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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是燕家那寡妇有能耐,不知把哪位大人给迷的吧,要不然。。。”
哒哒,哒。
耳边传来骏马喷鼻的声音。
因为听着这些长陵街坊的闲聊,杨不屈也没注意这两匹高良大马什么时候到的边上,若非对方停下来,估摸走过去了都不知道。
马是好马,可马上的人感觉更好,年轻的俊样,头戴黑冠,配上那件云锦刺绣的青织袍服,显得气宇轩昂,腰间再别剑,另一个稍年长的背着在后面,怎么看怎么精神。
这是哪个大门大派的子弟?这等着装怎么没见过。
再细看,怎么觉得有点像当官的。
周边的街坊也疑惑,第一时间想的是来问路的吧,这派头倒是不俗。
两来客中那较为年轻的面带微笑,看着那被打断话的老翁道:“苟老头,你这收了许家多少银子,在这胡乱编排人,也不怕牙齿给人拔咯。”
第十章 你不要误会()
苟有理在这长陵县也活了七十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要拔自己的牙,当即老脸挂不住,憋得通红。
没办法啊,看人家那打扮就知有来历,奈何怎么就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你个年轻后生,说话怎么这般冲,还不是咱们长陵县上的人,这常言道猛龙不过江,就算你有来历,也不能欺负个年岁近百的老人吧。
执剑的少年翻身下马,绯色青织的云锦衣让他身上有股子威风凛凛的精神劲,在加上那干净利落的姿势,顿时让这一桌的街坊本能地缩了下。
“三月春光,孤岸杨柳,可惜这不是城外,不然对饮赏柳,听听黄鹂鸟叫,确也有一番滋味,眼下要对着这么几个浑身泥臭,一股子棺材味的老头,这位兄台,你是在喝丧酒呢。”
“你!!!”
“竖子敢尔,竖子敢尔!”
“哪来的这般没教养的家伙,要欺负老实百姓吗!”
年岁最大的两人站起,指着对方哆嗦,似乎有点站不稳。
执剑少年用剑轻轻拔开他们的手,笑道:“还是坐着吧,这要是摔着了,可怪不到本官头上。”
本官?
刚想起身一起声讨的其他人突然定住了,屁股只抬起一半,现在不知道是继续站起来还是偷偷坐回去。
“我们见过。”杨不屈倒是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终于想起面前这少年是谁了,那日沧澜山!
“这样就好,省得说废话。”
锵!
双刀二话不说就出鞘,杨不屈大喝一声,砍了过去。
现场顿时鸡飞狗跳,逃得最快的反倒是那苟有理,别看人老,这爆发力可不小,一边跑还一边气吁吁地喊:“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眼看两柄戒刀呼风而来,燕来提剑一震,剑鞘顿时飞了出去,直冲对方中门。
杨不屈不敢用刀拨开,生怕他还有后手,做了个半空旋身,双刀飞舞护住自己,轻巧地避了过去。
燕来弹出一声玄音,身形如影,剑走偏锋,朝他胸前递了过去。
杨不屈大感对方剑招巧妙,且捉摸不透其真正用意,一咬牙,拼了,发起狠后,依旧如疾风劲扫,不进反退,两柄戒刀使得又快又绝。
果然是常在江湖上行走的刀客,单这份狠劲就可以力压同阶,何况这刀气纵横,宛如大浪般一波又一波,更有不少暗流潜藏,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一刀两断。
燕来不紧不慢,如逆水行走,他来且任来,一步走得游刃有余,一剑使得刁钻诡异。
渐渐地纠缠十余招后,杨不屈感到了压力,从没想到自己对付这么个小鬼也会如此吃力,最可怕的不是他那狠辣快绝的剑招,而是不知为何被那时有时无地玄鸣剑音弄得心烦气躁,一口真气有些应接不上。
什么鬼玩意,这小子的修为明明比自己差,为何竟被他压着打!他大喝一声,这才重新凝聚起心神。
燕来并不奇怪对方的当机立断,如今自己修为尚浅,仰仗的多是神识的强大和道墟功法的玄妙,这才能够与境界高于自己的刀客对决,甚至于借助莲心鉴剑法,处于优势地方。
但这并不表示他对上谁都能够跨境而斗,这般轻松,比如面对五品中上的司徒鹰,他也就只能在对方小觑自己的情况下,攻一个措手不及,若真是激斗下去,也是必输无疑。
不过面前这双刀客,倒没有司徒鹰这般本事,顶多六品中期,所以他倒有信心,毕竟自己八品中期时就干掉过六品的杀手,虽说那一次,也带着运气。
毕竟谁去杀一个比自己弱小的目标,都难免会有些掉以轻心,何况李沉只是护卫,并不是那种以杀人为生的买卖人。
这下江帮的双刀罗汉还是有点难缠啊,就在燕来以为已经稳稳吃下对方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猛然向右一避,果然差点被阴到。
杨不屈也是诧异,好不容易把他引了进来,已是十拿九稳的算计,却还是被他给躲开了。
“哪里跑!”
