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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堂悬壶济世,与这钱塘县中广积善德,既然患者登门,自是不可不顾……
与白素贞和婢女小青登门而入之时,众人皆是屏气凝神不敢惊扰了郎中的诊治,故而也未曾察觉。
今日的许仙早已非往昔的包文正,与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而祥和的岁月中,也磨平了往昔的峥嵘,往昔的毒辣阴狠。
眼见这老妪神智不醒,已然是弥留之际,银针刺穴也无法催吐,若是不施以援手,只怕顷刻间便要命赴黄泉。
都是爹生娘养,何人没有父母……
许仙挤开人群,来到了王凤山身边,看着那额头满是细腻的汗水,凝重近乎深沉的面色,心知已是黔驴技穷,拿这弥留之际的老妪再无办法。
不动声色的单掌抵住老妪的后背“命门穴”,竟精修三载的《明玉功》真气缓缓的渡了过去,游走于十二正经之中……
《明玉功》至阴至柔,乃是源自道家的内功心法,许仙面部白皙更甚,一股寒意自周身乍起,与这拥挤的人群中竟是发髻飘动,仿若清风拂面一般。
“噗!”
老妪经此精纯的真气游走周身,苍白的面颊骤然浮现红润之色,张口便将腹内之物喷了出来。
酸臭之味扑鼻而来,令拥挤的众人为之躲避,许仙也借机抽身而去,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既然韬光养晦,又何必出这不必要的风头……
却不知,这一举一动又如何瞒得住,自清波门双茶巷而来的一对女子。
既然这老妪已然无事,白素贞与岑碧青自然不会过多逗留,率先赶在人群之前,便离开了庆余堂。
乌篷船之上,白素贞与婢女小青与桌案前落座,今日游玩已久,当是返回双茶巷白府,回想起适才的一幕,小青倒是极为惊奇,无主无仆的闲聊了起来。
“姐姐,那药铺的学徒,倒是一身好武功。”
岑碧青与世间作威作福多年,与白素贞定下赌约之后,三次不敌这才甘为婢女,但本为蛇妖,那逞强斗狠的性子却未尽数收敛,故而颇有兴致的说道。
“小青……”
白素贞心知小青性子使然,便摇头笑道道:“这世间纵有奇人异士,又怎是你的对手……”
“放心吧,姐姐,容我今夜去试上一试,不会伤了他的……”
小青秀丽雅致,翩然灵动,抬起皓腕为姐姐斟上了茶水,而后仍是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人的武功,实属罕见。”
白素贞知晓小青既然应允,便不会当真伤了那少年,既然是习武之人,切磋也是寻常,便也不再相劝。
若是当真有所不慎,伤了那少年,便亲自出手救治,令其恢复如初,再送些银两聊表歉意也就是了。
清波门双茶巷的白府,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青石铺设而成甬道,有假山峥嵘挺拔,气势雄伟,山下荷池有莲叶平铺,数尾锦鲤与其间畅游。
旅数掩映之下,亭台楼阁如画美景,那流泉拨清韵,古槐弄清风,高高的树杈之上有鸟雀筑巢,与树梢之上啾叽不已。
“白娘娘,小青姑娘。”
白福身穿皂色短褐,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忙上前躬身施礼。
五鬼本是游离的自由鬼,因有心结未了,所以不肯归阴,被法力高强的小青折服,而后与这白府中做了下人,也是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结义兄弟。
“白福,这几日可有所获?”
小青与白素贞姐妹情深,与西湖寻获了将近一载之后,仍是一无所获,但为了观音菩萨一句“需往西湖高处寻”,只有令余下四鬼每日去西湖打探。
白福尴尬一笑,唯有言道:“今日还不曾回来……”
小青姑娘昔日,委实是将五鬼给打怕了,幸好如今追随了白娘娘,这才略微收敛了性子,故而白福也敢直言相告。
“这小牧童,到底几时才去西湖!”
“观音菩萨也不说个清楚……”
小青蹙眉之际怨声载道,愤愤不甘的言道。
“小青……”白素贞听闻小青对观音菩萨不敬,错愕之余忙劝阻说道:“不可胡言乱语!”
