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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门的陈世杰终于按耐不住,从一棵大树上跃了下来,领着三十余个弟子走了出来,朝着懒龙翻墙而入的位置走去。
陈世杰已经喜不自胜,似乎飞沙寨的金银财宝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谁想杀叶疏影,就让他们去杀吧!谁想得到银台剑,就让他们去抢吧!
六剑的秘密,铸剑山庄的宝藏,那是触不可及的梦,而这美梦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他很现实,因为只有现实的东西才能让他心里踏实。
他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他已到了懒龙翻墙而入的地方,抬头就可以看到懒龙踏过的那块石头。
石头的后面是通往宝库的路,平坦而安全的路。
可是当他抬头,正准备跃到那块石头上的时候,却发现那块石头上有一双脚。
一双脚,一双黑布白底的旧鞋。
陈世杰瞳孔骤然收缩。
他不想杀的人,和他不想抢的剑,就在他的面前。他抬头就能看到,实实在在地就在他眼前。
他的徒弟韩宝玉第一个拔出了刀,砍向那双脚。接着十多把刀,二十多把刀也铿然出鞘。
叶疏影的脚就在乱石堆成的墙上来回移动,时而奔走,时而跳跃,时而旋转。三十多把刀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分毫,三十多个人无论如何也翻不过这道八尺多高的石墙。
东方闵和懒龙无视身后的喧嚣,直冲目标而去。两人已经分开,分别靠近两处住房密集的地方。
陈世杰两眼发红,如一头愤怒的豹子,却无奈猎人手段高明。
“叶疏影,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快闪开。”愤怒的豹子怒吼道。
叶疏影道:“飞沙寨的钱财只用于救济贫苦受难之人,不是你们该图谋的,想发财,还请另寻别处。”
陈世杰道:“凤来阁的飞贼能打这批财宝的主意,我金刀门为何不能?与其让这批财宝落入凤来阁众贼手上,倒不如由我金刀门来享用。”
叶疏影还要说什么,忽然一条人影掠过,已经翻墙而入,沿着懒龙走过的路线进了飞沙寨。
叶疏影右腕翻转,手指向后弹出,一枚白色的暗器向那个已入飞沙寨的人奔去。
“啊”的一声惨叫划破长空,打破飞沙寨里的寂静。
那种惊恐的惨叫,绝非一枚暗器所致,叶疏影的暗器分明是奔着他的腿去的。
叶疏影趁着一个旋转回身朝那人匆匆一瞥,只见那人血肉模糊倒在草丛中,已被什么东西拦腰斩为两段,实在悲惨。
金刀门的人只看见叶疏影乘隙打出暗器,并不知飞沙寨里面的情况,听到这惨呼声,只道叶疏影心狠手辣,势要阻止别人进入飞沙寨。
几十把刀微滞,就听见韩宝玉大叫道:“叶疏影在这里,诸位江湖朋友英雄好汉,叶疏影在此狂性大发滥杀无辜……谁想为武林除害,谁想得到银台剑,快来……”
三条人影已经闻声而至,两人分别立在叶疏影左右的墙头,一人持剑他从正面攻来。
金刀门的人已经退后三步,陈世杰向韩宝玉投出赞许的目光,韩宝玉得意而笑。
叶疏影凌风而立,左侧的双钩和右侧的月牙铲也已出击。
这三人是江湖上一个极为怪异而有名的组合,使剑的是一个男身女相阴阳怪气的白净俊俏年轻人,使双钩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瘦骨嶙峋的落魄老人,使月牙铲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胖和尚。
以这三人的身份,似乎不可能走到一起,可他们却偏偏混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称兄道弟,号称“风尘三客”。
叶疏影早就听过他们的名声,只是无缘相见,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生死相搏。
年轻人的剑已将至喉咙,双钩已将他左侧出路和后边退路封死,月牙铲气势汹汹朝他劈了过来。
叶疏影的剑已经出鞘,寒光闪过,先断双钩,接着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用难以想象的身法与落魄老人交换了位置。
月牙铲劈向了落魄老人的肩头,年轻人的剑刺向老人的颈部。
落魄老人一惊非同小可,简直避无可避,挡不能挡,只觉一股强劲从后背袭来,整个身子向胖和尚右脚方向倾倒,重重地从墙头落到石墙外的地面,却也恰好避开了这一剑一铲。
年轻人的剑和胖和尚的月牙铲显然落空。
眼看年轻人无法收势,越过墙头飞入了飞沙寨,胖和尚的手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脚踝,就像握住自己的月牙铲一样将他划一个弧形拉了回来。当年轻人的剑尖再次朝向叶疏影的时候,胖和尚五指一松,手臂回收,一掌击向年轻人的脚底,将他送了出去。
与此同时,落魄老人已断的双钩也朝叶疏影掷了出去。
叶疏影唯一的出路就是退入飞沙寨。
他果然沿着飞沙寨石墙的内壁倒了下去,左掌抵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上,借力弹出,朝胖和尚扑了过去。
年轻人的一剑再次落空,落魄老人的双钩落入飞沙寨内的地面上,传来一阵咔咔声响,十分诡异。
胖和尚没料到叶疏影这么快就向他反击,抡起月牙铲扫了过来。
叶疏影的剑并没有刺向胖和尚,胖和尚的月牙铲也没有击中叶疏影。
叶疏影的身体在碰到月牙铲的瞬间就贴着月牙铲的把柄翻转起来,从铁铲一端翻转到月牙一端,眼看就和胖和尚撞个满怀,叶疏影却又忽然溜到了胖和尚的身后,反手一掌击出,将胖和尚向年轻人推了过去。
而他自己,足尖一点,已射入树林。
第十章 阵毁人亡()
年轻人收住身形,反身一掌抵在胖和尚的胸口,两人站稳,望了望叶疏影消失的方向,从墙头上跃了下来,与落魄老人一同离去。
金刀门的人一阵狂喜,不等陈世杰发号施令,韩宝玉和几个师兄弟就一同跃上墙头,相继跳了下去。
陈世杰并不阻止,也不生气——终于没有人出来阻挠他们了,飞沙寨的财宝眼看就是他的了。
当另一批弟子跃上墙头的时候,陈世杰却听见几声惨呼声,站在墙头的弟子一个个颤抖不已,其中一个站不住脚,竟从墙头上栽倒下来。
陈世杰大感意外,走到墙脚,抓住摔下来那名弟子的衣襟,质问道:“怎么回事?”
