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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前面还像条流浪狗,这会儿又狡黠无耻有如狐狸一般的无赖,牧云实在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还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骂道:“行,算你有能耐,你能上天遁地,下次保不住还能亲自生个孩子出来,省得我这么辛苦了。”
大概是笑大了劲儿,牵动得小腹里一阵痛楚。她怕他瞧见了担心,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暗暗将疼痛忍耐住了。
赵源此时凑得太近,能够清晰地嗅到她怀里幽幽散发出来的乳香味,大概是正在涨奶的缘故,她原本就颇为丰盈的乳防明显大了一圈,愈发饱满了。他看着看着,色心顿起,趁她不注意,一把捏在她的胸脯上。只觉得柔软细腻,一手难以掌握,似乎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手感更好的东西了。他心头的欲火腾地一下被引燃了,转眼间就朝身体各处蔓延而去,火势熊熊,一时间难以控制。
“就知道你不肯老实,拿掉你的臭手!”牧云将他的手打掉的同时,还不忘在他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白皙的肌肤上立即出现一道鲜艳的血痕。
赵源装模作样地“惨叫”一声,一手捂着这个不起眼的小伤口,一面装可怜扮委屈。他的表演才能果然是炉火纯青的,转眼间功夫,眼睛里愣是挤出几滴泪来,水色在蓝盈盈的眼睛里转啊转,婆娑潋滟,煞是迷人。
“呃……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好歹我是瓘儿他兄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下得了手?真叫我伤心啊……”
牧云没好气地骂道:“这还算是轻的,以后不准你随便碰我!哼,要不是一个月前你半夜里摸进我的被窝,这次也不会……”
她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说漏嘴了,于是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咽回肚里。她一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悄悄地伸入被子里,摸了摸仍然隐隐作痛的小腹,目光也不知不觉地凄凉起来。
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完,却着实戳到了赵源的痛处,揭开了一个他想要回避的事实。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两手不安地握在一起,十指紧扣,低下头来,愧疚得无地自容。他当时怎会想到,自己贪图一时痛快,居然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许久,他松开手,局促地搓了搓,低声道:“我亏欠你的太多了,只怕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牧云正在为那个刚刚孕育就意外失去了的孩子悲伤不已,现在又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愈发不好受了。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赵源知道这是有什么急事来禀告了,顾不得继续安慰牧云,起身朝屏风外面望了望。果然,门口有小厮一脸焦急之色,犹豫着不敢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回郎君的话,您今天没有去上朝,郎主大发脾气。现在知道您回来了,郎主二话不说就朝这边来了,您还是先出去避避吧。”小厮在赵源跟前伺候有一年了,很清楚这对父子之间的紧张关系,故而跑来通风报信。
赵源现在还一脸嚣张模样,自称连天王老子都不怕,眼下一听说父亲来了,立即心虚慌张,无法继续伪装淡定了。他快步上前,将孩子抱了过来,同时一伸手将牧云撩起的衣襟拉下。“不要慌,兄兄不会直接到这里的,我现在不方便,出去避避风头。”
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遥遥地传来赵雍那粗声粗气的吆喝声:“那个畜生呢,叫他滚出来!”
小厮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冲到后窗前,敞开窗子,转头催促着:“郎君快跑,别让郎主抓住了。”
牧云之前还在埋怨赵源,眼下见到情况紧急,生怕赵源又被赵雍痛殴,也忙不迭地劝说,“还愣着干嘛,赶紧逃啊!”
赵源将孩子塞回她怀里,还不忘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别怕,没事的。”说罢,身手敏捷地翻窗而出,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赵雍现在着实是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了。头一天从东山回来,就没看到大儿子的踪影,还道他累了回去睡觉了,并没有如何在意。谁知道今天一大早,一贯勤快的赵源居然一声不吭地辍朝了,甚至连告假都没有,满朝文武无不议论纷纷,该由他来处理的政务堆成了小山,赵雍的脸面自然挂不住了。
下朝之后,他回府要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就是寻找大儿子兴师问罪。没想到这一找可好,他惊愕地发现连二儿子都失踪了,谁也说不清他的去向,于是凡是伺候赵汶的奴婢纷纷挨了一顿鞭子,一个个捂着屁股呻吟不已。
终于,有人前来禀告,说是二郎君正在柴房里关着,不得大郎君的吩咐,没人敢放他出来。
赵雍亲自来到柴房前,令看守的人打开房门,果不其然,赵汶狼狈不堪地躺在稻草垛上,捆得严严实实,满脸干涸的血迹。
他从靴子里取出匕首,亲自上前割断了绳子。赵汶慌忙给他下跪行礼。无奈捆绑了近一天,四肢早已麻木,不听使唤,他很快摇摇晃晃地倒地,又挣扎着跪直。
看着二儿子这副老实巴交的受气包模样,赵雍就是一阵心烦。说实话,他一直不怎么喜欢二儿子,因为他没有一个地方像自己,不过好在赵汶脑瓜颇为灵光,平时默不作声,偶尔会有一些奇特的见解,甚至能令他暗暗叹服。所以他基本上不会对赵汶打骂动粗。
“挨揍了?瞧你这窝囊样,他不欺负你欺负谁?”赵雍用穿着靴子的脚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轻蔑道。
赵汶沉默片刻,突然一反常态地拉住父亲的袍角,央求道:“兄兄快些放儿子出去吧,儿子实在等不及了!”
