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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将那跳桥女子背走的少年们不知道钻进了哪家小舍,早已看不见人影。
李村长领着余念两人走向了左手边的小院。
柴门轻掩,其上布着一些蛛丝,一看这位村长就不是一个勤快的人。
推开门,立刻有一股腐朽的气味钻进余念的鼻腔。
“嘿嘿,老头我平日有些惫懒,家里乱了些,客人不要介意。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入了屋,余念两人坐在一张红木桌前。整个屋子有些晦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落方位的问题,没有什么阳光透射进来,所以东南角上点着一盏橘黄色的灯,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曳着。
“在下李游,贱内姓张。”余念看着李村长道。
村长闻言笑了:“想不到我们还是本家啊,真有缘分。”
说着,他转身进了侧屋,不一会儿,响起了水声,似乎是在泡茶。
“怎么样?”余念低声问道。
荷伞摇了摇头:“此地很是古怪。”
片刻,老头捧着两碗茶出来了。
茶水很香,是很奇怪的,余念从未喝过的茶香。
目光落在茶碗之时,余念神色不由得一变。
茶碗中泡的,不是寻常所见的茶叶,而是一条虫子。
余念神念忽闪,想到进村时遇见的那跳河的女子脚上,正有这种虫子在蠕动。
“两位怎么不喝?这茶很好喝的啊!”见余念两人都不动弹,村长摇了摇头,觉得余念两人简直就是错过了人间至味,端起一碗,咕咕咕下肚,舒爽地打了一个嗝,眼睛眯着,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在村外听您说很多年没有外人来村子了,也就是说,以前也有人来过?”荷伞转移话题。
老头放下茶碗,似笑非笑地望着荷伞,道:“是啊,上次见到外来者,还是三十年前呢,我记得好像是三个人吧。”
“敢问这三位前辈去向何处?”荷伞急问。
老头瞥了她一眼,道:“你们是想要离开这里吧?”
余念:“还请您老指点迷津。”
老头叹了口气,道:“我们幸福村与世隔绝,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条幸福河畔,不敢离开,也不会离开。所以外面的世界,我无从得知。你们的问题,我无能无力。”
“所以那三位前辈?”余念追问。
老头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说一句话,落下一根:“其中一人沿着幸福河溯流而下,不得其踪。一人留在了我村子,十余年前过世。”
说完两人,老头闭口不言。
还有一人呢?
这是余念和荷伞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但此时老头却是站了起来,望了望屋外,道:“天黑了,两位先休息吧,村子里还有点事情,我需要去处理一下。”
说着,老头便踏出了门。
余念两人都有些诧异,天黑?开什么玩笑,两人沿着长河一路而来,这蓝天根本就没有变化过,九天之上根本就没有太阳,谈何昼夜交替?
这老头似乎在遮掩着什么。两人如是想着,追了出去,眼前的天空,竟然真的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老头不见踪影。
沉默了片刻,两人又默默退回了屋子。
“这是什么鬼地方?”荷伞嘟囔了一句。
余念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屋外,忽的风声发作,撞在屋檐上,呼呼作响。
东南角的灯火,猛烈地摇晃了起来,像是一个被人扼住咽喉的将死之人最后的死命挣扎。
第115章童谣、兄妹、道士()
“铛铛铛……”
黑暗中,有间或的铃铛声响起,旋即,便是一道模糊不清、若隐若现、时近时远的孩童歌声传来:
“金梭子,绿衣裳,捧个糖人儿做凤凰……东家粮,半碗姜,一口吞下三座仓……唱什么,怎么唱,一命换得一命长……”
更有阴风鼓荡,摇曳烛光,一时之间,阴测之感席卷而来。
余念和荷伞面色凝重,退到了墙角,房门虚掩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随着阴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余念提着夕阳铲,呼吸变得有些厚重。
此地诡谲,情况不明,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金梭子,绿衣裳,捧个糖人儿做凤凰……”唯有耳畔这时而响起的童谣搅动着两人的心。
眼前一片昏惑,荷伞忽地使劲摇了摇头,低声恼道:“受不了了!”
