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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人说完之后,刘威咬牙道:“幸亏我见机得早,这个小子当真不择手段,居然怂恿张广飞一口咬死我在现场,如果我被这厮抓住,再被他炮制一份口供出来,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对面那人低声道:“他们本来在四城都派了人手,似乎是为了防止大爷您出城。却不知为何,那个顾巡检又突然下令取消了城禁,如今四城畅通,任意出入了,属下以为,其中必有蹊跷。”
刘威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嗯!这厮虽然有股疯劲儿,可是心思缜密,行事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他究竟打算干什么呢?”
刘威蹙眉思索半晌,始终摸不着头绪,越是想不通,他的心里就越是不安:“不行,在老刘回来之前,我必须离开县城。”
对面那人站起身,道:“大爷这就走?我马上安排!”
刘威摇头道:“不!就算他们想大索全城,一时也搜不到这儿,先捱两日,看看声色再说,如果要走,也要待他们人困马乏之际再离开!”
刘威与手下商量着暂离适量县的主意,张总管带着四个跟班徬徨于是走还是留这个问题的时候,顾子杰已经回到了县衙,他回到自己的签押房,独自思索良久,便把于云唤了进来。
于云见签押房里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心中微觉奇怪,便向顾子杰拱手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顾子杰直视着他,单刀直入地道:“我有一件不法事欲让你做,不知你可愿意?”
……
……
于云听了顾子杰的话,不觉一怔,脸色也稍稍一变。
顾子杰:“怎样?”
于云:“算计刘威,这……”
顾子杰笑道:“此等歹人,不除难解万民之恨,只要刘威若是以这样的死法离去,就算上面要纠察,最多也是判我们个失职之过,但若留着刘威,后患无穷。就算今天抓住了刘威,但他若不死,难保明天不会出什么岔子。”
于云心惊肉跳,他身为书史,上面就算震怒下来,也不会怪罪在他的头上,但是顾子杰这么干,难道就不怕上面震怒么?朝廷又不是傻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过在细细想想,刘威不除,还真是难保日后不会翻身,一旦他翻身,的确是后患无穷。其实不要说现在证据确凿,就算在多几条大罪,刘威还真能逃得掉,若是有人,他还真敢干强盗,到了那个时候……。于云一咬牙,轻松地笑起来:“大人自上任以来,有哪件事做得合理合法呢?可是不管大人做什么事,都能大快人心!于某这几个月过得真比过去几十年还要精彩。所以,大人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
顾子杰看得出他这番话确是发自肺腑,不由欣然一笑,招手道:“附耳过来……”
于云听完,一拱手:“大人放心,此事必然办理妥当,只是大人你……”
顾子杰一摆手:“放心去办!”
于云离去,顾子杰又做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家。
……
两天之后,适量县西郊。
一支商队离开适量县县城,行色匆匆地远去,这样的队伍近来很常见。
刘威使出了堵塞驿路这招杀手锏,试图给适量县官府施加压力,却不想被顾子杰一招“釜底抽薪”轻而易举地就给化解了。
由于顾子杰对刘威接二连三的打击,刘威现在的威望正是降到谷底的时候,一向依靠霸权压制从而建立的的刘氏帝国迅速崩溃,在顾子杰又为他罗织了一个杀人罪名。逼得他遁入地下之后,适量县路段的驿路运输更是群龙无首。
而这支商队的头目姓李,李掌柜的见坐在一旁游目四顾的刘威神色非常谨慎,便安慰道:“刘大哥,你放心好了。小小适量县能有多大的力量,他们的手伸不了这么远。”
刘威先前的担心是对的,顾子杰明着撤消了四城的巡捕,暗地里却派了许多捕快换上便装,游戈在县城周围。他知道刘威如果想出城一定会有很多办法,干脆放弃了徒劳无功的蹲守,改为巡狩之策。可是刘威经营适量县多年,虽然被他逼到遁入地下,手中依旧掌握着极大的潜势力,刘威很快就弄清了顾子杰的目的,有的放矢地制定了详细的出逃计划。顾子杰布陈于适量县之外的防线,于他而言似乎成了一个摆设。
刘威道:“小心无大错!这几天,我反复回想,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固然是那个顾巡检出招毫无套路可循,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也是因为我这些年来顺风顺雨,已不复当年谨慎了。”
