐的站起身子。
城堡外的杀喊声似乎更近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照射在大地上。只是,这些平时看起来公正无私的阳光,此刻看起来是那样的令人心碎。
活人能享受到它,那些倒在大地之上的死人,同样也能。
哥斯北站定身子,突然转过身,朝科丹斐尔道:“宰相!陛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能让挈里森受到灾祸啊!”
科丹斐尔有些茫然,喃喃道:“那你呢?”
哥斯北淡淡一笑,转过身望向国王,道:“我要跟随陛下,诺顿在,臣在;诺顿破,臣亡。”
可……
哥斯北急忙打断他,道:“宰相!不要再说了,我们斗了半辈子。希望在这最后,你能答应我最后的要求,不要再和我斗了。”
科丹斐尔的眼里,莫名的有泪花在散动。望着这个多年的同僚,突然间一股酸痛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不让自己太失态。
“尚书大人……”
哥斯北伸出手,在科丹斐尔的手背上拍拍,朝国王看了一眼,又环顾四周,道:“都快走吧!时间不多了,等到城破,谁都走不成了。就算你们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挈里森的人民们着想啊!”
闻言,科丹斐尔这才连同众大臣们向城堡外走去。他们的步伐沉重,速度极慢,仿佛在踏出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一步。
在离主府大厅只有一步之遥时,科丹斐尔突然转过身,满面泪流的跪下。众臣跟在后面,也统统跪下。
科丹斐尔泣道:“臣走了!陛下,哥斯北大人……保重!臣等着你们!”
言罢,科丹斐尔迅速起身,带领众大臣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召集众将士,突围!”
主府中,此刻是如此的寂静。
弗里加昂不知站了多久,终于转过身子,在国王宝座上坐了下来。
他的嘴角,突然绽放出一丝微笑,道:“哥斯北大人,你我二人名为君臣,实为兄弟。生不能同时,死却能同穴,真是感慨啊!”
“陛下!”哥斯北拱手道。
弗里加昂挥手道:“来人,上酒!”
城中大乱,能留在主府斥候国王的也不多了。此刻所剩的两名侍女徐徐的来到弗里加昂和哥斯北的身边,为他们斟起酒来。
酒盛满后,弗里加昂又道:“哥斯北,来,我敬你一杯!”
“陛下……”哥斯北端起酒杯,感慨良多。
弗里加昂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喝了他!喝完后,我们走上城楼,也算是吸引下云天军,为科丹斐尔他们争取更多的突围机会。”
“干!”
哥斯北二话不说,一口饮进。
这酒很烈,但却是他一生之中最为好进口的酒。
弗里加昂站起身,突然抽出几边宝剑,在上面来回打量,又用手擦拭,默念道:“有二十多年,足足有二十多年没上阵杀敌了。”
他感叹一声,朝哥斯北望了一眼,喝道:“走!”
杀!杀!
诺顿城下,除了城上城下的箭矢乱飞,便是四肢血肉的漫天飞舞。此刻因诺顿守军的撤离,云天军的前进要顺利了许多
。在战士和射手的掩护下,重型投石车已来到了对诺顿进攻的射程之内。
每一轮投石过去,诺顿城墙便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在损坏,而整个诺顿乃至整块战场仿佛都要为之一动。
紫俊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诺顿的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真正满意的人,又岂只紫俊一个,远处的丹妮丝,急忙吩咐将车厢向前推进了一些。她要清晰的看见诺顿是如何破灭的,就如同当年在她小时候,是如何亲眼看见云天国破灭的那样。
她要由东向西,推掀一座座城池,然后将梅国永远的埋在地底。
云天军中突然一阵惊呼,许多人都伸长脖子,抬起头向诺顿城楼上望去。
众人开始大声的议论起来。
“那人是?”
“那不是拉斯维佳尔的国王吗?”
“对!就是他!是他……突围,诺顿守军突围了!”
就在紫俊仔细观察那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