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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文正闻言驻足而立,拱手施礼说道:“大姐毕竟是触犯了朝廷的律法,在下虽能诛杀了这土狗,免去大姐的羞辱,却也不能罔顾朝廷的律法。。。。。。”
那妇人叩首再拜,泣声说道:“小妇人如今唯有一死谢罪,不敢劳公子相救,将死之人,惟愿公子一生平安。”
言罢,这妇人站起了身躯,伸出满是裂痕的手掌,撩了发髻的凌乱,而后侧身再向包文正施礼,便一头朝那茶馆外的树桩上撞去。
“砰!”
那妇人发髻之间,有殷红如淙淙溪水流淌,不多时便顺着下颚淌落到了大氅之上,身躯也随即软弱无力的摔倒,已然是呼吸渐弱,唯有那濒临死亡前的身躯痉挛。
活生生的人命,就自缢与眼前,包文正心中却只有如释重负,心知对于这妇人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再也不用遭受旁人异样的眼光,至于死后走过黄泉路,到了地府之中,那已然是另一方世界了。
包文正走了上前,也不嫌这妇人身上的恶臭之味,径自将大氅包裹好这妇人的身躯,而后将其拦腰抱起,施展轻功便一跃而起,朝这王家寨的东边而去,只因沿路曾瞧见,约有十余里外,便是那漫山遍野的无名坟茔。
“吟雪剑”锵然出鞘,凌冽的剑气与这空旷之处斩落,抛出一处足以掩埋尸身的凹处,这才又将这妇人的尸身抱起,缓缓的放了进去,又下意识的为这妇人拂拭了面颊上的污垢,以及那凌乱的发髻。
包文正将“吟雪剑”放在一旁,拱手深施一礼,神情复杂的叹息说道:“人死如灯灭,来生好自为之。。。。。。”
伸手抓了几把黄土,抛落与尸身之上,而后运转明玉功真气灌注与双掌之上,将那地面的黄土朝凹处掩埋。
此时日经中天,因位于山坡的侧面,故而风倒也不大,那温煦的阳光洒落在崭新的坟茔之上,轻风吹拂着山坡上的杂草,也偶有晶莹的露珠残留,斑驳的老树上有漆黑的乌鸦栖在枝头,偶尔发出沙哑而刺耳的鸣叫声,与这荒芜而僻静的坟茔处,略有毛骨悚然之意。
王家寨东面二十里外,已然升起了缈缈的炊烟,姬青莲与那河畔之旁升起了篝火,一只肥美的野兔早已扒皮,与木棍上贯穿,不断的翻转着,那油渍不时的溅落与篝火之上,发出“呲呲”的响声,一股肉香也随风飘散。
那温煦的阳光洒落在丰硕的身躯之上,白皙的皮肤更如凝玉一般透亮,姣好的面颊虽是清冷依旧,但那遮掩不住的飒爽之风,与这河畔之边缘,却更为惹眼,虽是一袭略显破旧的衣衫,天生的丽质却是更为惹眼,“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却再也也不适应了。
姬青莲一边翻转着野兔,一边不时的朝那王家寨方向张望,心中诧异这少年为何还不归来,莫非是寻错了道路不成,心中正迟疑是否御剑而起,迎上一迎,便听见了那轻微的衣袂声自远处传来。
举目望去,那少年单手拎着一坛美酒犹如谪仙一般飘然而至,本就是浓眉大眼,面如冠玉,与这温煦的阳光中更显丰神俊逸,便是清冷的姬青莲也不由的心中暗赞,确然是翩翩少年,与侠肝义胆之中且不乏儒雅的气息。
“劳姑娘久侯了。”包文正将酒坛放落于地面之前,便席地而坐,谦声说道。
姬青莲含笑说道:“公子无需客套,此行可是有事牵绊,只见公子身上的厉气倒是少了几分。”
包文正叹息一声,将此行在王家寨茶馆中,那衙门的官差竟是枉顾礼法,与众目睽睽之下,任由那土狗和妇人***借机敛财供人观看,一五一十的讲述与姬青莲知晓。
故作惊奇的出言询问道:“这世间的修道之人如此之多,为何却对此视而不见?”
姬青莲将贯穿野兔的木棍取下,放在一旁待其略微散去热气,回道:“修道之人如非牵绊甚深,本是不染俗世因果,否则便有心魔作祟,轻则修炼受阻,重则天劫之下化为齑粉。”
姬青莲拍开了酒封,青葱玉掌抓起坛口,而后便如鲸吸一般,那约有小指粗细的水流涌入了樱唇之内,而后规劝说道:“朝廷之中也不乏那旁门左道之士,故而你便是有一身武功,也莫要轻易犯险”
026:对酒歌行侠仗义()
“修行之人与凡尘本就有一条天堑鸿沟划开,这世俗的诸般情愫皆能沾染道心,故而唯有了无牵挂,返璞归真,方为修真之道。。。。。。”
姬青莲随手将酒坛抛给包文正,苦笑着说道:“非是我辈麻木不仁,无视这世间的百姓疾苦,而是一旦踏入了修行之路,便需遵守这八百年前立下的约定,若事不关己,便不得插手俗世。”
“自然,那些旁门左道之人,依仗些许微末本领,便投身与朝廷享受荣华富贵,自然有修道的前辈管束,倒也不敢肆意妄为;未曾受的百莽山妖庭管束的小妖,与凡尘作乱,则有这旁门左道之人制衡;那些有冤屈而一口怨气不散的厉鬼,自然有城隍和地府阴差缉拿,而后走黄泉路而入十殿阎君处,自有秉公而断。。。。。。”
包文正接过酒坛,饮上数口后,擦拭了唇边的酒渍,而后故作愤慨的问道:“百姓可算是与夹缝之中艰难存活,莫不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姬青莲面色略显黯淡,叹息说道:“非是不愿插手世俗,而是不能,我辈修道之人不比妖族和厉鬼,寿元终究有所限制,有大神通者或是飞升,或是转世重修,如今日渐凋零,确实不能与那百莽山和九幽涧相较!”
