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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券的一元硬币，绕道来投。
对于这样突然火爆起来的生意，只拎了一桶水的蛋仔显然准备不足，很快就只能化身搬运工，不停往返于河的两岸频繁运送新水。好在七级超能力者的脚程很快，河对岸协会的湖水也能管够，水桶一舀就有，顾客也并不挑剔，倒还能勉强供得上趟。
此外，顾晗晗负责坐着，汉克负责冷静，收钱的事就只好落到了黑旋风头上。在自动售卖机的背后，设计有一个匣子，接收这些储备券硬币并进行清理和打包，匣子装满恰好就是一千个储备券的硬币，装置会自动将打包好的硬币推出来，然后才能继续运行。黑旋风的工作就是要把推出来的这些尺寸标准、包扎成块，砖头一样的钱垛收起来。他是临时顶这个差事，没有太多的准备，于是也只好有样学样，将一次性纸杯倾倒在顾晗晗身边，暂时用包装箱来装那些死沉的钱砖。纸杯很快在顾晗晗的脚边堆成了小山，黑旋风干得热火朝天。也幸好更多的人使用了支付戳记，否则他们现有的箱子还真不够拆。
穷了许久，难得一次见到这么重储备券的黑旋风一开始很亢奋，但当他搬砖数数，数清楚了一箱能装几块方砖之后，这种亢奋就迅速地如雪遇火，消融成水，萎去了。
“这也不够啊！”他把脚往装满了硬币的箱子上一踩，一脸上了当受了骗的苦大仇深，“老子累得只喘气，人来得也不算少了，结果这才几万块，凭这要能凑够几亿储备券，老子现场直播，能把这些硬币都给你吃进去！”
顾晗晗气定神闲：“你急什么呢？这一波才是普通客户，主要也就是起到个烘托人气的作用，咱们VIP客户还没来呢，一来你就见着钱了。”
黑旋风左看又看地不服气，哼哼道：“肯定来不了！我才不信有这冤大头呢！”
“看看吧，再看看，”顾晗晗安慰他说，“一会儿要是真没有，那就叫里欧思换件衣服再来托一次，给他们做个示范。”
顾晗晗所料不差，没等多久，主动送钱的就真的上门了。一个穿着打扮显然是富裕人家仆从模样的人绕过层层排队的人群，来到顾晗晗跟前。
“这位小姐，您是这里的老板么？”他问。
“对，我就是这儿的老板，”顾晗晗应道，“你有什么事？”
“我的主人想得知，您这里除了这种代取，还有没有其他的服务，不需要像这样在这里等待很久的。”
仆人向后指了一下，顾晗晗看见人群之外，一个矮个子的男人身后跟着三几个仆人远远地站在那里，显出行色匆匆的模样，看向这里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有啊，”顾晗晗笑了，“我可以亲自取一杯，直接拿给你们，不用排队。”
“那么需要额外再支付您些什么呢，为了您所好心提供的这种便利。”仆人问道。
“这取决于你们，”顾晗晗向竖在一旁的广告牌一指，“钱是无所谓的，我想对于宇宙之神来讲，那意义并不大。”
仆人抬头，看见招牌上用宇宙八种不同语言书写的“心诚则灵”，那里面其中有两种语言是他所认识的。因此他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他离开，跑到矮个子男人那里，向他耳语。过了一会儿，这名仆人又再次回到摊位前，将一张签好的支票放在顾晗晗面前。
“请帮我们取一杯圣水，好心的小姐。”他说。
顾晗晗没看那张支票，径直将它递给一旁已经看傻了眼的黑旋风，然后抄起手边的一次性纸杯，从隔壁桶里舀了一满杯水就递给了仆人：“给。”
仆人接过这杯水，眼角青筋直跳，大约也是认为十分不值，内心活动无外乎主人昏了头，这么一大笔的钱就换来这么个玩意，包装连隔壁一块一杯的都不如，这伙骗子真垃圾！太尼玛不敬业了！坑钱你也有个坑钱的基本态度好不好！这一准是从神殿走后门出来的，绝对没的跑！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捧着这杯一次性杯子装的凉水转身就走了。
一旁，黑旋风数着支票上的数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五十万储备券！这么杯破水他们就给了五十万储备券？！我说这人是个傻子吧，他脑袋是不是有坑？”
然后，他用他不怎么灵光的算数计算了一番之后，又再次颓然了：“这样的活傻子你至少得骗来一千个，咱们才能够得上上还债！这么个基因病医院，来的再多，有钱恰好脑子能这么有病的肯定也凑不出这么多！”
“你急什么，”顾晗晗照例气定神闲，“这才是小头，真正的大客户还在后面呢。”
她抬头，看见赞助了五十万储备券的矮个子男人已经转身，被他的仆人们簇拥着走开，身影几乎快消失在人群中，于是对黑旋风说：“与其在这里患得患失，操心能不能凑够一千个脑袋有坑的傻大款的人头，你不如跟上那个人去瞧瞧。”
