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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疏影驻足与原地未曾稍动,自有一阵阵阴风席卷而来,与那曼妙的身姿上萦绕,本是模糊的血肉再次生长,不过数息便已回复如初,依旧是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未曾转身,血红色的长发飘舞之时,诡异的笑容与左疏影唇角泛起,那青葱玉掌微微合拢,便有阴风大作将那鬼卒包裹,蚀骨**的阴风撕扯着鬼卒的魂魄,化作一道道纤细的气流,源源不断的与左疏影的掌中汇聚。
黑雾与曼妙的的身躯上萦绕,那本是褴褛的衣物再次恢复如初,本是苍白近乎病态的面颊上,浮现了几丝潮红之色,又逐渐的消散不见,举步朝走出了鬼牢。
鬼牢之中再度恢复了寂静与阴寒,幽蓝的鬼火也更显黯淡,那令万千厉鬼忌惮万分的噬魂鞭,则是弃如敝履的与地面之上
荒芜的院落便是左疏影的居所,这院落之中粗糙简陋,皆是九幽涧中的山石堆砌而成,阴风“呜呜”做响,因空旷而更显寂寥。
鬼,一口怨气不散,故而无需果腹之物,只用采撷月华与这九幽涧的阴气修炼便可,因此莫说是天材地宝,便是一颗粮食也没有,唯一的水源便是这九幽涧的至宝黄泉之水。
梅三娘已然换上了寻常侍女的罗裙,驻足与屋舍之中守候着那床榻之上的男子,回想起不远万里相送的情谊,也是感触颇深。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王安旭也是这般的丰姿隽爽,湛然若神,那耳鬓厮磨时的温文尔雅,“**之欢”时的深情款款,早已令梅三娘生死相许,只愿此生常伴左右。
烈焰之中那恶毒的眼神,狰狞的面庞,至今思来仍是犹如一场梦魇,不寒而栗!
“他怎么样了?”
那清冷的语调传来,虽不曾颐指气使,虽不曾咄咄逼人,依旧令梅三娘身形一颤,惊惧之极。
左疏影迈步走进了屋舍之中,眼见侍女未曾回禀,便是心有不悦,还未曾开口斥责,便被那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断了话语。
“邀月!”
那床榻之上的男子猛然坐了起来,俊郎的面颊上满是细腻的汗水,凌乱的发髻披散,那一双血红的眼睛也是令人不寒而栗。
那是浓郁到了极致的杀机,随着微弱的剑意席卷开来,瞬息吹灭了那幽蓝色的鬼火;那是满满的恨意,只欲毁灭一切的癫狂;那是绝望的痛楚,那也是无助的哀嚎
饶是左疏影历经了几番生死,历经了几番灰飞烟灭的大劫,乍见包文正这宛如独狼啸月的凄厉,也是为之动容。
“你醒了”
左疏影美目之中的冷漠更为浓郁,三尺血红的长发也随着阴气飘舞,不动声色的说道。
包文正已然瞧见了左疏影和梅三娘当面,心知乃是一场梦魇,身上依旧隐隐作疼,却挤出了笑容,叹息说道:“一梦醒来,却是阴阳两隔,自此要与二位姑娘作伴了”
那凄凉的笑容似曾相识,那逐渐收敛的绝望眼神,已然撼动了梅三娘的心湖,只是惧于左统领的威严,不敢擅自搭话。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左疏影俯视着醒转的包文正,本就是统御万千厉鬼的统领,心智自是不俗,回想着包文正行径,蹙眉冷声问道:“你是阳人却护送阴魂前来九幽涧,是何居心?”
“依你的道行,岂会不知那九天雷霆之威,却拼死相救,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意欲何为?”
左疏影一番言辞极便如同那一杆长枪一般的犀利,见包文正醒来的神色之后,更是狐疑之极,便开诚布公的问了出来。
“我与姑娘斗法,才触怒姑娘施展了秘法”包文正回忆起那御剑斩雷霆也是心有余悸,叹息说道:“文正本是见这梅三娘重情重义,这才不忍其魂飞魄散,唯有九幽涧才能救她,故而不远万里前来。”
包文正凝视着这一头血红长发的左疏影,余光却在打量这屋舍内的陈设,那阴冷的气息浓郁之极,怨气亦然,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姑娘,不知这九幽涧中有何物,值得在下甘犯生死之险?”
“黄泉之水吗?我乃阳人唯恐避之不及才对!”
“若是意欲为九幽涧引来灭顶之灾,那雷劫之时,只要剑斩那黑暗之花,岂不是一劳永逸?”
包文正本就是胸有丘壑,舌灿莲花之人,却是不瘟不火的含笑说来,一直将心神放在这左疏影的身上,留意着那眉宇间的一丝丝神色的变化。
左疏影闻言之下,面色略微转圜了下来,美目之中的寒意也淡了下来,言道:“娘娘有话,待你醒来之后,便赐宴与九幽娘娘宫!”
包文正既然来了九幽涧中,与九幽娘娘当面已然是势在必行,但在此之前却要先从九幽涧的所见,对这九幽娘娘多上一些了解,故而面显痛楚,含笑的便要撑起身躯,言道:“客随主便,姑娘请引路便是!”
“啪!”
身躯离开床榻不过几寸,便又重重的跌坐下来,显然是重伤在身,一时力有未逮。
“你再歇息几日吧,娘娘处我自会禀告!”
