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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满一时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也没法再装下去了,只好发话让她晚上六点去棉花夜市。
棉花夜市,开在大学城附近,不大的一块地方,但聚集了各种小吃摊,便宜又美味,深受学生们的喜爱。
可是,去哪儿干什么?
关妙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问了出来。
“去了,你就知道了。”范文满挥挥手,大踏步离开,只留下一个宽阔的背影。
夏日的黄昏,天光还大亮,只蒙了一层淡金黄色的晚霞。
关妙掐着点踏进棉花夜市。
小小的一块地方,被切割成了的四个方阵,一个小摊接一个小摊摆起来,就是切割线。连绵的塑料遮雨棚下,人声鼎沸,卖水果的卖小吃的卖饮料的,挤做一堆。
好一副市井生活像!
“关妙,这里!”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关妙在人堆里好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范文满他在角落里支了个摊,还是卖小馄饨。
别的摊儿都生意火爆,唯他这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客人。
“客人呢?”关妙尝过他的小馄饨,皮薄馅多,汤汁醇香,六块钱一碗,价廉又物美,没道理会没客人上门的。
范文满悠闲地坐在小凳子上,似乎没有客人,也并未影响到他的心情,点燃了一根烟,慢悠悠地吞云吐雾,“头一天开张,又没占着好位子,就这拐角的地儿,人家能不能看到都是个问题,没客人很正常。”
“不在酒吧门口卖啦?”
“不卖了,上次公安部门联合扫、黄之后,生意一落千丈啊。”
95 追击()
小天使; 正文迷路了,一小时后归来
“调酒师卫卓还在酒吧吗?”
陶阳叫来负责的警官询问,得知问讯记录并没有这个人; 也就说昨夜他并没有来酒吧。(看啦又看♀)
“他是调酒师,晚上怎么会不来酒吧上班呢; 除非”
翟启宁挑了挑眉; 他与关妙想到一块儿去了; 顺畅地接过话头,“除非; 他早就知道昨晚酒吧会出事; 根本不必来。”
这么一看,调酒师卫卓的嫌疑也很大。
把了解的情况对陶阳说了; 翟启宁拜托他把卫卓找来; “我们先去搜放在刘山峰那儿的账册。”
陶阳一口答应下来; “你放心; 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酒吧的经理办公室在二楼; 在走廊的拐角处,走过去的路上,翟启宁留心计算了一下,办公室距离案发房间不远,只有区区十米不到。
这说明了两种可能:其一,凶手要么是在悄无声息之间潜入二楼; 又安安静静地杀完人离去;其二; 凶手也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来往酒吧也就不会被认为异常。
他正凝神思索,就见许棠棠一脚踹开了经理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招呼他进去。
刘山峰的办公室,是由一间包房改良而成,但墙壁不像包房那样特意贴了墙纸装饰,只粉刷了一遍,挂了两幅油画点缀。小小的空间里放了一张真皮的大班椅,一张红木的宽大办公桌,靠墙的一面竖着一架一米多高的文件柜,看上去就是个中规中矩的模样。
他们首先翻查文件柜,一层一层地找下来,每一封文件都仔细打开看过,无非是些酒吧进货单,员工工资表等文件,并没有他们想要的账册。
一屁股坐进大班椅里,通宵未睡,又忙碌了一阵,关妙又热又累,鼓起腮帮子往上吹风,扬起几缕刘海,“这刘山峰真狡猾,账册肯定被他藏在哪个地方了。”
“你怎么不猜,是李子强说了谎?”许棠棠撅起了小嘴。
“应该不会,这种事情酒吧里一问就知道了,李子强没必要骗我们。”翟启宁站在办公室中央,微微蹙眉,环顾了一圈四周,忽然发现了一丝端倪。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油画面前仔细端详。
两幅油画挨在一块儿,都用玻璃框裱得严严实实,一幅描绘的是体态丰满的裸女,色彩鲜明,极为夺人眼球,而另一幅则显得平淡许多,是常见的瓜果蔬菜,用色也极为寡淡,挂在雪白的墙壁上一点也不显眼。
他目不转睛地盯住油画,惹了许棠棠的不满,揶揄道,“老大,看见胸大的生物就挪不开眼吗,要不我给你牵一条奶牛来,保证36e。”
然而翟启宁压根没搭理她,仿佛完全没听见她的话,眉头拧得更深了,套上手套,去拨那幅静物油画。
“这两幅油画的玻璃框上都布了灰尘,裸女那幅估计很多人摸过,所以手指印既多又乱,但这幅静物油画就有意思了仔细看下来,居然只有左下方一个手指印。”
他把那幅静物油画拨开到一边,露出后面的白墙,赫然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露出半个保险箱的轮廓。
许棠棠立马扑上来,刚想伸手去摸保险箱,就被他打了手,冷眼瞄了瞄手套,不准她破坏证物。
“哼,你怎么知道左下方有个手指印,背后就有问题呢?”许棠棠戴上手套,把保险箱挪了出来,发现它上了锁,颓然地追问。
“刘山峰是个左撇子。”
翟启宁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把关妙惊得从大班椅里弹了起来,她凝神回忆,的确如此——刘山峰在他们面前,刻意使用右手,但在毁坏交通局的监控录像带时,他以为周围没有人,所以下意识很自然地就用了左手。
警方几乎所有人都被蒙蔽过去了,唯独翟启宁火眼金睛,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们别纠结原因了,现在这玩意儿怎么办?”许棠棠尝试打开保险箱,折腾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
翟启宁只瞥了一眼,“这种低级保险箱,叫陶队找人来搞个小型爆破,分分钟打开。”
不出五分钟,得了电话的陶阳就领了个人上来,三下五除二,关妙只听见一声短促的空响,保险箱就应声而开了。
保险箱里放了几捆现金和一沓本子,翟启宁很快就找出了属于李毅的那本,近两个月来,他每夜的预约都满满当当,足可见生意有多火爆。
他手指快速地一页页往后翻,目光扫过账本上的一个个客户编号,几乎一目十行,很快就翻完了整本,报了四个数字给陶阳,“123、314、468以及618,近两个月来,其他客人只来找过阿火一到两次,但这四位客人次数最多。”
陶阳一向与他合作无间,立刻会意,“我马上去查这四位客人的资料,把她们找来接受调查。”
门口忽然探进袁杰的脑袋,他推了推眼镜,“调酒师来了。”
几人下楼,刚到楼梯口就听见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小爷的时间很宝贵,你们耽搁得起吗?”
大厅的吧台后面站了一个瘦弱的青年,顶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根根直竖,刘海挡住了眼睛,捏着尖细的嗓子在叫喊。他穿了一件脏兮兮的polo衫,一条破洞牛仔裤,露出一截膝盖,腰间缠了数不清的链子,甫一走动就“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纯正的非主流装扮,放在08年算是很出格了。
“你就是卫卓?”
青年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圈翟启宁,看他冷着一张脸,通身气质不俗,嚣张的气焰不禁熄了几分,“是又怎样?”
翟启宁缓缓走过去,隔了一张细长的吧台,潇洒地坐在高脚凳子上,盯住卫卓。
酒吧上方,点亮了一盏暗黄色的灯,朦胧的光线中,翟启宁身上那股凛冽的气势更加明显,冰山一样向他压过来,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仿佛早已看透他的心虚。
卫卓不禁软了腿,手足无措,腰抵住身后的酒架才堪堪站稳,嘴里含糊,“你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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