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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洋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小人记住了。一个小丑而已,应该比孔班头那身份便宜一些,大概……值三钱银子?”
刘威佯怒地瞪他一眼,道:“我齐家能那么不大方?请他来演一天的堂会,怎么也得给一两银子吧。”
“哈哈哈哈……”
刘威仰天大笑,举步出了大堂,一众打手和只得到花知县一番训斥的祥哥等人一窝蜂地跟了上去。
陈老丈带着一家人,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门口,他们站在哪里,刘威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不知何时,羞愧而去的魏知县又出现在大堂上,他像幽魂似的从屏风后面闪出来,看到顾子杰,登时满面懊恼、气愤,他把自己所受的所有屈辱,都视同是顾子杰加诸于他的。
瞪着顾子杰,魏知县怒气冲冲地道:“不识时务、不知进退、不知轻重、不知所谓、不知天高地厚!你现在明白,适量县究竟是什么样子了?被人笑为好丑,你很光彩,是不是?”
“是!”
魏知县心里有火,顾子杰此时心中火气更大,大喝一声,一步一步地走上大堂,陈老丈一家人本想离去,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进了大堂,尽管畏于刘威的威胁,他临阵反水做了降兵,可是他还是想听听顾子杰说什么,也许缘于顾子杰一直以来的决不妥协的作为,他本能地相信,顾子杰不会就这样承认失败。
“我很可笑吗?”
顾子杰突然问出一句,没有人回答。顾子杰笑笑,转向陈老丈,缓缓地道:“老丈,看看你的小孙子,你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他父亲是病死的!你能不能说出口?”
陈老丈身子不停地哆嗦,根本不敢看孙子一眼。
顾子杰又看向那些来做证人的孔、陈两家的邻居,走到尸体旁边,把已经盖上的**的白布掀开,露出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对他们说道:“你们看看他,几天前,他每早外出时还和你们亲热地打招呼,喊着大叔大婶。你们看着他,告诉这公堂上的所有的人,说他是主动挑衅,咎由自取!”
邻居们纷纷低下了头,有人忽然流下眼泪,痛恨自己的懦弱,却鼓不起足够的勇气。
顾子杰又转向满脸气愤的魏知县,指着他头顶明镜高悬的牌匾:“县尊大人,请你看着你头顶的那块匾,捧起你那方七品正堂的官印,告诉所有人,适量县官府的耻辱、适量县百姓所受的冤屈,是因为不识时务的我而造成的!”
魏知县的白脸再度胀红了,忽然间,他开始后悔从屏风后面再走出来。
顾子杰突然又转向人群中的王县丞,王县丞正在冷笑,但是当他对上顾子杰的眼睛,他突然笑不出了,顾子杰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回避躲闪的眼睛,说道:“王县丞,请你看看这些捕快、这些皂隶,他们都归你管,你告诉他们,你领着朝廷的俸禄,其实做的是刘家的官,请你大声告诉他们!”
王县丞脸色发青,他很想斥责顾子杰几声,可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顾子杰慢慢站正,环顾着大堂上的所有人:“我从你们的眼睛里面,看到有人失望、有人悲哀、有人愤怒,有那麻木不仁的一脸冷漠、有那毫无同情心的满脸冷笑,如果……你还有一颗良心的话,请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我错了!”
大堂上一片压抑,静的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没有人说话,顾子杰目光一转,望向魏知县,道:“县尊大人,你真的太窝囊,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在适量县三年来没有建树的原因了。”
魏知县又羞有愧,他恨自己又跑出来,如今被顾子杰这般一骂,又感到无地自容。
顾子杰深呼一口气,忽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顾巡检,这事儿你已经尽力了。回去吧。”
顾子杰转过身去,吃了一惊,却是王教谕与狄训导二人,这两人身为县学官,一般很少来县衙。
不过今日是公审,他们也来了,之前顾子杰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因此也没有注意这二人。
顾子杰点点头,笑着道:“恩师说的是。”
说完,他也不理众人,大步走到院子里后才发现,天阴了,阵阵强风呼啸。
顾子杰抬头,忽感一凉,道:“天有不测风云啊!”
“饹馇……”
一声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六月的天气,雨来的太快了,只是一瞬之间,顾子杰就站在了雨里。
县衙外,有人欢呼了起来:“下雨了,下雨了啊!……”
“太好了,太好了!”
