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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怎么了?”顾子杰闻言回头望向李莲儿,只见小丫头面色紧张。
小丫头左右望望,又摇头,“没什么?”
“额,快,咱们去找到县太爷。”
“哦。”
古代也是有规矩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的。
是的,方才李莲儿见着丈夫大步走进,本想是要阻拦,但转念一想,相公是秀才,他径直走入,一定也是有道理的。
事实上,她不知道一直崇拜的丈夫秀才公只是个愣头青而已。
而李莲儿奇怪的是县衙门前应该都有站岗的官差才对,怎么这里连一个站岗的人都没有,或者说站岗的官差溜到哪儿去了。
走进了县衙之后更是难得看到一个人,远远的曾经偶尔在电视里见到一个衙差书吏模样的人。
他立刻上前,只是还不等他问话,那人就晃着身子闪进了一处签押房,也根本没有理会顾子杰二人。
太奇怪了,这里可是县衙啊,堂堂朝廷,这里有人进出,怎可能没人问询管制呢?
而顾子杰见着那人理也不理地走向别处,不由也是一呆。
身边小丫头李莲儿也呆,二人站在院中一起一阵发呆,继而左顾右盼,希望能有个人赶快过来。
“莲儿,我怎么觉得这里很奇怪啊,这里是县衙么?”
“没错啊,门外都有鸣鼓。”
“怪哉,要不,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我觉得很奇怪,咱们还是快去见岳父大人,不要管这里的事了。”
是的,顾子杰心里有点发虚,他觉得古代这里太不安全了,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倒是李莲儿看着丈夫这幅莫样,有些心疼,她知道若不能将此事告知县官,以后必然成为丈夫一个心结。
念及此处,李莲儿一咬牙,安慰道:“相公你多想了,咱们还是再找找吧?总得把罗巡检等人的事情告知县太爷才对。”
“额,好吧。”
顾子杰点头答应,继而走向前方。
想当初在二十一上世纪死个人简直比三堂会审还要重要,就算抓到凶手,也要经过法院几番评判,才能定夺。
这个时代到可好,堂堂县衙,一个问话人都没有。
又在这院子里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碰到人,顾子杰越发感觉不对劲。
“莲儿,我觉得这个县衙太古怪了,咱们还是早些离开吧,那罗巡检死在城外三十里处,估计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我们……”
“这……”
李莲儿不知道丈夫是怎么了,现在到了县衙,若不报案,她忽然脑海一怔,想起一事,忙道:“相公,咱俩从顾家庄赶来,路上遇见过罗巡检被人杀害,若是一走了之,官府来日查问罗巡检下落时,恐怕我们就要成为最大的疑凶了。”
“啊!”
惊呼一声,他一怔,是啊,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倒没什么事儿,但想到古代人的办案方式,他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想来也是,以古代官府之人的操行断案,还真是大有可能,要知道一位朝廷命官在他们的辖境之内遇了害,这算得上是极重大的一桩案件了,若到时候官府破不了案,难保不会把他们当成替死鬼,来背这黑锅。
想到这里,到不如及时报案,先给自己定下幸存者兼报案人的身份。
“是,对,莲儿说的是,为夫鲁莽了。”
古代与二十一世纪不同,而此时李莲儿也已忘记了方才那惊心的一幕,而听见相公夸落自己,心里登时就是一甜。
顾子杰深呼一口气,定了定神道:“咱们赶快找个人,把此间事情了结了,便欢欢喜喜地回娘家。”
“嗯,听相公的。”
顾子杰真的好像说一句:“你别听我的,我听你的好了。”
他四下一张望,继而走向方才有人闪入的那间签押房。
到了门口探头往里一看,就见门口挂着“户科”两字,堂屋里正坐了两个人,是在对坐奕棋,一副偷得浮生半日的悠闲模样。
顾子杰深呼一口气,马上跨进门去,向那两人道:“两位大人,小民有一桩大事,要面见知县大老爷。”
虽然这几日思虑了不少关于这个时代的言词,但此时说起话来还是觉得别扭的很。
只见其中一个年岁颇长的一人马上起身,对棋友说道:“先生有事做,棋子儿先这么搁着,一会儿咱们再继续。”
“也好。”
另一人点了点头,年长者退出签押房,顺手从门边抄起一把扫帚,哗啦哗啦地扫起了长廊,原来此人是衙门里负责清洁的雇工。
而另一人并未起身,依旧端坐不动,根本不看顾子杰。
只见他相貌四旬上下、容颜清瘦,此时一直趴在棋盘上仔细研究半晌,偷偷摸摸拈起对方的棋子儿换了个地方,这才嘿嘿地笑了两声,起身往里间走,摞下句话道:“随我来!”
