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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羽淡淡看了楚君玉一眼,道:“门规之事,非同儿戏,本尊也不能令无辜弟子含冤,令天音门人失望!”
这分明是不愿意轻轻放过了!楚天明早就知道叶清羽偏宠楚君玉,不喜欢云千蝶母女,此时忍不住看了坐在角落里的楚君玉一眼。
堂下,一身如雪白衣的云陌也向着楚君玉看来。他在想,楚君玉到底也是楚家人,看在她的面上,叶堂主也应该能从轻发落吧?
楚君玉笑了笑,开口道:“回禀堂主,君玉有话要说!”
楚婷猛然抬头,含恨看向君玉。在她想来,这丫头一定是要给自己拆台的。
“说吧!”叶清羽眼中染上淡淡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纵容。
君玉徐徐道:“回禀诸位前辈,沈玉生死尚不分明,此时定楚婷师叔的罪,是否为时尚早?晚辈以为,沈玉师妹生死事大,这一点还是查清楚才好!”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对啊,若是沈玉没死,那楚婷的罪名不就轻得多了吗?
“人都从望月崖掉下去了,沈玉一个炼气期的弟子,岂有幸理?”多宝真君道。
君玉从容不迫道:“实不相瞒,君玉曾经卖给沈玉师妹一张万里遁形符。若是沈玉师妹命大的话,现在应该是在某处地方重伤,而非死于非命!”
“不错,这一点是要查清楚!”楚天明满意地看着君玉,到底是楚家人,关键时候,还知道大局为重。
楚婷这小辈,跟楚君玉比起来,就要差多了。这会儿对帮忙解围的庶妹不但不感激,居然还有怨恨之心!
叶清羽道:“来人,去问一问,沈玉有没有在门派或者沈家留下本命魂灯?”
有黑衣弟子转身离开,去调查此事了。
本命魂灯之中含有修士的一缕神魂,可以显示修士的生死。
但本命魂灯中的一缕神魂同样也能影响修士的实力,而且,本命魂灯是一种需要人力小心看护的东西,本身价值不菲。在门派之中,只有受重视的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才有这样的机会。
别人或许不知,但君玉自己却是知道。“沈玉”的一切信息都是假的,也没有在门派或是沈家之中留下魂灯。
也就是说,“沈玉”究竟是生是死,只能由她自己说了算。
若是有人说,找一个人冒充一下沈玉,那不就好了?
可是,“沈玉”曾经在万人面前吹过早已绝传的雪葬魂歌,什么样的冒牌货能吹出雪葬魂歌呢?
正因为捏住了“沈玉”的生死,楚君玉才有筹码跟楚天行漫天要价。
不多时,黑衣弟子回禀道:“沈玉并未留下魂灯。”
事情走到这里,等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若想定楚婷的罪名,就必需先查清楚“沈玉”的生死。
叶清羽吩咐先将相关人等带下去,这一桩戕害同门的闹剧容后再议。
楚婷被暂时关押了起来,在座的高阶修士纷纷起身离去,很快,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楚君玉、子衿和一身白衣的云陌。
云陌走上前道:“今日之事,多亏君玉师侄解围。云陌深表谢意!”
君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却说了一句似乎无关的话:“云陌师叔,你和沈玉之间,真的有过仇怨吗?”
对着君玉精致的容颜,云陌忽然觉得心底一痛。莫名地,他不想在这个精灵般的女孩子面前,表露出一点儿心中的阴暗。
他常常想起那一夜,这个女孩子含泪的浅笑。在那样美丽的笑容面前,所有的谎言和欺骗,都是亵渎和侮辱。
只听君玉又道:“君玉曾听人言,云陌师叔修的是无暇琴心。不知今日以后,云陌师叔的琴心,还能无暇否?”
楚君玉没等云陌回答,也没有去看他眼中的痛楚,径直与子衿一道离开了刑罚殿。
自始至终,从未反顾。
云陌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大殿里,目送着楚君玉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徒然伸了伸手,又重重落下。
如雪的衣袖扬起,又落下,仿佛北风卷了起一席雪。
无暇琴心,从此还能无暇否?
寂寥的大殿里,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
88。密卫()
一个时辰之后。
在天枢峰一侧的月桂花林里,楚君玉见到了楚天行。
这是楚君玉第二次见到楚天行,也是楚天行第二次见到楚君玉。
“父亲?”楚君玉偏头一笑,轻声喊道。
十多岁的女孩子,身段刚刚长开,眉眼间已经有了令人惊叹的清华和精致。此时,这少女坐在花树之下,眉眼间都是纯真的笑意。
“玉儿!”楚天行一时有些恍惚,他定了定神,又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
“父亲是为楚婷而来?”君玉问。
“是,也不是。”楚天行的语气中透着心虚,“为父也想来看看你。”
君玉指尖轻轻拈起衣襟上的一瓣落花,眼中看不出一丝失望或者责怪,满是纯粹的笑意道:“父亲,女儿听说,楚家族长麾下,最精锐的护卫当属天风卫。天风卫共有七卫,每一卫三百人,以筑基期和金丹期的修士为主。这些人都是家族从各地孤儿之中选拔出来,授以秘法,自小训练而成,可是如此?”
