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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满桌的饭菜,一脸惊讶。
叶初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我怕你初来乍到,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便嘱咐人特别为你做了这些。听说父皇当年第一次带母后来看望我时,还水土不服了呢,所以后来便送了几个厨子过来,正好你来了,那些厨子便又能用上了。”
竹少楠看着这些熟悉的菜色,心里一时又暖又涩。
从成亲之前开始,他就一直打从心底里排斥和抗拒的人儿,对他却是如此之周到、之贴心!
他配吗?根本不配!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在成亲之前究竟是怎么想她的,甚至在成亲之后未见到她之前,都在怨她、怪她,那她还会对自己这样好吗?
“夫君,吃啊,不用和我客气的。”叶初雪笑着催促道。
竹少楠拿起筷子,却觉得手中的竹筷似有千斤重。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迟到的早饭,叶初雪有些愧疚的道:
“我不能在外面呆得太久,所以,就让我在这里的哥哥带你出去逛逛吧,总在帐篷里呆着,也很闷的。”
“那你呢,你不觉得闷吗?”竹少楠下意识的反问道。
“我?”叶初雪抿唇一笑,轻轻巧巧的将所有的苦难一笔带过,道:
“我已经习惯了。”
不能见风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能享受阳光的沐浴,欣赏大千世界中种种神奇壮丽的景色,不能肆意的在草原上奔跑,亦不能随意的出门游玩。
也许连朋友都很少吧?
因为当别人在春日踏青,夏日捕蝉,秋日赛马,冬日打猎时,她只能一个人呆在帐篷里,哪也不能去。
也许和好友们坐在帐篷里一起喝茶谈天,对她而言便是最快乐的一件事了。
竹少楠听他的娘亲说过,这种病非但一生无法完全治愈,而且一旦在外暴露的时间过长,人便会呼吸困难,感到胸闷和窒息。
那种折磨不必想象,便觉难以承受了。
曾经的竹少楠对此只是唏嘘和觉得可怜,直到今日,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病魔对于他的这位小姐姐的影响究竟有多大,有多深。
连仅仅只是出门到厨房的这一小段距离内,都要用轻纱蒙面。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份麻烦就已经是竹少楠难以忍受的。
他再三思量了一番后,才叹气道: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和他们更是语言不通,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反正以后在这里的日子还长,慢慢熟悉也不迟,现在还是留下来……咳,陪你吧。”
说到最后,脸上竟有些发烫。
叶初雪却是眼睛一亮,点头道:“好。”
帐篷很大,东面的地方几乎被书架占满,书架上亦是摆满了书,从野史历史,各地的民俗风情,奇闻异事,到民间流传的话本,甚至医书药书,可谓应有尽有,看得出为了不让这位宝贝女儿感到无聊,苍王陛下可是费了好多心思。
“这些书,你都读过?”
竹少楠抽出一本拿在手中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发现书虽然新,但在边边角角标注了很多隽秀端正的小字,看得出有人仔细读过,且还做了笔记和感想,便如此问道。
“嗯,”叶初雪点点头,随后指指帐篷内挂的那些字画,小声道:
“那些,都是我的作品,让你见笑了。”
“什么?”竹少楠扭头一看,果然是那些自己早就注意到的字画,不可思议道:
“我还以为那是些名家的作品,却原来……是你的杰作?”
叶初雪谦虚的摆手道:“和名家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哪!”
可是和他比起来,这位小姐姐的学问就深厚的太口怕了好吗!
竹少楠瞪着那一幅幅神形具备、栩栩如生的人物画,以及与书上的秀气的小字迥然不同的磅礴大气的字句,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怪不得,怪不得他娘说他能娶到叶姨的女儿是他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却原来原因在这里!
“你、你还会什么?”
“啊?也没什么啦,就是琴棋书画,随意玩玩的。”叶初雪真诚的道。
反正她一天到晚被关在帐篷里哪里都不能去,这些都是她用来消遣时光的罢了。
至于针线活之类的,叶初雪早已达到了出神入化、信手拈来的地步,不过因为那都是女儿家的分内之事,加之父王又怕她累着不让她常碰,便没有提起。
911。第911章 番外三:同床异梦()
“玩、玩?”竹少楠傻傻的重复了一遍,心想如果这只是玩玩的话,那那些认真写的画的结果还不如她的人,岂不是要手拉手的去撞墙?
