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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离来到房间里,白珏此时坐在沙发里,目光焕散,被雷劈了似的一动不动,吓得欧阳离情不自禁的小跑过去,担忧的唤了声:“先生?您还好吧?”
白珏眼睛动了动,半晌,他叹息般道:“没事。
“先生……”
“欧阳,吩咐下去,全力打击白潇。”
“啊?”
白珏深吸一口气,面如菜色,一瞬间露出疲倦之极的神色,无力的挥了挥手,道:“小潇那人太做事太绝,只有让她失去手里的筹码,才能让她停手。”
他顿了顿,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近人情?”
岂止不尽人情,简直无情。但这话欧阳离自是不会说,他委婉的道:“先生一直公私分明。”
白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了声,不再作声。打发了欧阳离出去,自己则起身走到了客户旁,手指无意识的轻撵着,望着窗外,思绪渐远。
多年以前,他还是个少年,在祁墨的帮助下,被一位白姓男人收留,以掩盖身份。那时的他,心中充满了仇恨,但因为能力不够,总是被养父压制,不让他做下冲动而不可挽回之事。
于是他总是偷偷的做,和墨帆两人联手,除掉了不少七重门的走狗。但每次祁墨都是知道的,当然不是他告诉的祁墨,而是墨帆那个墙头草,一边答应他谁也不告诉,转身就把他们的行动事无巨靡的告诉了祁墨。
但墨帆时候是个非常耿直的孩子,他只说关于自己的事情,对白珏绝口不提,既遵守了对他的承诺,又没有违背祁墨的意思。到头来结果可想而知,他被祁墨和养父联手合削了一顿,祁墨那会儿因为祁尧的事情,对有可能破坏他的计划的人可谓绝不留情,跟后来还讲点情面的祁墨,少年时期的祁墨简直就是个魔鬼。
白珏因此被削的很惨,后来他便不找墨帆搭伙做事了,自己一个人暗中去暗杀,总是一身是血,那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因为在那种杀戮中,他尝到了复仇的快感,而且有点走火入魔。
直到有一次,他杀了一对夫妻。那对夫妻名声不错,年轻有为。明里做着慈善,暗中做着诱拐儿童的勾当,与七重门来往甚密。
他几乎将那对夫妻凌迟而死,溅了一身的血,连本身的面目也看不清。就是那时,他见到了白潇。
那时的白潇不叫白潇,至于她叫什么,他没有兴趣知道。只是觉得有趣,一个孩子目睹了父母死亡的全过程,却不哭不喊不惊不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直到现在,白珏仍记得当时白潇望向他时的视线。恶毒,仇恨,惟独没有惧怕。
她说:“我一定会杀死你。”
那么平静,一字一字,如同锥子一般砸进白珏心底。
白珏当时笑得极为不屑:“你如果能活下来的话。小不点,你的父母会身败名裂,你会成为丧家之犬,没有人会怜悯你,你会因为你那对丧尽天良的父母见识到这个世界的黑暗,下次再见你要是没死,我给你机会让你来取我的性命。”
不杀无辜的人,是他们的底线。
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白珏留下了她。
这件事情很快被他抛诸脑后,直到两年后,他已经过了任性妄为的年纪,开始认真图谋七重门的时候,一次心血来潮去吃路边摊上的烧烤,遇见了被冻得只剩下半条命的白潇。
为什么会一眼想起她,当时的他想,或许是因为她那双总是出现在他梦里时充满仇恨的眼睛。
随后他发现白潇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意外,居然把他给忘了。他一时兴起,便把她带了回去。他朝他伸出手,笑问她:“你愿意跟我走吗?从此不再受苦受难,有吃有喝,还有漂亮的新衣服穿。”
白潇直愣愣的望着他,不知道是冻傻了还是没想到会突然有人来跟自己说话,好半晌,她将冻得冰冷通红的小手放进他掌心里,目光熠熠的望着他,眼中是白珏看不懂的情绪。
只是那孩子从小就没有什么表情,白珏只能从她的行为当中辩认出她是很高兴能和自己一起走的。
再遇到仇人家的孩子,白珏觉得有趣,还记得当初自己说过的话,说要给她复仇的机会,便把她留在身边,当成杀手培养,还说她会是他最顺手的一把武器。
白潇当时听到这话,就像得到什么宝贝似的,高兴的不得了,从此锻炼的时候愈发用功。
某次白珏随手翻看她的书时,翻到一篇古文,大意说的是认贼作父,后来学有所成把养父干掉的故事。心念一动,便迫都会白潇叫他爸爸。
白潇虽然不乐意,但也乖乖听话……
第782章 就是想你()
那时候的白潇,就像一头温驯的狼崽,收敛了野性,像普通小狗狗一样黏着她,对他的依赖日益增长; 白珏一直等着她想起自己的仇恨的那一天,他一开始甚至极力怂恿她去看各种各样的医生,白潇都乖乖配合,但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直到后来,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把白潇当成一只随时会反扑主人的宠物时,也同时发现了白潇对他那异于亲情的感情。
白潇一直很听话。
