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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在随身的包袱里带着骨灰盒到处溜达?
“你也不打听打听大爷农六的名声,大爷我赌霸方圆一百里,赌品一流,赌技无双,除了我们寨主之外,谁赌的过我?我只消三次,不,只要一次就能猜出你怀里装的是什么!”那邪风寨壮汉拍了拍胸脯,道:“你好好看着我的眼睛,我能看出你说话的真假!”
杜长空垂下目光,由衷道:“我都告诉了你,你还要猜别的……”
农六执念浓厚,没闲工夫体会杜长空话里的意思,打断他兴致勃发的搓着手道:“别踏马废话,大爷我猜着了你还想跑吗!这就来了啊,看着我的眼睛,我猜——你怀里的包袱里,装的是银子!!”
杜长空波澜不惊的眼光和农六闪烁着兴奋的眼神无声交接。
不用开口,农六仅需凭着多年的赌场经验就足以得知,自己的答案完全不对。因为对方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任何神采和情绪的变化。
农六道:“刚才的不算,让大爷再猜一次!!”
“是不是珊瑚玛瑙?”
杜长空低头瞧了瞧自己邋遢的长衫,道:“你看我这样像吗?”
农六毫不在意,死死盯着杜长空的眼神,道:“麻的谁知道有钱人脑子里怎么想的!我再猜一次,猜中了你可不许赖!”
…
…
“是不是茶叶?快说!是!不!是!”
“有意思吗?”杜长空已经斜躺在树干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脚晃悠。
“猜尼玛逼!!大爷肯定早就猜对了,你玩大爷是吧!!作死是吧!!”农六猜了八九十次不中之后,终于忍不住拔身而起,一丝一丝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从他的衣袖中流窜出来,隐约有七缕灵气,汇集在他的拳头之上,交错而成一股劲风。
农六怒喝道:“我数到三,你立即给老子把东西扔过来!”
杜长空连忙站起来,紧张得浑身肌肉紧绷。这阵势太过恐怖,可自己身上的东西对自己太过重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交出去?杜长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任谁也不会把家人骨灰随意向外人展示吧?何况太阳还没有下山,这里头还有对先人的忌讳。
农六见他丝毫不愿妥协也不再多话,真气包裹的拳头如同被快速抡飞而失去准心的五十斤铁锤,又恰巧不偏不倚朝杜长空的脑袋撞了过来。
这一击力度之大,速度之快,便是普通人和炼气士之间的差距吧。
杜长空虽然早有准备,只觉得自己被罡风压住,避无可避,连退一步都非常吃力。
好在无心算有心,他早就做好了农六会忽然情绪爆发冲过来的准备。而更让杜长空惊喜的是,农六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忘记了拔下腰间的弯刀。
然而这拳头早已避无可避。
那一只早早背在背后的手成虚握之势,携着一股炎热的气焰,朝农六的拳头迎了上去。
掌心一点火星倏然爆发成一个半尺大小的火球,当然这也是师父教授的跑江湖卖艺把式。
“轰——”轰然声中,农六倒退了两步。瞧见自己的拳头上已经被灼热的火焰烫伤了些皮肉。
手上的刺痛和皮毛烧焦的气味,让他更为恼火。
而倒飞出去重重跌落,浑身骨架仿佛就要散架的杜长空显然也没料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想不到那七丝不起眼的真气竟然强悍至此,平日里,能将胳膊粗细木头应声打断的火球,竟然只是灼伤了农六的皮肤。
传说中的炼气士,竟然强悍得如此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
杜长空咬牙迅速爬起来就跑。
不给杜长空跑出几步的机会,农六嘴里大骂了几句,调动浑身灵气,一跃而来,噗的一声重重压在杜长空身上,右手死死的攥住杜长空自卫打出而对农六毫无伤害能力的左手拳头,怒喝道:“臭小子,在大爷眼皮底下竟然敢玩阴的?手心里会冒火是吗?来啊!再冒个火给大爷瞧瞧!”
口里咒骂不休,另一只手也没有消停,竖掌成刀,口里咒骂着,凝起真气狠狠斩在杜长空的右肩。
“呃…”剧痛袭来,肩膀怕是连皮带骨碎裂了。杜长空只觉得浑身过电般死了去活了来,背上渗出满满一层冷汗。
接着,就见农六那蒲扇般的巴掌携着风声乎了过来,正一下反一下,就把杜长空打得耳朵也听不见了,眼前金星也亮了,鼻青脸肿,嘴角、眼角撕裂好几处。
杜长空险些疼昏过去,左手拳头被包在农六粗糙的掌心,传来接近被捏碎的疼痛让他再一次浑身冒汗,疼得死去活来。
杜长空拳头越握越紧,费尽此时所有能用出的力气,仍然推不动农六分毫。
这就要死了吗?
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山头,被这个臭杂碎的脏手虐死吗?
