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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外边舞剑。
春初比较冬天更显得寒冷,仿佛是过去的一年挣扎着不愿离去的哀怨。
风吹得他身上煞白。
手中长剑如灵蛇吐信,虽是木剑,但也宛若是真正金铁一般带着罡风,恍惚间光影交错,却是一套剑法舞毕,脚下已经是有一片完整的圆形土地没了积雪。
只是还未站定,高升却是忽地面色一阵惨白,单膝跪在地上。
口中呢喃着。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为什么……我的道术呢,我的道术去哪里了!”
“我可是——”
话还未说完全部,却是双臂匍匐在地,隐约一阵啜泣声传来。
虽然再有自言自语的声音,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清了。
只是或许用力过猛,木剑不知何时却断裂了开来。
……
青州一片破落的房舍。
这里不过是青州城郊。
只是一些普通人家的住处,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平常不会遇到什么贵人,也没有任何一家客栈,自然也罕有什么读书人名媛经过这里。
刚从城外回来的樵夫背上还背着一筐木头。
这些不过是今天工作量的一部分,待回了家,还得继续讲城外其余的木头给搬回来。
正走着,却是忽见前边横站着个老妇。
老妇眼看着樵夫身形,却是立马喜出望外地朝前,一把拉着她的胳膊。
“三郎你可算是回来了,知不知道今天发生了啥?那可是大事……”
“这……不知何事?”
“你家娘子早晨的时候生啦!是个男丁,到时候你们家可要给邻里多一些彩头,少了可不行!”
那老妇虽然看上去年迈,但说话却是相当利索。
那只手紧攥着樵夫不放,大有不答应就不松手的趋势。
樵夫也是心宽,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家娘子已经怀胎十月,按时间也确实到了要临盆的时候。
只是樵夫为了维持家里生计,经常外出。
自家妻子的起居平日里也是邻里代为照顾。
尤其是这位老妇,虽然说话膈应了点儿,但实际上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得知自家妻子已经生了,还是个男丁,自然是心里欢喜。
便早早地先行卸了背上箩筐,朝着自家奔去。
才入家中房间,便见到自家妻子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却是已经睡了过去。
而在床边还安置了个木盆,依稀可见一个呗包裹着的幼小婴儿。
这是他的孩子!
樵夫心中激动,但生怕吵到自己妻子,还是狠下心,离开了家门。
他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要继续赚些钱的。
而就在那樵夫离开后不多时,婴儿的双目却是已经睁开。
只是那双眼睛不似孩童,反倒是带着些许沧桑。
“唔……唔……”
“唔!”
模糊的尖细声音响起。
便见稚嫩的双手不住挥舞着。
终于……
还是说出了一句能够听清楚的话。
“这一世……成仙……”
第108章 紫冠金衫,监天司()
欧阳公子近日来却有些慌了神。
原本只是为了动一些小心思,就算如今已经答应了那方士提携他去上京,依旧可以让他风评受损,缺了上京也不会有多少出路。
但这些日子一来却不见了那方士身影。
不仅仅是方士,就连自己从上京请来的老师也不见了踪影。
不论如何暗地里寻找都无果,若是此事被上京家里人知晓了,定是要受到不少责罚。
但事情似乎已经没有了补救的机会。
虽然正坐在房中弹琴,琴音却杂乱无章。
大概是心里也不平静。
正思索着解决之法,却是忽闻外边一阵敲门声。
欧阳公子心中一惊手指猛地用力。
竟是将一根琴弦挑断了。
刺耳的声音持续片刻,终于止住。
便听见外边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公子,有事求见。”
“咳咳……就在外边说吧,何事?”
欧阳公子面色略微有些难看,方才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弄断了琴弦,如今手指上因为此事也划开了一道口子,让他面容近乎扭曲,只是他不愿让人知晓自己受了伤,弄得这幅狼狈模样。
就算外边的人是他的仆从也不例外。
心中如此念头闪过,外面的人已经继续将话说了下去。
“公子,还有七天便是青州大考。”
“那又如何?”距离青州大考还有七日,七日之后若是还不能有正当的理由将那方士的名声贬低,便是回天乏术了,想到这里,却是不禁冷哼一声,“不过是时间快到了而已,难不成你觉得本少爷会落榜?”