他大喝一声,双刀再次逼近燕来,真正使出了看家的本事。
燕来眉头紧锁,刚才那一刀几乎是贴着腰间而来,若是再慢半分,就有可能开膛破肚,看来自己也犯了骄傲的大忌,如今感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来袭,这才明白虽同为六品,那里面的差距也是非常大的。
还是不能小觑天下英雄啊。
锵!
未羊突然从马上跃下,双剑一击拦住杨不屈的双刀,旋身踏步,逼得对方直直后退,跟着飞起一脚,把这壮实的身板给踹飞出去,撞烂到路边的摊位中。
“磨磨唧唧,唱大戏么。”
前后不过眨眼间,二品高手收剑还鞘,也没偷袭人后的害臊,倒显得理直气壮。
燕来晒然,没觉得有何不对,谁让咱们是鹰犬呢,讲什么江湖规矩。
“卑鄙。”杨不屈咳出一口血来,面露愤怒,话虽如此,就算正面打,自己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差距就在那,想不承认都难。
燕来刚把剑鞘捡回,就见街头出现几个衙役的身影,一边扶着帽一边奔跑,那苟有理竟然也在一旁,边指边叫唤。
这老掉牙的,还真是条狗呀。
不过看着迎面而来的衙役们,燕来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而这瞬间,竟觉得离开了长陵好久,久到一切都需要回忆来承载。
“二郎?”
“燕来?”
“我没看错吧?”
停下的捕快们惊唤出声,谁又能够想到年前刚离开的站班小子,这才半年不到,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好久不见,陈班头,四哥,六爷,还有麻子哥。”燕来还剑入鞘,一一喊出他们的名字。
果然是这小子!众人一时展颜,是又惊又喜。
。。。。。。
。。。。。。
县令高丞有些惆怅,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从自己治下抽调往京城的衙役们,都被新晋成立的典狱司录用,但此刻看到真人,还是免得感慨。
除了一群未被抽调的衙役外,最眼红的恐怕是那四个被筛选回来的家伙,看着燕来身上那威风凛凛的官衣,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幸好这里是公堂,否则一路上还没聊够的众衙役非得把他围死不可,光回答那些有的没的,估计就得喉咙嚷干。
燕来想过很多衣锦还乡的场景,但真正以一名上官身份坐在公堂上的时候,看着那些表情古怪的站班同僚,还是只剩下哭笑不得。
可公堂得严肃呀。
他把冠帽先摘下,放到一旁,认认真真地朝高丞行了个礼。
“哎,使不得,使不得。”高县令慌忙过去扶他,倒是真不好消受。
燕来也不刻意勉强,既然心意已表,就不需要再惺惺作态,做了个回请的手势,随后就大大方方地落座于旁。
高丞更觉恍然,这才多久没见,曾经在自己面前闷声不吭,老实乖巧的燕二郎,转眼就成了气派十足,言行得体的官场新贵,这人怎能变得这般快,还是洛阳的水更养人?
虽然杨不屈被拷锁在大堂上,但众人的目光却都停留在那位昔日少年的身上,实在是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燕来看坐在一旁的未羊不愿意说话,便笑了一声,开口道:“都不是生人,咱们就长话短说吧,此人唤杨不屈,下江帮人,大家应该也知道上个月燕家进了贼,不巧,正是这位。”
高丞和闻风而来的县尉对视一眼,虽说早就猜到这燕二郎回来的目的,却还是没料到这般直接,而且竟把人给逮到了。
“真是此人?”县尉钱算问了句。
燕来淡然回他:“其实是不是此人没关系,这事我也不打算追究,毕竟也没丢什么东西,不过偏不巧这人乃朝廷钦犯,所以和高县令说一声,免得误会。”
“你这是,要把人带走?”钱算又试探道。
“不然呢?”
钱算有话说了:“这事恐怕不妥当吧,人虽然是你抓的,但这总是长陵地面,此人既是朝廷钦犯,自该由县衙收监,再行审理,然后。。。”
燕来微微一笑,抬手止住他继续表现的**:“钱县尉,你不要误会,本官并非在和你讨价还价,这么和你说吧,这是典狱司在办案,明白吗?”
第十一章 尽会唬人()
这是典狱司在办案。。。。。。
钱算的耳边一直回响着这个声音。
公堂上安静得出奇,原本的热情一下子坠入冰点,尴尬得让人不知所措。
钱算的眉头动了一下,有什么话堵在喉咙间,导致他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半年前在老子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一刻,他很想操起桌上的惊堂木,一把将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给拍烂,拍得很烂!
燕来看着他,脑袋轻轻一点,做了个示意性的动作:你听明白了吗?
钱算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