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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换过褥单和枕头之后,赵源被侍女搀扶着半躺下来,由医官号脉。在此期间,他时断时续地发出轻微的呻吟来,显然疼痛难耐。
医官诊断完毕,说了一声,“郎君安心休养,无大碍”,然后起身出去开方子了。
赵源朝弟弟伸出手来,指着他。正当赵汶忐忑不安之时,只听到他用微弱而嘶哑的声音说了一句:“你走。”
赵汶无可奈何,只得给他磕了个头,说了几句道歉的话,转身退去了。
他一直坚持着,盯着弟弟的身影在门口消失,这才松懈下来,渐渐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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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天伦之乐 。。。
顺利分娩之后,医官给牧云开了有助于睡眠和恢复的汤药。喝下之后,她很快入睡了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方才醒来。只觉得腰酸背痛,全身都没有力气。小腹里仍然隐隐作痛,她伸手一摸,感觉虽然平复下去不少,却仍然有些微微凸起,肚皮松弛了许多。
她心中一惊——以后不会就变成这样了吧?掀开被子瞧了瞧,只见肚皮上存留了少许白色的纹路,完全不似以前那样光洁平坦了。
捏着松弛的皮肤,牧云快要气坏了。她在心中反复地骂,“死赵源,臭赵源,把我害得这么丑,还不快过来让我打一顿?”
在旁边守候的侍女看到她醒来,连忙上前问候,“夫人感觉可好,是否有不适之处?”
“现在几时了?”
“回夫人的话,刚刚过了巳时两刻。”
“大郎君呢,来过没有?”
侍女并不清楚她和赵源之间的关系,很诧异她最先问的不是丈夫,而是大伯。当然,她不敢过问其中缘故,只能照实回答:“大郎君一直没有来过,倒是郎主来过。郎主去探望了刚刚出生的小郎君,抱着小郎君高兴得紧,一个劲儿地亲他,还喊着‘乖孙儿’……”
牧云撑着身子努力坐起,□立即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这才想起这里有伤口,不能轻易触碰。无奈之下,只得躺了回去。“你去大郎君那里看看,他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就算是回来了,也不要主动求他过来,叫他自己看着办。”
“诺。”
侍女出去之后,她想到了昨天那个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小家伙,努力回忆一下,小家伙好像挺丑的,稀稀拉拉的胎发,粉红色的皮肤还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像宋氏为赵源所生的孝瑜那么漂亮可爱。不过,再丑再难看,好歹也是自己生的,她现在很想再瞧瞧孩子,抱抱他,亲亲他。
“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牧云向守在榻前的另外一名侍女问道。
“刚才奴婢过来时,小郎君正在睡觉,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
“把他抱来,给我瞧瞧。”
侍女去而复返,怀里多了个偌大的襁褓。大概是害怕小婴儿冻着了,所以用了颇为厚实的被子包裹。
侍女先将婴儿放在旁边,然后将牧云搀扶起来,在她身体添了两个枕头,让她半躺着。这才将婴儿重新抱起,小心翼翼地交到她的臂弯里。
“咦,怎么变成这样了?”
牧云一眼看到襁褓里的孩子,就免不了诧异了,他完全不是昨天的模样。粉红的肤色变得白嫩嫩的,只有额头和嘴角隐约残存着一点不起眼的红斑。他闭着眼睛,甜甜地睡着,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来,睫毛又长又密,偶尔微微地抖动几下,好像黑蝴蝶的翅膀。
抱着这个白白净净,秀气得像个女婴的小家伙,她先惊后喜,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真的是昨晚的那个孩子吗?”
“确实是夫人刚刚生下的小郎君。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抱别的孩子来冒充啊。”
“那太好了,我的小孝瓘变漂亮了。”
牧云细细地打量着酣睡中的孩子,忍不住摸摸他那柔嫩光滑的小脸蛋,还有花瓣一般红润的小嘴唇。孩子似乎有所感觉,不耐烦地吧唧吧唧小嘴巴,流出一点晶莹的口水,然后侧过脸去继续呼呼大睡。
她会心而笑,一脸慈祥之色。摸出帕子给小孝瓘擦掉了嘴边的口水,又禁不住低下头去,深深地嗅了嗅他脸上的奶香味。“唔,真香。”
抱着孩子软软的小身体,牧云满心欢喜,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他的母爱。于是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又亲,还用手指试着探了探他半握着的小拳头。果然,孩子下意识地收紧拳头,将她的手指包裹其中,紧紧的,很温暖,还有一种痒痒的感觉,非常惬意。
她还觉得不过瘾,指头勾了勾,在他柔嫩嫩的小手心里挠痒。果然,孩子被她惹醒了,睁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
她注意到,这孩子的眼睛极漂亮,不但大大的,圆溜溜的,还有线条优美的双眼皮,再配上着长长的睫毛,蔚蓝色的双眸好像两汪清澈见底的泉水。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耀进来,映照在他的小脸上,在他的眼睛里折射出美丽的光泽。雨后的彩虹,也不过如此。
小孝瓘似乎对母亲很感兴趣,光用眼睛看还嫌不够,他很快伸出小手,抓住她一缕垂下来的发丝,紧紧地攥住,来回晃荡着。力气还挺大,扯得她的头皮一阵生疼。
牧云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她起了和小孩子逗乐的兴趣,于是故意“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小乖乖快松手,家家的头发快要被你扯掉了,好疼啊!”
