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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护在她身边的四个好手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只不过有了之前的几幕,他们也不会傻到再冲上去送死,他们纷纷避开那个脸上戴有獠牙面具的黑衣人,想要靠近蒋立富,以免他被其余的轻骑趁乱杀死。
虽然那黑衣人果然没有搭理他们,但四人才冲进混乱的人群,就被几个同样武功不弱的轻骑所困住。
倒在泥泞中的蒋立富随时都会有被乱刀砍死的危险。
慌乱之余,蒋妙言险些就自己冲了上去,但紧要关头,她眼角余光瞥见了那青衣公子,后者手握一柄重剑,就站在一旁。
蒋妙言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连跑带爬的来到了宋玉尘的跟前。
“宋公子,求求你出手救救我叔父吧。”小姑娘沙哑着声音请求道。
见识过了宋玉尘的惊人武功的小姑娘深信,只要这位宋公子愿意出手相救,她的叔父肯定能够得救。
但约莫是见到这位姓宋的青衣公子,仍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小姑娘当时心就一凉,然后轰然跪倒在地,哭着央求宋公子出手救她叔父。
方涵老夫子看的于心不忍,他长叹了一口气。此刻那手执古怪短刀的黑衣人走近了二十步,方老夫子看到那副獠牙青面,登时就认出那人身份,正是之前在晋阳城外想要害他性命的那人。
方老夫子心中戚戚然,沧桑脸庞上有浓重的愧疚之色。他虽不曾杀义士,义士却因他而死。
也许,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假借商队的方便,那样的话,也许商队的人也就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
晁安虎看的也是满眼通红,若不是自知本领微末,当真是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杀退那些恶贼。
晁安虎眼神不解的看向身旁的少爷,少爷在接过重剑之后,并没有要马上出手相助的意思,反而是假寐了起来。
晁安虎虽然几度想问,但又怕少爷有他自己的用意,生怕自己鲁莽而扰了少爷的计划。
但此刻见到同路多日的蒋妙言跪倒在面前,晁安虎再也忍不住,就要开口询问少爷的打算。
但少爷却先他一步睁开了眼睛,少爷低头看了一眼蒋妙言,莫名的叹气一声。
宋玉尘默然踏出一步,拖刀而走,朝着山岗下大踏步奔去。他速度极快,雨滴尚在空中还未落到地面,就被全部撞碎,然后向四处炸裂开来,变成漫天水雾。
毕竟境界的差距摆在那里,要是他宋玉尘足够理智,或者更准确的说,他足够冷漠无情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继续按兵不动,同时暗中蓄势,这样才更有胜算。
真实身份为昔日东越王朝御前第一刀客的黑衣人袭高邑,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
獠牙面具后,已经沦为二皇子账下头号恶犬的袭高邑冷哼一声,登时不再漫不经心。他倒握短刀,沿着泥泞的山坡向上奔走。
仅仅十步的距离,两人转瞬即至。
九天之上,恰逢雷霆大作!
短刀撞重剑,却发出雷霆都难将之遮掩去的巨响。
宋玉尘一手握重剑,与袭高邑的短刀撞在一起,另一只手生有万千红丝。就在刚才那电花火石的对撞瞬间,宋玉尘迅速探出手掌,红丝如蛇立马从手中飞出,朝着袭高邑的胸口掠去。
宋玉尘既击东又击西,同时他的出手的速度还很快。但遗憾的是,袭高邑的刀却比宋玉尘还要更快。
以凌厉手段卸掉宋玉尘手中重剑的惊人威势之后,他挥刀回斩,将万千红丝齐齐斩断。
也就是宋玉尘缩手够快,否则连整个手掌,都要被前者砍断。
瞬间接触之后,两人各自向后滑退。但这滑退的距离又要属宋玉尘的稍微远些,但总算不至于相差太大。
宋玉尘体内气机震荡不止,但并无大碍。
而另一边,袭高邑面露滔天怒意,当然,因为他脸上覆有獠牙青面的缘故,也就没有人能看得到他此刻的狰狞神情。
袭高邑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前,那里衣物已经被搅烂,露出胸膛。
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此刻他的胸口处较之前多了七八道细小血痕。
那正是因为被宋玉尘的红蛇所咬,留下的细微伤口。伤口虽然细微,但红丝之中藏有霸道气机,吞噬了伤口附近的生机。这才得以让伤口放大化。
“太素境,神通?!”袭高邑冷冷开口,冰冷的声音从獠牙面具后面传出。
宋玉尘默然不答,他要抓住一切机会恢复气机。
袭高邑抬眼看向七八步之外的方老夫子,冷笑道:“老夫子自诩教化世人,行的是古之圣人的圣行,但在我看来,老夫子与那些沽名钓誉之辈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咸阳到这里,一路上因你方老夫子而丢了性命的人可不少啊,容我好好算算,嗯,即便没有一百,也该有个七八十了。老夫子,你可是罪孽深重啊。”
老夫子没有说话,但脸上显然又愧疚之色。
袭高邑又看了一眼那让他有些惊喜的青衣后生,啧啧道:“二十上下就修炼到了太素境,且还悟出了一门不错的神通,不错,但可惜啊,今日也要因为你方老夫子而夭折。”
宋玉尘忽然睁开眼睛,他的一句话,让袭高邑神色骤变。
