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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佩。
反复将这首诗念了数遍,众人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乔啸风首先叹道:“别人都说林大侠文武双全,我一向不以为意,林大侠武功冠绝古今,文字功夫再了得,又怎及得上他的武功?但今日一见这诗这字,不得不服,不得不信!”他嘴里惊叹,心中却不禁忐忑起来。
陆天扬这小子说可以模仿林大侠的笔迹,问题是笔迹的形格可以勉强临摹,但这风骨、这气度胸怀,又怎仿冒得了?难怪以关老先生这样曾在朝廷之上任过大学士的文儒大才,也自叹苦练一生也不过得林大侠笔法之二三!
众人以武夫为主,对乔啸风的话都大为点头,一时间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老者哼了声,对陆天扬道:“小子,林大侠的墨宝在此,你有本事,便临摹一份,若得其一二,老夫立时郑重道歉!但若证实你是口出狂言,便当众向林大侠这幅醉卧沙场君莫笑下跪,叩上三个响头,老夫便饶你对林大侠不敬之罪!”
陆天扬正望着这幅字出神,根本没听到老者的话。
千多年前的回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数月之前的事,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想到天策府里的一众好友,又想到李老将军在朝堂之上为自己抱不平、怒骂昏君奸臣却被打入天牢,全家被擒,自己得知消息闯入天牢去救出他时,这个为国为民流尽血汗的老将军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含恨而终
一幕幕场景在心头闪过,陆天扬的眼眶不由得红了。
主人。
忽然一双温暖柔软的小手伸了过来,原来睦月不知何时已悄然走入厅中,握住了他的大手。
小姑娘安静的凝视着他,脸上还是平平淡淡没什么表情,但一双宝石般的大眼睛蕴含着说不出的温柔与关怀,似乎他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悲愤她都知道,她都感同身受。
陆天扬心中感动,朝她微微一笑。
睦月这才悄然退出厅外,但柔和的目光依然片刻不离地留在他的身上。
陆天扬刚回过神,便听到一个隐含怒意的声音道:“小子,你可有听到老夫之言?”
“啊?”陆天扬自然不知他刚才说了什么,幸而睦月马上用心灵感应提示了一遍。
陆天扬心中好笑,要自己对自己的字跪拜叩头?这算什么羞耻游戏?
不过见老者如此推崇自己的字,他对老者也生不出什么气来,便淡淡一笑道:“老先生,晚辈尽力一试。麻烦准备一下狼毫毛笔、歙县的徽墨,还有宣城的宣纸。”
听他一张口便要最好的笔墨纸砚,老者哼了声:“你这小子倒识宝。”又令关睢去他书房中取了出来,还让人将一张上好的书桌搬了过来,放在厅中央。
在场众人见陆天扬接过笔墨纸砚,将宣纸平铺在书桌上,开始慢悠悠地磨墨,神情还有些恍惚,都不禁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瞧陆少掌门这样子,似乎真念过几年书。”
“那又怎样?看他磨墨的动作生疏得很,连字能不能写好都是个问题,想临摹林大侠的笔迹,难哩!”
老者一见他磨墨的动作便摇起头来,懂得磨墨,但动作不熟,一看就是平时少写字之人,不然哪会连磨墨都不熟,难道每次写字都有人替他磨墨不成?
以关睢的身份自然不会和其他人一样低声嚼舌根,但他一直有观察父亲的脸色,此时见父亲眼露轻视之色,不由心里暗暗暗爽。
陆天扬是乔啸风带来的,他不好在武功上挑战陆天扬,但在这书法上让父亲好好奚落陆天扬一番倒也不错,起码可以让这小子知道,年轻人比起前辈们差距巨大,还是应该脚踏实地、别太早锋芒毕露为好!
他抱着双臂在胸前,对接下来即将发生“叩头”的精彩场面极为期待。
乔啸风也看得眉头紧锁,心中的忐忑不安与期待混杂在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这陆天扬显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但若说这小子真能仿冒出与林大侠一模一样的笔法字迹,他实在也没半分把握。
在场众人各有心思,但他们谁也猜不到,陆天扬现在一边磨墨,心思却是一下子回到遥远的记忆中,那时还是十一岁左右外表的小睦月陪伴身侧,天天替他挑灯磨墨,独特的墨香与小小少女身上淡雅更胜兰花的幽香,正是应了书中那句“红袖添香”,使陆天扬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倍觉温馨与难忘。
他朝远处的睦月轻轻一笑,这才提起毛笔,沾墨,笔落,但见笔走如龙蛇,绵延洒下,大有一气呵成的淋漓之感。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字成,笔起,陆天扬放下毛笔,退后几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人偷听()
见陆天扬依然神然淡然,看不出端倪,众人不禁好奇上前围看,只见笔法如行云流水,银勾铁划当中自有一种凛然的豪气,特别是写到“古来征战几人回”时,力透纸张,竟似蕴含着一股悲壮沉痛的愤慨之情。
再对比林大侠的墨宝,笔法字迹居然真可以以假真,难以分辨差异!
