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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因坐在银梭上,好奇的朝着地面张望。他还是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那种一览无遗的感觉实在是太神奇了。
御空飞行的速度着实是很快的,地面的事物不断的从桓因眼前略过,几乎都看不太清晰,只是能从它们快速移动的残影中大概判断出来那是什么。
桓因还记得自己从荆州走山道前往扬州,那是经过了几个月的跋涉才最终到达目的。现在,他恐怕只需要一天,就能赶到荆州的家中了。每每想起很快就能见到玖玖姐,桓因心中就是一阵激动。
爹爹去世以后,桓因在桓家中唯一的牵挂就是玖玖姐了。当年如果没有玖玖姐,他恐怕早已被自己那个好大哥桓宇和家中那些长辈给生生折磨死了,哪还会有今天的自己?
桓因一直从早上飞到了傍晚,脚下原本成片的农田和平坦的地形已经变成了连绵的山林。
“这里,大概已经是荆扬二州的交界了吧。”桓因这样想到。
桓因本来正望着地面熟悉的山林怔怔出神,突然在前方的山林中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巨坑。那个巨坑是成片绿色中的一块褐黄,一眼就能看出那里的树木已经尽数被毁,露出了泥土的颜色。
巨坑实在太大了,哪怕桓因从空中看,它也那么明显。桓因想不到有什么凡力能打出这样的大坑,所以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与修道之人有关的事情。
桓因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驾着银梭慢慢朝巨坑靠了过去。此刻,桓因已经开启了银梭的金锁阵,而且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如果遇到什么变故,他会选择立马掉头走开。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个修为,在新人中虽然算是翘楚之辈,但放眼天下,他不过是刚修道的新人罢了。
终于,桓因落到了巨坑旁边的地面上,他四处张望了好一阵,确定没有什么异样,才收起了金锁阵,从银梭上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足有十来丈深的巨坑,坑成漏斗状,自上而下越来越细。桓因看着深坑,暗暗的吃惊。至少凝气修士是不能在地面打出这么大一个坑来的,至于聚力修士行不行,他就不知道了。
桓因沿着深坑的斜面一点点的往下扫视,这坑内除了碎石、黄土还有折断的树木枝叶,似乎就再没有什么了。
“咦,那是什么?”桓因的目光终于移动到了巨坑的底部,那里好像是躺着一个人?
桓因一脸惊异,快速朝着坑底跑了过去。很快的,他来到了那里,在他的旁边,此刻确实是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着装奇特,像是穿着五颜六色的铠甲。但是他身上的铠甲实在太残破了,几乎可以用支离破碎来形容。他身上没有被铠甲覆盖的地方,露出的是翻飞的皮肉和已经凝固的血污。
桓因伸出手去探了探那个人的鼻息,没有任何气息流动的感觉传到他的手上——这个人死了。桓因看着这个人,又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巨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坑,是被眼前这具尸体砸出来的。因为这个坑的形状与面前这个人的身形实在太契合了,尤其是他躺着的地方,刚好就能容下他的身体。
可是这个想法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凭着血肉之躯砸出这个巨坑?
在这具尸体旁边的斜坡上,横着一把断剑,桓因走过去拿起断剑,端详了半晌,以他的见识,竟然也看不出这剑是什么材料打造的。
桓因摇了摇头,对着坑中的尸体一拜,然后把断剑拿到了尸体的手边放下。虽然素不相识,但相见便是缘,桓因要葬了他。
就在桓因刚刚把剑放到尸体手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尸体的手边有一行以鲜血写成的小字,这字写的歪歪扭扭,很是细小,若你不注意,是根本不会发现它们的。
桓因蹲下身子,仔细看去,那里赫然有这样八个字:
苍天已乱,轮回不公!
第92章 家…()
桓因怔怔的看着眼前那八个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烦躁泛起,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是当日在困魔秘境中听了龟仙人的胡言乱语一样。
苍天已乱,轮回不公?这算是眼前这个人的遗言吧,他到底是想传递出怎样的信息呢?