青州大考的主考官来自陈国各地。
虽然对外是如此宣称,但他自己心里却是清楚。
所有主考官都是来自上京。
其中有在大考中直接评教的大儒,也有在市井间游走探听各个读书人风评的上京名流。
虽然个中有些复杂的关系导致那些名流无法直接评判考生是否达到了标准,但不得不说,一旦有被某个名流看好的读书人高中,便会被其中一些人第一时间纳入麾下,那些名流财力势力分毫不逊于欧阳家,就算如今欧阳家在上京也算得上庞然大物。
其中自然也有开罪于欧阳家的,而原本他欧阳少爷本应该与那些名流同席,却是被家中以安抚故土为缘由派来了这里参加大考。
本应该让那些不服欧阳家的人见识一番自己的实力。
但谁料想被一个方家遗孤折腾了那么久。
心中想过那么多的东西,对于欧阳公子来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外边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公子莫非是忘了,您可是答应了青州州牧一起去外边迎接监天司的神位。”
“有过那回事吗?为何本少爷一点也想也没有。”
“想必是公子日理万机,忙得忘了些东西,不过今日便是监天司的神位被送到青州之时,一起来的还有上京马大人,估计还有一个时辰便到青州城门口,州牧也已经出去迎接了,之时遍寻不得公子身影,便让小人来这里看看公子是否还在。”
“监天司……”
欧阳公子闻言,却是不禁有些厌烦地轻叹一声。
这些日子确实是太忙了。
都忘记过去答应青州州牧一起迎接监天司的神位。
不过好在距离护送的队伍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便也还算是宽裕。
便大喝道。
“叫那州牧一个人在那里等着,本少爷先休息一会儿!”
“可是公子……”
“休要继续啰嗦,本少爷应下此事就已经是给足了青州面子,让他在那里等着又如何,反正一个时辰之内定会赶到,他又能耐我何!”
“公子……”
门外之人听着里边欧阳公子的话,觉得无法再说动对方,便告退离去。
只留下房间里的欧阳靖一人坐在原地。
面色却是有些阴沉。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
去迎接监天司的神位。
原本是与自己老是一起去的,只是到现在还不见他的身影,欧阳旭也是心中一阵烦躁。
恨不得干脆就在这里休憩不走了,叫那州牧一人等着。
但那也终究只是自己一个人想想。
若是自己真的如此做了,天知道会在外面留下什么流言蜚语。
到时候得罪的人可就不知是那州牧了。
“方士……到了上京,本少爷倒要看你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过是逆贼的后裔,老师说得有道理……就算是有些才华,到了上京还不是给本少爷趴着做虫子!”
“现在应该注意的还是那些名流,不过都是一些没读过几本书的商贾,竟然也有如此身份地位……该死的奸商,当今君主到底是怎么想的,重商乱国的事情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怎的就是不吸取教训!”
……
“……所谓监天司,传闻是陈国开国君主的老师,也就是初代帝师,传闻那位帝师儒门六艺样样精通,最后是口吐金莲,成就一代儒圣,成仙去了。”方士饶有兴致地对身侧的少女讲述着关于监天司的事情,“虽然如今已经不再记得那位大人确切的名字,不过每逢大考便要从上京搬来监天司的神位雕塑祭祀,那已经成了一种礼仪。”
“不过你们读书人应该对那仙神之说嗤之以鼻,又何以监天司成了仙人?”
“那都是夸张,小白姑娘就不要深究了。”
“还有明明说的是神位,何以是仙人?”
“小白姑娘!”
方士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
只是两人之间的对话还是引来四周一些人异样的目光。
好在方士将脸埋得很低,头发也因为走得匆忙未曾打理。
穿的衣服也与往日有很大不同。
若是没有人仔细地观察,粗看之下还真不会认出方士的身份。
两人正站在一群人中。
身处青州城之外,一共两群人分别占据了大道两侧。
他们中间读书人只占据了一半左右,而另一半却是普通看客。
“不过这送神位的人还真慢啊,怎的现在还不来,州牧大人都等了那么久了……”
“可不是,州牧大人脸都白了。”
“或许州牧大人只是被冻的?你们看他都身体抖得厉害。”
……
众人议论纷纷,却见大道正中央站着二十多人。
其中大部分又是穿着甲胄的兵士。
但为首之人却是一个穿着鹤纹锦袍的老者。
他便是青州州牧。
指示液正如四周的人们议论的那样。
州牧大人已经在此处等候了多时,却依旧不见远处有任何车马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