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瓘也看明白了,也跟着笑,一面笑一面拍手道:“哈哈哈,哈哈,妹妹真厉害,放水冲龙王庙啦……”
旁边的侍女见到主人这样的狼狈遭遇,连忙上前将惠风抱了下来。
“你把女郎送去乳母那里更换衣裤,这边我来弄就好了。”
“诺。”侍女喏了一声,抱着惠风走了。孝瓘显然还没和她玩够,于是跟在她后头,一路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赵汶动作很快,这会儿功夫已经将外衣和中衣悉数脱下。牧云一看,他贴身的内衣也湿透了,于是伸手替他脱了下来,然后引他进屋里去。
到了室内,她就着水盆里的清水拧了毛巾,为他擦干净脖颈和前胸后背。在这个过程中,她注意到,他的身体比以前愈发强健了,线条阳刚而雄浑,结实的胸膛和平坦的小腹上好像又多出了些体毛。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有种想要伸手拉下几根的奇怪念头。
赵汶注意到了她的异状,却并没有询问,而是低垂了眼帘,一动不动地站立在原地。周围的气氛,似乎一下子暧昧起来。
愣神不过是片刻之间,牧云眼角的余光隐约注意到窗外出现了一个人影,手上顿时一颤,毛巾竟然不自觉地掉落在地。
“姊姊,你……”
赵汶本来抱着一点点卑微的期待,可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要熄灭了。他注意到了妻子的视线,循着这个方向转头望去,意外万分地对上了一双冷冰冰的眸子。
179
179、抛弃 。。。
赵源冷冷地盯着他,深蓝色的眼睛犹如高山之巅的寒池,氤氲着凛冽彻骨的气息,令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牧云慌忙把手收了回来,颇为局促地捏着衣角,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和心虚。“你,你不是明天到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突然手撑着窗棂翻身跃到室内,动作极其迅疾,等她看清楚之后,他已经一把抓住赵汶的臂膀,怒火中烧地质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呢,你碰她了?”
“没有,真的没有,你误会了……”
赵汶大惊失色,刚刚结结巴巴地解释到这里,就被他反剪住双手按倒在地。与此同时地,“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在牧云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用刀环狠狠砸着赵汶的后背。才三五下功夫,就已砸到破皮流血了。
“你疯了!”她终于回过神来,抢步上前去夺他手里的刀。
他好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对她不理不睬,恍若不见,只是咬牙切齿地殴打着赵汶。赵汶猝不及防,被打懵了,根本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只好出于本能地想要将双手挣脱出来,以保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可是他的双手手腕被盛怒之下的赵源牢牢钳住,半点也挣不出。
牧云看得心惊肉跳,不顾一切地去抢刀子。不料这个混乱的过程中,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她的手掌,顿时鲜血直流。
赵源并没有注意到她受伤,猛力一搡,将她推到一边,然后丢掉刀子,揪住赵汶的头发,迫使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坚硬的地板上,砰然作响。
“你还是东西吗?早就说过,敢碰她一根手指,我就要你好看,怎么,以为我说着玩的?我在晋阳辛苦操劳,你留京城享福还嫌不足,居然打起云儿的主意,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牧云从后面极力抱住他,死死拉着他的手,试图将他从赵汶身上拉开,“别发疯了,你会打死他的!”
“别挡着,我打死他都算便宜他了!”赵源骂到这里,突然发现她抓在他腕部的手上正在流血,这才松了手,“你的手怎么了,伤着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就由怒转忧,忙不迭地拉过她的手,察看伤势。
她气得不行,根本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了,只是忿然骂道:“是我碰他的,你来打我好了,最好把我打死,以后省得你再为这种事情发疯了!”
赵源当然不信,指着刚刚从地上爬起,咳嗽不止的赵汶说道:“你别替他说情了,他连衣裳都脱了,要是我来晚一刻,他岂不是要把你玷污了?”
“哥,我没有那个想法,也不敢有。刚才是云儿帮我换衣裳,你误会了,没什么的……”赵汶咝咝地抽着冷气,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他不由分说,转过身又要打赵汶,这一次着实被牧云极力抱住了。打不到赵汶,自是愈加恼火,他粗重地喘息着,骂道:“你给我闭嘴,‘云儿’也是你叫的?你又不是没有奴仆,换衣服还用她动手?”
牧云正要跟他说明原委时,赵汶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怨怼的光芒,说道:“你上次跟我怎么说的?你不是说要给我机会,让她慢慢接受我,跟我好好过日子吗?你疏远她,也是为了让她收心。现在,你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听了这话,牧云有些难以置信了,她转过脸来,紧紧地盯着赵源。她真的希望这仅仅是赵汶的谎言,或者是他欺骗赵汶的谎言罢了。
他怒极反笑了:“我这么说,你就真敢这么做?也太把自己当人物了。我告诉你,她永远都是我的,你少痴心妄想了!”