楚天行一惊,骇然看着君玉道:“你怎么知道?是……叶堂主告诉你的?”
君玉缓缓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在说一些云淡风轻的话:“我要三百天风卫。父亲若是同意的话,沈玉很快就会活过来。”
“你要密卫做什么?沈玉在你手里?”楚天行觉得,自己根本就看不透这个小女儿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君玉淡淡道:“父亲想来也知道,女儿能活到这么大,不容易。总得为以后做点儿打算。”
“你……知道了?不对,叶堂主究竟对你说了什么?”楚天行很怀疑,叶清羽究竟给君玉灌输了什么。这个孩子并不亲近楚家人,叶清羽也不会允许她亲近楚家人,他一直都知道。
君玉笑了笑,浅声道:“这些话,父亲不妨去问叶堂主。但眼下。沈玉究竟是死是活。就全看您的选择了!”
楚天行正色道:“玉儿,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叶堂主的意思?天风卫是楚家密卫。绝对不能被外人染指。”
君玉道:“父亲放心,这是君玉自己的意思。天风卫到了君玉手里,也只能为君玉自己所用。关于这一点,女儿可以立心魔誓。”
楚天行静静考虑了一会儿。天风卫是家主亲卫,只听从家主或家主的直系血脉调遣。远的不说。楚策身边,就有一支天风卫。君玉想要一支,也算不得逾矩。况且,天风卫自小修炼秘法。战斗力远超常人,但寿命普遍不长,很少有人能活过百岁。便是给君玉三百天风卫。问题也不大。
“好!”楚天行应下了,从储物戒子里取出一块白玉令牌道:“这是天风卫第七卫的执掌令牌。你只要炼化这枚令牌,第七卫的三百人生死便全在你一念之间,不必担心会有人背叛。不过,我既然把这支密卫给了你,以后,它的后勤给养就得你自己解决。”
“多谢父亲!”君玉接过令牌,行了一礼道,“父亲放心,楚婷不会有事,她很快就能离开执法堂。”
楚天行点了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以后,我会多约束着她。”
君玉笑而不答,今日这桩买卖,她很满意。楚天行居然这么爽快地同意了自己的交换条件,还真有些让人意外。
楚天行对着君玉仿佛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中却泛起了一种无力感。
对君玉来说,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他本以为,君玉会怨恨他,会冷落他,会不肯见他。
可是,君玉就这样从从容容地见了他,没有怨恨,没有伤心。这反而让做了充分准备的楚天行异常狼狈。
沉默之中,有风拂过花林,浅黄色的月桂花花瓣随风纷扬,摇落翩跹。
楚天行试图给自己的声音里添上一抹温度,不甚自在地开口道:“玉儿,叶堂主对你可好?”
君玉在漫天花雨里含笑道:“叶堂主对君玉极好,还特意请了冲和真尊为女儿诊治。”
冲和真尊是天音城,乃至于整个中州大陆最好的医修。叶清羽能请动他出马,看来也是真的在意君玉。
楚天行这样想着,目光落在君玉身下的轮椅上,仿佛被灼痛了一般移开。
楚天行转过身,对着一帘花雨,涩声道:“玉儿,你可曾恨过为父?”
君玉觉得,楚天行这话来得莫名其妙。她很怀疑,眼前这人还是当初那个无情无义的楚天行吗?这是想跟她来一场父女情深吗?
看在新到手的三百密卫份上,她道:“叶堂主曾对女儿说,爱恨嗔痴,执念成魔。仙路艰险,七情六欲,当慎之又慎。是故,君玉心中无很。”
这意思是说,因为恨你会形成心魔,所以,我不恨你。
这是个让人无话可说的答案。单纯地从利益角度来考量一切,淡薄而无情。
楚天行发现,跟楚君玉说话是一件很考验耐力的事情。她总有本事把你的一颗心一会儿投进滚水里煮,一会儿放进寒冰里冰冻。
“玉儿,是为父亏欠于你。日后,你若有暇,便常回家里看看吧!还有,你哥哥,楚策,他也很在乎你。你若是有事,可以去寻他帮忙。老祖也在那里,你这般小的年纪,就领悟了神通术,老祖很欣赏你。”楚天行放弃了跟君玉交流感情的念头,慢慢说道。
“君玉记下了!”君玉一一应下。
“也罢,你好好修炼,为父先回府了!”楚天行说罢,回头深深看了君玉一眼,大步走出了月桂花花林。
君玉看着楚天行的背影渐渐消失,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身上透出一股冷凝来。
楚天行突然开始关心她,那就说明,他已经很不满意云千蝶和楚婷了。
人便是这样,当在一个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