桓因摇了摇头,他想不到答案。于是,他努力的把那股烦躁从自己脑中驱散,然后再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具尸体,开始了掩埋的工作。
巨坑很大,很深,桓因本不用把这个坑填平的。想要埋葬这个人,他只需要把坑的底部用土盖上就好。可是,桓因却一直不停的往坑中填土,甚至都动用了修为,就好像这样才能把他心中的烦躁彻底驱散。
桓因花了快三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把这个巨坑彻底填平了。虽然这里依然是光秃秃一片没有任何树木,但是也不像原本那么打眼了。
桓因对着原来深坑的方向再次拜了一拜,然后坐上银梭,离开了。
……
第二日午时,桓因在荆州城外的林中找了一处偏僻所在从空中降落,然后他从乾坤袋中拿了一件凡人的衣服换上,重新变成了醉仙楼中那个小公子的形象。
换好衣服,桓因从林中走了出来,慢慢的向着荆州城走去。
荆州城外的官道,宽大而平整,这是桓公在世时,经常会经过的地方。桓因走在这里,感觉就像是追寻着父亲的足迹,一时间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
桓因慢慢的走着,不停的朝着四周张望,眼中满是追忆之色。如果有谁注意到这个少年,一定会被他的眼神所惊住。因为那双眼睛中所包含的回忆和思念太多,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
终于,荆州城高大的城墙出现在了桓因的眼前。只要一想到玖玖姐就在那高墙之后,桓因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激动。
这一次回来,只要能看看玖玖姐,再到父亲灵前好好祭拜一番,他就满足了。至于家中的其他人,他不想见,也不需要见。
桓因走进了城中,道路两旁熟悉的场景再次映入了他的眼眸。城中的变化不大,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楼一阁,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就连街边商贩的吆喝似乎也没有变过。
“老板,给我来两盒荷柳酥。”桓因走到街边一个叫做“荷望柳”小店中,对着老板说到。
“荷望柳”虽然不大,但却是城中荷柳酥做得最地道的店铺。只要是荆州城的本地人,买荷柳酥都是不会去那些看起来店面堂皇的大商铺的,而是会径直来到这里。以前桓公最喜欢吃的荷柳酥都是从这里买的,桓玖玖小时候也一样经常跑到这家店铺来一饱口福。
现在是午时,一般都很少有客人光顾,所以老板也躺在摇椅上打着盹。突然听到有人买荷柳酥,老板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脸上堆笑,就像刚才他根本不曾打过盹儿一般。
“小公子,你要哪种口味的?”老板问到。
桓因见这老板哪怕又老了几分,对于自己的生意还是那么尽心,微微一笑:“现在,还有口味可以选择了么?”
“是啊,除了本味,还有各种水果口味,都是小老头我自己琢磨的。”老板有些自豪的到。
“本味,就是最以前的那种口味么?”桓因终于在这里体会到了时光的味道。变化总是在悄悄的进行着,就像荷柳酥的口味这件小事一样。
“是了公子。公子,听您的口音,是我们荆州城本地人呀,再听您的口气,也是吃过我们‘荷望柳’的荷柳酥的。可是小老头我怎么就没见过您呢?”老板有些好奇的看着桓因,来他这里的都是熟客,可是他却不记得桓因。
桓因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老板的话,而是说到:“那我还是要两盒本味的吧。”
老板见桓因不答,也没再追问,而是高兴的到:“好嘞,公子我这就给您拿。”
老板很快就拿了两盒荷柳酥给桓因,桓因看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笑了笑,谢过老板,走出去了。
老板望着桓因离去的身影,挠了挠头:“这个小公子,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呢?”
出了“荷望柳”,桓因一手提着为父亲和玖玖姐准备的荷柳酥,依着记忆中的道路,往家中走去了。
这条路,桓因再熟悉不过,这是他为父亲买荷柳酥走过了无数次的路,也是他跟玖玖姐一起私下出来解馋反复走过的路。很快的,他就来到了一个不大的院门面前,这个院门朴素而简洁,看起来并不像是富贵人家的院门。不过,如果你仔细看去,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院墙和墨金柽木做的门,会告诉你这里并不像乍一看那么简单。
桓因拾级而上,走到了院门的面前。在记忆中出现了万千次的门,终于真真正正的来到了眼前。桓因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这扇门,就像触碰到了人生的过往!
门,旧了。哪怕它是墨金柽木,依然是旧了。虽然这种变化很细微,但还是被桓因瞬间感受了出来。
“吱呀……”桓因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门虽然锁着,但却挡不住桓因。此刻,桓因已经施展了自己新学到的隐匿身形之法,凡人是看不到他的。他只想去爹爹灵前一拜,只想看看玖玖姐。
门内没有人,桓因有些诧异,原本应该候在门边的家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里是桓府的前院,是桓府迎来送往的地方。本来这里应该是有不少的家仆站在各个关键的地方,可是桓因此刻放眼望去,竟然也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没有人影的前院显得有些萧瑟,好在这里看上去是一直有人打理的,虽然不如父亲在时打理得那么仔细,至少也还算见得人的。
桓因沿着前院的小径走了进去,他想四处看看,看看自己生长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子的,看看为什么现在前院连人都没有一个了。
很快的,桓因来到了桓府的正堂附近。正堂处于整个桓府的中心,是桓公以往接待贵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