新生儿只会哭,不会笑。然而他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到母亲如此窘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神里似乎有几分得意的光芒,挥舞着小手,扯得越发起劲儿了。
牧云实在没办法,只得俯身下来,凑到孩子近前来,连声告饶:“饶了家家吧,怪家家不好,把你吵醒了。现在仇也报了,快松手吧。”
小孝瓘似乎对于出生之后所遇到的第一件“玩具”颇感兴趣,对她的话不理不睬,一面用口水吹着泡泡,一面继续用力,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拽她的头发。
旁边的侍女看得忍俊不禁,连忙上前帮忙,将他那胖乎乎的小手从牧云的头发上拉下来。
这一下子还了得,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捅到了马蜂窝。小家伙很委屈,马上嘴巴一撇,嘤嘤啼哭起来。
侍女没有育儿经验,面对啼哭不止的婴儿不知所措了。牧云也同样如此,只能手忙脚乱地拍抚着他,“噢噢噢,别哭别哭,让你玩还不成吗?”
说着,她将一缕发丝递到了孩子的手里。可他是个很有脾气的孩子,倔强地攥起小拳头来,坚决不肯就范了。很快,他哭得小脸通红,额头和稀拉拉的胎发间沁出汗珠来,哭得声嘶力竭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根本闹不明白,侍女只得出外面去寻找乳母了。
牧云伸手到他的襁褓里,摸了摸他裤子里的尿布,很是干爽,莫非是饿了?于是她试探着撩起衣襟。这时候她才发现,醒来之后一直觉得肿胀的乳/房已经变得格外丰满,胸前的亵衣有两小片湿痕,这是奶水?
她腾出一只手来,试探着捏了捏,只觉得硬梆梆的,还有点酸痛。令她欣喜的是,乳/头间果然泌出了呈现为乳黄色的奶水。此时小家伙似乎闻到了这个最令他喜欢的气味,哭声低了下去,睁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朝这边望来。
牧云试探着将他抱得更近些,引导着他去吸吮自己的乳/头。孩子显然已经有了经验,先是伸出小手来摸一摸,然后努力张大小嘴凑上去含住,抱着她那白皙丰盈的乳/房开始了吸吮,大口大口地喝着他最喜欢的乳汁。
小孝瓘不但生得健康壮实,吃奶的力气更是大,将她的乳/头吸得生痛,却又不忍心打断他的兴致,只得强忍着。过了一会儿,她逐渐能够适应了,感觉不那么痛了,这才慈祥地欣赏起孩子的吃相来。
阳光温暖地照耀进来,将她和孩子沐浴其中。孩子吃奶的时候,一只小手还不忘搭在她的乳/房上,时不时地抓捏一下。他的皮肤实在太娇嫩了,指尖的肤色接近透明,又被阳光浸染上了橘黄色,格外美丽。
看着看着,牧云愣神了很久,沉浸在这种无法言喻的巨大幸福之中,快要醉了。
这时候,先前去赵源那边打探消息的侍女回来了。看到她亲自给孩子哺乳,不禁愕然。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她抬头,只好主动提醒道:“夫人,夫人?”
牧云这才反应过来,“哦?”
她很快想起了之前的吩咐,于是将衣襟往下拉了拉,遮掩出了先前袒露出来的胸脯,一面继续给孩子喂奶,一面问道:“大郎君回来了吗?”
侍女有些迟疑,犹豫着回答道:“大郎君倒是在,不过不方便过来探视。”
“为什么?”牧云本来对赵源一直没有过来而心存怨怼,可现在听侍女这种说法,反而疑惑起来,猜想着其中的缘故。
“回夫人的话,大郎君正在卧病,不能出门。”
她紧张起来,“莫非哮疾又发作了?”
“夫人不必担忧,只是感了风寒,发热了,正在卧床休养。大郎君得知您顺利生下小郎君的消息很高兴,很想来探视。不过医官说他现在不宜出门,何况风寒容易过给您和小郎君,所以不能前来。”
牧云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他跟你交代什么了吗?”
“大郎君说,等他的病一好,马上就过来见您。还叫奴婢把这个给您送来,说是给您和小郎君的礼物。”侍女说罢,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精美的小绸缎盒子来,交给牧云。
她无法腾出手来接,示意侍女直接打开盒子给她看。盒盖打开之后,之间柔软的丝绸上躺了一大一小两个翡翠小鞋。雕工极精致,更难得的是,如此玉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仔细瞧了瞧,只觉得这小鞋的样式有点眼熟。
“大郎君说,大的那只留给您,小的给小郎君。小郎君的名字里正好有‘玉’的意思,给他戴着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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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最可靠的人 。。。
这大的鞋子长约两寸,小的一寸,碧盈盈的,小巧可爱。她总觉得鞋子的样式好像在哪里见过,当她注意到了鞋面上的梨花雕刻时,猛然想起来了——六年前,她遭遇国破家亡的前一晚,母亲新做好了一双绣鞋给她,上面恰好是这样的绣花。那双鞋子她一直没舍得穿,曾经将其中一只送给赵源,以作为定情信物,另外一只则自己留着。后来自己的那只遗失,就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