“嗯。 那夫君呢?夫君肯定比我强的多,要不,夫君也为我露一手,如何?”叶初雪双手握拳抵在下颌,一双漂亮的水眸眨啊眨,露出期待表情。
“呃……”能识字就不错了的纨绔子弟竹少楠表示压力山大,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道:
“还是别献丑了,我、我承认不如你还不行么……”
叶初雪扑哧一笑,竟也不意外他会这样说,识趣的转移话题道:
“好啦,夫君要是不喜欢这些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不如咱们玩点别的,怎么样?”
“别的?”竹少楠立刻往不怎么纯洁的地方想去,引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结结巴巴的道:
“现、现在?”
“对啊,不知夫君喜欢什么,投壶,下棋,还是听听小曲?”
……原来是这些啊。
不知怎的,竹少楠的心里竟是涌起一阵失落。
等等,人家还有病在身呢,他这个禽兽这样肖想人家真的好吗?
竹少楠清清嗓子,将脑袋中所有不该有的念头都打跑后,一本正经的道:
“就投壶吧。”
已经在别的方面都输了,总不能连玩个游戏都丢人现眼吧?
……然而事实证明,他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为了丢人现眼的。
竹少楠看着那只被叶初雪玩过后,插满了柘木制的矢的壶,抹了把脸,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正陪着玩得高兴的叶初雪一起消磨时光时,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大焱那边送了东西过来,连同东西送过来的,还有一封信。
叶初雪接过信,看过之后对竹少楠解释道:
“父皇和母后送嫁妆和礼物过来了,还有哥哥的一份,因为路上遇到暴雨,所以迟了一日。”
“哦。”竹少楠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叶初雪秀眉微蹙,又继续道:
“父皇还在信中说,母后最近身体微恙,而旅途劳顿,所以他们就没有来,不过不用担心,只是有些受凉。你……不会介意吧?”
“不不不,我怎么会介意呢,”竹少楠连忙摆手,关切道:
“叶姨身子不适,理应好好休息才是。”
“嗯。”叶初雪微微一笑,微蹙的眉间总算舒缓了些许,不过却是没心思再继续玩下去了,兀自坐在桌旁出神。
竹少楠只好继续陪着她出神。
到了晚间,本以为枯燥的一天总算过去,谁知,新的问题又来了。
竹少楠看着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粉色绸衣坐在床边梳发的美人儿,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
“你、你要在这儿睡?”
“是啊,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睡?”叶初雪扬起一张卸妆后微微显出些病态的苍白,却又因常年鲜少接触阳光而白嫩的几乎没有瑕疵的漂亮小脸,不解的反问。
被这样一双清澈无垢的宛若小鹿般的眼神注视着,再铁石心肠的人恐怕都要化为绕指柔。
竹少楠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去,摸了摸鼻子,含糊不清的道:
“也……也没说不让你在这儿睡啊……”
他怎么忘了,他们两人已然成亲,睡在同一张床上,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可是不知怎么,他就是觉得这样的美人儿,不该是自己这样的人去亵渎的。
不,任何人都不能亵渎她!
理顺了因为散了发髻而有些凌乱的长发,叶初雪爬到床里面,对着犹站在床边发呆的男人道:
“夫君,你还不洗洗睡吗?”
“啊?呃……好。”
夏国的大皇子揣着一肚子的踌躇忐忑去洗漱了,磨蹭了半个多时辰,才慢慢吞吞的回来,慢慢吞吞的小心撩开床帐,却正对上了一双因为被惊动而朝他投来的明亮黑眸。
“呃……你还没睡啊。”
“嗯,等你回来一起睡啊。”
竹少楠的一颗少男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一下,躺在大红绣鸳鸯戏水的锦被下,姿态温顺的小女人实在是太过诱人,但凡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把持的住。
他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虽盖的是同一床被,但他却紧靠着大床的外沿,愣是让两人中间空出了一大块漏风的洞。
叶初雪见他这副避如蛇蝎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吩咐外头的侍女将其他的烛火熄灭,只留了一盏方便在起夜的时候照明后,便闭上了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一下变得昏昧的视野,却让其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起来。
若有似无的体香自身侧传来,轻缓而温热的呼吸拂在耳侧,让人浑身莫名的一阵燥热。
从未和除了自家娘亲以外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竹少楠有些不习惯的面朝外翻了个身,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惊动到身后的人一样。
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昏暗处,至今仍觉得自己身在梦中似的,不敢相信不过被迫出了一趟远门的功夫,就成了拖家带口的男人啦?
倒并不是娶到的妻子不好——而是太好,好到他现在倒是宁愿娶一个丑八怪,也不愿去招惹这样美好的一位女子。
这样的女人,配他文采斐然的二弟,或是武艺高强的三弟都是绰绰有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