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观世音菩萨法力无边,纵使不以为意,却也不可由着青儿的性子……
小青一瞥仍在身侧的白福,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白福久随小青姑娘,怎能不知者姑奶奶的性子,忙后退几步捡起扫帚,朝那刚清扫过的远处去了。
夜色缓缓的降临了,一轮皓月悬挂与苍穹之上,有浮云如纱如绸的缥缈,直待白府之外,亥时的更声敲响之后,小青姑娘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身躯微微一晃,便身化一道流光消散不见。
“吱呀”一声,另一扇房门也开启了,那婉约之中透着优雅和高贵的女子,无奈的笑了笑,也身化一道流光消失不见,尾随小青而去。
006:明月夜无奈出手()
皓月的光辉遍撒夜色中的钱塘县,亥时过后的道路上少有行人,唯有那一声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依稀之间传来,九腔十八调,棕绳撬扁担,其中的韵味夹杂着吴侬软语,也是分外的好听。
打更的王瘸子,早年间被砸断了腿,这才托人在衙门中寻了这个差事,好在钱塘县民风淳朴,少有偷鸡摸狗之辈,倒也安稳的吃上了官粮。
一阵寒风袭来,王瘸子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拎起灯笼眯着眼睛仔细查看,眼前突兀之间一道轻烟飘过,那轻烟之中似是有女子的身形一闪即逝,更是吓得肝胆俱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裤裆中已然湿了一片……
岑碧青身化轻烟薄雾,与这钱塘县中漂浮不定,双眼之中萦绕白光,径直朝那一座寻常的宅院而去。
许家之内,那棵百年梧桐树依旧是郁郁葱葱,遮掩去了大半的月光,斑驳的倒影随着清风而摇曳,亥时已至,自是早已安歇了。
偏房之内,许仙盘膝与床榻之上静坐,淡淡的白雾自头顶萦绕不散,三载光阴与这天道完美无瑕的世间,《明玉功》已然修到了第九重的境界,打通了任督二脉,勾通天地之桥,贯穿了生死玄关。
“啪!”
突兀之间发出了一声脆响,惊醒了床榻之上静修的许仙,那闭着的双眼也缓缓的睁开了,一道亮光乍现,犹如虚室生电,明亮的不可思议。
疑云顿起!
姐夫李公甫只是钱塘县的一个捕头而已,往来也不曾得罪什么人,家姐许娇容虽是性子泼辣,但也向来与人为善,为何会有这鸡鸣狗盗之辈,前来挑衅?
一撩长衫下摆,弯腰蹬上了靴子,许仙起身便推开了房门,与夜色之中凝神观望,也瞧见了门前地面上的一块碎石。
这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三载的和光同尘,未曾得罪过谁,何以上门来寻衅滋事……
抬头四下观望,禁不住心中一凛,那房檐之上竟是不知何时驻足一身姿娉婷的女子,那女子身着青衣罗裙,容色绝丽,神采飞扬,却是伸出食指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蔑的笑了笑说不出的俏皮,而后挑衅的遥遥招手,身形一动便跃下了房檐……
许仙疑云重重,知晓既然已经寻上门来,自然不能装聋作哑,足尖轻轻一点,身躯犹如大雁横空一般飘身而起,朝那青衣女子追了上去。
夜晚寂寥,那小巷之中更是静谧之极,那青衣女子的身形与月色之下更显纤弱,手中拎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连鞘长剑,却是英姿飒爽的翘首以盼。
“姑娘……”
许仙今世早已打定了主意,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自不愿与这来势汹汹的女子计较,拱手施礼之后,言道:“不知登门造访,所为何事?”
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仿若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亲切且不显突兀,更是颇有如沐春风之感。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岑碧青也是亦然,眼见这“小郎中”眉清目秀且是彬彬有礼,也不由升起了几分好感。
“无他,切磋几招而已……”
小青姑娘抱拳还礼,而后一掂手中连鞘长剑,缓缓的抽了出来,神色与行径却是不由他人拒绝。
那剑身犹如一泓碧波般冷冽,森寒之意与月光之下更甚,乃是一把削金断玉的宝剑!
“姑娘,我不会武功啊……”
许仙将两手一摊,一副错愕的表情看着这青衣女子,茫然的问道:“不知许仙哪里得罪了姑娘,这厢给姑娘赔罪了……”
言罢,再次拱手施礼,尽是温文尔雅的歉疚之色,情真意切的说道,却是不卑不亢。
“切磋之后,我再说给你听……”
小青眼见许仙如此温良俭让,心中好感又多了少许,但今夜既来自不会无功而返,盈盈一笑便持剑攻了上来。
剑法刁钻古怪,乍起便轻颤不已,笼罩许仙前胸却是不分穴道,仗着身形飘忽不定难分虚实,仗之剑利只消刺入,便是立判高下。
寒光一现,埋葬在许仙心头的“生杀予夺”尽数复苏,身躯一晃犹如花间蝴蝶翩姗不定,双耳微颤已然聆听百丈之内的飞花落叶之声,一双眼眸也是随之冷冽下来,右手并作剑指已将峨眉仙门的“以剑载情”之法御施了出来。
生死相博之时,生死只是一瞬之间,包文正自然不敢藏私,一道剑气迸射而出,屈指一弹便朝这青衣女子罩下,却是似虚还实,分罩前身三十六处穴道。
“嗖嗖”之声不绝于耳,那无形有质的剑气凌厉之极,所过之处乍起尖锐声响,更有纵横交错的裂纹自方圆十丈之内遍布。
留情不出手,出手不容情!
包文正与聊斋志异的世界中,早已对波谲云诡司空见惯,狠辣阴毒的性子虽是藏匿,但此刻却是尽数显露出来。
“好功夫!”
岑碧青与人间厮混许久,却也从未见过这等精妙的功夫,见状便是喜上眉梢,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