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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羽一瞧这说话的女子,没想到她是个这样丑陋的女人,原来想说几句客套话答谢她赞美自己美貌的,如今话到嘴边却要换了:“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必姑娘也是位不让须眉的才女。”
人不可貌相……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在说江雨菲丑陋,江雨菲听了心中便来气,即便她现在的容貌奇丑无比,不容别人说她貌丑。再看看杨铭正面对着童羽而背对着自己,顿时心中有火。只见她笑吟吟地道:“哪里哪里。我看用姑娘的美貌来比方这满城牡丹是恰到好处,杨公子眼里心里都是姑娘的倩影,若将姑娘的仙姿玉容画出,定能在众多牡丹诗中脱颖而出。”
童羽还当江雨菲在夸她,心里欢喜又有些羞赧,脸也红了。
杨铭却听出了江雨菲的醋意,心中暗暗欢喜,灵感也来了,道:“二位姑娘不必多说,在下要献丑了。”只见他将原先的狼豪放下,另取一笔,在墨盘上调了调色彩,蘸墨一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半盏茶的功夫,一株娇艳的黄鹤翎跃然纸上。
杨铭又换了狼毫蘸墨题诗,加上之前的两字是:“东风不言千树过,春色独留一枝多。”写完便放下笔,望了江雨菲一眼,眼中尽是柔情,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字不说,片刻后转身走到沈玉泓身边。
那位研墨的童子急忙叫他:“公子留步,有劳公子留下尊姓大名和栖身宝址。”
杨铭道:“不必了。在下只是个过路之人,真是献丑了。”说着拱了拱手。
那江雨菲和童羽将杨铭的诗句来回读了几遍,又看了看那株黄色的牡丹花。江雨菲突然间喜笑颜开,童羽也似有所悟,两人竟未书写一字就双双放下手中的笔,退了出来。
童羽到了朱千和柳市新身边,道:“五哥六哥,咱们到别处去吧。”朱千和柳市新不知是什么情况,也不太懂文墨,见到童羽的神情不似先前愉悦了,只好点头答应,替童羽开路。
江雨菲却来到杨铭身边,心花怒放、欢喜异常,只是这些心情要通过表情展现出来,那就太难为和她面对面眼对眼的人了。只听她笑咯咯地说道:“我中午在玉露茶楼喝茶,你若有空我便请你喝一杯。”声音既脆且柔,说完转身就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莫名奇妙,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只写了两句,两个一美一丑的姑娘却什么也没写。杨铭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去追,对沈玉泓道:“我们也走吧。”沈玉泓点了点头。
叶疏影凑近桌旁,看了看杨铭的手笔,不由得脸色大变。林辰心却不明白,问道:“叶大哥看出什么?”
叶疏影只是摇头叹息,并不多说。
杨铭、沈玉泓走了一会儿,离那十字路口已有一段距离,沈玉泓才问道:“铭表哥,你写的那两句话可是对江姑娘说的?”
杨铭笑道:“知我者,莫若泓儿也。”
沈玉泓道:“看来那两位姑娘都是极聪明的人,一看便懂了。”
杨铭道:“泓儿不也是一看便懂了吗?”
沈玉泓笑而不语,回想自江雨菲出现杨铭的一举一动,心中已经明了:“原来铭表哥心怡之人是江姑娘。”
沈玉泓虽然没读过多少诗词也不会做文章,但她天资聪慧,杨铭写的那两句诗她本来也没太在意,只是在心里赞叹他写得好,竟没有一丝华丽,也未用到任何典故,淡淡的十几个字便将东风偏爱牡丹及牡丹一花独秀、占尽春光的特点描写得淋漓尽致。到后来看到江雨菲和童羽双双弃笔,她才觉得这两句诗话中有话。这两句诗表面上是赞颂牡丹艳压群芳,却暗藏杨铭的心意:“天下众多女子,我心中只偏爱你一人。”这分明是两句情诗,而且是对江雨菲说的,因为江雨菲今日所穿正是黄色衣裳,而童羽却穿一袭白衣。童羽读懂了当然不好意思多留,江雨菲读懂了自然欢喜。
杨铭、沈玉泓又游赏了半个多时辰,才回到客栈,休息片刻,巳时便过去了。杨铭心中牵挂江雨菲,不等叶疏影与林辰心回来,就想着要去赴约,便对沈玉泓道:“泓儿,我有事出去,你好生休息。”
沈玉泓知道他要去玉露茶楼见江雨菲,笑道:“快去,别让人家久等了。”
杨铭会心一笑,不多说什么,匆匆出了客栈。
第三十五章 大梦初醒()
这时花街上已不似之前热闹,有的花园已将盆栽牡丹花收了,或是搬回花园,或是送到客人住所。杨铭向人打听到玉露茶楼的所在,就直奔目的地。
杨铭在玉露楼与江雨菲相会,江雨菲已将脸上的“疤痕”给摘除了,她的一副绝色容颜丝毫不亚于童羽,不仅让近在眼前的杨铭有些情迷意乱,就是旁边的茶客和茶博士见了也为之惊叹,两眼禁不住要偷偷地往江雨菲身上溜转。
杨、江两人靠窗对坐了将近半个时辰,零零碎碎地说话,茶水倒是喝了不少,点心也吃了些。江雨菲看看楼下,一个妇人走过,一条影子投在正北方向,已经是正午了。那妇人过去了,眼见一老一少两条身影进入眼帘,江雨菲顿时柳眉微蹙。
杨铭见她神色变化,向楼下瞧去,只见这老者六十多岁,长脸瘦面须发花白,那年轻的三十岁样子,虽算不得英俊,却五官端正。杨铭问道:“你认识他们?”