他慢慢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沉沉地道:“他很清楚,我离开只是暂时的。等我做好反击的准备,就会卷土重来。所以,南北西东四条路,我不会选择向北,越过漫长的山路去中原,与我毫无助益。出于同样的理由,向东我也不会考虑,我只能向南或向西。向南是驿道,驿道已经被官兵控制,官兵不会容许我们离开,所以别看近来通过驿道的队伍很多,盘查必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向西。向西正好可以去荆州,布政司衙门在那里,几位大人物也都在那里,我只要在那里找到一个大人物做靠山,小小适量县就再也没人能动我。”
“这些,我清楚,那个顾巡检也一样想得到,所以他盘查的重点一定放在西行之路上,因此即便我们已经突出重围,也要谨慎再三,这个家伙常有惊人之举,我已经领教过不只一次了。”
李掌柜的颔首道:“大哥放心,再往前走三里,到了山坳口咱们就换装,车队拐向驿道,咱们几个人扮成苗人,从山中小路穿过去,到了荆州就行了。”
一片低矮的崖下,有一片树林,一个椎夫正骑在树干上挥刀砍着树枝,李掌柜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张风吹日晒显得极为粗糙的脸以及那娴熟的砍柴动作,便收回了敏锐的目光。
但是他们过去不久,那个椎夫便从怀里掏出一只竹哨,鼓起腮帮子用力吹起来,奇怪的是,他明明用足了力气,脸都胀得通红,哨子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
适量县平地不多,有限的山谷地都被县城和城郊民居占用了,中间只有少数地块种些蔬菜一类的东西,农民的田地大多是山坡地,在山坡上开辟出的一块块小形梯田。
梯田上,三个头戴竹笠的农民挽着裤腿,正拿着锄头锄田垄间的草。其中一个肤色黎黑,看起来像个刚长成的青年,正是乔装打扮的顾子杰。左右两个就是于云和孙宇,两人也都做农民打扮,和顾子杰一起在田间劳作,从岁数上来看就像一个父亲领着两个儿子,很寻常的田间景像。
于云咳嗽一声道:“大人,你锄的是苗。”
顾子杰脸色一红,幸好脸上涂了炭灰,够黑的,看不出来红来:“啊!这个……,回头赔给农家一点钱吧,侍弄田地也不容易。”
于云扭头又对苏循天道:“孙班头,草是要用锄的,不是用刨的,你这么一根一根地刨,要把人家的地糟塌成什么样子。”
孙宇住了手,讪讪地道:“咳,想不到种地也这么麻烦。”
远处,一个赶着羊上山放牧的小牧童突然跑过来,挥舞着小拳头冲他们喊:“正主儿来了!”
第365章 缉拿归案()
于云扭头又对苏循天道:“孙班头,草是要用锄的,不是用刨的,你这么一根一根地刨,要把人家的地糟塌成什么样子。”
孙宇住了手,讪讪地道:“咳,想不到种地也这么麻烦。”
远处,一个赶着羊上山放牧的小牧童突然跑过来,挥舞着小拳头冲他们喊:“正主儿来了!”
孙宇和于云立即紧张起来,孙宇道:“大人,他一到咱们就动手?”
顾子杰道:“不急,看我脸色行事。”
孙宇看了看顾子杰那张大黑脸,道:“大人是说,等天黑以后再动手么?”
顾子杰白了他一眼,因为脸黑,眼仁显得黑白分明:“你还有心耍贫嘴,看来一点不紧张啊。”
孙宇咧嘴笑道:“刘威现在不过是一只丧家犬,还怕他什么?”
顾子杰摇了摇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小心为上。”
……
顾子杰的确没有足够的人手监视刘威,即便他撤去四城看守,让他们全部换上便装散到城外要道上充为耳目。
前方到了山口,通向山坳中有一条路,岔向左侧绕过山角则是一条羊肠小道,右侧则是一片山地缓坡,李掌柜道:“刘大哥,我们到了!”
李掌柜让马夫勒住缰绳,从车厢里拿出一个大包裹,刘威从车上跳下来,几个贴身侍卫迅速围过来,包袱打开,里边是几套青黑色的苗人服装,就连头上裹的黑色包头以及苗人喜欢佩戴的黄红相间的大耳珠都一应俱全。刘威立即宽衣解带、原地装扮起来,几个护卫也都纷纷穿戴起来,李掌柜没有忙着换衣服,他先帮刘威穿戴着。
他把那锥尖状包头戴在刘威脑袋上,又拿过一串黄红相间的大耳珠,夹在齐木的耳垂上,仔细端详一下,笑道:“还别说,刘大哥你这么一打扮,真像极了威武雄壮的苗家汉子。”
刘威苦中作乐,咧开了嘴巴,但是笑纹刚刚绽放便又僵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眸中迅速露出一抹惊恐,那个阴魂不散的顾巡检赫然出现了!
山坳里,顾子杰正负着双手,施施然地走出来,哼哈二将于云、孙宇紧随其后,再之后是十多个佩刀捕快,最后面是黑压压一片持竹枪藤盾的士兵,前路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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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威从来没有想到他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当年和其他豪杰争夺驿路的控制权时,他几胜几败,最狼狈的时候也不曾这么凄惨过。
刘威的人随身带了几具弓弩,可顾子杰居然准备了投枪,弓弩,费点功夫而已,连钱都不用花,几百号人一起投枪,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