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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五娘一步步向他走过来,似乎要扑到他身上,他只一步步后退,说道:“司马究竟是谁?你不要再往前走……”
花五娘仍是痴情地望着他的脸,向他靠近,叶疏影又往旁边退去,花五娘却始终面对这着他,不管他往左侧退去还是往右侧退去,她只痴痴地望着他的眼睛。胸口上的血已经染湿了她鲜艳的衣裳,仍不住地往外流,她还是往前走着,说道:“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一生所遇男子无数,唯独对你念念不忘……我如今……快要死了,你……你竟这样狠心……”
叶疏影看着她痴情而可怜的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又想借机打听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停了下来,说道:“我就算是你说的那个人,也忘记了以前的事,我以前叫什么,做过什么?”
花五娘真的扑到了他身上,满足而幸福地搂住他的脖子,说道:“你以前做过什么?你抛弃了我,你这个负心人……我说过,你若是敢有负于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叶疏影听得她说到最后一句竟似充满杀气,又警惕起来,连忙说道:“我只是……忘了以前的事情,我若是想起来了,一定会去找你的……你告诉我,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也许能想起来。”
花五娘的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不用了,我不要你想起来,就这样,我不要你再想起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来,你心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到死也只有我一个……”
花五娘的声音渐渐虚弱,目光也变得更加迷离,眸子渐渐失去光华,搂住叶疏影的手也渐渐松开,身体就要向后倒去。
叶疏影眼看着她将要死了,多少有些同情。同情她被心爱之人抛弃,也感动她十几年了都没有忘记那个人。只是她不该伤害沈玉泓,不管谁要伤害沈玉泓,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的,不管对方是为了什么才要杀她,他都不允许。
可她为何到死也不愿意说出她口中的“司马”到底是谁?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查出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就在这时候,花五娘已经滑落到叶疏影胸前的手,突然往前一推,用尽全力,将叶疏影推了出去。
叶疏影没料到她临死前还能发出如此惊人的力气,大惊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去。第一步踩稳,第二步踏出,他左脚脚尖才着地,右脚又立即抬起。谁知背后道路不平,左脚脚后跟竟无着落之地,这时右脚又已抬起,整个身体重心不稳,便要向后栽倒。
他来不及看清背后是深坑还是沟壑,本能地张开双臂,将身体重心移至脚尖处,想要保持平衡,再施展轻功掠到别处。心念如电,这些动作也在瞬息完成,谁知花五娘忽然朝他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叶疏影方才站稳,足尖即将离地掠起,被花五娘这么一扑一抱,整个身体便后栽倒,向下直坠了下去。
我就算是死也与你死在一起,你再也无法抛下我了,司马……
叶疏影的背后不是沟壑,也不是深坑。那是起云峰后山禁地里的无底洞,深不见底的无底深渊。
第一百零二章 到此一游()
叶疏影被花五娘紧紧抱住,身子坠入无底洞中,也不知已坠落几十丈深,身体偶尔碰到石壁,时而是左臂,时而是手中的剑,时而是脚绊到石壁上,磕磕碰碰一路落下,便明白过来自己是跌入一个深洞里,这个洞穴虽深,却并不宽敞。
他忍着剧痛,将银台剑推出,剑身便插入石壁之中。银台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插在石壁中承受着两个人的体重,便如切割豆腐一般一路切割石壁滑下去。
叶疏影的身子虽然还在往下坠落,但速度已慢慢减缓。只是他右臂使劲,牵拉着右侧胸前肌肉,那穿胸的伤口一阵剧痛,鲜血又止不住地流淌着。
他缓过神来,左手掰开花五娘紧紧抱住他身体的双臂,只觉花五娘的身体一离开自己,银台剑往下切割石壁的速度又减缓了些,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花五娘已经气绝身亡,她的身体落下去时,叶疏影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和她身体碰到石壁的磕绊之声从洞穴下边传来,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远,渐渐地变得没有了声息,却始终听不到她的身体落到洞底。看来这无底洞当真是深难见底。
叶疏影双脚往石壁上一踏,便将银台剑拔出,在身体往后弹出之时轻巧地转了个方向,再迅速将剑身平插到石壁当中,身体才稳稳地挂在石壁旁。
