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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汉闻言,万分郑重地提醒着。
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方士。
虽然方士心里面对如此举动有些不喜,但还是未曾表露出来。
只是听着对方沉吟片刻后问了一句。
“话说回来,道友在此处究竟死过几回?想我当初第一次来这里,可是莫名其妙地被某个疯女人杀了足足三次才逃走。”
“……在下还未死过,不知道友所言何意?此处还能死个几回不成?”
方士隐藏了一些事实。
却是反问了一句。
只是在话说出口的瞬间却是察觉到那大汉面部表情剧烈地一阵变幻。
似乎起伏很大。
在方士将这句话完全说完后,便见大汉的脸上恢复了笑容。
“原来道友还什么都不知晓,那……那就让我提醒道友两句吧,嘿嘿……”
“有劳了。”
却是一前一后地朝着那座三层小楼走去。
越是临近,便越是觉得面对着的这座小楼中潜藏着的隐晦之大。
只是如今已经是没有半分退路。
这大汉已经打开了小楼第一层的大门,对方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没入小楼深处。
粗略地看了一眼,发现此处比之外面更显得有些阴森。
随处可见一些黑恶的木架子。
木架子上正摆放着好几排长生牌。
这长生牌通常都是用来供奉先辈或神仙的东西。
在此处无端多了那么多,平添几分阴冷。
好在随处都有灯烛,将四周照映得敞亮。
就在方士完全踏入小楼之内的瞬间,便觉身后一阵风吹来。
那扇门应声合上。
方士下意识地脚步一顿,引来面前大汉一声短暂的嗤笑。
“道友莫怕,此处一切尽皆我等修道者以阵法操控,所以不论是开门还是其他,都不需要我等亲自动手。”
“还真是神奇……”方士不禁感慨。
方才害怕是假的。
但如今却是真的感叹。
同时心里也有些惋惜。
若是这种类似法阵的东西可以在凡间完全地被普通人接纳,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中,或许会比现在还要便利很多吧。
亲眼见识过两个不同的世界之后,方士往往会生出诸如此类的想法。
一些普通凡人的疾病,有时候完全是能够以修道者的灵草医治好的。
正心里这般想着,大汉便已经带着方士攀登上了小楼的第二层。
这第二层相对第一层却是空旷了许多。
或者说什么都没有。
除了最中央可见的数十个灰色蒲团摆放着之外再无其他。
“道友有所不知,这里可不同于方才的第一层,是众位道友们相聚商谈要事的地方。”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士的疑惑,大汉如此解释着,却是扫视了四周,低声呢喃着,“若是往常,此处应该总会有一位道友镇守……今日还真是奇怪了,怎的到现在还没有个人出来呢。”
“道友,在下——”方士心中的确有疑惑,但疑惑的也不过是第一层的东西。
正要继续说话。
却听那大汉一阵惊喜的呼声。
“来了!”
“什么来了?”
“其他的道友来了!”大汉笑道,声音拔高了许多。
在他话音刚落,便见二层最中央的蒲团之上突兀地出现一团白色流光。
流光不断地翻滚着。
最终由虚凝实。
化作一个人形。
随着三息之后,却是完全地化作一个白袍老人的样子。
这白袍老人脸上不带丝毫神采,仅仅站在那里便有一种凛然那不可亵渎的气场。
让方士不禁有些恍惚。
此人便是大汉口中所说的另一个道友?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但下意识地觉得,对方应该会比这大汉要靠谱许多。
“……我又回来了。”许久,白袍老人终于轻声说出了话,似乎是自语,“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是第几次……”
“黄道友,这是你第八十二次了。”大汉对着白袍老人拱手行礼,如此说道。
被称作黄道友的老人闻言便轻叹一声。
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无奈。
“我们的路……是错了。”
“但黄道友也还未放弃不是。”大汉脸上笑容不减,朝着老人走去,而白袍老人也轻车熟路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递给了大汉,赫然是一块长生牌,“我去给黄道友放上,对了黄道友……此处又有一位新的道友来了,还请黄道友代为招待。”
“自然是会招待的,有劳了。”
那大汉也没有再去管方士,径自走下了楼。
方士的视线朝着那大汉手中长生牌上扫视一眼。
心中稍稍有些吃惊。
这长生牌是如此来的吗?