“跟上他，搞清楚他是什么人。他既然来基因病医院，总不会平白无故。他也许是亲人有病。但我猜最有可能的是他自己患病，”她指挥黑旋风说，“如果的确有这样一个病患在，那就确定究竟是什么病患，并且给我一个坐标，让我能锁定位置的——但愿这个人的病不算麻烦，离我也不是太远，是我能够得到，不用专门跑路的。”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七点半，他们才刚起床，我想我应该给他们留一点享受早餐和绯闻的时间，还有那些可怜需要开会的人——中午吧，等到中午的时候你把消息发给我。”
黑旋风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给他治个病。”顾晗晗冲黑旋风眨眼一笑，“按道理来说呢，昨天刚有神迹，今天再出神迹这很不好，很容易给裁判所误导，让他们以为好像是我们干的一样。这太引入瞩目了，显然不太好。但作为第一个站出来给我们支持的VIP客户，而且他还真金白银地一次性就给我们这一伙儿骗子掏了五十万储备券。不给他一点儿报答似乎更加不好，显得我们不做人一样。所以就当时开业筹备优惠促销吧，千金买马骨，要的只是个态度。”
可怜黑旋风五大三粗一个真汉子，被顾晗晗这一番话闹的，内心凌乱宛如狂风卷走了细腰，逻辑是当场就崩溃了——说得跟你不干裁判所就不知道是你干的一样？什么叫误导，这还需要什么误导，只要有脑子不用证据你就已经铁证如山了行吗？！不对，你卖都出来卖了还搁这儿装模做样的卖什么水？直接卖治愈波不行吗？多少钱你卖不来啊你才收五十万？五十万啊！五十万储备券现在就能给治病？治愈波啥时候卖这么便宜你倒是早告诉我，我贷款先买它二十亿的！
纠结于为什么不直接去卖治愈波的黑旋风哑然转身，顾晗晗在他背后叫道：“顺便回一趟酒店，把咱们房退了，船上几百号人还等着这钱开饭呢。”
这时候，冷静完毕地汉克来到顾晗晗跟前，他已经从里欧思嘴里得知了顾晗晗与伊莎贝拉女王号地结盟，以及自己将要作为代表被派到船上去的事情，因此主动请缨道：“我也一起去吧，小姐。”
“行，”顾晗晗点头，“让黑旋风把你送到船上，跟卡特琳娜会合了再回来。船上一切就全都拜托你了，汉克。”
第747章 卫城荣辱观（）
顾晗晗在基因药医院闹出的偌大动静； 守在医院广场的神殿密探宗教警察当然是立即就觉察了。按照行动计划，当然是先探查后包围； 一举控制局势，这都是有套路的，总而言之先擒获罪魁抓进裁判所再说。
然而这一次； 警察与密探们刚一围边； 才看清楚人，这行动的套路顿时就走不下去了——包围圈里这罪魁，就她这张脸，鼎鼎大名； 谁还能不认识她就是卫城寡妇
这就远超过现场这些外勤密探跟警们察的权限； 不是他们想抓就能抓的了。于是是只好暂时撤退，立即向上级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事实上请示也没用，现场指挥的人很清楚，像顾晗晗这种牵连广泛的所谓政治遗孀，在联席会议能引起三场大撕的人物； 早已经不能用“敏感”或者“危险”这种词来形容了； 那就是一个祸水和炸药，是谁沾谁倒霉； 谁碰谁挨炸。裁决司上上下下都疯完了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下令捉她！她要是就这么被带回了裁判所； 那还不得分分钟就能引来一连串让裁决长都头疼的人物上门来替她砸场子？退一万步讲； 就算大家都觉悟高没人来砸场子，说不定裁判所自己都得先内讧——这不前天还是大前天的，听说所里有都有执行长老因为她的事差点辞职当场甩挑子不干！
因此别说她寡妇现在还号称是在跑腿送水； 只有伪造神迹的嫌疑而已，他们手上啥过硬的证据没有。就算敲板钉钉，砸实了顾晗晗伪造神迹的罪证，裁判所也绝不能抓她——即便有权力抓也不会抓，必定是得先扔到联席会议上去撕一场，不等到撕撸得明明白白，方方面面都下了场、表了态，所有人都没话说了，绝不会有所动作。
于是，随着裁判所派驻现场人员的这通请示和报告，杜兰家的寡妇沦落街头卖身赚钱的惊天丑闻就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协会神殿，然后又由勾连八方神殿执事司又第一时间传到了卫城，再然后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了。从庄园的候见室到贵妇的床头，到处都是议论纷纷。
什么？杜兰家的寡妇沿街要饭？！
何止要饭？她还公然贩卖治愈波，干起了协会修女的下等勾当，在世俗世界制造噱头，哗众取宠。
贵族们窃窃私语，虽然严格说起来顾晗晗卖的是水跑的是腿，并没有要饭，更谈不上什么公然贩卖治愈波。但在卫城贵族的眼里，她这就是要饭！
——治愈波就算要卖也不是这种卖法，像她这种跑去世俗批发贱卖的行径，跟沿街乞讨卖艺的要饭花子有何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