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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太子,华年借他的关怀来安慰乌兰静,说:「你刚一被带走,太子就把信物交给我,让我追上去看个究竟,他十分关心你。太子虽然好玩成性,屡屡大学士教训,但是性格却十分善良,日后登基定是一名好皇帝。」说来奇怪,一旦谈到乌兰宜,气氛仿佛渐渐缓和下来,华年的唇边掠起淡淡的笑容,相信墙壁背面的乌兰静也是一样。刚才华年提议来谈开心的话题时,本意是想谈谈两人过去的快乐时光,没想到却变成了讨论乌兰宜。
华年寄希望于乌兰宜,希望太子可以替乌兰静求情。但是后来从乌兰静口中得知,太子这两天并未现身。以太子的性格,听到尚宁轩发生的一切后,肯定会立即赶到天牢探望乌兰静。他之所以没有现身,不是不关心乌兰静的死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限制了他的行动。而那个限制他行动的人,不需要多想便能立即猜到是皇后。回忆起当天在尚宁轩时皇后温吞的态度,便不难猜到皇后在这件事上只想置身事外。宁妃是皇上的宠妃,这几年大大盖过了皇后的风头,纵然皇后宽仁大度,但心中多少积累了一些不满。看到宁妃遭此劫难,皇后就算不会推波助澜,但也没有道理替宁妃申冤。
关在天牢的第一天晚上,刺骨的冷风从墙壁的缝隙灌进囚室,冻得华年怎么也睡不着。不过幸亏如此,华年的脑海才格外清醒,她知道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乌兰静了。皇上正在气头上,只怕没人愿意在皇上面前提起宁妃和乌兰静的事情给皇上添堵。久而久之,只怕皇上会忘记天牢中还关着二皇子这回事。如果不主动采取一点措施,就这样一味地等下去,只怕等不到什么好结果。
第二天,听说华年入狱的崔心莲赶来探望。她不仅带来热食,还带来了御寒的厚衣物,以为华年至少要在天牢里面待个三四天才能重见天日。然而还不等崔心莲把衣服从铁栏塞给华年,幽兰轩的太监就来了。那太监大概是兰妃的心腹,华年已经见过他好几次,早就记熟了他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大家都以为太监是奉兰妃之命不让华年好过的,没想到太监却送来一个好消息,说兰妃念在华年体弱多病,关了一夜已经足够反省,即刻就可以出狱了。
太监话音刚落,不仅是华年和崔心莲,就连一墙之隔的乌兰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狱卒走上前去打开牢门,只怕那三人会一直愣上好一会儿。
虽不知兰妃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经验丰富的崔心莲刚一反应过来,连忙给传话的太监行李致谢。华年慢了半拍,但也学着崔心莲的样子谢过太监。太监连看都懒得看华年一眼,鼻子一哼,扭头就离开了。其实华年心中明白,大概是乌兰辰暗中在帮助自己,不然兰妃不会这么快就消气。
待太监走远后,崔心莲走进牢房,扶起地上的华年。华年经过这两三日的折磨,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特别是苍白的脸色,就好像在冰湖里面冻过似的,已经看不出一丝血气了。
在崔心莲的搀扶下,华年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站起来。她慢慢走到乌兰静的牢房外,乌兰静这才看清她憔悴可怜的模样,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双眼不自觉地瞪大,干涩的喉咙几经吞吐之后终于唤出吃力地唤出华年的名字。
华年蹲在牢门外,轻轻抓着铁栏,虚弱无力地说道:「二皇子,对不起,我本打算一直在这里陪你,陪到你被释放的那天……但是为了今后还能继续和你在一起,我现在不得不暂时离开……」
有气无力的华年嗓音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她为了不被身后的狱卒听清而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乌兰静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见几个字。即便如此,乌兰静仍然从华年透着觉悟的神色中猜到她的心思。「华年,我求求你,不要再趟这趟浑水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平安无事,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然而华年却轻轻摇了摇头。其实她很少违背乌兰静的意思,但这次是一个例外。
「我会救你出去,二皇子,你相信我。」说出这句话时,华年微笑着凝视乌兰静的眼睛。自从七年前遭遇那场血灾之后,华年就已心如死灰,恨透了夺走自己父母和家园和北燕。她万万没有想到,如今自己竟然不惜一切也想拯救这名北燕的皇子。她无比确信乌兰静的命运已与自己紧密相连、无法分割。曾经就是乌兰静把她从孤寂之中拯救出来,让她在北燕的皇宫中找到了自己的立足之地,如今终于轮到她来偿还乌兰静的恩情了。
乌兰静的目光原本是焦虑的,但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华年的坚决,他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扭转华年的决定,但至少要在分别之前留下最后的嘱咐:「华年,我本以为自己一无所有,但是所幸我还有你……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就算是为了我……不要做傻事……」说着他紧紧地握住华年的手,直到看到华年轻轻点头后,才默默放手,目送华年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华年在崔心莲的搀扶下,缓缓地踏上台阶。当她重新看到明媚的阳光时,她深切意识到自己肩负的重任。在这个无依无靠的皇宫,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拯救自己所爱的人,才能让乌兰静重新回到柔和的暖阳之中?她知道自己人微力薄,但是此时疲惫的身体中却充满力量。她想起了宁妃送别自己时闪烁着泪花的目光,还有最后那句遗言:「我身为他的母亲,只能守护他到今时今日了,日后希望你能成为他心中的安慰。」这便是华年力量的源泉。
