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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全非道:“合理的推测。”
齐英儿道:“那他为什么费力将这个人的尸体放在树上?”
凌全非仿佛陷入沉思。
韦四章不耐烦地道:“你们说来说去,那到底是谁指使五成来下毒,到底是谁想杀我们?”
齐英儿看着凌全非,凌全非还在思考,突然他抬起头,说道:“快,回车子那里!”
雪地上,没有了脚印,那尸体和血一起早已被冻僵了。车子呢?车子没了,连冲破车顶留下的碎片也没有了,雪地上却没有车辙印。。
韦四章大喊道:“他奶奶的,车子呢?”
凌全非笑道:“果然如此。”
孙巧儿问道:“果然什么?”
凌全非又道:“果然中计了!”
齐英儿道:“把尸体放在树上,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凌全非道:“拖延时间,好把马车给运走。”
孙巧儿又问道:“这车子有什么秘密吗?”
凌全非淡淡道:“恐怕这车根本不是山庄上的车。”
众人都很惊讶,这事到底还要多复杂?
齐英儿道:“不是庄上的车,那老人怎能认不出来。”
凌全非只是简单说道:“恐怕那老人也不是庄上的人。”
事情越来越复杂,老人是谁?五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连杀两人的凶手是谁?马车又去哪里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从根源去找。
凌全非道:“我们去找景云庄主!”
孙巧儿道:“可你知道我们该怎么走吗?”
凌全非道:“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人知道。”
远处,走来一个人,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步伐稳健均匀,看来脚上的功夫也不差,最惹人注意的是,他走路只有一只胳膊在摆动,他是个独臂人。
木屋很黑暗,有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木屋里对放着杂物,破碎的罐子,用旧的扫把,还有一堆干草。
木屋的门被打开了,“吱”的开门声令人起鸡皮疙瘩。一个人影,走进木屋,他握着一把剑,一把在微弱的光下泛红的剑。握剑的人说道:“两个人都死了。”
屋内本来还有一个,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在木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那个人呢?”
握剑的人有些支支吾吾,说道:“他,他还没死。”
苍老的声音夹杂了一点愤怒,“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却没死,是你没长眼,还是你的剑钝了?”
握剑人不说话,木屋里一片死寂。
苍老的声音又道:“罢了罢了,你也不容易,也没想到他身边会有这么多人,要是真下手,说不定你就回不来了,而且还会把我给牵连进去。”
握剑的人突然下跪叩首,似带着一点哭腔,道:“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苍老的声音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有用。要谢,就谢谢手中的剑,和你握剑的手。”
苍老的声音又说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握剑的人说道:“恐怕已经回到了刚才车子停着的地方。”
苍老的人影点点头,“你出去吧。”
握剑的人走了出去,木屋里恢复了死寂,没有任何生命,
冬天,整个大地都变得苍凉,整个世界都变得凄冷。
走在前面的那个书童,一只空空的衣袖在寒风下来回晃着。这个书童穿的并不多,但他的身体好像不畏惧这寒冷,丝毫不抖,面色红润却不是被冻得。
凌全非细细打量着这个书童,书童身后也没有脚印,他踏过的雪本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可他自己身后慢慢出现了浅浅的脚印。
几人步行不久,就看得见一座房子,说它是房子未免太过敷衍,这是一座殿堂,辉煌的殿堂,即使在这苍白的雪下,却更显得壮观。
殿堂前面站着一个巨汉,身高九尺,满脸的大胡子,巨汉双手叉腰,像是一堵高墙站在殿门一旁,没有弄从他身边闯过去。齐英儿看到他,眉头紧皱,握剑的手也慢慢显出了青筋。
孙巧儿轻轻碰着齐英儿握剑的那只胳膊,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绕着,“他已经死了,这个人不是他。”
齐英儿看着她,那收缩的瞳孔恢复,手上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世间没有任何比这个女人的声音更能令人放松的东西了,若是有,恐怕就是这个女人的身体。可齐英儿才十二岁,即便是已经杀过人的十二岁少年,他对关于女人的事,还是一无所知,他只能感受到当孙巧儿握住他的手时,心中会有平静与安宁。
那书童快走上前,对那巨汉说道:“罗大叔,这就是景庄主要见的客人。”
那巨汉不说话,只是看着其他几个人,当他看到齐英儿的时候,目光始终不移开,他那低沉的声音比韦四章还要雄厚,“这人是谁?”