“修行一路争洞天福地,争天材地宝,差上一线若要相争,动辄便是身死道消,今日的好友或许就是明日的大敌,故而皆是一盘散沙,各扫自家门前雪。。。。。。。”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皆要化为尘土,只要三魂七魄不失,不过是重新投胎转世罢了。”
包文正心中错愕之极,委实意想不到,这些修道之人竟是如此的冷漠和麻木不仁,竟是将寻常百姓视作蝼蚁一般,更将凡人一世性命如此的轻描淡写,以不过是重新投胎转世而一言蔽之。
“昔日曾有缘,面见青萍剑仙吕三娘,却是巾帼不让须眉,行走天下斩妖除魔,更有传闻说,曾仗剑与那黑山老妖一战?”包文正心中疑惑,便开口问了出来。
倘若修道之人皆是不理会凡尘,那吕三娘又何必游走天下,一路斩妖除魔,径自闭关静修以期早日得道飞升,与这姬青莲所言并不吻合。
姬青莲闻言之下,一双黯淡的眼眸,又浮现了几缕敬佩的神采,而后叹息说道:“吕三娘出身峨眉山中,那青萍剑乃是仙家至宝,倘若解开封印,舍身一击便能引来“南明离火”,故而这百莽山的“春三十娘”,九幽涧的“九幽娘娘”,以及那黑山老妖都不愿与其性命相搏。”
随着与姬青莲的交谈之际的旁敲侧击,这方天地不为人知的的隐秘也逐渐的清晰,包文正心中渐渐的明朗起来,始知为何那吕三娘婉拒了自家的求教道法,只是言道日后有缘再行切磋,也明白了这姬青莲为何以修道之人,却愿意与自家把酒言欢。
在吕三娘的眼中,自家不过只是生就一副好皮囊的秀才而已,与那“狐妖”纠缠不清,未曾“明志”何以愿折身结识,不愿伤了自家的颜面,故而径自离去。
而今日与姬青莲并肩御敌,一副侠肝义胆的扮相,这才有了这对坐饮酒,将这世间的隐秘娓娓道来。
“在下虽不通道法之妙,但也有一身武功,既然尔等修道之人,皆是不顾百姓的死活,文正愿以这手中长剑,杀尽这世间的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的地方豪强,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包文正侧眼望着姬青莲,已然略显不屑之色,伸手一招,那一柄三尺长剑已然飘到了手中,更是齿冷的说道:“祝姑娘早日得道飞升,这凡尘之事,便由在下这一介凡人,自行前去料理!”
包文正拂袖而起,两柄长剑已然握在了手中,便欲举步离去,竟是不愿与这姬青莲再行对坐,神情和语调已然是冷漠之极,大有不屑与其为伍的模样。
“公子且慢!”
姬青莲虽恪守门规不敢轻易沾染凡尘,但此番下山为父报仇,早已对贪官污吏鱼肉百姓心有怒气,对百姓的颠沛流离心怀不忍,生就侠义心肠更不堪包文正这冷嘲热讽,便起身正容说道:“公子侠肝义胆,愿以三尺长剑肃清贪官污吏,青莲虽不敢有违门规,但愿护住公子免于那妖魔鬼怪的妖法所害!”
包文正错愕之余,回头凝望着姬青莲的神情不似有伪,便抱拳行礼朗声呼道:“若有姑娘同行,文正愿持手中长剑,为黎民百姓撑起湛湛青天!”
“有贪官污吏鱼肉百姓者,剑下定不容情,杀之以平民愤!”
“有地方豪强欺行霸市者,剑下定不容情,杀之以儆效尤!”
“有那妖魔鬼怪为祸一方者,剑下定不容情,便是玉石俱焚,也要肃清朗朗乾坤!”
这一番言辞铿锵有力,大有千军劈易之势,便是那高山在前,也要拔剑相向一剑劈开,便是那前路便是荆棘,也当披肝沥胆,纵使粉身碎骨,也当一往无前!
姬青莲虽是秀丽无双,但苦修道术多年,却也不乏豪情,闻言站起了身躯,白皙的面颊浮现了欢愉之意,娇声呼道:“公子有如此气概,青莲便有一口气在,也势必护住公子的周全,请饮下美酒,一壮此行!”
包文正朗声大笑,挥手间将两柄连鞘长剑扎入树桩之内,上前单手一招,便有真气将那酒坛隔空卷来,而后仰头灌下数口美酒,那酒水顺着唇角流淌下来,沾湿了胸口的衣襟,虽是文弱的身躯却更显豪迈,纵酒高歌吟道:
“白日堂堂杀袁盎,九忂草草人面青,我非窃贼谁夜行?”
时至午时,正是艳阳高照浮生暖意之时,姬青莲目睹这少年在阳光之下更显英姿勃发,轻风晃动着衣袂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