赵汶的目光呆滞了片刻,终于,慢慢说道:“她是我的妻子……”
他立即截断了他的话语,冷笑道:“很快就不是了。你以为,她愿意跟你吗?”说着,拉住牧云的手,问道:“现在,你告诉他,你愿意不愿意。”
她恨恨地看着他,半晌,终于给出了答案:“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我听从就是。现在我告诉你,我接受他,要和他好好过日子。”说罢,将手从他的掌握中抽出,俯身捡起衣衫,朝内室走去。
赵源的声音有些沙哑了,“你说的是气话吧,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她停住脚步,转身,充满厌恶地望着他。此时他的眼睛里混合着紧张和不敢置信,又有一种再明显不过的期待。好像一个因为鲁莽冲动而犯下错事的孩子,生怕被大人责罚一样。
她用平静异常的语气,说道:“这不是气话,这是我早就想说的实话。你怎就这般自信,这般厚颜?当年你对天发誓,说要娶我为妻,结果你还是娶了别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说要保护我,可每次我遭遇危险时,你总是不见踪影;你说你不会碰其他女人,可孝瑜又是从哪里来的?你是整个魏国最有权力的人,可你又为我兑现了哪次诺言?你飞扬跋扈、粗鲁暴躁,一看谁不顺眼,立即爆发,连打带骂的,不分青红皂白,简直就是个疯子……你说说,你除了有个漂亮的躯壳,会说几句好听的谎话,还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
渐渐的,他的脸色惨白了,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表露,只是很明显地硬撑着,笑道:“好了,你的气话说的差不多了,该消气了吧。你虽不承认,不过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有我……”
“对,是有你,不过那是以前了。从现在开始,没有了。”牧云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攥了起来,粘稠的血也腻在一起,伤口很疼,但她并没有流露出半点痛苦的表情,而是继续冷笑道:“还有,我告诉你,你先前看到的,不是他碰我,而是我碰他。至于为什么,很简单,我厌倦长久以来孤枕难眠的生活了。你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我在一起,他能,为什么就不给他机会呢?”
赵源一直凝神屏气地听她说话,直到这时,才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侧脸望向旁边默不作声的赵汶。后者一直低着头,两眼看着脚尖,纹丝不动,好似早已老僧入定了。
即便如此,他仍然装作并没有受到什么打击的模样,保持着几乎开始僵硬的笑容,用极干涩的语调,说道:“呃……你别生气了,跟我这样痞子无赖厚脸皮的人生气多不值啊。我提前回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弄巧成拙……算了,我先走了。等你气消了,我再来。”
说完,他转过身,脚步虚浮,狼狈如败军之将一般地,很快在门口处消失不见了。
确定他彻底走远了,赵汶这才松了口气,神色沉重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牧云看了看他红肿的额头和受了皮肉伤的后背,叹了口气,说道:“你伤得不轻,还是找医官来上药吧。”
“姊姊的手……”他很快想到这一点,慌忙站了起来。
牧云并没有遮掩,直接抬起手瞧了瞧手掌和虎口处的伤口,“还好,不深,不用缝,等它自己好了就是。”
他颇为愧疚地说道:“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和我哥顶嘴,惹你们吵架。下次再这样,我就老老实实地受着,绝对不还口。”
“这不怪你,是我看不惯他这样。”她无奈地微笑着,说道:“你去治伤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儿。”
赵汶的眼神幽深了片刻,终于点头了,“那好,我这就去。姊姊也好好休息,不要想刚才的事情了。”
当赵汶的背影在她的视野里消失之后,她脸上的惆怅消失了,渐渐变成了另外一种颇为复杂的表情,或者说是忧虑。她慢慢走到内室,在榻上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
赵源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地从她的住所离开之后,在王府里木木呆呆地走着,漫无目的。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到了马厩跟前。厩里养着他最喜欢骑乘的两匹大宛马,去年年底他派杜弼随慕容绍宗出征前,曾经把其中一匹送给了杜弼,现在厩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匹了。百无聊赖,似乎很是孤单寂寞。
马儿一见到他来,明显地欢喜了,不肯安分了,在厩中来回踢踏着。它灵活地转动着耳朵,用大大的眼睛瞧着他,迫不及待地等待他的安抚或者驾驭。
他走上前去,解开栓在柱子上的缰绳,摸了摸马儿那色泽漂亮的鬃毛,又把手掌放在它的鼻子下面。它深深地嗅了嗅,用鼻尖磨蹭着他的手心。他发了一阵子呆,终于翻身骑上,出府了。
刘桃枝接到一名侍卫的匆忙禀告,连忙带了几十个人手,骑上马跟了出去,一路上寸步不离地保护着他的主人,生怕他一个人会遭遇什么危险。
赵源策马一路朝城北而去,经过多处繁华热闹的街道,穿行在幽静的小径,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出现在一处大宅门前。这里一切建筑都是崭新的,甚至有近一半的工程都没有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