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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会仗势欺人地咒骂。这样一想,凌晨时分为华年把茶杯斟满的乌兰辰倒算是大好人了。
大概是因为吃过早饭的关系,纵然华年认为自己已经濒临极限,但却坚持着硬撑下来。临近正午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与忙碌奔走的宫人们截然相反。察觉到这一异状的华年下意识抬起头,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不出所料,她眯得只剩下两条缝隙的眼睛终于看到了兰妃的身影。
兰妃今天心情格外的好,还没有走近,华年就听见她高亢的笑声。那笑声就像尖锐的针头一样,向华年的耳中猛扎进来,令精神萎靡的华年顿时抖擞起精神,又紧张又还害怕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兰妃。
兰妃明显是冲着华年来的,迈着莲花碎步悠然走到华年跟前。华年一直敬畏地埋着头,直到感觉到兰妃的阴影已经落在自己的头顶,才怯怯地抬起眼眸,忐忑不安地观察兰妃的表情。
看到华年憔悴得半人半鬼的样子,兰妃似乎非常得意,低头瞥了一眼茶杯中的水,立即不满地撇嘴说:「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看起来病怏怏的,但是手到挺稳。」其实仔细一想便可知道,没有人能捧着满满一杯茶熬过彻夜,但是过于自信的兰妃认定她的幽兰轩中没有人有胆子暗中帮助华年,更猜不到有人敢私自为华年加水。
哪怕找不到继续处罚华年的理由,兰妃也不愿善罢甘休。她略略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正在思索下一步怎么办。
就在这时,随兰妃一起到来的乌兰辰上前一步,走到华年面前叱喝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到面前是谁么?还不快点请安!」
乌兰辰的声音在寂静的空地上显得尤为响亮,传入神志恍惚的华年耳中,便更像地动山摇一样。
华年猛地哆嗦了一下,连带着捧着茶杯的手也猛地颤抖。顿时只听「哗啦」一声,满满的茶水全都泼在乌兰辰的脚上。虽然茶水早就已经凉透了,但乌兰辰就像被沸水烫到似的,夸张地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拼命帅脚,指着华年嚷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往我的脚上泼水。」说着便向华年的肩膀猛踹过去。
华年痛得「啊」地叫了一声,本就跪得摇摇晃晃的身体顿时就像被狂风掀倒的树苗一样,柔软无力地趴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腰,而且还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还敢在这里装死!滚起来,滚起来!」乌兰辰一边骂一边踢踩华年。华年蜷缩身子,发出「呜呜」的哭声,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眨眼之间,华年的身上就多了七八个脚印,然而乌兰辰还没有打算停止的迹象。众人虽然同情华年,但是都不敢吱声,最后还是担心事情闹大的兰妃上前拉住乌兰辰,劝阻道:「辰儿,够了够了,快住手,你真想打死她么?」兰妃虽然盛气凌人,但却不想在自己的地方搞出人命。
乌兰辰被兰妃拦住后不再踢踩华年,但却不解气地又骂了几句,随即愤愤地对兰妃道:「娘,她竟敢在皇上面前诬陷你,不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她就不知道厉害。」
也许是乌兰辰的态度太强硬,兰妃反倒软化下来,叹气道:「你身份尊贵,不值得为了这个小贱人自贬声誉。万一你父皇知道你把她弄伤了,还要责怪你性格残暴呢。」
乌兰辰又说:「谁让她诽谤你,我看到她就动怒。」兰妃也说:「我还不是,一见到她就动气,偏偏又不能真的打死她。」乌兰辰说:「我看她只剩下半条命了,要是真死在幽兰轩里,又是一桩麻烦。」兰妃也跟着不断点头,叽里咕噜地抱怨起来。
华年疲惫地趴在地上听着他们母子你一句我一语,努力维持意识,不让自己再次陷入昏迷。她身上伤痕累累,浑身都在发抖,但是心中却十分感激乌兰辰。虽然她的神志不太清醒,但至少听得出来乌兰辰正在诱使兰妃把自己关到地牢去。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不等乌兰辰开口,兰妃自己就说:「算了,把她留在这里看着心烦,还不如关到天牢里面去受罚。」说完便对身后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太监马上拎起地上的华年,离开幽兰轩。
娇柔的华年没有发出任何抵抗,轻而易举就被太监押走了。说来奇怪,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乌兰静了,竟不觉得被关在天牢有多么可怕,而且困惫的身体仿佛回流了一丝力气,疲软的双腿终于站起来。最后华年不是被太监拖着,而是自己硬撑着向天牢的方向走去。
只要可以离开兰妃的视线范围,就像终于逃脱升天似的,华年在心中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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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天牢,华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是幸好狱卒还认得她,知道她前天刚来替太子探望过乌兰静,于是便好心地将华年关在乌兰静的隔壁。