可是白珏总有一种感觉,他一手养大的白潇,总有一天会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头。
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惟有白潇,是一个意外。
而这个意外,却是自己一手促成。
白珏垂下眼睑,喃喃道:“小潇,仇人之间,是不能有爱情的。”
白潇以为他在乎世俗的眼光,在意别人的看法,其实不然,他不过是早就料到结局,一直在等着那一天而已。
最近白潇露出了她的獠牙,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求之不得所以选择剑走偏锋。他更相信,白潇只是在寻找最后的希望而已,一个可以不和他为敌的理由。
今天发生的事情,正是一个导火索。
白珏拿出手机,怔忡了半晌,缓缓发了一条短信出去:“监视白潇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
迟疑了片刻,才将信息发出去。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神情瞬间变得冷冽。
…………
昏暗的屋子里,惟有一点星火光明明灭灭。
啪地一声,头顶上的水晶灯被打开,明亮的灯光霎时浸入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也露出了站在窗前,指间夹着香烟的白潇bsp; 灯光一亮,白潇随手将烟在玻璃上摁熄,另一只手已经摸出枪转身对准了来人。黑洞洞的枪口如同她毫无波澜的双眸,盯得人毛骨悚然。
来人是个中年人,脸上跟白潇一样,没什么表情。
他道:“阿渺,你这是想杀了自己惟一的亲人吗?”
“我叫白潇。”白潇冷冷道:“再让我听见你叫阿渺,我就崩了你。”
中年人笑:“你姓庄,叫庄渺,不叫白潇。而我是你的大堂兄,庄云。”
只听嘭地一声,下一刻,庄云捂着大腿倒在沙发里,眼露骇然之色,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会开枪。白潇放下枪,缓缓朝他走去,来到他面前停下,道:“我让你藏在这里,不是让你来对我指手划脚的。我跟白珏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庄云脸色微变,腿上的枪伤疼的脸皮子直抽搐,他却还在笑:“你对他中毒太深,连自己父母的仇恨都忘了吗?”
白潇一脚踢过去,当即踢断了他的肋骨,庄云不说话了,根本说不出来话。
“庄云,想要我替你报仇,就给我闭嘴!”白潇压低身体,看着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掀唇一笑,脸上却没任何笑意,木然而冷漠:“你敢插手,我就剁掉你的手脚,让你做个废物!”
庄云忍了半晌的痛,却是不敢再提白珏,道:“你父母的坟在……”
……
东方渐明,清晨的道路上一片冷清,偶有一辆车行驶而过,卷起枯叶迅疾远去。
深秋了,天气微凉。
人行道路上落满了枯叶,被风轻轻一吹,发出簌簌声响。
一道黑色身影缓缓行走在人行道上,他的发丝衣角被风撩起,偶尔沾上几片碎叶,很快又被轻风带走。
他身后数十米开外,一个人蒙着脸,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后,引来许多奇怪的注目却不自觉。
正是小止。
小止这几天每天都盯着手机,都快把手机盯出窟窿了,墨帆也没有打一个电话给她,更别说对她说寂寞,要她陪聊之类的。
白潇也好几天没出现了,她一边上学一边找房子,每天都想着墨帆,相思成灾。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来,想远远的偷偷地看上墨帆一眼,没想到墨帆一大早就出门了。
他眼睛看不见,走起路来就像眼睛没问题一样,该过十字路口就跟正常人一样过十字路口,小止每次都提心掉胆,只想冲上去扶着他,但每次都克制住了,最后惊险无比的跟到了现在,出了一身冷汗。
墨帆突然停下来,小止一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赶紧躲在一旁的树后,露出半颗脑袋往前看去,结果刚刚还在前面的墨帆现在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赶紧跑过去,站在墨帆之前站立的地方,右顾右盼,懊恼的跺了跺脚。
突然身后出现墨帆的声音:“你跟着我干什么?”
“啊我路过!”小止僵直身体转过身,望着墨帆,发现他仍然看不见,连忙解释道:“我真的是路过,然后刚才啊就看见你在前面,就跟过来看看……”
在墨帆的沉默中,她吞了吞口水,嘿嘿一笑:“我其实就是……就是想你了。”
墨帆突然说:“你找到房子了吗?”
小止连忙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说道:“还没有,一直没有满意的。”
“嗯,现在住在白潇那里?”
“是呀,不过潇姐好几天没回来了,她好像很忙的样子,不过也没事,她在家的时候也很少跟我说话。一说话就特刺激人……”想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