“放你出去干嘛?拉屎撒尿?怎么就没把你憋死,你除了吃喝拉撒还会什么?”他不耐烦地骂道。
赵汶早已习惯了父兄们的嘲笑,听到这样的奚落并没有半点愠色,“儿子听说牧云出事了,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就被哥哥关到了这里。兄兄您知道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赵雍虽是个粗人,但那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一种伪装,实际上他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物,两个儿子和自己的妻子,儿媳之间发生了怎样的矛盾纠葛,他心中一清二楚。
眼下看到赵汶一脸痛悔之色,眼睛里充满了焦急和期盼的光芒,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哪知道,你自己瞧瞧去吧。”说着,让出了通路。
赵汶感激万分地给他叩了个头,手撑着满是灰土的地面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消失在门外。
望着儿子的背影,赵雍暗暗骂道:“都是没出息的东西。”然后朝地上恨恨地啐了口吐沫,用鞋底蹭了蹭,这才转身出去了。
在牧云的院子里扑了个空之后,他气咻咻地下了命令——连夜打着灯笼寻找大郎君,翻地三尺也把要把他寻出来!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整个王府后院都骚动起来,很快就鸡飞狗跳了。此时夜色已深,他在院门口徘徊一阵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先回去等待消息。
行走在湖边的林间小径上,他意外地瞥见赵源的卫队长刘桃枝带了两个人站在附近,显然正在警戒,为主人把守望风。
刘桃枝等人发现了他,再去报信已经来不及,只得给赵雍行礼。正想问安,被他摆手阻止了。低声道:“你们不要出声……他在里头?”
刘桃枝不敢公然扯谎,只得点点头。
“你们都在这呆着,没有我吩咐谁也不准进去。”赵雍突然起了和儿子捉迷藏的兴致,吩咐完毕之后,蹑手蹑脚地朝林子深处走去。
远远地,有声音传来,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人在说话。赵雍停住脚步,站在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之下,朝那个方向望了望,等他在黑暗中勉强辨认出那边的情形时,顿时怔住了。
83
83、树洞 。。。
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他,抱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垂柳树,自言自语,声音里竟然有几分明显压抑着的哽咽。
这背影很熟悉,月光透过树林漫洒进来,斑驳地落在那人的身上,能隐约看出,他的肩头有些微微的颤抖,好像在哭。
赵雍认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儿子时,着实倒抽一口冷气。心想这还了得,大晚上的不睡觉,居然躲在这里抱着大树说话,这倒霉孩子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很快,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汗毛倒竖,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他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门眼。
赵源显然太过忘情,丧失了警惕,对他的到来没有半点觉察,仍然跪在满是落叶的泥泞地上,抱着树身喃喃自语,断断续续地倾诉着,间或掺杂了几声呜咽。
“……以后我该怎么办?家家再也不会帮我了,兄兄忌恨我,不喜欢我,弟弟一门心思地算计我,没有人能帮我……我该怎么办?”
“我在明处,他在暗处,人人以为他忠厚老实,但他那些心思,我怎么会猜不出?可是我对谁说,谁都不肯信,连云儿都不信。难道非要等到他提刀来杀我,他们才肯信吗?”
“我对不起家家,可她以后恐怕再也不会给我机会了。她那眼神,我怎能看不出,她彻底把我当仇人了……她还对身边的人说,她儿子多,不怕将来没依靠,一个不中用了还有第二个;第二个不中用了,还有第三个。其实,我和弟弟们都是她手里的棋子,一旦不听话,她就毫不犹豫地丢掉……”
“家家,你知道吗,我们不是寻常百姓家,争不到一亩三分地,也照样过日子,穷点富点罢了。可兄兄是大王,将来还会是一国天子。我一旦从世子的位置上掉下来,还有活路吗?侯尼于当不成世子,还可以当个富贵闲人;我一旦被废黜,就只有死路一条。扶苏和胡亥的例子,您又怎会不知?”
“您肯定要笑话儿子胆小,杞人忧天,可儿子清楚得很,到了那一天,侯尼于肯定第一个要杀我,被我得罪的那些勋臣贵戚们要杀我。他们恨不得吃我的肉寝我的皮!您到时候会怎么办?袖手旁观?还是要我像个懦夫一样地躲在你那边,苟且偷生?”
到后来,他索性哭出声来,“……其实我真的很怕死啊,我贪恋荣华富贵,我还有很多雄心壮志……就算这些可以抛弃,可我怎么,怎么舍得抛弃了云儿呢?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我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