既然如此……
第一层那么多的长生牌又是如何——
还未及多想,便听老人一声干咳。
他才反应过来这二层现在有些寂静。
如此,只剩下方士与那黄姓老人。
“黄道友。”方士学着那大汉的样子拱手行礼,却是直截了当地问着,“此次前来只求一件事,还请黄道友解惑——那莫阳河,是否就是离开此处的出口?”
面前之人气势比方士高出许多。
但方士还是将心中些许烦闷的感觉给强行压了下去。
“这一路上在下也听说过不少的传闻,若说什么地方最后可能是离开此处的出口,应当救赎莫阳河了吧,不知黄道友是如何想的呢?”
在说完这句话后,两人之间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默中。
这黄道友似乎并不善于说话。
方士也不着急。
慢慢等着对方答复。
直到数息后,那老人才徐徐地开口。
话语中显得平静。
“先莫急……不知道友是何时来的此处?”
“才刚来没多久。”方士拱手便道。
只是对方却摇了摇头。
“道友又可知,在此处死上一回,所有的记忆都会重新回到某个特定的时间,所以道友又如何分辨出自己究竟死了几回?”
“只需记得这一回便好。”
方士摇头。
他自然是没有死过。
也不知晓其滋味。
更不会觉得迷茫。
只是如此回答却惹来对方有一阵轻笑。
“还请道友告知。”方士只能再次提醒对方,而紧接着,老人也是真的开始解释起来。
“莫阳河在过去,的确是离开此处的出口,在那时候还是有很多凡人知晓的,此处不是真实的地方,不过是幻境而已……有些凡人厌倦了此处虚幻的世界,便离开了,但还有一些却继续留在了这里,将此处的一切当做真实——而离开此处的出口,那条莫阳河便被他们成为禁忌。”
结果并没有出乎方士的意料。
虽说是第一次听说,但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将虚幻当做了真实,自然要将离开这虚幻地界的出口当做是禁忌。
只是这老人的话还没有结束。
“……以前如此,但现在却是已经不知道了。”
“还请黄道友解惑。”
“此处一切尽皆身处某人的一场梦中。”老人徐徐说道,“而这场梦,却是一种法术,修习了此种法术的修道者会用它来渡过修道路上的第二灾——”
修道才能成仙,而成仙需渡过三灾。
三灾不可避免,其中一灾难过一灾。
而这场梦境,便是某种用来渡过第二灾的法术。
虽然不知晓法术名字,却是知晓它可以将他人的意识拉入自身梦境。
在那时他人的生命便与自身变为一体。
一切只为了渡过第二灾。
只是就在两百多年前,法术的主人却是出了一些意外。
“那位道友是一介奇女子,以自身梦境化身虚幻的世界,不仅仅将这村子里所有凡人意识都囊括在内,甚至是修道者都能被纳入其中,只是也不知怎的——那奇女子某天发生了意外。”黄姓老人感慨,同时也颇为惋惜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那天真实情况其实黄姓老人也不清楚。
只是听早些时候帮助女子渡过第二灾的道友说,那天梦境中忽地出现了血光。
虽然只有一瞬,但所有修道者全都看见了。
然后他们便与梦境之外断了联系。
就算是从莫阳河离开,也并未真正离开这片虚幻的世界。
反倒是丢了性命。
而听陆续出现在此处的新道友诉说外面情况,才知晓一切都已经变了模样。
同时也知晓了那个传说。
传说溯水村有一块可以实现任何人愿望的画壁。
只需要将自己的名字篆刻在上面,然后睡上一夜——
“唉……很多道友都放弃了。”老人最终还是谈及了一层的东西,那些长生牌,“有很多道友去寻此处梦境的主人,想要将那女道友寻出来……只是可惜,那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无果,甚至有许多道友还受到了生命危险,一些道友死了太多回,最终还是崩溃了……”
很多修道者来过这里。
他们或是经历了太多生死。
或是坚持了太多时间。
最终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所以为了尽力一搏,一头扎进莫阳河中,却再也没有音信。
“每经历一次生死,便立一块长生牌,每有一位道友离开……再立一块长生牌,也不知如今我还能坚持多久……当年那些道友说过若是有朝一日离开,便会请一些道友来此救我等离开,现在却仍旧……呵。”
老人脸上颓然之色更甚。
似乎要继续说下去,却是忽地双目直勾勾看着方士。
颇为诧异地问了句。
“道友可曾死过?”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