那名弟子惊魂甫定,颤声说道:“里面……机关……刚才进去的师兄弟们全都死了……好惨……”
站在墙头的几名弟子转过身来,望着陈世杰,一人说道:“师父,那些机关好像又恢复了……”
陈世杰将手上那名弟子松开,一张方脸愤怒得有些扭曲。站在墙头的弟子们不知所措,不敢进入飞沙寨,也不敢跳下来,就那么干站着,吹着夜风。
陈世杰愤怒之色消退,变得愁眉苦脸,来回踱步。这时东侧一声巨响,两棵参天大树轰然倒下。
金刀门的人一齐向东侧望去,只见一条身高八尺壮如蛮牛的彪形大汉,单肩扛着一棵刚刚倒地的主干有水桶粗的大树,跃上飞沙寨的石墙,将大树高举,凌空抛入飞沙寨中。
长约五六丈的大树落到飞沙寨里,顿时触动无数机关,“呲呲咔咔”地一阵乱响,大树的枝叶瞬间被“修剪”得面目全非,主干也被截为五六段。
彪形大汉似乎很满意,跃下墙头,走入树林,将另一棵水桶粗的大树扛了过来,以同样的方式换了一个位置抛入飞沙寨。
金刀门众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这……这究竟是人是鬼还是神?
飞沙寨后山半山腰的亭子里,周岳阳和李窗明的脸色已经变了。
李窗明看了看周岳阳,问道:“岳阳,你还有把握守得住飞沙寨吗?”
周岳阳道:“山寨纵然毁了,还可重建。山寨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是吗?”
李窗明道:“那东方闵和懒龙呢?难道他们也相信山寨里并没有值钱的东西?”
周岳阳道:“他们不过想要试试我们的阵法,我也不过想看看他们的本事。我既然敢放他们进来,自然有对付他们的方法。表哥,咱们撤吧。叶疏影不会进来的,咱们犯不着跟这些人计较。”
李窗明道:“好。”
两人出了亭子,沿着小路走出十余步,路边一块巨石忽然往旁边挪开了两尺,地面露出一个洞穴来,周岳阳、李窗明就像走进自家的地窖一样沿着洞穴里的台阶走了下去。石块再次移动,恢复原位。
飞沙寨外,彪形大汉无视金刀门众人的存在,返回树林,“砰砰”地又击倒两棵大树,接着将大树扛到飞沙寨中。如此来回十余次,十余棵大树硬生生在飞沙寨中铺出一条天桥,直通山寨中心。
彪形大汉已经停止了动作,站在墙头,露出了满意而欣喜的神色。
一个黑衣男子飘然落在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昆奴,干得不错。”
昆奴听到黑衣男子的夸赞,欢喜不已,说道:“主人,可以进去了。”
黑衣男子满意点头,身形一晃,已经站在一棵大树碗口粗的枝干上,他的身法轻灵,地面上的机关已无动静。
昆奴跟着他一前一后,踏着树枝进入了飞沙寨。
金刀门的人看了许久也不敢妄动。
站在墙头的几人看到这两人已经到达山寨中心,小声议论:“进去了,已经进去了……没事,都进去了……”
陈世杰这才小心翼翼地带着弟子靠近山门东侧刚刚昆奴投掷大树的地方,却不敢翻墙而入,直到又有三条人影从他们身边掠过,踏着大树铺开的天桥进入飞沙寨,他才挥手示意大家全部进寨。
可是整个飞沙寨已是空寨,别说是飞沙寨的贼人,就连鸡犬的影子也没有。
刚刚才进入飞沙寨的五人也不见了踪影。
陈世杰大惑不解。相传飞沙寨里“损余”和“益亏”两支男女老少至少有三百多个贼人,怎么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刚刚进来的那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