大堂上依旧死气沉沉,顾子杰回过身,道:“大人,这雨,来的真及时。”说吧,大步离开。
与此同时,衙门外,崔志伟昨日饿了一夜,今日虽然热闹,但他却一点也打不起来精神,就在那一个雷鸣轰然打下,他虎了一跳,继而大雨倾盆。
崔志伟面部肌肉瞬间抽屉了几下,继而道:“下雨了,下雨了,呵呵,哈哈,天可怜见,天可怜见……”
崔志伟想起张天师的话,赶紧从怀中拿出那个精囊,打开一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日必有雷雨’。
崔志伟愣了愣,登时感慨:“真 ……
县衙对面的街道比较宽,而且适逢大雨,没有行人,很难找到藏身的所在。下雨天猎弓又不宜使用,所以张广飞只带了一口短刀,扮作一个避雨人,躲在县衙对过一户人家的房山墙处。
房山墙处搭了一个小棚子,用来储放劈柴等物的,旁边还有一个鸡窝,张广飞就躲在棚下,盯着对面的动静。
刘威还没到大门口,保镖就选跑出去,叫过了车子,马车往县衙门前一横,阻断了张广飞的视线。片刻之后,一群保镖打手的簇拥下,马车离开了县衙大门,而李明洋、王老三等几个地痞,则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们自然没资格陪刘威回家的,刘威也不会给他们摆一席压惊宴。但刘威不摆宴,他们自己却可以,泼皮们今天在县衙威风无比,虽说是狐假虎威,依旧兴奋异常,恭送刘大爷车驾离开后,他们便往一家酒楼方向大声说笑着走去。
张广飞经过短暂的分析与判断,悄悄地、狼一般向他们蹑了上去。
李明洋几个人冒雨来到一家大酒店,意外地发现酒店正在停业装修,他们这几天因为官司的原因没到这一带走动,不想这就酒店就歇了业。
几个人淋得落汤鸡一般,刚刚走出县衙时的兴奋劲儿已经过去,往棚下一站,冷风一吹,身上冷嗖嗖的,再去另一家酒店又得钻进雨幕,几人不愿再冒雨前往,不免大呼晦气。
几个人正骂骂咧咧的打算进酒店看看店主是否在,如果在,先随便给他们拾掇几道小菜下酒,张广飞就出现了,他顶着倾盆大雨,一步一步地向这些人避雨的棚子逼近。
几个泼皮一开始看到张广飞时还没注意,只当也是来避雨的,一个泼皮还厌恶地骂了一句:“滚开!离大爷远……”
“点儿”两字还没出口,张广飞就像一头复仇的猎豹,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向他猛扑过去。
“远”字出口,嘴唇微张,一串雨点便****入喉。张广飞刀未至,刀上激弹而起的雨水已经溅至,旋即刀锋便从他微张的嘴缝剌进去,直刺至柄,刀尖带着丝丝血线从后脑破体而出。
“不好,快……”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泼皮大惊,一边向兄弟们示警,一边掉头欲逃,可是那截刺血的刀尖已经从他嘴巴里冒出来。李明洋、王老三等泼皮大惊,急急捡起一些大棒木棍,凶狠地向张广飞扑去……
……
第337章 此案难结()
这是一场真正的暴雨,虽然小城倚山而建,半山半地,倾斜的地面很容易排水,但是大雨过后城中积水一时来不及排出,仍然有及膝深。
这一场雨一直下到旁晚,这时正有十几个乞丐一路走向适量县。
一个乞丐道:“这老天真是会折磨人,半年不下雨,一下,这么大?”
老一些的乞丐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下雨多好啊,而且……哎哟,你们看那边?”
老乞丐一指,众乞丐都望了过去,只见不远处出现无数奇异的东西,他们的赶紧加快了脚步。
众人还没走到跟前,就见一个一截树枝瞟了过来,那小乞丐细细一望,是一条手臂。
小乞丐“嗷”地一嗓子叫了出来,把走在前边的老乞丐吓得一哆嗦,他没好气地正要回头骂小乞丐,突然两眼发直,就见前边有几具好象人体似的东西或沉或浮,顺着水势向他这边缓缓飘来,等那东西飘得更近了,看清那东西的样子,老乞丐的猛一转身,弯腰呕吐起来……
李明洋死了,王老三死了,当日在公堂上被释还的那几个泼皮无一例外都死了。
其中有四个人是中了刀伤,刀或直穿后脑,或正中心口,全都是一击毙命,而李明洋和王老三特三个泼皮头子死得尤其凄惨,他们被肢解了。
知道李明洋、王老三等人在张家成做下血案的人极少,基本上都是刘威手下的人,市井间的百姓并不知道他们与张家成张家的恩怨,所以本能地把这件事和顾子杰联系起来。
有人说,其实顾巡检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因为适量县官匪勾结,不能为民申冤,所以愤而出手,惩治奸恶。不过,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一个武林高手的社会地位其实并不高,而且总是要被人归纳为鹰犬之类。
深受适量县百姓爱戴的“顾巡检”怎么可能是那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身份?于是第二种说法迅速产生,并且成了流传在适量县的最主流的传说:传说,“顾巡检”是两榜进士出身的大才子,是钦差大臣,是八府巡按。因为适量县官场与豪强勾结,渔肉乡里,所以八府巡按大人奉皇上旨意特意来此调查。钦差大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