左疏影心中的疑惑尽释,也不再冷漠待之,难得以和婉的语调说出言词,便转身朝屋舍外走去,那三尺血红长发与曼妙的身姿下摇曳,虽是厉鬼之身,却也有几分诡异的魅惑之意。
“梅三娘,好生伺候”
有清冷的语调远远的传来,那傲骨梅馨却是一如往昔,倒是有几分敷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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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生死簿阴兵将至()
浮云掠过残月,春夜的微风有些幽冷,与这九幽涧约有千里之遥的山巅,氤氲的雾气不知何时开始凝聚,这雾气暗红似橙,且有黑色的阴气萦绕,与那九幽涧黄泉之水的色泽一般无二,泛起了如涟漪的波纹,一只破旧的靴子踏出了门户。
豹头环眼,铁面虬髯,发髻也是枯焦,相貌更是丑陋之极,便是惨死的厉鬼也不过如此,令人乍见便要吓破胆。
这粗鄙的大汉乃是鬼中之王,阳世之中亦有姓名,便是那衣破针线缝,靴破赤脚行,伞破补窟窿的伏魔大将军天师钟馗是也。
一身大红色的长袍已然是久日未曾浆洗,与这惨淡的月光中驻足而立,手持破伞有月华疏漏,偏又一把折扇在手附庸风雅,七星斩魔剑斜挎腰间,面色肃穆之极,遥望着九幽涧沉吟不语。
“左月素”
钟馗端详着九幽涧那一朵矗立在夜色之中的黑暗之花,本是丑陋的面颊也越发的凝重。
此物乃是由枉死之人的怨气和戾气成形,黄泉之水浇灌而成,故而有莫大的威力,地府几次围剿九幽涧,皆因此物导致功败垂成。
天道有常,地府有序,岂能任由这群魑魅魍魉与人间自立“地府”,阻断阳人投胎转世,故而钟馗受十殿阎罗天子之令,请地府崔判携“生死簿”,黑白无常率十万阴兵将九幽涧夷为平地,还这阳世一个朗朗乾坤。
未至七月中元节,鬼门尚未开启,与阴曹地府征剿九幽涧前夕,钟馗为防有失,孤身前来再探这“戾怨之花”。
“若不是天道有缺,本将军的法身不能亲临,岂容你这女鬼与阳间兴风作浪!”
钟馗声音响亮了几分,与这山巅却是回响开来,更如龙吟虎啸一般,声震盈野
“我道是哪个?原来是伏魔大将军亲临!”
清冷的语调与浮空之中响起,一团黑芒夭娆瞬息而至,一杆银枪与月光之下更显森寒,纤弱的身躯身穿鱼鳞甲胄,与黑芒散去后显露了真容。
九幽娘娘左月素三尺白发与肩后飘舞,清雅脱俗的秀美面颊也是凝重之极,踏着阴风驻足与空中,望着天师钟馗冷漠的说道。
“我道你有胆立与本将军身前,原来竟是快修炼到了阴极阳生的境界!”钟馗那铜铃般的双眼瞪着左月素,与这月色之中更显狰狞,嗤笑着说道:“左月素,莫说你还差临门一脚,便是当真修到了阴极阳生,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
“咯咯!”
左月素笑的花枝乱颤,美目之中的鄙夷之色却是更为明显,手中银枪斜指那夜幕苍穹,面颊之上的癫狂之色也更加明显,美目之中的白色火焰闪烁,冷声说道:“钟馗,休要与我夸口!”
“你法身若能出地府,我左月素束手就擒,阴曹之中任由你等发落便是!”
“哈哈!”
天师钟馗仰天大笑,那语调却是不胜凄凉与落寞,堂堂的阴司正神伏魔大将军,却被修行不过千年的女鬼当面奚落,三次交手皆是败北,心中自是悲愤之极。
“若不是天道有缺,本将军覆手便能将你化为齑粉!”
“左月素!中元节至,生死簿现,便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天师钟馗冷冷的凝视了九幽娘娘一眼,随即一顿手中的八宝伞,便身化红光消散不见,那义正言辞依旧回荡与这山巅之中。
左月素美目含煞,凝望着天师钟馗消散的山巅沉默不语,手中那杆银枪依旧森寒无比,三尺白发与肩后随风飘扬,娉婷的身姿却是显得有些寂寥和落寞。
“生死簿”左月素抬起皓腕将白发捋到了耳畔,幽幽叹息之际,清雅脱俗的面颊回眸望着那矗立与九幽涧的黑暗之花,唇角又浮现了一丝凄凉的笑容,周身的戾气和怨气却是冲天而起,手握银枪战意升腾,低声说道:“你护佑了我千年,只怕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言语刚行落下,这身穿鱼鳞甲胄的白发女子,却是身化一道黑风消散不见,唯有那浮云依旧掠过残月,为这山巅又增添了几分孤绝和清冷。
微风吹拂,山巅的奇石怪峰与月色不曾照见的那处,秃鹫振翅高飞。。。。。。
九幽涧的深渊之中,灰色的烟雾缭绕着那一座刀砍斧削的宫阙,这宫阙气势恢宏,门前更有身穿甲胄,手持刀枪的狰狞厉鬼守护,却是任由那身穿侍女服饰的女鬼鱼贯出入,皆是容貌秀美,将寻常的瓜果奉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