宋玉尘说道:“东越刀宗的人也成了别人家的走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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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两章,近乎7000字,身体差些吃不消了。诶,看来是老喽。
第一百一十章 山岗升红月()
獠牙青面后,袭高邑一双眼睛猛然凝起。
不错,如宋玉尘所言,他的确是东越的刀客,当然,更为准确的说,在东越王朝还没有被大嬴王朝踏灭的时候,他袭高邑曾是东越的第一刀客,而且他还是东越皇帝御前第一带刀侍卫。
只不过他的这个身份,随着当年大嬴王朝踏灭东越,已经被埋葬了起来。整个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袭高邑还活着,而且做了降将叛臣,成为了大嬴二皇子的侍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当年的国战中。
当年国战,他身负重伤,险些丧命,幸得二皇子的生母所救,他才得以活了下来。但他的武功境界却直接从陆地神仙境,跌落到了太素境,可谓是一落千丈。
尽管他这十几二十年来,没日没夜的修炼,希望能重返昔日巅峰,但事与愿违,那一次遗留下来的创伤太过严重,损坏到了根基,他仅仅只是恢复到了乾坤境而已,甚至昔日的神通,也不复存在。
尽管难以接受,但袭高邑不得不承认,恐怕有生之年他都无望再登顶武道了。
成为姬家的家奴之后,袭高邑隐姓埋名,甚至哪怕是平日里出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狠勾当,他也是隐瞒自己的武功不用,而是改用后面新学的武功,为的就是怕有人知道他昔日的身份。
袭高邑站在那里不动,他凌厉的眼神从面具的孔里射出,落在了那青衣后生的身上。
“知道我身份的人很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曾是东越刀客,总不是猜的吧。”这个时候,袭高邑反而不急于出手。
宋玉尘听了微微一笑。有些出乎意料,对方居然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细细想来,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许,此刻在对方的眼中,他宋玉尘以及山岗上所有的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既然是死人,又哪里会怕泄密呢。
“我不单知道你是东越的刀客,而且我还知道你师出洗剑池,以及你手中那把短刀名叫沉月。”宋玉尘平静道。
这一次,袭高邑真的是脸色剧变。
洗剑池曾是东越王朝的禁忌一般的存在,其在当时的名望,即便是大赢王朝的六剑阁,也要稍逊于它。
但即便强如洗剑池,也敌不过大赢王朝近百万铁蹄,终究还是被踏成了肉泥。
袭高邑当时修的是入世刀,所以他并没有待在枯燥的洗剑池,而是受邀进了皇宫,做了皇帝的御前第一带刀侍卫。
而他此刻手中所拿的这把看似不怎么起眼的短刀,其实大有来头。乃是洗剑池镇派之宝,据说这把名叫沉月的短刀是开山祖师爷所用,创建洗剑池的时候,被祖师爷藏于洗剑池的池底深处。数百年来,有无数把宝剑名刀被拿到洗剑池“洗涤,这些兵器或正气凛然,抑或血腥阴邪,被洗出的玄妙东西,全部被池低深处的沉月所吸收。
这就使得沉月变成了亦正亦邪的名器。
关于这把名叫沉月的名刀,武林中还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说倘若遇上天狗食月这样的特殊天时,天地都一片昏暗的时候,洗剑池中会有一轮明月升起,将整个洗剑池照的亮如白昼。而事实上,那轮明月正是由沉月古刀所散发出来的寒光所变幻而来的。
尽管质疑众多,但并不影响沉月名满天下。
至于说这把沉月短刀,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有传闻,说此刀可斩雷抗天劫,飞升渡劫的时候,要是能有此刀,可无惧巍巍天道,直接就可悠然过仙门。
倘若真如传闻那样的话,那这把沉月就太过逆天了,这样的一把神兵,对于渴望证道飞升的武夫来说,实在是太过诱人了。
当年东越王朝被灭,洗剑池被踏平,有许多人都想趁机找到那柄沉月短刀,但即便是将整个洗剑池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人找到沉月。
于是就有人认为,所谓洗剑池底沉有月,只不过是前人杜撰出来的东西,子虚乌有。
久而久之,沉月便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却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几乎不曾从他袭高邑身上离开过的普通短刀,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沉月。
说起来主要还是因为没有人亲眼见过沉月古刀真正的样子,又有谁会想到,令整个武林都痴迷的沉月居然只是一把短刀,而且模样上,它与寻常的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让袭高邑既震惊,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