不懂书法的武夫们固然是看得啧啧称奇,老者和关睢这两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更是震撼非常。
关睢原本打算看陆天扬的笑话,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这四行字上时,嘴巴顿时张大,几乎忘记了合上。不用看字的风骨,光看这字形笔法,他自己再苦练二十年都未必能及得上。
不可能,简直不可能!这小子,怎可能写出如此豪迈的字来?他年轻纪纪,哪来这阅历、哪来这胸襟、哪来这气度?
老者极是激动,他一把推开众人,自己走近书桌,仔细地观察宣纸上的每个字,他一生都在研究临摩林大侠的墨宝,眼前这四行新写的字,无论笔迹笔划笔意较之林大侠的醉卧沙场君莫笑都毫不逊色!最后一句更是笔墨奔放、精气神尽汇其中,甚至大有青出于蓝之意。
他双眼泛着光芒,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字迹笔划:“好字!真是好字哪!”
陆天扬写下这四行字,心中因李老将军而勾起的愤懑之情这才缓解开来,他退到角落里,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痛饮。
酒入干肠,更让他想到事隔千年,这醉卧沙场君莫笑也落到关家,不问可知,李老将军的后人怕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可惜了一门忠烈,一门忠骨哪!
他不说话,喜出望外的乔啸风却笑呵呵地走了过来,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小兄弟,你真是让老夫惊喜不断哪,你快说说,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施展出来?”乔啸风虽是个武夫,可字形像不像、字的风骨气度还是能看出一二的,加上他眼力过人,仔细对比过两张字贴后,原本悬着的心登时便放了下来。
这回伪造琴谱应该问题不大了!
他心情大好,一手抢了陆天扬的酒葫芦,开怀狂饮。
陆天扬翻了翻白眼,你腰间不是有我送你的另一葫芦酒么?干嘛抢我的?
而站在书桌前的老者到这时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他霍然转身,大步走到陆天扬面前,低头道:“老朽关显君有眼不识英才,先前对陆先生多有得罪,愿向先生赔罪!”说罢就要下跪。
陆天扬对这关显君老先生本来就没什么恶感,而且知道这老人家定是个饱读诗书的名士,连忙伸手扶住他:“老先生言重了,晚辈年少学浅,还得多向老先生学习。”说罢恭敬地朝着关显君深深一揖。
这个动作可谓极为暖心,关显君眼中闪过一阵感激与欣赏。他作为一代大儒,若真向一个年轻小辈下跪道歉的话,以后这张老脸往哪搁?但他在众人公然说过要郑重道歉,愿赌服输,像他这样的文人重诺逾于生命,他又怎能不跪?
现在陆天扬此举实在给足了他面子,更让他输得心服口服。看这小年轻的胸襟气度,难怪能写出如此豪迈的笔法!
他见儿子还目瞪口呆地傻站着,顿时火了:“关睢,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请陆先生上座?”
关睢心中的如意算盘落空大为失望,但父亲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得客客气气地搬来两张椅子,请陆天扬和父亲上座。
关显君先请陆天扬坐下,自己陪坐在旁。
这关老先生何等地位,昔日的当朝大学士、学名响彻天下,连乔啸风这样的猛人见到他都得陪着笑,可现在看关老先生这态度,摆明是极为欣赏这陆少掌门,众人哪还不醒悟过来,一时间各种对陆天扬的各种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关显君对陆天扬由衷道:“老朽观陆先生这笔法意境,实在不逊于林大侠,甚至隐有青出于蓝,若非笔力较之林大侠略有不及,老朽还以为是林大侠本人亲临挥毫呢。但这也难怪,林大侠武功天下无双,世上又有谁能及得上?陆先生,老朽厚颜一句,可否将这字帖赠与老朽,以便老朽每日观摩学习?”
陆天扬见他待己甚为客气,区区一幅字而已,送予他就是了,便点头道:“不敢,老先生称呼晚辈为天扬便可,若是老先生不嫌弃,晚辈便将这字帖赠送给老先生。”
关显君见这年轻人有才却不傲物,对他又看重了两分,再三谢过。
见关显君如此看重陆天扬的字,乔啸风眼珠一转,也琢磨上了,对陆天扬道:“小兄弟,关老先生已有一幅林大侠的真迹,你这幅临摩作品嘛,不如还是赠给老夫回厅中挂挂”
他话还说完,关老先生已跳了起来,也不知这老人家以一副瘦弱的身子哪来这精神劲,几步抢过去将书桌上的字帖卷好收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乔啸风,这是天扬小兄弟赠我的,你若敢打它的主意,我立时就赶你离开!”
众人从未见过这向来高傲的大文豪如此神态语言,一时都傻了眼,乔啸风更后悔自己没早开口要字帖,现在关老先这态度他又如何能抢到手?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