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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天衍剑谱交换纯阳九卷,是陈继做出的最大让步,要是全真教不答应,陈继不介意硬抢。为了能成为吕洞宾那样的“剑仙”,纯阳九卷陈继是志在必得。
告别白鹤道长,出了道观,陈继来到王江的家里。
王江一副农民打扮,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
陈继见王江的妻子正在做饭,连忙说道:“大嫂,多做一个人的饭菜,晚饭我就在你们家吃。”
王江的妻子笑着说道:“好。上午王江打了一只獐子回来,我炖来给你们下酒。”
陈继和王江坐在客厅。
王江一脸满足地说道:“师弟,我已经是半步宗师了。在镇抚司衙门当差,虽然我身为千户,手里有点权力,但是每天不是去算计别人,就是担心别人算计我,日子过得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现在,生活虽然平淡,每天干些农活,再不就和左立那小子去打猎,但是充实,自在。心里没有了焦虑,没想到多年不见增长的武功,又开始增长了。我现在才明白,师傅当年的良苦用心,更明白,师傅为什么不让我做锦衣卫。”
陈继点了点头,心安,恬淡,是最适合修行的一种心态。这其实就是道家说的无为,佛家讲的无欲。
心态好了,武功自然就开始增长。
紧张的环境中,每时每刻都要心惊胆战,时间一长,别说增长功力,能保证武功不退步,不被搞得神经衰弱,就非常了不起了。
“师兄,你要是能成为宗师,当然是最好。至少我在外面奔走的时候,华山有你在,我很放心。师傅的伤势虽然痊愈,但是毕竟伤了元气,不知道师傅的元气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陈继对王江说道:“师兄,京城对你来说,应该是相当熟悉吧?你将京城的地图画给我,还有,皇宫的地图也要。”
王江看了陈继一眼:“你真的打算直接硬闯皇宫?师弟,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失礼?皇上,毕竟是皇上,我们还是应该尊敬的。”
王江知道圣旨的事情,现在陈继要京城和皇宫的地图,显然是要做最坏的打算,直接进入皇宫。
陈继说道:“师兄,我也希望光明正大的去见崇祯皇帝,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的身份,我可是白莲教主。万一这圣旨要是崇祯皇帝为了对付我,而设的一个局,到时候我被数万禁军围住,就算我有再大的本事,也要完蛋。”
王江仔细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好吧,我将京城和皇宫的地图全部画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伤害皇上。”王江心中怨恨骆养性,但是对崇祯皇帝,还是比较忠心的。
陈继的武功剑术,王江是再清楚不过,若是陈继见到崇祯皇帝,突然发难,拔剑便杀,崇祯皇帝死在陈继剑下的可能性非常大。
陈继点头道:“好。只要崇祯皇帝不先对付我,我不会主动伤害他。”
吃了晚饭,陈继带着两张详细的地图,大步走出了王江家的大门。
第84章 见崇祯()
崇祯在御书房来回踱步,表情极为阴沉,他给武当少林和白莲教发下圣旨,但是到了现在一个宗师也没有来京城,甚至连个回信都没有。
身为皇帝的崇祯,被武术界看轻,他的心中当然愤怒。愤怒之中,又带着无奈。
“朝中奸臣当道,民间百姓造反,现在连武术界的人,都看不起朕了。”最后,崇祯心中的所有愤怒和不甘,化作一声叹息。
忽然,崇祯见到地面上多出一道影子,心中一惊,没有自己召唤,谁敢擅自进入御书房?
“谁?”
崇祯回过头来,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清秀少年握着一把古朴长剑,站在自己身后。
周围的门窗没有打开,没有听到脚步声,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陈继?”崇祯皇帝强行压制住心中的震动,冷声问道,“你是来刺杀朕的?”
崇祯皇帝虽然没有见过陈继,但是皇太极发下的悬赏令,御书房里可是有一张。三年过去,陈继的武功和气度,变了不少,但是他的相貌,却没有多大改变,依然是少年模样。
陈继身上那一代宗师的气质,让崇祯都感觉到了一股堂堂正正的浩然正气。
“果然是武术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少年。”崇祯心中暗道,“他是白莲教主,是天下最擅长蛰伏的反贼首领,可是为什么他却是一身正气?”
