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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念想要阻拦,可是已经拦不住了,被戴克勤再次解释得很清楚。
“凌英杰?你们不是在农场受伤的吗?”尤佩铃疑惑地问。
“是的,凌英杰那狗东西,他躲在农场里,还想往地道逃跑,我和睿一哥去追,结果被那老小子偷袭就受伤了。”戴克勤一脸的愧疚。
他和睿一哥都是好歹会些拳脚的人,竟然在地道内没能擒住那老小子,反而还被他给伤了。
“他躲到农场去了?农场……”尤佩铃的眼神有些哀伤。
“姨婆也知道这个农场?”睿一观察到了她的表情异样。
“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在那个农场里,后来凌英杰也去了,他那会儿也很小……”
尤佩铃说着,头一扭,不愿意再说下去。
睿一连忙解围“走,这是走廊,不是说话的地儿,姨婆,咱们去朵朵的病房说。”
几个人来到朵朵的病房,慕子念把大家安排在客厅坐下,睿一则迫不及待地进里面的病房看朵朵。
这是丁永强安排的这家医院里最豪华的病房,里面有客厅、有套房、有厨房、浴室等等。
走进来如果没有想到是在医院里,还会以为到了哪家五星级大酒店。
睿一走进病房,只见朵朵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甜蜜地看着云朵熟睡中的脸。
见她的脸上有几根头发,他伸手去为她拨开,云朵在梦里“嘤咛”一声,头在枕头上转来转去。
“朵朵……”他知道她这是做梦了,连忙想把她喊醒。
“朵朵,朵朵,我来了……”他又深情地轻喊。
朦胧间,云朵似乎听见了睿一在喊自己,她睁开眼睛,看见睿一坐在自己床边。
她欣喜地把头抬起“睿一,你你……你回来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使劲地揉了揉眼,再睁开,果真是睿一在自己面前。
“是的,朵朵我一直在。”他内疚地说。
“我知道,妈都和我说了,不怪你,爸妈都是为了咱们好,为宝宝好。”
云朵一脸幸福地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说。
“我说过我一定要陪着咱们的宝宝出生,不能让你无助的在产房里一个人承受痛苦。”
“你的伤怎么样了?快给我看看!”云朵突然想到,挣扎着想坐起。
“宝贝儿,你不能起来,医生让你要尽量多躺着。”睿一紧张地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坐起。
“那你的胳膊给我看看,你伤到哪儿了?”她焦急地伸手碰他的手臂。
睿一抬起受过伤的手臂,故意做了个也有劲儿的手势,证明自己已经好了。
由于穿着西服,他没有挽起袖子给她看,这也是他故意不让她看,毕竟新愈合的伤痕还清晰可见,看了渗人。
“真没事儿?”看着他挥舞着两只手臂,她好歹算是放心了。
从前面听到婆婆说睿一受伤起,她的心就悬着,没有亲眼看见他无事,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放心不下。
“真没事儿,你瞧。”他把拳头握了握。
病房里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客厅里的几个人也没有闲着。
尤佩铃从在走廊上听到是凌英杰伤了这俩孩子之后,她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
平常在慕子念和外人面前总是挂着甜美笑容的她,自进了这个客厅之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慕子念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善心爆棚的她,有些于心不忍起来,轻声问“铃姨,你是不是有事儿要去办?”
这是在告诉她,如果有什么事要先走的话,可以先走。
免得她坐在这儿也是坐立不安的,倒不如让她先回家去,大家互相眼不见心不烦。
“好,正好我还要去给骏良买点儿东西,那我和子麟先回去了。”她拿着包站起来说。
慕子念把他们送到门口,才返回去询问戴克勤的伤势。
慕子麟和母亲上了车,刚开出医院大门,尤佩铃突然说“子麟,你把车开到看守所去。”
“妈,你要去那儿做什么?”慕子麟眼神陌生地看着后视镜里的母亲。
他是聪明人,母亲一说去看守所,他就知道她是想去做什么。
他不希望母亲去见和慕家无关的任何人。
“儿子呀,你别管,就当妈是去了却这一生中的罪过,今后妈心里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负担了。”
尤佩铃几乎是哀求子麟。
见母亲这副模样,慕子麟减慢速度,想了想说“好吧,妈,就来这一次,以后不管是什么事儿,都不许再来见不该见的人了,好吗?”