书童转过脸来,看着齐英儿,齐英儿面色如冷雪一般,不带丝毫表情,他的手在发抖,那只没有握剑的手一直在抖,眼前的这个巨汉好似一掌就能拍死自己,就像拍死苍蝇一样。
凌全非笑道:“这位是在下的小徒弟,年仅十二岁,还是个娃娃,若是他冒犯了你,我代他赔罪。”
“徒弟?小徒弟?他为什么帮我?”齐英儿的心里一直都琢磨不透凌全非。
巨汉看了看凌全非,又看了看齐英儿,忽然笑了起来,五官都皱成一团,样子滑稽可笑,可没人去笑,也没人敢笑。
巨汉道:“十二岁的小娃娃就有女人了?”
齐英儿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他的手还在抖,孙巧儿脸红了,把头埋得更低。
殿内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一个比巨汉还要浑厚的声音,那是饱经风霜的声音,从他的声音里你可以听到刀光剑影,可以听到血溅四地。
那只是简短的一句话,“武生,放他们进来吧。”
第二十六章 景云()
那声音打开了门前的这堵墙,好像没有任何人能拒绝那个声音,男人的声音。巨汉慢慢移开身子,将殿门打开。殿门有两丈高,至少也有百八十斤重,而那巨汉看似只是单手轻轻推,门就开了。齐英儿盯着那只手,那只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手,手不在发抖。
门打开之后,没有金光,也不耀眼,因为全是白色,白色的布条,白色的花。里面显得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即使这是一张长约数丈的长桌,在这个大殿中仍显得很渺小。长桌前整整齐齐摆着几十把椅子,只有桌子最一端的椅子上坐了一个老人。那老人坚挺着背,里面像是有一块铁板,永远也弯不下去。这人赫然就是山庄庄主,景云。
老人的脸苍老而苍白,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刀给割出来的,每一条都是那么深刻,每一条都是这么辛酸。
老人的眼神黯淡,他看着前面摆在桌子上的一个巨大的深色盒子,是棺材!
棺材里躺的是谁?
众人看着这个老人,没有人说话,老人不说话,绝不会有人先说话。
老人说话了,深沉的声音,穿透人的心灵,“墨城,快领着几位客人入座。”
那书童应道:“是,几位请。”
凌全非等人就择长桌的一边坐下,所有人的眼都逃不过桌子上的棺材。依然没有人说话,这口棺材就像扼住了他们的脖子,连呼吸都难。
老人说道:“很抱歉诸位,今日实在不是待客的日子。”
所有人闭声不语,看到这个棺材,都知道今日的确不是待客的日子,当然也不是拜访的日子。
凌全非道:“景庄主,这棺中是何人?”
老人暗淡的眼神先是一亮,但转瞬即逝有消暗下去,他其实也很感激凌全非能直接问道,问得越直白坦诚对自己的伤害就越小,反而是那些虚情假意的哀伤才会令自己更加痛苦。
老人道:“棺中之人,是犬子。”
众人登时怔住,这躺在棺材里的,居然就是景林群!
齐英儿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他放了景林群,却没想到他却死在别人手上,虽然齐英儿对景林群没有丝毫好感,甚至痛恨他,但看着眼前去这个老人如此伤心,自己也不禁有些心酸。
这老人是这已死之人的爹,死的人是老人的儿子,这种心情齐英儿是了解的,当初爷爷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伤心欲绝,哭得撕心裂肺?这老人虽并未留下一滴眼泪,但他的心一定在流血,那要比流泪更痛苦。
齐英儿看着景云,景云目光也射向他,他的目光没有刀锋,却满是压力,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那种压力也只是一瞬间,随之又消散了,齐英儿甚至怀疑刚才只不过是错觉。
那当然不是错觉,景云早就知道齐英儿就是那个在大街上要杀了自己儿子的人,但他不认识他,当然也不知道齐英儿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景云低声道:“我知道是你。”
齐英儿没有说话,他的手在抖,甚至握剑的那只手也在抖。他为什么要抖?他明知景林群不是自己杀的,但是在这个声音面前,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罪人,是那个杀人凶手。
不知是齐英儿一人,其他三人虽说在江湖上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至于孙巧儿,她从一开始就出生在江湖上。这几人也被景云的声音镇住了,孙巧儿憋着一肚子的话想替齐英儿解释,“他不是杀人凶手,他还放了你儿子!”,这句话当然没有说出来,所有人都哑住了,孙巧儿眼角竟有些泪水。
安静,只有棺材,只有大殿,大殿内只有几个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四秒钟,但这四秒钟就像数个时辰一样漫长,有人说了一句:“嗯。”简单,但同样震慑人,在这种压力下怎能还有人发的出声?可齐英儿就是这个人,他的手不抖了,握剑的手也渐渐松开,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了。是什么让他在这种压力下放松?
是那老人的眼神,齐英儿看到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