崇祯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但是作为大明朝的统治者,他的眼力还是有的。见到陈继之后,他有些不敢相信,陈继这样的人物会造反。
陈继微微一笑:“皇上,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白莲教可是非常务实的,没有好处的事情,不会做。我这次并不是不请自来,而是收到皇上的圣旨,考虑再三,才决定来面见皇上。毕竟我的身份,有点特殊。突然现身,惊到了皇上,还请赎罪。”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他明白陈继的意思。
陈继的身份的确特殊,身为白莲教主,来皇宫大内,不能不谨慎。换位思考,要是崇祯是白莲教主,也不可能轻易来京城涉险。
“陈教主,请坐。”崇祯的手微微一抬,指了旁边椅子。
武术界的宗师,都是桀骜不驯,在陈继面前,崇祯皇帝并没有摆皇帝的架子。
崇祯皇帝很清楚,宗师想要击杀自己,只需要一招即可,更何况,陈继接到圣旨,能前来皇宫,已经是很给他这个皇帝面子了。再摆皇帝的架子,根本就没有意义。
陈继坐下之后,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平淡地看着崇祯皇帝。
崇祯的衣服有些旧,洗得很干净,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头上有了白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相貌比起他的真实年纪,大了很多。
陈继心中忽然有些同情崇祯皇帝,大明朝这个烂摊子,以崇祯皇帝的能力,根本收拾不过来。他当皇帝,不是享受,而是在受罪。
“陈教主,朕一共发出了三道圣旨,可是到了现在,只有教主你一个人前来面见朕。虽然你进入皇宫的方式,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但是朕还是非常感激你。”崇祯皇帝苦笑一声。
“皇上,你直接称呼草民为陈继便可,用不着叫我教主。”陈继笑着说道,“李自成的大军已经逼近京城,朝廷的勤王大军,迟迟没有开动,数万禁军,根本守不住京城。朝廷这些年,让天下人失望,百姓民不聊生,大家都看在眼里,皇上想要用一道圣旨就让宗师前来为朝廷效力,当然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会来?”崇祯皇帝问道。
陈继说道:“我来见皇上,自然是别有用心。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白莲教看上皇宫里的藏书。我希望和皇上做一个交易,只要皇上答应将皇宫里的藏书送给我,我就替皇上去刺杀李自成。”
李自成得到全真教的支持,元皓这位宗师在闯营,再加上李自成有数十万大军保护,想要杀李自成,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就算刺杀成功,能不能走得掉,也是一个问题。
陈继成为了宗师,但是却没有去刺杀皇太极,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崇祯皇帝没有想到陈继的要求如此特殊,竟然想要皇宫里的藏书。
那些藏书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陈继,皇宫里的藏书,数十万卷,你全部都要?”崇祯皇帝眉头微微一皱。
陈继一脸严肃,点头道:“全部都要!要是有备份的话,皇上只要给我抄录本即可。我白莲教看重的,不是那些真迹孤本,而是藏书中蕴含的知识和智慧。”
崇祯皇帝犹豫了一下,皇宫里的藏书,大部分都有备份,真迹孤本并不多。陈继的要求,并不算过分。只要能刺杀了李自成,拯救大明朝廷,付出这些代价,完全是值得的。
崇祯皇帝说道:“陈继,朕可以答应你,将皇宫里的藏书都送给你,但是你如何保证能刺杀得了李自成?以朕看,不如你将李自成的首级取来,只要见到李自成的首级,皇宫里的藏书,你便全部带走。”
陈继摇头:“皇上,刺杀李自成,我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我只答应出手一次,无论杀不杀得了李自成,藏书我都要带走。也就是说,皇上要先将藏书送给我,我才会出手刺杀李自成。”
现在崇祯皇帝身上没有丝毫皇帝的样子,而是像讨价还价的商贩:“你得到了藏书,反悔了怎么办?”
“赌一把啰。”陈继说道,“皇上要是不愿意交易,我立刻就走。不过我相信,除了我,不会再有宗师来面见皇上,哪怕皇上发出再多的圣旨,也是枉然。”
崇祯皇帝脸色一阵变幻。
陈继说道:“皇上,其实我们这些混江湖的武者,将信誉看得比什么都重。我们或许做不到像皇上这样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但是我们只要答应了的事情,就不会反悔。否则,无论武功多高,只要没有了‘义’,在武术界就混不开了。皇上可以将我们的这次交易昭告天下,让天下人来监督。若是我收了藏书,反悔,白莲教在武术界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光靠嘴巴说,崇祯皇帝当然不可能轻易答应。陈继知道,自己是该显露一点手段的时候了。
“嘭。”
陈继的手指微微敲动桌面,声音很轻。
茶碗里的水,有节奏地起波纹,随着陈继手指敲动桌面的速度越来越快,茶碗里的水最后一下子跳动了起来。
陈继的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捏,一颗黄豆大小的水珠被捏住。崇祯皇帝瞳孔微微一缩,陈继捏住的好像不是水珠,而是透明的珍珠。
陈继手指一弹,水珠化作一道流光向一丈外的柱子飞去。
一声清脆的响声。
水珠将大碗粗的柱子击穿。
陈继没有用内劲和罡气,而是靠着对力量精细入微的掌控,做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