这时他胸口上剧痛难忍,右臂已几乎使不上劲,便换作左手握住剑柄,渐渐松开右手,忍痛从衣襟中翻出火折子,用牙齿咬住盖子拔开,轻轻一甩,火折子便燃出火光。他借着微弱的火光,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个无底洞果然不太大,只比普通的古井宽些,石壁漆黑冰冷而光滑,实在难以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作为落脚处。
叶疏影抬头看不到洞口,低头望不到洞底,心道:“这莫非是泓儿说的那个后山禁地里的无底洞吗?”又看了看胸前被鲜血染得殷红的衣衫,感受着体力一点点减弱,实在是无奈至极。
他若是在功力全盛之时,反复以掌力向下斜击在石壁上,依靠石壁向斜上方的反弹之力,呈“之”字形折行而上,一鼓作气直达洞口,才有离开这个无底洞的可能,但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这唯一的可能也变成了不可能。
叶疏影支撑了片刻,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几乎绝望,右手忽然一颤,火折子便落了下去。他心里暗叫糟糕,失去这微弱的光亮,洞穴里一片漆黑,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就更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了。
叶疏影只眼巴巴看着那微弱的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远,马上就看不到了。谁知那荧荧一点却又忽然停止了,就像一只萤火虫趴在了石壁上一般,一闪一闪,忽明忽暗,却不再移动。
叶疏影心中诧异,看不清下面是什么,又实在好奇,便以膝盖往石壁上猛然一撞,借着反弹之力将银台剑拔出,任凭身体下落,直到快要落到那火折子所在处,才又将剑身平插入石壁中。
这时那火折子已离脚尖不远,叶疏影低头细看,见到原来是一块向上倾斜突出来的岩石,刚好接住了那火折子。
叶疏影大喜过望,再次将长剑从石壁上拔出来,轻轻巧巧一个转身,便落到那块突出的石头上,站定脚步。他缓了口气,靠着石壁坐下来,将长剑放在一旁,在右侧胸前点了几下,止住血流。他又取出沈玉泓给他的金疮药,解下肩头上的白手绢,将金疮药倒在手绢上,捂在胸前伤口处,片刻后便又再往手绢上倒些药末,反手捂在后背。
叶疏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伤口上一阵清凉,疼痛也略减了些,这才将手绢收了起来,拾起那火折子,细看这洞穴光景。
原来这无底洞虽然深不见底,但并非完全垂直而下,在这块突出的石头附近,正是这洞穴曲折拐弯处,曲折的幅度不大,一般物体从洞口坠落到这里,即使遇到这些小小的弯折也绝不会停下来,甚至连下落的速度也不会减慢,只不过有可能造成磕磕碰碰,或者由坠落变成滚落或者滑落而已。
叶疏影又将火折子移到身后,想看看这石壁的质地构造,是不是有攀爬上去的可能,却发现身后光滑的石壁上赫然有三行总共十二个字,写的是:“狂生鹿岩,葬身于此,死不瞑目。”
叶疏影见此一阵意外:“原来‘书生剑’鹿岩跌落到这里的时候也曾在此处歇脚。只是他既然说‘葬身于此’,想必也是没有办法出去,已经死在这里,可尸体却在哪里?他若是死在这块石头上,这石头虽不很大,但他若如我方才那样坐着背靠在石壁上,应不至于再跌落下去。”
叶疏影休息片刻,又想:“那日听张軏和杨铭对话,‘书生剑’鹿岩是被起云派的扈杰在食物中动了手脚,应该是在与张軏打斗之时毒发才被打落到无底洞中来,他到了这里,虽料定自己必死无疑,也未必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死。我不如到下边去看看,若能找到他的尸体,与这一代名剑死在一块,也不至于死得孤单。”如此一想,便以长剑在那十二个字旁边刻下了七个字:“叶疏影到此一游。”
他看了看这七个字,又自言自语道:“咱们都是死在这无底洞里,你是遭人陷害含冤而死,我却有许多未了之事,虽不能瞑目,倒也不能辜负了所剩无多的光阴。”
说着便跳下了那块岩石,整个身体便不由自主向下滑落。这往下的洞穴虽不是垂直而下,却也接近于垂直,偏角极小,叶疏影的脚下只越滑越快,根本无法掌控平衡,整个后背也贴着石壁滑落,后背皮肤被摩擦得火热几乎冒出烟来。片刻之后,实在难受得很,他才又将剑扎到石壁上,停下来歇歇。
如此滑落数次之后,无底洞又变得垂直,但石壁不似上边那样光滑,而是凹凸不平,叶疏影便以那些突出来的岩石作为落脚点,如此向下跃去。
又深入数丈,洞穴要比上边更宽敞些,石壁上突出的岩石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而且渐渐出现一些可以容身的小洞穴。
叶疏影仔细看了看这些洞穴,发现都很浅,“书生剑”鹿岩也没有“葬身”在那些小洞穴中,而这无底洞仍是接近于垂直而下,深不见底。他又继续往下探索,又深入数丈,才发现一个横向深入的极深的小洞穴,便忍不住走了进去。
这横向的小洞穴曲折蜿蜒,拐弯抹角深入十余丈后,又转而上行,行不多远,又左拐右拐,忽上忽下,似乎没有尽头。
这洞穴已经不能称之为洞穴了,应该算是一条天然形成的孔道,只不知道会通往哪里。叶疏影心想:“如果‘书生剑’鹿先生发现这条通道,说不定也会进来探索。”便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一直沿着通道往前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