“好,妈听你的。”尤佩铃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慕子麟无奈地把车朝看守所方向开去。
到了看守所,子麟去找了在这里当狱警的老同学。
办好了手续之后,尤佩铃坚持自己一个人面对凌英杰,子麟只好去了老同学的办公室等着。
好一会儿,凌英杰胡子拉渣地出来了,一见是尤佩铃,先是一愣,然后眼露欣喜。
这份欣喜中饱含更多的则是意外。
因为他和尤佩铃可以说是从当年监狱出来之后,就已经彻底断了往来。
真没想到,最后会来看自己的会是她。
他的心头涌起一股特别的酸楚,回想自己混迹几十年,身边过往的女人不少,倒是尤佩铃对自己才是情深意重。
“怎么?不敢见人了?”尤佩铃坐在他的对面说。
“佩铃……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凌英杰哽咽着坐下,双目直盯着她的脸。
“那你想到是谁?”尤佩铃冷冷地问。
问出口才想到这话不应该是她问的,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这么问。
“没有想过会是谁,以为不会有人来看我。”凌英杰苦笑一声。
“想想当年,我们的确是做错了,后来慕家和丁家给了我悬崖勒马和重新做人的机会,我珍惜下来了。而你却一再执迷不悟,甚至屡屡以身试法,才有了你今天的下场。”
尤佩铃既怨愤、又痛心地说。
她和他毕竟曾经也相爱过,要不是因为那些贪财的计划,他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凌英杰静静地听她说完,抬起头看着她说“佩铃,咱们好歹相……相识一场,你能不能最后帮我做一件事儿?”
第1093章 拒绝不义财()
“你要我替你做什么事儿?”
尤佩铃警觉起来,她也听出他的话中那句“相识”,他是想说相爱一场,但是临时改口了,说出相识一场。
这让尤佩铃听起来心里感觉好受一些。
如果他真说出相爱一场,她相信自己会立即站起来走人。
她最反感和后悔的事就是曾经和他相爱过。
这在她看来是人生中的一大污点,尤其是在面对儿子慕子麟的时候,她会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在凌英杰看来却不是这样,大概是应了那句俗话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他把本该说出口的“相爱”改成了“相识”,是害怕尤佩铃臭骂自己一顿。
死到临头了,他不想再听到骂自己的话。
“我……我有一笔钱放在人家那儿,我已经用不上了,我想留给你。”他认真地说。
“你可别,凌英杰,我尤佩铃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你现在是犯了罪,你的一切财产都将被查封没收上缴国库,所以你也已经没有任何资格把它们赠送给别人。”
尤佩铃果断而又坚决地拒绝了。
不是她不贪财,而是她这二十多年来已经看清楚了,贪财之心人人都有,只不过有道德之人对财取之有道而已。
慕家也不缺钱,况且慕家是她在当家作主,她又何必为了赃物而玷污自己的双手?
她不会要他凌英杰半毛钱。
“你先别拒绝,这笔东西没人知道。”凌英杰压低了声音。
从他刚才进来见尤佩铃的时候,他就看清楚了,这间屋里没有监控、更没有任何监听的可能。
想必这是慕子麟的关系吧,所以才给安排在这一间屋里见面儿。
所以,他这才大胆地想把一笔财富赠送给尤佩铃。
“没人知道我也不要,你的钱财全都来路不明,沾着血!”她仍然严词拒绝。
凌英杰歪起头来看着她,似乎看陌生人似的。
“佩铃,这不像你,你不是这样,也不应该是这样。”他边说边摇头。
“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这样,你还想我怎样?我已经不想再做任何昧着良心的事儿了。”她无力地说。
对于他,她已经无力劝说了。
而且,按照他所犯的罪,劝说已经起不可任何的作用。
“你会动心的,我告诉你,要不要那是你的事儿。”凌英杰淡淡地说。
他自己反正是再也得不到了,因此,尤佩铃去不去取,对他一个将死之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尤佩铃没有再强烈反对,她心里想着,让他说出来也好,看看那是些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是,说不定可以让儿子去提供这个消息,也能立个功呢。
虽然他们不是要奖金的人,但是这也算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好事儿吧。
见尤佩铃没有再拒绝,凌英杰以为她动摇了。
这个女人,向来就是这么贪婪,刚才还在假装正经,这会儿一听到有钱,就很快转变了过来。
他在心里冷笑着,但是,就冲着她是最后唯一的一个来看望他的人,他就特别愿意把那些财宝给她。
“那你说吧,我看看是什么事儿?”她一脸淡然。
凌英杰见她终于松口,警惕地朝四下里看了看。
“说把,别那么鬼鬼祟祟的,再鬼祟这里也不是你干非法勾当的地儿。”尤佩铃满脸嫌弃。
这要在以往凌英杰自认为风光时,哪个女人敢用这种态