“是。”
顾子杰应声,这签押房一进门是会客的堂屋,旁边穿糖葫芦似的还有几间耳房。
不一刻,顾子杰随着那人便走进第一间房,那人在公案后坐下,俯下身子,用力地吹了一口,桌上、案牍上、文房四宝上登时飞起一层灰来。
顾子杰一怔,摒住呼吸,心道:“这户科究竟是多久没开张了?”
这老头子直起腰来,懒洋洋地瞟着顾子杰,问道:“你什么事啊?是造户籍、过户,还是迁转?”
顾子杰回过神,忙道:“先生,小民只是路经贵县,现有一桩大案子,要禀报给知县大老爷。”
“哼,知县老爷是你想见就见的么?说,什么事儿?”
“本县新任巡检史罗大人路上遭了山贼,被杀了。”
“咳咳咳咳……”
那人原本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子,然而乍一听这话,一口气没顺下去,呛得一阵咳嗽,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目圆瞪,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贵县新任巡检罗大人半路遇贼,死了!”
那人这回听明白了,张大了口,骇然看着顾子杰,不敢置信地又仔细询问了一遍经过,终于相信了顾子杰的话。
他怔了片刻,便急急闪出书案,对顾子杰道:“快!你跟我来!”
这是个书吏,引着顾子杰冲出签押房,此时李莲儿正站在院中,那书吏一见李莲儿俏丽的姿容便是眼前一亮,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巡检史遇害的消息,却也无暇多看。
负责洒扫的那个老苍头儿听说这个年青人要见县令,也不晓得他是什么身份,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扫着地。
地面已经很久不曾扫过了,反正县太爷平素不来此地,地上厚厚的一层灰。
老苍头儿也不洒水,抢起一把大扫帚扫得尘土飞扬,户科书吏捏着鼻子道:“行了行了,你别装模作样儿了。赶紧让开,我有大事要去见县尊老爷。”
老苍头急忙往旁一闪,那书吏就带着顾子杰,捂着鼻子穿过长廊,往二堂里闯去。
二堂上,王大同典史言简意赅地汇报完了本部的事务,此时正换了税课大使张武生向县太爷汇报。
张税课简要汇报了一下本县可怜的税收情况,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起了税丁们的血泪史。
第13章 各有心思()
蕞城是一座城池,然而周围村庄都为蕞城管制,故为一县,称作:齐镇县。
本县不属于农业大县,在农业上是收不到多少税赋,而本县的税收主要依赖商业和运输,因为本县是通往中原的驿路要道,所以这里的过关税收就成了本县的主要经济来源。
往日里来报案的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因此没人上心。
然而此时有朝廷命宫被人加害,这的确不是一件小事情,若是处理不当,只怕不等上头怪罪下来,却先被当地军统管制收押了。
这时,二堂上官员依旧是各自都有理,整的孙知县一个头两个大,纵然一肚子气,却也发作不得。
置身在座之人各有心思,边境做官不易,更何况玄州一代常年兽人前来,很多地方都处于灾荒状态,光是让上头赈灾,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他们心里也都很清楚,孙知县再怎么样也是一县之长,他终究也不能与任何人撕破脸皮,事儿多了,这些人自然都有状要告。
事实上这几位也不是真的愿意来烦这位大老爷,只是在诉说委屈推卸责任罢了。
可是他们都将责任推给孙知县,孙知县自然也很苦恼,我推给谁,对于这位武夫而言,也真是无可奈何了。
有人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是这位孙知县是武夫遇上秀才,真是一腔热血发泄不得。
此时这位老父母正听得心烦意乱,那书吏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孙知县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目标,大怒起身道:“张云达,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本县正与各位大人商议公事,谁叫你进来的。”
张书吏唬了一跳,嘴里嘟囔了一句,随即马上说道:“大老爷,您莫要商议公事了,现如今却是发生了一桩大事,要命的大事啊。”
孙知县听他话里隐隐的调侃味道,心中更是恼火,可他也清楚整个齐镇县上下根本就没人敬畏自己,只好佯做没有听出,转口问道:“什么要命的大事?”
“大老爷,刚刚有人来县衙报案,说是本县新任巡检罗大人赴任路上被贼人给杀了!”
众官员齐齐一惊,目光唰地一下投向了张云达,堂上一时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就听“砰”地一声,却是孙知县一屁股重重地坐回了椅上。
“老爷?”
张云达等了半晌,见孙有为呆若木鸡的模样,心中大为惊惧,面上也恭谨了许多。
孙知县一言不发,只在心中痛苦呐喊:“完了!完了!这回真是完了!我一身武艺,青年为国效命,屡有战绩,这才得了机会为官,父母高堂不知何等欣慰,四乡八邻不知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