此地诡异的氛围让她有心烦,她待不下去了,想出去。
余念立在原地,无动于衷,他选择留在此地。
“梆梆!”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响起,如平地一声惊雷,荷伞条件反射,直接往后一跃,落在了余念左侧。
随即,门外传来了一道男音:“请问有人吗?我兄妹二人路过贵地,此刻天黑风急,想借宝地歇息一晚,愿奉上纹银百两聊表谢意,万望您能收留。”
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听起来很有底气,余念和荷伞默默听着,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初临这幸福村,便在村头的桥上遇见了那跳河的嫁衣女,这一进村,刚坐下不久,一直不曾黑过的天色就暗淡了下来,还有那莫名其妙离开的村长,一切迹象都表明,此地非同寻常。
听门外之人的意思,应该也是像他们一样,刚到此地的外人,但是凭借着谨慎的态度,一时,余念两人都选择了沉默,只希望外面的人见到没人回应,便自行离去。
“请问有人吗?”敲门声又大了一些。
“哥,看样子好像没人啊?”一道少女音跟着响起。
“不会吧?你看里面不是有光吗?咦?门没关?”说着,那声音似乎就要推门进来了。
“咳!”荷伞立刻干咳了一声,道,“外面的朋友,请进。”
房门被推开,摇摆不定的烛火后,出现了一道书生打扮的身影,蓄着长长的胡子,面容却极为年轻,不过二十左右的模样。
“见过两位,在下张不懂,与小妹途径此地,叨扰您了。”书生说着,他的身后偏出了半个脑袋,是矮了他半个头的妹妹,正瞪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打量着余念二人。
余念将两人领了进来,告诉了对方自己夫妻两人也是借宿的,并不是自己的主人。
张不懂微微一惊,旋即笑道:“哈!那这能够相遇可就是缘分了啊!”
四人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坐了下来。
张不懂的妹妹叫张珊珊,但是见到余念两人之后,便没有说过话,坐在一旁,抿着嘴,不安地四处看着,显然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害怕。
“不知两位从何而来啊?”张不懂随意聊道。
“乡下地方,不提也罢。”余念笑了笑,“倒是张兄你……”
“啊!!”
正说着,一旁的张珊珊忽然一声惨叫,旋即便是一声凄厉的碎碗声响起。
原来这张珊珊赶路赶得口干舌燥,看见了桌上的茶水,便端起来喝,谁知道却看见了碗中那扭曲的虫子,当即十魂吓掉七魂半,摔了碗,窜到了张不懂的怀里,瑟瑟发抖。
余念给她解释了好一会儿,说这茶是这村子的特色,对方才渐渐地缓了过来。
此时,屋外又有脚步声响起。
“这是主人家回来了?”张不懂一喜。
呼!
一阵阴风骤然拂过,摇动烛火,使得墙上四人的影子扭曲不已。
“东家粮,半碗姜,一口吞下三座仓……”伴随着时远时近的童谣,那脚步声近了。
一黑衣中年道士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握着一杆拂尘,左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凶神恶煞的,看得张珊珊紧缩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道士眼珠子极大,瞪着屋子里的四人,手里的拂尘一甩,沉声道:“谁是这家主人,你们摊上事儿,摊上大事了!你们这里有鬼!”
道士一脸的高深莫测。
张家兄妹看到这道士如此言语,心中本就对于此地可能不干净的猜测更加多了两分,抱在一起,相互瑟瑟发抖,很是不安。
余念和荷伞表情都有些古怪,修道之人,什么没见过,更何况余念这个终日和坟墓打交道的。
鬼神之说,可以吓到凡人,却吓不到他们。
见到不动声色的余念,道士又向前一步,仔细地盯着余念看了两眼,这才道:“你大祸临头了。”
“嗯?”余念的表情更古怪了,道:“不知怎么个古怪法?”
一句话,勾起了余念的好奇,但是道士却不说话了,坐了下来,端起桌上仅有的一碗茶,也不仔细看看,咕咕咕便喝下了肚,这才慢悠悠道:“此地鬼物弥漫,阴死之气侵袭了你的身子,你活不了几天了。”
余念瞳孔一缩,这道士居然能一眼看出自己体内的阴死之气?
“您说笑了,我年轻力壮着呢,对吧老婆?”余念不动声色,一边说着,一边还撞了撞身侧的荷伞。
荷伞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到余念在占自己便宜,余念体内的阴死之气,她自然是能感受到的,但是这凡人老头居然也能看见,这倒是引起了她的一丝兴趣。
“道……道爷,这里真的有鬼吗?”张珊珊小脸惨白,恐惧地望着道士,“我们……我们也快要死了吗?”
张不懂紧紧地搂着张珊珊,呢喃着:“放心吧,不会的。既然道爷能够看出李兄身上的问题,知晓此地有鬼物,那么定然有破解的办法了。”
张不懂还算是镇定,满怀希望地望着道士。
“这里鬼物极为凶猛,你等误入此地,若非遇上了道爷,哼哼,明天便会是一具尸体。”正说着,道士手中拂尘一甩,手中飞出了一张泛黄的符纸。
砰地一声,符纸撞在了半空中,空气里顿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便是一股烤肉味袭来,那符纸悬在空中,似与什么东西撞上了,剧烈地燃烧了起来。
一张血色的鬼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