乌兰静一直蹲在黑漆漆不见光明的墙角,完全沉浸在彻底的伤痛之中,竟没有听见华年被关进牢房的动静。最后还是华年隔着墙壁不断地呼唤着乌兰静的名字,他这才蓦然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向墙对面问道:「华年?是不是你?你在哪里?」乌兰静做梦也想不到华年身陷囹圄,还以为华年的声音是幻觉。
「二皇子,宁妃和李敏德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原谅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只想见见你,没想到还是与你一墙之隔,近在咫尺却不的相见……」华年背靠墙壁,抱着膝盖,虚弱地闭上眼睛。只要一想到墙壁之后就是乌兰静,筋疲力尽的身体终于渐渐恢复过来。
就在刚才,乌兰静还沉浸在宁妃李敏德之死和自己真相不明的身世之中,痛苦得无法自拔,但是华年的出现却彻底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刹那之间,他已把迷茫和痛苦全都抛诸脑外,脑海中全都是关于华年的问号。他跪在地上,把耳朵紧紧贴着墙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华年?你为什么也被关进天牢了?」
华年闭着眼睛,用绵软无力的声音缓缓说道:「我落在兰妃手里,她果然对我怀恨在心。不过你不要担心,一切都过去了。我能在地牢中再次见到你,也全都多亏了兰妃。」华年只字不提自己在幽兰轩所受的折磨,不想让陷入人生最低谷的乌兰静替自己操心。「二皇子,有我陪着你,你就不会寂寞了……」
「华年……」乌兰静心中涌起一股热流,眼眶也跟着酸涩不堪。「你怎么这么傻?我不需要你在这种地方陪我。」
华年唇边掠起淡淡的笑容,自嘲般地轻叹道:「你放心吧,从兰妃的态度中我已可以确信……北燕虽然不会善待我,但也不敢贸然让我死……」她毕竟是昭明靖安王唯一的血脉,已经在北燕当了七年人质。这七年间两国再也没有爆发过战争,如果这个时候华年死在北燕,无疑将会重新挑起两国之间的积怨。
「华年,兰妃到底怎么惩罚你了?我见过她惩罚下人的手段,从来不留一个伤疤,但却可以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华年,你放心,太子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乌兰静看不到华年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拼命想在墙壁上找出一个洞来看看华年的样子。
华年疲惫地笑了笑,说:「就算太子救我,我也不想出去。二皇子,宁妃死前,我见过她一面……我明明见她已经冷静下来,以为并无大碍,没想到她的冷静确实出自于对死亡的觉悟……见到我之后,她唯一的心愿也已了结,所以才撒手人寰,我真不应该去见她啊……」
一想到宁妃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华年就忍不住深深自责。这时墙壁后面的乌兰静没有发出回应,只静静听着华年的絮叨,也许是心痛得无法言语吧。
这时,华年的声音微微变得坚定起来:「二皇子,宁妃告诉我,你的确是皇上亲生,你的身世没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既然是事实,就一定有办法证明,你一定不能怀疑自己。你一定要离开天牢,恢复你的身份,不然怎么对得起宁妃的坚持?」
乌兰静冷笑道:「算了吧,皇上如此狠心,我也不稀罕继续当什么皇子了。如今这皇宫处处都是伤心地,怎么还待得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星期五的飞机,结果因为暴雨取消了,于是昨天才到广州。航班前一天收到的天气预报说是“大雨暴雨转雷雨”的时候我就已经觉悟了……
、017 寻找线索
「那我怎么办?」华年突然有些激动,乌兰静的消极令她莫名紧张起来。她之所以迫不及待来到天牢,就是想尽可能多一点时间与他在一起,然而从他口中听到的却全是放弃——放弃父子关系,皇子的身份,放弃留在皇宫,甚至放弃生命。这是华年最不愿见到的结果,乌兰静是她在这深宫之中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她已经习惯了乌兰静的陪伴,无法再回到两年前没有他的寂寞时光。
「不要说你想离开皇宫好不好?因为我注定无法离开这里,而我绝对不能没有你……」华年说着几乎落泪。如果乌兰静真的出宫了,她不敢想象自己今后的生活。「也不要说皇宫处处都是伤心地,至少我每次经过与你相遇的雪原,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你的笑容。是你为我枯燥的生活增添了色彩,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令你的生活出现些许不同……无论如何,一切尚未落定,也许还有转机呢?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挑衅皇上了,那样只会令你失去最后的机会……」
乌兰静虽然没有吭声,但是华年的每个字都落在他的心中,产生了深远的回应。
「华年……」乌兰静用有些哽咽的声音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自爆茄子器,令你担心……」
听到这句话,华年赶紧擦去脸上的眼泪,对黑暗露出微笑,说:「没关系,只要你振作起来就好。二皇子,我们许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说话了,不如来回忆一些开心的事情好不好?」
「是啊。」乌兰静微微仰头,靠在墙壁上,又感慨又落寞地说,「我以前总嫌太子跟前跟后,但是没想到只有落入天牢,才能真正和你两人独处。」
提起太子,华年借他的关怀来安慰乌兰静,说:「你刚一被带走,太子就把信物交给我,让我追上去看个究竟,他十分关心你。太子虽然好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