江雨菲温柔笑道:“当然认识。这两只冤魂,我早晚结果了他们。”
杨铭见她的神情笑里藏刀,问道:“莫非他们得罪了江大小姐?”
江雨菲道:“我先前故意扮丑便是为了避开这两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追到这里来了。这师徒两人是玉龙雪山乐仙派的,名字分别叫做华潜和余天扬。这事情的起因更无缘由了,几日前我还在安庆,一日下午我一处树林外的小溪取水,这师徒两个正好在溪水下游喝水,也不知怎的,看见我就过来与我搭话。那余天扬花言巧语甚是轻薄,我不想搭理便要离去,他竟然伸手当我去路,我心中气恼,就跟他动起手来。谁知他斗不过,就请师父华潜出手,华潜也被我用鞭子抽了几下。老家伙眼看也不是我对手,就用魔音来迷惑我,差点儿我就栽在他们手里了。这几日他们也一直跟着我,甩都甩不掉,你说是不是冤魂不散?”
杨铭笑道:“只怕是因为你的花容月貌,叫那余天扬着迷了吧?”
江雨菲啐了一口,道:“他也配?我这次是孤身一人出来,等回到福1建瞧我不收拾了他们。”
杨铭道:“对了,你家在福1建那么你必然知道闽南有个铁阎罗。”
江雨菲道:“怎能不知?此人本是东海一带的海盗,因近年朝廷兴建海防,他在海上生意冷淡,才到了闽南一带活动,他在闽南不足一年,将乌墟寨变成骷髅城不说,还将武平一县以及附近的村落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你难道想要去教训他吗?”
杨铭道:“我听说那骷髅城机关陷阱无数,外人是闯不进去的。朝廷曾经派过两千多兵马前去围剿,结果全军覆没。”
江雨菲道:“那是因为领兵的人才智不足,作战的人武艺不精。骷髅城要是硬攻,就算来万人也难以攻下,何况只是两三千。”
杨铭道:“那依你所见,当如何破城?”
江雨菲道:“铁阎罗又没犯到我家,我也不是什么将军元帅,为何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杨铭笑道:“我确实想去会会铁阎罗,只是怕到了贼窝门口却闯进不去,那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江雨菲道:“这个我得好好想想,明日再答复你如何?你要到闽南,我要回家,正好结伴而行。”
杨铭道:“好极。”
江雨菲道:“我现在有一件小事要处理,今日就此告别,明日上午我还在这儿喝茶。”说着便起了身。
杨铭也起身道:“好,明日再会。”
江雨菲微微颔首,转身走下楼去。下了楼便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黑衣服汉子迎上来拱手细声说道:“大小姐,让那两个人跑了,属下该死。”江雨菲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退下吧。”那人道一声“是”就走了。
杨铭目送江雨菲到了楼梯处,就叫来伙计结账。结完帐,杨铭刚要走,突然一个身影从窗口飞身而入,立在杨铭面前。杨铭一看,又惊又喜,连忙跪拜:“师父!徒儿拜见师父。”
这人将连忙将杨铭扶起:“铭儿不必客气,起来。”此人便是杨铭的师父“浪子剑”云飘了,如今已是四十上下的年纪,仍旧清新俊逸、神采英拔,看上去只比杨铭长了八九岁。他的人和名号一样,是一个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浪子,虽然名号上带个“剑”字,但自从三年前将龙吟剑传给杨铭,已经不再使剑。
杨铭连忙请云飘坐下,让茶楼的茶博士换了新的茶水和点心上来。云飘等他忙完,说道:“铭儿,刚刚坐在我这个位置的姑娘是谁?”
杨铭先是一惊,随后说道:“那是徒儿的朋友江雨菲江姑娘。”
云飘又问:“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杨铭道:“她的先祖也是武林中人,后来退出江湖,隐居在武夷山下。”
云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年少气盛,易为女色所惑。我有几句话,你仔细听好。”
杨铭道:“师父请讲,徒儿一定铭记于心。”
云飘喝了一杯茶,面色凝重,语气甚是严肃地说道:“你速速与这女子断绝关系,今后也勿要来往,否则将来受她所累后果不堪设想。”
杨铭听完惊诧不已,忙问:“为何?”
云飘面色严肃,道:“你可知道武夷山下盘龙谷七星教主江琨有个女儿人称‘雨姬’?你可听说了江湖上最近出了个使用一根九尺六寸软索蛇形鞭的女子外号叫做‘女无常’?刚才坐在你面前陪你喝茶的女子就是七星教的雨姬,也是心狠手毒的‘女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