从今以后,华年与乌兰静这两个身世复杂又举目无亲的人,便只能相互偎依,彼此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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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天牢,崔心莲自然要带华年返回冷宫,但是经过尚宁轩的时候,华年却停下脚步。刚才在地牢中,华年吃过崔心莲送来的饭菜,体力略微恢复了一些。哪怕四肢依旧使不上力气,但尚宁轩就是吸引着她的脚步,令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崔心莲急忙拽住华年,紧张地问道:「郡主,你想干什么?这里已经封禁了,不让人进入。」
华年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被崔心莲轻轻一拽就差点跌倒的地步,但是她依旧稳住身形,从容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正因为封禁了,所以偌大的庭院里面没有半个人影,就算偷偷溜进去,也没有人发现。」
听到这句话,崔心莲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苦劝道:「郡主,难道你不怕被兰妃知道么?她刚刚才放过你,如果你再犯她的忌讳,她就要变本加厉了。」
华年还想再说,但是把守尚宁轩的两名太监却发现了她们。太监见她俩在门前推推拉拉,言语不休,走上前来严厉地询问。其中一名立刻认出了华年,恶毒地咒骂了几句。见太监马上就要动手撵人,崔心莲急忙拉着华年离开。她们已经走出十来步都还能听见太监在身后呸口水的声音。
直到再也看不到尚宁轩影子的时候,华年才敢回头望向尚宁轩的方向。她做出的决定不会更改,如果白天进不去,那只有等晚上再寻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做了好多家务,好累哦。好想早点睡觉呀》 《
、018 夜闯禁宫
为了瞒过崔心莲,天刚黑华年就借口身体疲倦,早早地钻进被窝休息。疲惫是真的,但是哪怕躺在温暖的床上,精神也依然得不到片刻的休养,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乌兰静落魄的样子和宁妃声泪俱下的脸,令华年辗转反侧、心神不宁。
待到临近三更的时候,华年偷偷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溜出冷宫,穿过树林,向记忆中尚宁轩所在的方向走去。
皇宫夜里有人巡逻,要躲过巡夜的侍卫并非易事,提心吊胆的华年一路上躲躲藏藏,幸好她身形娇小,一个小小的花坛就足以让她藏身,一路走去有惊无险,但足足耗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看见尚宁轩的围墙。
早就把爬树当成看家本领的华年找到一棵靠近围墙的大树,就像一只小松鼠似的,踩在弓形的树干上刷刷几下就窜到伸进内院的树枝上。
借着浓密枝叶的遮掩,华年确定院子里面没有人影后,才大胆地从树枝上跳下来。这几日的折磨令她的体力不比从前,落地的瞬间双眼突兀地黑了一下,差点昏迷过去。她下意识甩了一下头,强打起精神站直双腿,静静地环顾了四周一圈。
这里就是靠近侧门的院子,当初华年假借太子之名混进来的时候曾经穿过这里。令她感慨的是,不过才过了短短几天而已,昔日精致华美的庭院早已人去楼空,在清冷的月下显得格外萧索。晚风吹来,卷起地上的落叶,无声地飘浮在空中。一切安静极了,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虽然尚宁轩外处处都是巡逻的侍卫,华年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但是进入尚宁轩之后,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皇上一声令下,尚宁轩已经被彻底封禁。如今正门紧锁,早已不让人通行。只有侧门挂着一把小锁,白天宫人会来稍稍清扫一下院子里的落叶。
鬼使神差之间,华年下意识检查了一下门锁。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全身猛地抖了一下——锁竟然打开了!薄薄的红木门虚掩着,从竖着的细缝中透出悬挂在门外屋檐下橘红色的灯光,显得阴森骇人。
看到这幅情景,华年不敢在原地久留,急忙钻进了墙壁与房屋之间的小路。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越变越快,快被夜风冻僵的脑袋迅速旋转起来。如果不是宫人离开时忘了上锁,那便一个可能——尚宁轩中除了她之外,此时此刻还有第二个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华年没有一点头绪,眼前胡乱闪过所有她记得的脸庞。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她下意识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宁妃的寝宫。还不等她猜出答案,眼角突然瞥见一抹亮光,反射性地抬头望去,竟发现光线来自宁妃的房间。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华年呆呆地愣住了,双腿仿佛长出树根扎在地上,半天拔不起来。
她清楚地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宁妃就在那个房间倒在血泊之中,而她自己也就是在那个房间被吓昏的。
可怕的记忆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