“来啊,冒火啊!!握紧了拳头就冒不了火了吗?哈哈!!起来跟大爷继续猜啊!!”
农六丧心病狂的嘶吼着,丧心病狂。
突然他想起事由,却见杜长空此刻仍然死死护住胸前包裹,农六怒火陡然冲天。
他一根一根掰开杜长空的手指,一定要将东西抢到手。
杜长空哪是他的对手,竭力嘶吼着,“骨灰!骨灰!”想阻止农六抢夺的步伐。
可是疯狂的农六又哪会住手。
师父…我…
弟子…真的拿命在护着你了…
师父,弟子无能。
眼泪盈眶而出。
因为农六终于得手了,他奸笑着将杜长空绑在胸前的包裹猛烈的撕扯下来,胡乱扯开布包,终于瞧见那只朴实无华的盒子,道:“嘿,包得这么严实,你还敢说不是好东西?这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来,我们瞧瞧吧!!”
说罢,他将盒子重重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骨灰盒碎成了几片,恰恰好,这时一阵山风无端端刮了过来,杜长空双目紧闭不愿再看,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师父……”杜长空声泪俱下,却沙哑无音。
师父,弟子不肖。
农六越发丧心病狂,龇牙欲裂道:“我擦,行啊你,你至于吗?你看看你带的是什么?面粉吗?石灰吗?难道真的是骨灰?”
杜长空睁眼时,师父已经几乎被吹得无影无踪。
师父,对不起……徒儿不肖,没能护住你……
师父,徒儿无能,连带你回家乡找阿秋,顺便入土为安的遗愿都没能办到,而且还眼看着你就这么在陌生的山头,被不知来由的歹徒,撒在风中。
想不到枉我聪明机灵一世,人生的尽头遇到的竟然是这样不入流没品的渣滓。
杜长空宁愿死在杀猪的手里都比现在的处境强。
不,哪怕死在猪手里都比现在的处境强。
师父,你若在天有灵,让徒儿为你报仇吧!
农六手中发力,下一个眨眼,就如他所愿,能将杜长空的拳头指节全部捏爆。
夕阳如血,落日熔金。
山风停了,连燕雀也无声。
不知是心痛还是疼痛。
血和泪一起流。
死吧。
杜长空在指骨一节节将要全部被怪力捏爆的同时,奋起浑身最后一丝气力,拳头用力顶出。
少年的这些气力,在炼气士凝聚灵气的手掌之中,连让对手晃动丝毫都做不到。
农六嘴角抽动,面露鄙夷,正要开口讥讽几句。“你踏马…”手中也暗暗加力!
“死吧!!”
“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杜长空的怒喝,如同利剑的金色光芒,倏然在农六的掌心爆发,瞬间无情的穿过农六的手背,几乎同时,也射入了农六惊恐的大嘴,比农六七丝真气何止强大千万倍犹如实质的光柱,由细转粗,然后轰破他的脑袋,直冲而去。
鲜血喷溅,巨大能量冲击之下,血染三丈。
“轰!”
有若万丈深渊之下传来的潭底龙吟声中,瞧见这道凌厉的光芒激射而出,在农六倒地死去的惊恐目光中,竟如同有只金色巨龙冲天而起,激射千里,穿云透雾,上达九霄。
杜长空大口大口喘息着的粗气,眼看那不知从哪儿来的金光渐渐又由粗转细,缓缓从自己拳头上散尽,才哆哆嗦嗦的收回拳头。
他转回拳头,看到了戒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拳头,自己根本办不到……这到底是……
这是师父的遗物……
原本是只大了一号,得用油花花脏兮兮细布条层层缠绕才合手,看不到内里材质的戒指。
师父传给自己之后,因为大小还是不合适,杜长空早几日还额外又多缠了几圈布条这才合手。
而此刻,他发现戒指上的细布条从里往外破了一个细小的小洞,那个小洞此刻正在飘散一缕细微的硝烟。
从小洞望得见里面哑然无光的戒指本体——以及那一道道暗金色的奇异纹路。
第2章 徐无鬼()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他却没有梦。
这一夜杜长空睡得特别沉。
就如往常一样,夜里睡得仿佛死过去了一般,对外界毫无感知,依旧没有梦见师父。
肩膀被露水浸湿,疼痛迫使他早早苏醒过来。
睁开双眼天才蒙蒙亮,杜长空蹒跚着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脸上的外伤好办,撒了一些卖剩下的金刚跌打粉就都止血止疼了。最严重的是碎裂的右肩,恐怕伤筋断骨,不将养个小半年休想复原。
若不是那个叫农六的畜生身上还带着一些干粮和比杜长空金刚跌打粉更上几层的丹药,此刻恐怕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虽然师父已经尸骨无存,但事情仅仅才是开始,还远没有结束。
如果让其他邪风寨的人知道有人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肯定会追查到底。
甚至如果这件事被他们臆想放大,上升到怀疑“难道是有人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